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黑戶我可不要啊！”婦女一看這位小姑娘居然把自己的名字給忘了。
“我記得我記得！”霍思金連忙說道。可是自己的腦子裡還是沒有印象。她的大名走好多年沒有人叫過了。
婦女倒是覺得有些惋惜。“你要是黑戶我可不要你啊！”
“霍思金！”因為，霍思金想到她姐姐，霍思淼。寨子裡出名的大美人，不過在一年前出嫁了。
按照名字邏輯推理，霍思金就想了起來。
“你的名字有那麼難記？”說著便記入了下來。
霍思金摸了摸腦門上的虛汗說道：“我的名字有好多年都沒有人叫了，所以我就忘了。”
婦女看出這孩子明顯涉世未深。話也軟了下來說道：“思金，以後我叫你思金可好？”
“好，這裡包食宿嗎？”霍思金問了一句。，
霍思金又問：“我住哪？”空手套白狼。
中年婦女讓她等等，她去拿合約給她簽，順便找了一個小丫鬟看好了。
一個眉眼標誌身段婀娜的丫鬟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霍思金。”
“……亮晶晶的晶？”
“金子的金。”霍思金說。
“……你板著這張臉確定是來當丫鬟的？”丫鬟有些委婉的說道。
霍思金終於把冷若冰霜的臉裡扯出了一絲微笑。
霍思金眼睛本就有靈氣，皮膚白皙，一笑倒有些可愛。
“就是嘛！多笑笑！”丫鬟明顯很得意。
臉瞬間霍思金的臉又板了回來。
“……”
找丫鬟是因為府裡那個小丫頭和外頭一個富少勾搭上了，嫁出去做姨太太了。恰巧做工的年限也滿了。
霍思金麵前有一式兩份的合約。隻要她簽了字就可以了。
在白家不做雞鳴狗盜之事，並且做滿十年便可以了。當然還有很多細則，隻要霍思金簽了字就好了。
“那我不是要三十歲才能離開？”霍思金看著合約木登登的看著合約說道。
中年的胖婦女接過話茬說道：“喲！小姑娘識字的喲！以前家裡是個書香門第吧！”這樣的年代能識字的姑娘不多。
“不是。”霍思金搖了搖頭。她是土匪出身。
不過為了肚子霍思金還是把名字簽了上去。一個肚子兩層皮，填飽才是王道。
婦女看了合約上的名字，眼睛越發泛光說道：“彆謙虛了！識字的姑娘不多，碰巧大少爺的書房有時候就要一個心細的姑娘整理文本。就你了！”說完扭著老蠻腰走了。彆看她胖，就屬腰細。那臀胖的裙子連它的輪廓都顯了出來。
“謝謝！”霍思金聲音不大地說道。中年婦女聽到了，但她忙著收契約。
當天，中年婦女把她帶到了後院，院子裡有一些姑娘大概三四個左右，她們在洗衣服或者曬衣服。
“梅姨好！”
“梅姨好！”
“梅姨好！”
“梅姨好！”
……她們都朝中年婦女打招呼，中年婦女象征性地點了點頭然後領霍思金到一間房有四個床的房間說道：“以後你就住在這裡。這是你的丫鬟服。”不知道衣服什麼時候變到梅姨手裡的。
霍思金接過衣服連連感謝。她不會說過多討好的話隻會說：“謝謝。”
梅姨隻是點了點頭又繼續交代：“這房間還有一個丫頭住，你們好生處好關係彆生什麼矛盾，可知道。倘若不聽話可彆怪梅姨咯！”
霍思金低頭答道：“是。”她怕回頭她這張冷臉有給梅姨看見了心裡不舒坦。
晚上，霍思金換上了身丫鬟服裝，通身綠色的印花。衣服的下擺很長剛好把臀蓋住，淡粉色褲子的水桶褲，遠看還以為穿了條裙子。當然兩條粗得油亮亮的麻花辮垂在兩邊，看上去更加清爽。
“梅姨。晚上我每天乾什麼？”霍思金問道。聲線清冷沒有起伏。她的目光滿是狐疑地看著梅姨。
梅姨拍了拍霍思金的肩膀道：“你的任務就是打掃房間，洗衣洗碗等等。府裡的雜事很多，有的你做。放心！”
“嗯！”當年叱吒風雲的女匪現如今為了錢也折腰了。
第二天……
“哎呀！小祖宗！你怎麼把仆人的衣服和主子衣服一股腦兒全都放在一起了！”霍思金被一個小丫鬟從洗衣房趕走了。
“我去！姑奶奶！你的做的飯怎麼這麼甜！”霍思金被廚娘趕走了。
“你在家裡是從來不乾活嗎？讓你修剪樹，你怎麼就留了個樹乾！葉子呢？”
霍思金手裡拿了一把大號剪刀茫然道：“剪了啊！”
後院的有三棵樹和光杆司令一樣傲然挺立在後院裡，要不是梅姨發現的早禍害的恐怕不止三顆樹。
下午，梅姨看著小丫頭說道：“打掃房間你會嗎？”
“會。”
梅姨決定專門騰出時間來教導這個小姑娘。
要不是霍思金識字，梅姨都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話，她猜想霍思金是家道中落才會落得如此地步。
“房間的打掃是一門藝術……”霍思金認真的聽著。梅姨在此時特彆有成就感。她在和一個當年是書香門第的小姐講課，小姑娘聽得一副認真的表情。
在講了足足有兩個小時以後，梅姨表示自己講完了，忍了很久的霍思金淡淡得說了一句：“聽懂了。”這種高冷有時候真的不好。
接下來就是霍思金的乾活時間。一天下來霍思金累的和一條狗一樣，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你是找過來的雜役？”和霍思金一個屋子裡的一個丫鬟先開口說道。
霍思金想了想答道：“也許吧！”
“我是侍候二少爺的丫鬟，我叫楊曼。你叫我曼曼就好了。”她倒是很自來熟。她的眼睛非常地嫵媚，仿佛能勾魂。
漂亮的丹鳳眼讓霍思金對她的最深印象。
霍思金簡短地吐出了三個字。“霍思金。”這就算自我介紹。
“思金，怎麼會來這裡做丫鬟的？”她無意的問道。
霍思金低頭想到寨子裡血肉模糊的人，在寨子裡沒有人相信她他們寧願被炸死也不願意離開寨子，不願意相信她。
想到這裡，霍思金握了握拳頭，後來又鬆開。她說道：“運氣。”
“……你簽了幾年的合約？”
“十年。”
楊曼捂臉驚呼：“十年！”
霍思金抬頭看著這個八卦的小姑娘有些羨慕她。
“你家裡還有親人嗎？”楊曼問道。
霍思金回答：“父親。”但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
“哦！我爹娘在鄉下務農，我簽了三年的合約。到時候我二十二，正好出嫁！”楊曼說得一臉甜蜜。
霍思金隻是淡淡地看著她。她是不是太自閉，所以導致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現在霍思金有些羨慕楊曼。
隔天一早霍思金早已穿戴好梅姨掐點出現在霍思金麵前。霍思金剛好喝完最後一口粥。
人的的高級之處就是會模仿和學習。“梅姨好！”霍思金放下碗筷對梅姨打了一聲招呼。
“思金，今天帶你去見見你的主子。”
從後院來到前院，這裡充滿了複古的氣息，紅木的家具，紅木的樓梯，紅木的碗，還有紅木的書架。
“大少爺，我把丫頭找到了。識字的。你看行嗎？”梅姨對麵前這個男子說道。
白誌澤抬頭看了眼霍思金拿起桌上的一本書，指著封麵的兩個字問道：：“這兩個字怎麼讀？”
“賬簿。”霍思金看了眼說道。
“就你了！留下吧！”說完白誌澤低頭繼續看書。
每天霍思金其實沒有太多的任務，就是在大少爺走了以後把東西收拾好，床被子疊好，臟衣服帶走。其餘的也沒有什麼事情。
一次霍思金很無聊，她坐在大少爺的書桌上拿起鋼筆在紙上寫下來三個字：飛雲寨。隨即又塗抹掉撕碎帶走。
“梅姨！少爺現在也回不來，我去集市上買些東西回來。”來了府裡三個月，霍思金也沒有剛來那會兒沉默寡言了。
“嗯！去吧！早些回來！”梅姨在廚房裡做飯，也沒有時間去看著小丫頭。
楊曼趁機也跟著說道：“梅姨！我也去！我月事的物件沒有了，碰巧我也要去！”
“快滾！”
兩個連忙回屋子裡換了一身衣服。霍思金換了身穿淡藍色的粗布中袖中衫，一襲淡紫長裙。這兩個麻花辮兩邊一擺，倒是有點女學生的味道。
楊曼穿了件紫色羅雲旗袍，外麵套了件淺褐色的小馬褂倒是另有一番韻味。
在兩個小丫頭準備離開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楊曼接起了電話。“喂？”
“讓思金接電話！”大少爺的聲音。
楊曼捂住話筒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大少爺，找你！”
霍思金接過電話語氣一貫冷淡：“少爺。”
“到我常放文件的地方把這個月的報表拿過來。”大少爺把報表忘記帶了。他的文件每次都是自己收拾的今天難得忘了。
“好，送到哪裡？”
“盛隆酒樓五樓。讓司機送你過來！速度！”說完“啪！”就把電話掛了。
楊曼站在旁邊問霍思金：“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黑？”
霍思金詳裝不高興地說道：“少爺讓我給他送東西到酒樓，司機送我去。”
楊曼一聽樂了起來：“艾瑪呀！太棒了！去街上不用走了！”
霍思金也抿嘴笑了起來。她拿上資料就坐著車去了酒樓。三個月來的安逸讓霍思金對生活又走了不少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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