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不可釋懷的憎恨

2016-05-31 作者: 子非般若
第165章 不可釋懷的憎恨

我的記憶中,應該是有種十分獨特的昏暗,昏暗中夾雜著血液的黑,是殷紅,或者是沉澱著的黑痣。

捏著沉痛的頭部,今天很不舒服,就像是從峽穀中跌落了,在冰天雪地的寒潭中走過幾個日夜,突然從哪裡爬了出來,身體狼狽不堪的走著。

可是,我一下子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剛才,在那個昏暗的劇院中,似乎有著某種機緣巧合的碰撞,一下子讓我想起了什麼,想起了過去的某種記憶。

可是,這些東西都太模糊了,斷斷續續的,根本就穿不成連貫的圖案。

不錯,我是想起什麼了,想起來的東西是,從前的我,肯定是在某個昏暗的地方長久的蹲著,那是很長很長的時間,是幾個月,甚至是幾年,也許是更長的時間。

可是,我的生命遭遇中,是不會有這麼長的時間,蹲在那個特彆昏暗的地方。

記得,當年爸爸慕青被綁架之後,我也被他們抓去了,當時他們把我塞進車子裡,頭上蒙著黑色的步,那個時候是昏暗的,什麼也瞧不見,那就是幾個小時而已,最長不到半天的時間,絕對不會是幾個月,甚至是幾年。

再說了,那種頭上被蓋著黑布的昏暗,跟我所體驗的昏暗,我記憶中體會到的那種感覺,絕對是不一樣的,差距太大了,十萬八千裡。

我想把這些記憶給捋順,讓這些記憶清晰。

事實上根本就辦不到的,這些東西潛伏在腦袋和思維當中,就像是若隱若現的幽靈,你瞧不見的,也察覺不到,想要摸清它們的蹤跡,癡心妄想而已。

算了,既然這樣那就什麼也不要管了,放任自流可好了,我相信,既然是我腦袋中的東西,遲早有一天會冒出來,會赤裸裸的站在我跟前,讓我把從前的經曆和遭遇都浮現出來。

我之前究竟遭遇過什麼?

也許之前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根本就不需要想,沒有必要想啊,我對自己的記憶是非常自信的,對自己曾經遭遇過什麼,更是曆曆在目,哪怕是個細節也不會遺漏。

今天,我放棄了這份自信。

我知道,我遭遇過太多太多的事情了,這些東西都是在我記憶中被抹去了,也就是說,我根本不知道,我無從回憶,我無從察覺。

為什麼會這樣?

那麼,之前有關於血祭村的事情,血祭村的血液,爸爸慕青被害,長老和老村長遇害等等事情,這些都是……?

哦,對了,還有那個叫王弋的人,這些都是真的,還是假的?

或者說,這些無非是彆人在我記憶當中惡意的輸入?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那個王弋,是千真萬確存在的人,他就在我身邊,或許這個時間,他就蟄伏在距離我很近的某個地方,偷偷地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不好,我又要崩潰了,記憶中出了問題,真的容易讓人瘋狂。

記憶中,有些東西讓你產生懷疑了,人真的會瘋掉。

真的,如果不是親自經曆過這種感覺,外人是不會有類似觸覺,不會有切膚之痛的。

這樣,我深深地理解蔣泰北的痛苦。他的遭遇,不比我好多少。

我沒有回家,沒有會迪士大飯店。

這麼晚了,我去了許公子的公寓,我去找許公子。

就像是未卜先知那樣,許公子的公寓始終開著燈,燈火通明,也許他也睡不著,畢竟他最近的事太多,都是麻煩事,同樣比我好不了多少。那個蔣三粗暴而魯莽,是不會輕易放過許公子的。

我走到房門跟前,輕輕一推,房門就開了。

我怔了,這是什麼意思,房門不開,那要門乾嘛。

莫非,他是在等什麼人?

等我?

他知道我會來,知道我今天來?

果不其然,我聽到裡邊有聲音,是許公子的聲音,他說:“你來了,我知道你回來的。”

我聳聳肩,這個許公子也玩起了神神秘秘,之前的他,在我的心目中無非是個有錢的花花公子,是個無賴。

我推門進去,然後往裡走。

這個地方,算是輕車熟路了,來過多少次了。我以為許公子會把這個公寓變賣了,然後重新買個新,想不到他還很戀舊,還留著。

當我走進客廳的時候,不小心見到個十分彆致的東西,是個狗窩。

這個東西,讓我有點惴惴不安,他這是什麼意思嘛,這個東西還留著,不會是單單為了紀念,當時他被變成一條狗的日子吧。

許公子,坐在一張安樂椅上,椅子就放在這個狗窩的身邊。他優哉遊哉的晃著,他從來不抽煙的,今天手裡拿著個紅酒,卻沒有喝。

這個時間,其實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之後了。

這個時間,在這個地方會麵,多少有點尷尬。不是彆的,是我和他,都清楚彼此的特殊。

他笑著,仰著頭看著天棚的吊燈:“魔術表演怎麼樣,賞心悅目吧?”

不錯,如果當初不是他的推薦和告知,我是絕對不會花七百多塊錢看那個表演的,也就,不會知道那個神奇的魔術表演,更不會知道鹵六這個人。

“為什麼,你不會就是為了讓我賞心悅目,不會就是為了讓我欣賞一場驚心動魄的表演吧?”一開始我就很奇怪,無緣無故的,他推薦我什麼不好,非要讓我去看一場魔術表演,當時我問其中的緣由,他不說,他隻是告訴,如果我不去看,肯定會後悔一輩子,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當時,我隻當是危言聳聽了,也動搖過,要不要聽從他的推薦。我真的去看了,其結果就是,我為了尋找個答案,會在深夜,在午夜十二點,踏著深深的黑夜到他這裡探詢答案。

“驚心動魄,你真的以為那就是驚心動魄?”他冷笑著,很不滿意我這個措辭,搖著頭。

“那是什麼,這是什麼魔術表演?”

他把手裡的紅酒輕輕灑了,澆到旁邊的狗窩上,那樣子很瀟灑,他這是在自我潮解,他無論怎麼裝腔作勢,他臉上紅腫的傷痕,都無法掩飾他被逼無奈的窘態。

他把紅酒瓶子也一並擱在狗窩上,悠哉的說:“我知道你今天肯定回來,我想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秘密?”這個秘密,恐怕是讓人震驚的。

“對了,你還記得你和夢靜吧。”他說這個的時候,目光是衝著那個狗窩,嘴角勒出個狠毒的弧形。“我變成一條狗了,知道吧?”

這個我怎麼會忘記,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這樣問了,也不知道他這是示威,還是想找回當初的屈辱。

“事出有因的。夢靜也是被逼無奈,如果你不那樣對方夢靜,我們怎麼會……”

有必要好好解釋,算是寸理必爭了,不等我把話都說完,許公子用力擺擺手,示意我停下。

“鄭葉,你誤會我了,我許公子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說的很優雅,頭輕輕搖著。“邪術。我是說,那是邪術,很有意思的邪術。”

“什麼意思?”我有點蒙,他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許公子說:“邪術這個東西,外人會怕的,非常的懼怕,發自靈魂的怕,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因為邪術這個東西,不是人人都會遇見的。”他說著,越說越是自信,就好像他自己是個邪術大師,“可是相對於來說,我就不怕了,為什麼?見怪不怪了,見得多了,我就不怕了,這次,你懂了吧?”

我懂了,我懂什麼了,我懂了?

我搖頭,一時半刻,我還真沒弄明白他說話的邏輯。

他說:“那個魔術表演,知道為什麼那麼邪氣嗎?”

“為什麼?”

“賣個關子,這樣吧,你告訴我。”這個時候的他,絕對不是那種憤憤不平了,相反,有幾分得意,“你覺得,蔣泰北能鬥過蔣振南?”

“這個,跟我有關係嗎?”

“開誠布公好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替蔣泰北工作,你是蔣泰北那邊的人,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暗中害我,我之所以有今日,也要拜你所賜啊。”許公子從安樂椅上做起來,走下來,揮舞長長的衣服袖子,“可是我不怪你,各為其主,這個也正常。我也說了,我這個人最大度,不記仇的。”

他大度,他不記仇,開什麼玩笑。

“這麼說,你承認了,你吃裡扒外,背叛金峰了。你是在替蔣振南辦事?”

“是怎麼樣!”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比大熊貓的眼睛還大,“我也告訴你,我不怕你身上再多個錄音筆什麼的,我不怕,一點也不怕。”

可惜啊,我的身上真沒有什麼錄音筆。

早知道,算了,這個東西已經失去全部作用了。

許公子的事,蔣三早就摸清楚了。

他繼續說:“蔣振南,他是什麼人?他根本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那是什麼?”

“那我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說,我也不敢說。”許公子的目光直勾勾盯著,目光中光芒萬丈,“你明白了吧,蔣振南是不可侵犯的,我替蔣振南辦事,我怕什麼,我有這個後台,我有什麼好怕的,就那個蔣三,在蔣振南跟前,屁都不是啊。”

蔣振南是身份,我是很好奇。

問天就很魔幻了,蔣振南能差使那個怪物,足見他有著非產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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