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粽子

2016-04-28 作者: 賤貓
第二章 粽子

夜很快陷入寂靜,我在一陣胡思亂想中入睡了。在夢中,我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四處混沌。這裡的空間似乎都被扭曲了一樣,而我的四周有著四隻巨大的雕像。

它們分彆在這混沌空間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我不能很清楚地看清它們的樣子,但是,看它們的輪廓有些像極了傳說中的四大聖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四大聖獸的麵目猙獰,似乎都對著我怒目而視。

突然之間,它們的眼睛眨了一下,頭轉動起來,並開始向我走來。

它們那沉重的步伐將地麵都震動起來,並帶著震耳欲聾的聲音。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腳不由自主地從地上彈起來,又落了回去。而我的身體都跟著那節奏開始抖動起來。

聖獸離我越來越近,我趕緊四處看了看,沒有什麼可以防禦的東西。

而在我的背後發現一隻幡,像極了電視裡麵那些遊街的算命先生們手中拿的幡。隻是這幡顏色是金黃色,上麵寫了些我看不懂的符文。也不管有用沒有用,我先把它拿到手中。

聖獸突然向我撲來,我隻得將那幡擋在胸前,希望可以幫我撿回一條小命。

我閉上眼睛,隻能聽天由命了,我感覺到胸口有一股巨大的壓力,看來,那聖獸已經將我踩在了腳下。

胸口的壓力越來越大,我幾乎快窒息了。

我使勁想掙脫,卻怎麼也無法從壓迫中掙脫出來。

“啊”,終於,我一股腦坐了起來。

四處看一看,沒有聖獸,隻有家裡的家具,而我也不是坐在地上,而是坐在自己的床上。

原來,自己做了一個夢,而我手中抓住的也不是什麼幡,而是那本爺爺給我的《摸金錄》。

想必自己太用力抱住這《摸金錄》才讓自己做了噩夢。

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銅錢,它還在,我的心緒平靜了許多。

再翻開《摸金錄》,隨手翻看幾頁,裡麵記錄著道天師的來曆。

其正與爺爺所說的那樣,道天師係摸金校尉的一支。後來由於派係紛爭,摸金校尉又分為三支,其中一支便是道天師,其他兩係分彆為聽冥將和幽影力士。

而原本整冊的《摸金錄》亦被分為三冊,分彆為上、中、下三冊,分彆主要記錄三個派係的曆史和職業秘籍。

這本《摸金錄》正是摸金錄的上冊,乃是道天師的秘籍。上麵除了講到道天師的來曆,更主要的是講著一些道天師的法術,關於天師符的製作,如何誅邪除妖,以及常見各種妖魔、鬼怪都有些什麼。

我對天師符的製作沒有什麼興趣,不過,這上麵其中有一種符文正是我在夢中夢到的那個幡上麵的符文。或許是因為我睡覺之前,翻看了《摸金錄》的原因,才讓它出現在我的夢中吧。

相較於天師符和誅邪除妖,對於其中講到的各種妖怪,我倒是更有興趣一些。

這其中提到最多的便是粽子,也就是行屍或者說僵屍。這在我於那些僵屍電影中聽到的叫法倒是一致,不過,卻並不是什麼穿著清朝官服的乾屍。從《摸金錄》中手繪的圖畫來看,這些粽子長著長長的頭發,長長的指甲,有眼無珠,麵目猙獰,表皮褶皺而乾癟。

總的來說,除去可以活動之外,與躺在棺槨中的死屍沒有什麼區彆。

而這些粽子中,又分為乾粽子、水粽子。之所以會有乾粽子、水粽子之分,主要是因為另外一種東西——粽油。

所謂粽油,即是經粽子體內流出的屍油,而卻又不完全一致的。

一般的屍體在人死後,也放置一段時間,會就有屍油流出。而粽油,卻不是一般的屍體中流出來的屍油,而是由那些已經化作粽子的死屍中流出來的屍油。

這種屍油,有很強的歸屬性和攻擊性,它隻聽命於其所屬的粽子。就連其他的粽子,如果進入這個粽子的領地,粽油也可能會對其發動攻擊。

而擁有粽油的粽子就被稱作水粽子,那些沒有粽油的粽子便被稱作乾粽子。

在摸金之時,如果被水粽子盯上,那就麻煩了。因為粽油十分靈活,在墓穴或者探洞之中,流動十分迅速。

一旦摸金者被粽油沾上,那麼隻能忍痛將被其沾上的部分用刀削去,否則,一旦被粽油侵入體內,人將不人。這人之後便會變成跟粽子一樣行屍,被粽油的宿主所控製,長眠於墓穴之中。

看到這裡,我的身上不自覺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東西到底有沒有這麼嚇人,我想應該是不存在的吧?

但是,這《摸金錄》上卻又實實在在地這樣記錄著。

關於粽油,後麵還在著之前摸金的故事:

那日,先賢天師老祖,終得幽影力士之助,開得通往秦王墓之行走(通道)。一眾十人先後入得秦王陵殿,樂見殿中氣勢廣礴,驚而高呼,豈知驚動守靈者,後儘與濕粽所圍。戰,不勝,逃,不得。唯以死想抗,然粽齒於肉,粽油入體,終儘失心而為粽。老祖機謀,屏(摒)氣而緩行,拾一命矣。自此而知,乃有濕粽、乾粽之分也,尤濕粽險甚。

從這段記錄中可以看出來,之前道天師的前輩便遇到過水粽,即是文中所提到的“濕粽”。

他們一行十人,被水粽所圍困,最終都被粽油侵入體內,而最終變成了粽子。而隻有道天師前輩自己摒住氣息,慢慢地摸出了陵殿,最後才逃出生天。

可見,這粽油的確十分厲害,一旦讓其侵入體內,人就會變成粽子。

我不禁搖了搖頭,這大清早的,看這個東西,是不是有點不吉利啊?

我將《摸金錄》扔到一旁,起床洗漱,爺爺已經做好飯在飯廳等著我。

“爺爺,下午我還得回城裡上班,我再給你找一個保姆,你可不要再調皮了,好吧?”

“不是爺爺調皮,爺爺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你不要這麼說,爺爺,之前才找醫生給你做過檢查,你的身體好著呢!”

爺爺聽我如此說,也不再說什麼,隻是他一直皺著眉頭,我的心裡卻也不好受。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我的工作在城裡,我還得養活自己和爺爺。如果我回到家裡照顧爺爺,這邊卻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工作。現在這樣,請保姆照看爺爺,有時間回來看他老人家,應該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臨走之前,爺爺把我叫住。

“你把這個帶上!”

我回頭一看,爺爺手中拿著的,正是那本《摸金錄》。

“爺爺,這個東西你到底哪來的?”

“你拿著,以後你會用得著。”

“這上麵的東西應該不是真的吧?”

“你不拿著,爺爺就生氣了,你找來的保姆,我都趕走。”

“好吧!我拿著還不行嗎?”

看我接過《摸金錄》,爺爺一下子像個發了過年錢的小孩子,笑得像朵花一樣。

“我已經聯係好保姆了,她明天就過來,你要乖乖的啊?”

“恩。”爺爺拚命地點著頭,臉上依舊帶著久違的笑容。

我將《摸金錄》放到我的單肩包裡,踏上了回城的路。

在家的時間總是如此短暫而愉悅,在回城的汽車上,我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回去不知道又有多少活等著我乾,有多少圖等著我畫,這老板實在太摳,明明活這麼多,卻不想多招一個人。

隻知道拚命地壓榨我們,恨不得把我們一個人當兩個人用,晚上守著我們加班。

這樣的生活,我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回到城裡租住的屋裡,打掃一下屋子。這段時間一直加班,已經快一個月沒有清理過房間了。

我並不是一個懶人,但是,每天早上6點就要起床,去趕公交加地鐵。8點開始上班,一直加班到晚上11點,回到家裡已經快1點。這樣的節奏,實在讓我沒有精力再去做什麼家務。

家裡冰箱裡麵的菜已經放乾了,泡麵也快沒了。

收拾好一切,好好洗個澡,放鬆一下心情吧。

周一,依舊是少不了的周例會,不知道這周又會下達多少任務。我的心已經不再會為老板下達哪怕完不成的任務而有什麼起伏了,早已經麻木。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

這貨依舊是這個開場白,他接下來的話一般會是:“我們又有新項目啦,大家趕緊把手上的活給整理一下,趕緊完結了啊!”

不過,這貨今天有點反常,說完第一句話,頓了半天,在看大家的反應。

我們大家正等著他往下說,卻沒有反應,都抬頭一看,他正盯著我們笑。

不正常啊!難道還有彆的事?

“大家是不是很久沒有放鬆過了?”老板依然保持著笑容,這確實有些不正常。

“大家想不想放鬆一下?”

依舊沒有回應,可能大家都還沒有習慣老板這個樣子。

“我們這周二,也就是明天開始,出去旅遊,公司買單。”

“老板,你不會是騙我們吧?”

“這可是頭一次啊?”

大家並不相信,這個整天逼我們加班,而且這麼摳的老板今天會發了善心了。

“當然是真的,你們大家今天下午就可以提前回家,準備準備。我們的目的地是宜賓!”

“去宜賓喝五糧液啊?”

公司一個調皮的同事的話,引起大家一陣哄笑。

“喝什麼五糧液啊,那麼貴!那都是GWY喝的酒,我們這麼平頭百姓能喝得起嗎?”

“我們這次去的是一個驚悚探險團——僰人懸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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