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拉了高雙牛組隊,當然要物儘其用。
我一唬二詐,高雙牛乖乖咬破中指,擠了一小碗血來,搞得他頭暈眼花。
我直接用他的血,在黃表紙上,混合著香爐灰寫了三種符籙。
人的念頭,是有很大力量。一尊木雕被供奉久了,承受無數信徒膜拜、願力加持,都會有靈性。
黃表紙、香爐灰這種東西同樣如此,它們被世人所相信,也是有靈性的。
加上高雙牛這家夥居然是處男,中指精血的陽氣十分旺盛,配合我施展靈法,製作出的符籙,靈性就很強了。
在黯淡的光線下,符籙都微微散發出了熒光。這正是靈力充沛的體現。
“天天,牛逼!你要是以前就展示這種能力,肥爺早就以身相許了。”二肥笑嘻嘻道。
“你屁股還是留著給老黑吧。”我白了他一眼。
“拿著,一人六張,沒有靈力搞多的靈符了。”我將製好的十八張靈符分了,一人六張。
這時候我手都微微顫抖,心裡麵暗自無奈,靈力還是不夠,搞這幾張都要了老命,看來以後要多多修煉。
高老太在旁邊看著,不像剛才那樣擔心了,起碼對我平安帶她兒子回來,生起了不少希望。
“走!”我休息了一會兒,很是瀟灑的一揮手。
雨後初晴,空氣中氤氳著青草、泥土的混合清香。
新北區的安陸殯儀館,在午後陽光的籠罩中,屋簷邊緣反射著微亮的金光,看上去祥和、沉靜。
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跟殯儀館緊挨著的火葬場,籠罩著一層陽光都射不穿的凶煞黑氣。
還有一縷紅光在其中吞吐,顯然是有強大的邪氣盤踞。
這詭異的氣,二肥跟高雙牛都看不見,隻有我這修煉了《丹鼎》,體內有靈力流動的人看得清楚。
不過他們也能夠感覺到一絲不對。
氣這種東西很玄奧,死氣、邪氣、陰氣等,人體多多少少是能接收到一點的。
“麻痹,劉老五手下的那群狗東西!”剛到殯儀館附近,二肥就捅了捅我腰眼,急促的低聲道。
我腳步一滯,放眼向殯儀館外麵看過去。
果然,十幾個穿得花花綠綠,頭發染得亂七八糟、殺馬特造型的青年人,蹲在殯儀館麵前的花壇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煙,正在手舞足蹈的胡吹著牛逼。
“草,這群弱智低齡兒童。”我不屑的撇撇嘴。
新北區的混子,在江州的混混界算是一道奇葩的風景線。
新北這個地方的人,不講義氣、自私自利是出名的。
這裡的混子也是一樣,講義氣的不多,隻認錢。
以前新北一些作風老派,比較講究江湖道義的扛旗(老大),經常會被一些小年輕混子砍翻、篡位。
到了最近幾年,新港的一群渣渣徹底沒有下限了,各種鬼事都做,向來是市裡政法係統打擊的重點區域。
這裡的混子也各個造型獨特,跟腦抽了一樣,出了名的沒檔次。
其他區的混子,很多都不願意跟新北的混子玩。
當然,也包括我跟二肥、老黑這三個普賢區的老混了。
不僅如此,我們跟新北區的小頭目劉老五是死對頭。以前還在江州體校讀書的時候,我們就跟劉老五成天乾架。
那段日子是劉老五不堪回首的歲月,他仗著家裡開沙場的老爸,用幾個錢買來的小混子團夥,經常被我們三個組織的精兵同學隊伍,齊心協力,乾得人仰馬翻,打得跟豬頭似的。
在學校那段時間,最後一年,劉老五不是灰溜溜的繞著我們走,就是見了我們麵就點頭哈腰,遞煙叫哥。
後來出了學校,他在新北區用錢和心狠手辣闖出了一片天地,據說他老爸都被他氣死了。
這家夥又橫了起來,剛好我們也在普賢區跟東港混,他舊恨難消,跟我們後麵又乾了幾場架,互有勝負。
“就是那群混子,媽蛋!”高雙牛也看到了那群人,眼睛赤紅,拳頭緊緊握住,喘著粗氣。來的路上他就跟我們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很多事情,新北區劉老五那群操蛋的家夥,最近半個月天天都來殯儀館,幾乎都把這裡當成他們自己住的地方,吃喝拉撒都在這裡,搞得烏煙瘴氣。
他們王館長曾經抗議過,結果還被打了一頓,搞得他們敢怒不敢言。
說起來,安陸殯儀館這群人也是倒黴,平常這個地方,神鬼都躲著走,隻有新北區這群傻逼,天天過來。
不過後來鬨鬼,據說有一個被鬼鬨得凶,神經都有些混亂了,抱著其他混子狂啃,嚇得這群傻逼魂飛魄散。
從此隻敢白天來殯儀館。
“吳大師,肥爺,我們上去乾死他們!”高雙牛抽出了跟棒球棍,有些興奮的衝我和二肥道。
我不禁扶額,有些頭痛——雞血打得太多啊!
這一路上,為了鼓舞高雙牛這個新人的士氣,我發給了他棒球棍,還拚命給他灌輸各種雞血,比如為了爭命,需要的時候要一馬當先,衝鋒在前,比如碰到對手儘管打,打死打殘我這警察都扛著。
高雙牛就是膽子小,但被那小邪靈吸血咬過,死裡逃生之後似受了刺激,加上我一番雞血鼓動,他一路上都很亢奮。
打架這個東西,除非你真是李小龍,不然還真怕人多。
如果有老黑在,我們三個人打七八個應該不成問題。
因為我們夠團結,夠勇悍。
可十幾個人,加上老黑不在,外帶一個新嫩高雙牛——還是撤了吧,殺敵一萬,自損八千。
我不想做什麼虧本買賣。
“你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我故作嚴厲的瞪了高雙牛一眼。
後者縮了縮脖子,他現在對我是言聽計從。
小新人不好意思的低聲道:“來……來殺邪靈的。”
“對,既然是殺邪靈,管這群小毛蝦做什麼?我們從後門走。”二肥義正言辭的接口道。
他當然也不想乾架了,敲彆人滿頭包,自己被乾得頭破血流,怎麼想都不劃算。
“你知道殯儀館後門的路吧?”
“知道。”高雙牛連忙點頭。
他一馬當先在前麵帶路,向附近的綠化帶走去,這時候新北那群混子裡,有個聲音叫了起來。
“麻痹,普賢區三傻來了!”
他一叫,其他新北的混子都齊刷刷向我們這邊望過來。
“靠,怎麼又是這個傻逼!”我看了一眼那叫出聲的新北混子一眼,剛才沒看清楚,那家夥竟然就是今天早上碰到的那個號稱劉老五弟弟的狗司機。
他有著很好認的一字眉,又濃有粗,就像一個屌橫在額頭上,醜得一逼。
這傻逼上午當出租車司機上班,下午來做混子?
也夠奇葩的。
我跟老黑、二肥這三個人,在劉老五這幫人裡,還是很有一些臭名的。
一群混子眼睛放光,十幾個人魔術般抽出了鐵棍、砍刀,嗷嗷叫著向我們衝過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劉老五那個傻缺弟弟。
他手中那一寸多寬,一尺多長的砍刀在陽光下閃爍寒芒,臉上掛著一絲獰笑,跑得跟一陣風似的。
迅速向我們逼近。草,還真快!
高雙牛見勢不妙就要跑,二肥在旁邊不屑的撇撇嘴。
“穩一點、穩一點,怕個卵子。”二肥滿不在乎的道,手腳卻在加速,隱約已衝在了高雙牛前麵。
我一陣無語。
我們是向著殯儀館後麵衝的,三兩下跳過綠化帶,奔向殯儀館那有些簡陋陰森的後院。
剛拐進後院的柵欄,背後突然響起了淩厲的風聲,“砍死你個狗兒子!”
我心臟猛的一縮,幾乎是下意識的頭一偏。
一記鋒銳的刀芒從我耳邊擦過,嚇得我出了一身白毛汗。
這一下如果是被砍結實了,還不被給整得生活不能自理啊。
一股無名火跟火山似的噴發,我直接一個後旋踢,一腳踹到劉老五那弟弟的臉上。
這一腳下去,勢大力沉,像是鞭子一樣,那砍我的傻貨頭被踢得猛烈的顫抖了一下,踉蹌幾步,轟隆倒地。
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這麼強?
我都被我這一腳震驚了,這才感覺到腿部似有一股炙熱。顯然心急之下,丹田靈力流轉,瞬間大大增強了我身體的爆發力。
看來修煉《丹鼎》,不僅僅能夠抓鬼,對於身體素質有很大提高。
這一腳,也震住了後來衝過來的幾個新北區小混混。
趁他們愣神的時候,高雙牛已推開了殯儀館那有些破爛的後門,衝進了殯儀館裡。
一進去,我渾身一陣莫名的戰栗,戰意高漲,手中暗自抓緊了一道靈符,準備大乾一番。
咦?怎麼這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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