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孿生姐妹

2016-05-04 作者: 蝶澈妖
第042章 孿生姐妹

呂初霞走到圖書館前的大槐樹下才停住腳步,她今天是引我出來,我也不急,坐到一旁的石坎上耐心等著。

這個女孩年紀輕輕,卻心高氣傲,這跟鐘雪給我描述的她的家庭不符,一般像她這種家庭優越的,就算性子不會像鐘雪那麼好,但城府也不會有如此之深。

她用鞋底搓著地麵,嘴唇張開了幾次又咬上,臉色很差。

我知道,她除非有不得已的事情要我幫忙,否則絕對不可能以這種姿態站在我麵前。

等了約莫有5分鐘,她終於忍不住了。

“鬱磊,我想、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心裡一陣得意,總算說了,她隻要開口,那紅衣女鬼的很多事情我都會弄明白。

我故意說:“我有什麼能力幫你?”

她又咬了下唇,醞釀了一會兒才說:“隻有你能幫我,我沒什麼朋友,連親人都算不上有。”

我故作驚訝:“你父母不是在國外嗎?他們要知道你這麼說肯定會很難過的。”

她垂下頭,歎了口氣才說:“他們、不是我的父母,應該說不算是。”

我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呂初霞,那紅衣女鬼才是呂初霞。如此算來,呂初霞死的時間應該不是很長,我隱隱覺得晚開學兩個月或許跟此有關。沈超宇說在校醫院的太平間內看到了呂初霞的屍體,那學校和紅衣女鬼是否存在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是先問問眼前這個女孩再說。

“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她帶著驚恐的看了一眼大槐樹,抖抖索索的說:“他們準備向我下手了,我知道,她就是這麼死的,如果昨晚沒有碰到你們,我肯定也已經死了。”

我明知故問:“她?你指的她是誰?”

我聽見她用蚊子叫的聲音說:“就是……就是真的呂初霞。”

我從石坎上跳起身,問:“那你是誰?”

“我是……呂初霞的孿生姐姐,呂晚晴。”

孿生姐妹?

這個倒是我沒考慮過的,我曾想她是那個幕後操縱者用某種法術變成了呂初霞的樣子。如果她們是孿生姐妹,為什麼丟了一個家裡不會發現,為什麼另一個要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寧願以彆人的身份活下去?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呂晚晴說:“其實,我的存在隻有生下我的那個人知道。”

她用的是那個人,而不是媽媽,她一定很恨自己的父母。

從她的描述裡我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來當年呂家在醫院生下的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倆孩子放在嬰兒監護室的時候,有一個被偷了。呂爸爸當時還在國外談一筆生意,院方苦苦哀求呂媽媽不要報警,說會想儘一切辦法幫她找到孩子。呂媽媽當時心裡想的是她的婆婆,那個整天做夢都想抱孫子的老太太,老太太成天嘮叨說女兒是賠錢貨,盯著她的肚子說肯定是大胖小子,現在她生下的不僅是女兒,還是兩個女兒……

呂媽媽擺擺手說:“算了,丟了就丟了吧。”

當然這些都是呂晚晴之後在呂媽媽的日記本裡發現的,她在日記中寫滿了對丟失的這個女兒的愧疚,她不知道,無論她有多愧疚,這個女兒都不可能再原諒她。

呂晚晴被人販用很低廉的價格賣到農村,在那裡長到18歲,眼見她已經長大成人,他們家開始操辦婚事,準備將她嫁給家中有智障的傻哥哥,她想逃,卻又不知道怎麼逃,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人“從天而降”,將她帶離了那個村莊。

“從今天起,你要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那個人跟她說了這句話,並將她送到了呂家的門前,呂家傭人想也沒想就上來叫她大小姐,並帶她住進了一個裝飾得像夢幻一般的房間。呂家的父母也沒有懷疑什麼,過了幾天就帶著她移民了。

她無意中翻到了呂媽媽的日記本。

她抱著日記本哭了三天三夜。

她不明白,為什麼丟了一個孩子,就像丟了一件衣服那麼簡單,讓她整整受了18年的苦,為什麼丟了的那個不是妹妹?

呂晚晴是她媽媽取的名字,過去的18年,呂晚晴隻作為一個名字活在日記本中。

她帶著怨恨以一種很扭曲的心情同自己的親生父母生活在國外,沒過多久,那個人又找到了她,給她下達了命令。

“你能擁有你妹妹的生活,全都是因為我,所以,你必須為我做一些事。”

首先,那人要求她回到明安大學繼續上課。

後來,又命令她帶鐘雪去坐末班地鐵。

那人跟她說,她妹妹已經死了,並且死得很慘,如果她不按自己要求做,就會死得跟她妹妹一樣慘。

在她心裡,妹妹的死並未引起任何波動,但她不想死,因為她剛找回自己的生活,她不能就這麼死掉。

她描述的這些給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就是一部活生生的苦情大劇,寫成劇本說不定能在網路上迅速串紅。

眼下可不是思考電視劇的時候。

我問她:“既然你跟那個人接觸過,你認識他的樣子嗎?”

她搖搖頭,“每次見麵他都帶著一張麵具,說話的聲音應該處理過。我知道我害過鐘雪,沒有資格請求你的保護,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善良的人,我真的沒有奢望什麼,我隻想把我失去的18年補回來,起碼、起碼也讓我上完大學再死……”

我知道她是因為想得到我的幫助才誇我善良,城府這麼深的女孩我還真不想救,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被她給算計了。

不過她的確很可憐。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說:“現在紅衣女鬼、哦,也就是你妹妹,她正在追殺我,我自身都難保了,真不知道怎麼救你。不過你如果走投無路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到寺廟裡去待一段時間,S市的郊外有個泥佛寺,寺中有位庸大師。之前鐘雪為了找你妹妹三天兩頭往那跑,你也去求求他,看看有沒有辦法。”

我抬腳走的時候,聽見她在我身後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你。”

這個方法是《度朔道法》中提到過的,一般牛鬼蛇神都不敢在佛門淨地造次,隻是此法治標不治本,出了寺廟還是得死。

我正在想是不是也該去寺廟裡避一避時,聽見身後有個清脆的聲音在叫我。

轉頭一看,是我們係的輔導員。

她叫端木琴,複姓,很好記,是大四畢業後留校的大學生,與我們相差也就那麼幾歲,長得雖不是特彆漂亮,不過人看上去很溫暖。

我禮貌的叫了一聲:“端木老師。”

她快步上前來說:“班上的選修課都已經選完了,你們宿舍的三個人怎麼沒動靜呢,明天就得報上去了。”

她把手裡的選課表塞給我說:“你把這個帶回去,讓徐大勇和韋孝欽也一並填好,把表格給班長就行,今天可彆把這事忘了,要是學分修不夠會影響你們畢業的。”

我嗯了一聲,目送她走到學校門口,那裡有個男人在等她。

她一見到那個人後臉上全是幸福的笑,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她男朋友。

由於距離很遠,男人的臉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身形卻讓我愣了愣,這男人的身形怎麼那麼熟悉,有點像那個被做成屍油的女孩愛的那個男人。在幻境裡的時候我也曾看到過那男人的身形,高高瘦瘦,戴一副眼鏡……

不就是他嗎?

我正想追過去看個究竟,他倆上了車,飛快的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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