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劉伯下落

2016-07-01 作者: 鬼九
第48章 劉伯下落

這通電話來的還真是時候,剛才和孟大哥說四十年代紅山發生的事情時,我就覺得那個逃出來後神秘失蹤的女孩有很大的問題。本來就想著趕緊告訴燕兒姐和二錘子,想不到還沒等我動態,錘哥的電話就來了。

孟大哥聽了電話也長鬆了口氣,看來說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壓力。

看我一副要離開的樣子,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孟大哥,怎麼……”

“小成,我看你也是個厚道人。孟大哥也給你透個底,閻家坡的事兒你還是少打聽為妙,那地方一直不乾淨。至於段家灘的事情,雖然我在農村了解的少,不過市裡有個親戚去年過來的時候提過一嘴。總之……小心一些。”

孟大哥說完就扭頭出了醫院,說是要給自家老爺子買午飯。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的心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似的,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這不,二錘子隔著窗戶朝我呼喊,說是讓我先彆上來,燕兒姐準備辦理出院手續,讓我去一樓大廳等著。

很快的辦完了手續,錘哥扶著雲燕招呼我上了出租車。

本來說是要回皇城的,不過看雲燕這身體狀況,錘哥出了主意說是去我那裡住一宿。

我在城裡有個租房,不過一般沒怎麼回去,都是在店裡睡的。自打遇上了三公裡女屍之後,和劉伯擠的時間長,進了租房一股嗆鼻的灰塵味差點沒把我們轟出來。

錘哥嘴裡罵著邋遢,麻利的和我收拾了一會兒才扶著雲燕上了床。

燕兒姐本來就沒怎麼恢複,隻是剛才的那一通電話,說是一定要去湟源看看。想來錘哥也是沒有阻止住雲燕,才帶著出了院。

三人在租房裡休息了一個晚上,等到快要睡覺的時候,燕兒姐才醒來。

簡單的吃了一點,要了根煙點上:“大成子,下午追著那個漢子出去有啥發現不?”

“嘿,雲燕不說這事兒我還真忘了。你下午攆著一個爺們去後花園約會,約出啥信息木有啊?”錘子翹著二郎腿按著手裡的遙控器,眼珠子盯著電視上的模特一副豬臉,眼睛都不帶眨的問我。

“德行!”這事兒本來就奇怪的很,我和燕兒姐都快要想破腦袋了,看著錘子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氣的一把奪過遙控器把電視關上,“看看看,看個毛線啊。趕緊的說說下午張森的電話到底是咋回事?”

“嘿,大成哥的膽兒肥的緊呐。”錘子雙手抱在胸前看了我一眼,嘴裡嘟囔了一聲,“也沒見著在紅山這麼吊炸天。”

蹭的一下,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就竄上了腦門,差點一拳頭錘死這丫的。

燕兒姐猛地拍了一把床頭,震得我倆沒敢喘氣。

“乾什麼,乾什麼!不知道自個都快死了咋滴?”雲燕的一聲怒吼倒是不可怕,但是一個死字嚇得我差點從沙發上坐到地上。

一股腦的坐到了床頭上,感覺後背哇涼哇涼的,額頭上冒出冷汗來:“燕兒姐,又咋了?”

“這事兒得問你,和孟家老頭的兒子說了些啥。”錘子插了一嘴。

當時我心裡就一沉,看著雲燕的神色,似乎她剛才說的不像是假的。我也不敢和錘子賭氣,一股腦的將孟大哥說的事兒和他兩說了。一說到失蹤的女娃,倆人一拍即合,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閻麗花!

我長吸了口煙過肺,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看來下午在花園猜的沒錯,從閻家坡抱出來的女娃娃八成就是閻神婆。

時間年齡地點都吻合,而且打小被市裡的神婆給收養,應該懂一些神道的東西。

再加上張叔死之前在井口寫的字——妥妥的就是閻麗花沒錯。

隻是想不通,閻麗花究竟要乾什麼,起初以為隻是想要讓我和她的閨女冥婚,但是現在看來真的沒那麼簡單。

“大成子,以前聽你說過老驢馱屍的事情,凡事和百花路22號有關係的人都死在了9號冰櫃,而劉伯也莫名失心瘋。你沒覺得閻家坡這些事兒也奇怪的很麼?凡事和這個地方有牽連的人不是死就是瘋,唯一沒事兒的隻有那個女娃娃。張叔兩年前去了驚龍山瞎了眼,前幾天莫名的跳井而亡,我們三人也去了驚龍山。我差點凍死在斷橋塚,你也幾乎跳崖。我尋思著冥婚隻是一個開端。”

“這麼說閻麗花的目標不僅僅是我?”我愣了愣神,突然有點心虛。

錘子起身走過來摟著我的肩膀呲牙笑著:“至少目前來說是被你牽連的。”

咯噔!

心臟重重一跳,有些不舒服錘子的這話。不過他說的沒錯,自打我摸了三公裡女屍腳之後,隻要是和我接觸的人都沒啥好下場。

一時間感覺心裡有些亂,起身坐在了沙發上抽著煙不說話。

“錘子……”興許是燕兒姐發現了我的不悅,提高了聲音瞪了二錘子一眼。

錘哥就是那麼一個沒心沒肺說話直來直去的人,應該是覺得不好意思,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拍著我的肩膀:“哥們,彆忘心裡去,錘子說話你還不了解麼,就是沒心沒肺哈。”

“起開!”也算是給我一個台階下,不過這事兒卻是是我引起的,心裡煩躁的到不是錘子的話,隻是覺得自個突然間像是一個禍害。翻起身穿好風衣,叼了根煙在嘴裡拉開門就鑽進了黑夜裡,“你們休息,我去李家小子家對付一宿。”

“哎哎哎,明兒我和雲燕去湟源,你去不?”錘子從屋子裡跑了出來,趴在欄杆上看著已經下了樓的我吵吵。

“你們先去,我得去尋尋劉伯。”

從租房出來之後,自個也沒地方去。這個點哪裡去找李家小子,索性準備吃點燒烤找個招待所睡一宿得了。

還是裡殯儀館最近的燒烤攤兒,剛擼了幾串準備起身,身後一個大巴掌猛地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嘿,大成哥你這幾天上哪去了?我和大姨都差點報警了。”

“李家小子!”我扭頭一看,敢情還真是有緣分,這個點還能碰見李小哥,不過看他的神色,似乎能找到我是一件多麼激動的事兒,“對了,劉伯呢?”

“哎……”李家小子歎了口氣,拉著我重新坐下考了幾串腰子打了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大成哥你可算是問著了,你走的這幾天縣城可是發生了好多事兒。打你頭一天走,隔天劉伯就從大姨他家二樓窗戶翻出去跑了,愣是沒尋見。還有環城東路你租的新鋪子那一片,莫名其妙的著了火,燒得一乾二淨。這不……我一直給你打電話就是打不通。白天準備去三岔口尋一圈,還聽說你舊鋪子裡半夜有人哭哩,大成哥你可出名了!”

什麼!

我蹭的一下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劉伯失蹤,新鋪子燒了,舊鋪子半夜有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重新坐了下來,氣的狠狠地錘了一拳頭桌子,還指望納鞋過活哩,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全都燒了,“走走走,看看去。”

李家小子支吾著不要讓我煩,說鋪子燒了這事兒有起因,好像是哪家燒烤店著火引起的,去公安局備案就能領取賠償來著。

被他這麼一說我倒是長鬆了口氣,隻要給錢就行,人沒事兒就成。

騎著摩托車到了環城路,大晚上死一般的寂靜,連續四五間鋪子燒的沒啥樣子,牆都黑了。

說不難受是假的,隻是現在更怪異的是,三岔口的舊鋪子怎麼會半夜有人哭哩。

“李小哥,三岔口半夜哭的事兒是咋回事?”我鑽進燒焦的鋪子挪出了還能用的納鞋機器,一邊搗鼓著一邊問。

“這事兒我也是聽了一嘴,三岔口超市的那個婆娘說聲音怪得很,好像說和一個叫老八的挺像的。整條街都傳聞是老八死了鬨鬼哩。”

老八!

倒騰機器的手突然就僵住了,腦子裡刷刷刷的湧現出老八生前的畫麵,眼淚吧嗒吧嗒就從眼眶裡掉了出來。

“大成哥……”

李家小子歎了口氣蹲在地上,欲言又止,最後隻能拍了拍我的肩膀。

寂靜的街道上,隻有我哽咽的聲音,心裡堵得慌,拉著李家小子鑽進了步行街的酒吧準備喝兩口。

剛沒喝幾杯酒,李小哥的手機就響了。

“喂,大姨!”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盯著我看了好幾眼,猛地起身拽著我就出了酒吧,嘴裡嘟囔著馬上過去馬上過去,然後騎著摩托招呼我上車。

“李小哥,咋滴了?”

“大姨找到劉伯了。”

“什麼?快走!”

一聽是劉伯,我頓時來了勁,整個人被風吹的清醒了不少。李家小子騎著摩托車帶著我沒幾分鐘就進了殯儀館。

一下車,一股陰風就從背後吹來,凍的渾身一個哆嗦,感覺心口被抓了一把似的,眼皮直跳。

興許是聽到了摩托車的聲音,李家大姨和幾個殯儀館的人從太平間大門裡鑽了出來,麵色惶恐。尤其是大姨看到我,幾步就衝了上來:“大成子,你趕緊去看看吧。劉伯他……”

“劉伯他怎麼了?”

“他……”

大姨聲音突然哽咽了,幾乎是要壓著驚恐的嗓音的。一瞬間我就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一把撥開周圍的人衝進了殯儀館,直衝亮燈的那間房鑽了進去。

乍一進門,噗通一聲我就軟在了地上。

迎麵抽開的就是9號冰櫃,在冰櫃的鐵板上側著腦袋,眼睛瞪得大大的竟然就是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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