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永昌街

2016-05-04 作者: 蝶澈妖
第104章 永昌街

嗚拉在旁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爬起。

好吧,我承認我又忽略了這個傲嬌的小家夥,它先是很不滿的在塑料椅上走了個來回,才輕盈的跳到地上,朝醫院外走去。

我朝葉小幽無奈的笑了笑。

病房內,那幾個剛剛共同經曆了生死的人好像感情還挺好的,既然女鬼已經被嗚拉吞了,他們應該沒什麼事,我和葉小幽沒同他們招呼,直接跟著嗚拉走出了醫院,當然,呂晚晴還是跟在了我們後邊。

我們仨跟著嗚拉在大街小巷裡胡亂轉悠,轉得我完全找不著東南西北。

葉小幽很安靜,一直沒說話,我覺得今天她有點不對勁。

“你怎麼了,有心事?”

我問了聲,她想了想才說:“鬱磊,你了解你自己嗎?”

“還算了解吧,怎麼了?”

她很急的問:“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並不是你。”

我愣了下。

什麼叫或許我並不是我。

我試探著問:“是不是跟剛才的事有關,在女鬼把那位同學丟下去的時候,我確實挺火的,也覺得我有些失控。”

葉小幽低下頭繼續朝前走,邊走邊說:“要不是我把你撞翻,恐怕你能把那間教室給炸了。”

接下來從她的描述裡我知道了當時的情形,當時的我渾身都在發出刺眼的白光,能夠感覺得到強烈的熱量從我體內發出,同學們都不能站在離我身體3米以內的地方,否則就會燙得受不了,後來是葉小幽不顧危險將我撞翻在地,我才恢複了正常。

還是多虧了她。

我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她說得對,這麼長時間以來,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的確太多了,或許我真的不夠了解自己。

然而我根本都沒有時間去思考自己,我一直都在圍著一個局不停的打轉,一直都是救人自救救人自救。

我還想搞清楚那個女鬼在被吞掉之前為什麼會叫出秦躍的名字呢。

胡思亂想中,一陣打鐵的聲音傳來,一直跟在後麵的呂晚晴朝我們跑了幾步,離我們近了些。

抬眼看去,不遠處是一個打鐵匠,穿著灰色短卦,高舉著錘頭正砸著一塊燒得通紅的鐵。

“賣花啦,誰買花啊?”

穿著綠衣衫,紮著兩個發髻的女童手挽花籃從我旁邊經過,拉著我的袖子扯了扯說:“這位哥哥,給奴家買束花吧。”

穿越了?!

一條並不寬的石板路上到處都是神態各異的人,擺的小攤上賣的也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街兩旁的房屋都是老式木房或瓦房,頗有鄉土氣息。

“閃開,彆擋老子路!”

一聲怒喝傳來,我抬頭看去,原本就不大的街麵上走來一個——巨人?

他的身形起碼是正常人的5倍,十分魁梧,我仰起脖子看著他不斷朝我走來,他每邁一步,地麵就要震動一次,我竟然忘了躲開,一直到他走到我身前停下。

我脖子都仰酸了。

他長得真像李逵、或者像張飛,總之跟那就是一個類型的,大黑臉,絡腮胡,就是身體實在太巨大了。

他對我擋了他的路的行為很不滿,伸出一個指頭壓住我的腦袋,他的一個手指快有我的手臂粗了,很沉。

“小鬼,活膩了?信不信我一個指頭摁死你?”

他對我說話時,一大股臭味從口中傳來,差點給我熏暈過去。

我一邊乾嘔著,一邊不知道怎麼的冒出一句:“我找百煉。”

“百煉?”

打鐵匠聽見這個名字時,手裡的活停了。街上的很多人亦停止交談,朝我看過來。

巨人頓了下,然後拿開了他的手指問:“你找百煉?”

“嗯!”

我趁機退開好幾步,與巨人拉開距離,葉小幽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角,朝旁邊一個木製的路牌上努努嘴。

木牌上赫然寫著3個字:永昌街。

我們已經到了永昌街。

這裡的人都很奇怪,看起來也不友善,可為什麼當聽到百煉兩個字時,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表現出異常。

“喵~”

嗚拉在屋簷上叫了聲,我覺得被這堆人盯著真是渾身不自在,拉了葉小幽跟著嗚拉走,三轉兩拐的便來到一處低矮的房屋前,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正蹲在地上,他身前有三個煤爐子,爐子上都煮著中藥罐。

嗚拉不走了,縮到牆角用爪子扒拉小石子玩。

他是百煉嗎?

我回頭看了一眼葉小幽和呂晚晴,她倆也是一臉茫然。

問問再說吧。

我上前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問:“老人家,請問,您知道百煉嗎?”

他動也不動,聚精會神的盯著他的爐子,不時的用手裡的破扇子扇兩下。

我以為他耳背,抬高聲音又問了一次:“老人家,請問您是否知道百煉。”

他忽然抬起頭,我看到他長了很長的白色胡須,一雙睿智的眼睛很凶的瞪了我一眼,說:“滾!”

葉小幽忍不了了,我都來不及製止她就吧啦吧啦的念了出來:“嘿你這老頭怎麼回事啊,最起碼對人的尊重都不懂嗎?人家都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了,你不理也就算了,怎麼還罵人呢?你老你了不起啊,尊老還愛幼呢,你愛護我們了嗎……”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眼見她還要往下說,我也不知道哪抽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她是安靜了,可掙脫之後馬上就抬起手,我都準備吃一記耳光時,她卻沒有打下來。

看她憤憤然放下手走到牆邊麵牆而立,我隻能說:“小幽,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你閉嘴而已。”

她沒理我。

呂初霞怯怯的問:“鬱磊,咱們是不是找錯人了,要不到其他地方找找看吧。”

然而呂初霞說完之後老頭猛的回過了頭,盯著我問:“你姓鬱?”

我點點頭。

老頭忽然站了起來,他站起來也不過隻到我的肩膀,背佝僂著,一身的白衣服加白頭發白胡子,看起來倒有些仙氣。他抬手指著我問:“鬱楠天是你什麼人?”

鬱楠天,這個名字好熟悉。

好像是曾經上了老三身的那個女鬼。

我搖搖頭,表示不認識。

老頭思索了下,又問:“鬱祥呢?”

聽都沒聽說過。

老頭的表情暗淡下去,自言自語的說:“是我老糊塗了,碰到一個姓鬱的都以為是度朔門的人,度朔門早就已經消失嘍。”

他既然如此說,必定不是度朔門的敵人。

我對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和信任感。

我上前兩步問:“老人家,您是說度朔門嗎?”

他眼睛一亮:“你知道度朔門?”

“不知道,不過可能跟我有點關係吧,我娘給過我一本書,叫《度朔道法》,說是我爹留下的。”

“你說什麼?”老頭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是說,《度朔道法》在你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事情還沒結束,度朔門不可能就此結束……”

老頭開始自顧自的嘮叨,嘮叨中很多詞語我都聽不清楚,一直嘮叨了大半天後,他總算停止嘮叨,又看向我時,眼裡全是慈祥。

他說:“孩子,我就是百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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