第141章 鬥不過的運氣

2016-05-07 作者: 子非般若
第141章 鬥不過的運氣

雖然不想承認自己的怯懦,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嘴硬就能掩飾的。

對於那個怪物,怎麼說呢,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的祈禱不要跟他麵對麵的遭遇,他不是正常的人類,哪怕是人類正常的情感他都不具備,他的喜怒哀樂,生氣憤怒,或者說他在做出一種決定之前的動機,這些都跟正常人不一樣。

跟這種人遭遇的久了,你會發現你也變得不正常了,也會變得喜怒無常,彆的沒有正常的情緒。

問天笑嘻嘻的從車裡下來,因為今天穿的比較好,西裝革履套在骨瘦如柴的身體上,他掐著腰,一瘸一拐的走路,繞著我走了好幾圈。

看得出,他今天心情特彆好,其實也無所謂好壞了,他就是這麼奇奇怪怪的,心情好的時候,或許就是生氣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也許就是高興的時候。

總之今天,他應該是十分得意的。

我覺得他應該知道我想的是什麼,可是他對那個叫杜匕的人,沒什麼興趣。

他沾沾自喜的,聊著那個叫萬國的人。

不知道,萬國是他的又一個獵物,其實不用他自己的講述勝利,我猜也就猜得到了瞧他那戰戰兢兢的樣子,是不是很好玩?

問天捏住鼻子貓著腰,久久地看著萬國的背影,幸災樂禍的趾高氣揚,在原地連蹦帶跳地跺著腳,他笑的聲音就跟哭一樣,今天又多了一個特點,他深呼吸感覺非常的急促,似乎有氣管炎,不過這些並不能妨礙他的張揚,他一邊蹦一邊跳,罵:這個人什麼東西,竟然跑到我這裡討價還價,真是不知死活。

他說,這就是一個不知死活的,自不量力,不知道自己是誰,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半斤八兩。

當初的時候跑過來祈求心願,說隻要達成心願,什麼代價都願意承擔,現在可好了,把自己的心願達成了,但是放棄了自己承諾的東西,這樣的人就該死。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似乎是說給我聽的。

敲山震虎,殺雞畏猴。

也許是我多心了,因為這個怪物的性格就是如此,你根本不可能用正常的邏輯來分析,否則的話你得出的結論肯定是錯誤的。

不過我從問天的話當中,也聽出個子醜寅卯來。

萬國肯定是找過問天了,他的心願相信也很簡單,他的職業就是一個商業間諜,他所需要的就是能夠非常順利的,竊取到最值錢的信息。

這個倒是比較好理解,最不好理解的事,萬國所承擔的代價是什麼?

不會真的就是——?

我看著問天,小聲的問他:“萬國真的找過你,那他的代價是什麼?”

我知道他不告訴我的,不過還是問了,嘗試一下總比不嘗試要好。

“天機這東西,是不可泄露的,你這個人是很奇怪的,為什麼總打聽那些你不應該知道的秘密,其實也不是不想告訴你,因為就算我都告訴你了,能怎麼樣,你聽不明白你也聽不懂。”

我告訴就不告訴裝什麼犢子,我最討厭這種人。

其實這個時候,我最關心的還不是萬國,畢竟我跟那個人沒有太多的交集,我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品行如何,也不知道做什麼。

我在意的人是杜匕,雖然杜匕已經死去好多天了,又是這樣,我覺得心情也不好受。

好人是死了,為什麼那個大壞蛋問天還是安然無恙。

其實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杜匕算的上一個好的了,在這個社會上,他這樣的人不多了。

雖然他對我有許多誤會,對我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以前也抓過我,這並不妨礙我給他說出一個公允的評價。

我為杜匕的鳴不平,杜匕死了,問天竟然一點兒事兒都沒有,連皮肉都沒有受傷,這太不公平了。

如果讓杜匕知道了,相信他在黃泉的路上都閉不上眼。

這個時候,我稍稍冷靜了一會兒,突然想另外的事情,杜匕臨死之前發出的詛咒,似乎並沒有針對怪問天,杜匕詛咒的是他的那個兒子,憎恨的也是他兒子。

那麼這個事兒就有點兒奇怪了,想不明白,臨死之前的詛咒,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呢,連自己的兒子都詛咒了,就真的沒有什麼好忌憚的,你就沒有必要去懼怕什麼了,也就不會把那個怪物問天放在眼中。

可是,他為什麼不詛咒問天?

如果他並不憎恨怪物,那麼最終,他為什麼用最慘烈的方式,完成同歸於儘的決心,還要跟那個怪物同歸於儘。

這麼說來,他跟怪物問天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這麼說也不太合理,就事論事,實際的情況,杜匕非常明確說了,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兒之所以會死,完全是因為他那個兒子,那個禽獸不如的兒子,為了吸取他們身體內的血液,才會弄死他們的。

這些可不是我毫無根據的猜測,這些都是杜匕聽後說出來的,包括他生前也跟我親口說過,如此說來這並不會有什麼誤會了。

要是這樣的話,從頭到尾從前到後,都想不出怪問天跟他之間有什麼仇恨。

杜匕你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他不可能杜撰些莫須有的東西,這就更讓我想不明白了。

“杜匕的全家人都死了,這回你心滿意足了吧?”我嘴上是這樣說,可是心裡沒多少底。

不管怎麼說吧,我想試探一下,看看這個怪物跟杜匕之間,還有其他的恩怨?

“你還是這樣想的嗎?我是一個殺人魔鬼,你錯了。”今天比較特殊,他沒有開口就罵我,之前也說過了,今天他心情的確不錯,總是笑嘻嘻的,“我從來不會殺人的,雖然殺人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可是我不會那樣乾的,因為我是一個文明的人,我是一個,近乎神的人。”

他這是欠抽,這樣來誇自己,真不要臉。

杜匕全家都死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他們所承受的悲痛,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外人的說笑和解說,都是蒼白無力的。

“杜匕為什麼會死?”

“你自己心裡清楚,還用問我嗎?”

“他想殺你的,對不對?那天他開著車,衝進了山澗裡,車毀人亡,車子爆炸了,你為什麼說沒有事兒?”

“照你這麼說,他想殺我,我就束手就擒,讓他殺了不成?”我承認,我問的可能不夠近乎人情,可是這個怪物並沒有因此而生氣,他還是笑嗬嗬的,很開心地來回走動著,那腿是一瘸一拐的,一高一低,他比較喜歡這種錯落的感覺,“自不量力了,杜匕也不想想,他有本事殺得了我嗎,他忘記了他自己是什麼人,他更忘記了我是什麼人,不要說是車毀人亡,就是整個世界毀滅了,為啥安然無恙。”

“你知道那天,杜匕會去找你?”

“你覺得,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嗎?”

“肯定有呢,你就不知道我是誰?”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我承認?也許他真的什麼知道,知道我為什麼會那樣的記憶,知道我為什麼是血祭村的人,知道我們村子究竟發生過什麼,我們村上的人為什麼會忘記從前——

也許他真的什麼都知道,可惜的是,他什麼也不說,什麼在不告訴我,就這樣故弄玄虛。

“你這個女人是挺奇怪的,一次次踐踏我的底線,殺你其實太容易了,我不瞞你說,有多少次我動了殺你的念頭,但是最後,我還是決定放棄了,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你這個人運氣太好了,有多少次都是死裡逃生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運氣究竟有多好。”

“所以我才不殺你的,不讓你死,我就想看一看,究竟是你的運氣好,還是我的運氣好。”

“我沒有踐踏你的底線,我做的都是我的原則,憑著我的良心,我覺得這樣做對我就怎麼樣做,我不會去考慮之後有什麼後果。”我是有點怕這個人,可是不至於怕的你話都不敢說了。

“爭辯,是不是?那我們就爭辯一下吧!”他今天很有興致了,對什麼都感興趣,“道德這個東西,多少錢一斤?你說你的良心,你的良心隻是你自己,不能代表彆人的,你硬要弄成一個對和一個錯來,那麼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我不想跟你爭辯什麼,我承認我說不過你,我也承認我也打不過你,但是,你濫殺無辜,總不能說是對的吧?”

“你說我濫殺無辜,這個的有真憑實據呀!我說過多少次了,我這人不殺人的,從來不會的,你一直在誤會我,在冤枉我,其實我也知道,誤會我的人,冤枉我的人太多了,又不多你一個。那個叫杜匕的人,他就冤枉我了,他一直覺得,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全家,可實際情況呢?真的是我害他全家嗎?不是啊,真的不是。”

嗯,從客觀上說,他還是說的是實話,他們一家多口人殞命,還真跟這個問天沒有多大的關係。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這個問天在其中充當一個什麼角色,他真的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乾淨的潔白如雪,沒有一點瑕疵,沒有一點兒恩行。

“這個事你能怪誰呢?要怪隻能怪杜匕他自己,對吧?”問天說說笑笑的,格外開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殺死他們全家的人,是那個杜祈,都是他杜匕教子無妨,生出那個畜生兒子,這能怨誰。”

“還有啊,生前的時候,我的告訴杜匕了,他也不至於弄得這麼慘,全家人一個不剩,如果按照我說的辦,他的女兒還可以活著,隻要拿他妻子的命,換他女兒的命,這樣他女兒就能保全了,他不信我的,是他太貪心,非要全家人都活,這能怪誰啊?”

“你不是說,是杜祈要他們的命。那為什麼說,那宋凝的命,能換他女兒的命?”

“嘿嘿,這個嘛,你這人真笨,我是誰啊,我是神靈的,我什麼都知道啊,我能乾成任何事,隻要我肯乾,天下還沒什麼能難倒我的。”

“真的有杜祈的靈魂,亡靈?”

“當然了,這個肯定的,他的亡靈就寄居在迪士大飯店。”

“他會害人的?對嗎?”

“這個嘛,就不是我需要管的了,他害人不害人的,那是他自己的事哦了,有報應,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了。”

這個怪物問天真交換,我問什麼,他都會巧妙的回避過去。

跟他對話的感覺, 就是拳頭打在棉花上,力量完全被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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