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找到張衡

2016-05-04 作者: 血在燒
第九十八章 找到張衡

劉老五抬起頭,臉上神情有些詭異,不知道是哭還是笑,肌肉抽搐了幾下。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他依舊嘴硬,神情間卻有些膽怯了,不複剛才的囂張氣勢——看來剛才那一頓打還是很有用。

這劉老五隻服彆人打,我也是醉了。

“你不說,我把你牙齒全部敲碎。”我拿起冰冷的棒球棍,貼在劉老五嘴邊。

劉老五突然掙紮著挺直身軀,昂起頭,向殯儀館外麵大吼起來。

“劉坤,快帶人進來!普賢三傻在搞我!”他吼得聲嘶力竭,聲音在空蕩蕩的殯儀館上方回響。

後門一下子就熱鬨起來。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人在外麵鬼鬼祟祟,似乎在打聽裡麵的情況。

我跟二肥相視冷笑,劉老五在我們手上,就算新北區的人來了我們也不怕。

“你們在搞什麼?快進來!”外麵久久沒有回應,劉老五不禁有些急了。

過了一會兒,那殯儀館後門才有一個畏怯的聲音,顫抖著道:“老大,你……你沒事吧?”

“沒事你媽個蛋啊。你覺得我現在會沒事嗎?”劉老五繼續氣急敗壞的吼,不時拿目光偷偷看我,顯然是怕我打他。

我根本懶得阻止他,反正快天黑了,估計等下鬨鬼就要鬨得凶,多點人進來,多點陽氣也好。

“五哥,天快黑了了啊,我們……我們不敢進去啊。裡麵都死兩個兄弟了,還瘋了一個,你給再多錢我們也不敢進去啊。不然你出來一下?”

說話的是那個號稱劉老五弟弟的家夥,典型一個公鴨嗓子。

噗,二肥在旁邊聽得樂了。

“劉老五,這就是你一幫兄弟?狗屎一樣!這樣的狗,進來也沒用,老子一個能打十個!”

劉老五差點要氣暈過去,他要是能出來,還會叫新北那幫手下進來?

“你聽到了吧?彆叫兄弟了。”我踢了劉老五一腳:“老實點,說,你為什麼找張衡。”

這時候,外麵有人昂(叫)了一聲:“五哥,你在裡麵小心點。我們兄弟還有點事,先走了哈。明天早上再來!”

“五哥,普賢三傻肯定不是你對手。你彆打他們太狠,明天我們再過來看你的威風!”

一群人胡亂嚷了幾句,外麵陸陸續續傳來遠去的腳步聲。

一會兒,徹底安靜了。

我也忍不住笑,新北這群沒義氣的混子,故意裝傻的本事不小啊。

再一看劉老五,這家夥徹底的沒了脾氣,顯然剛才新北這些貨對他打擊不小。

“現在可以說了吧?”我悠悠道。

“我說……我說什麼?”劉老五沮喪的低著頭,似自言自語,一臉的不解:“我明明應該死了才對,怎麼還會被你們打?”

“死?死你媽個頭,明明是給我裝死!”二肥敲了劉老五頭一下:“快點說,你為什麼找張衡?肥爺的脾氣,你應該曉得!”

二肥說著,凶狠的從我手中接過那結實的棒球棍。

“好……我,我說!”劉老五看了二肥手上的棍子一眼,舔舔乾癟龜裂的烏黑嘴唇,開始一五一十的說起來。

他一開口,我跟二肥就被震住了。

“其實,一個月前,我就被一個吸血的小鬼給控製了……”

世人都難逃兩個字——貪婪。

劉老五就是個極度貪婪的家夥,他這些年在新北承包沙場、壟斷新北的水泥市場、壟斷菜市場,欺行霸市,手底下少說也有上千萬。

就這樣他依舊不滿足,目光盯到了東港的地下賭場上。

他盯上的地下賭場,就是雷子昔日在開在東港陵園墳山上的賭場。

雷子死得悄無聲息,本體都在國外,生魂被那納亞大師打得魂飛魄散,根本沒人知道他的死。

但是雷子長時間的消失,他賭場也一直沒人管理,卻引起了其他幾個大混的注意。

雷子這賭場是塊肥肉,每日流水不少,一年下來少說都能賺兩、三百萬。

劉老五就直接聯合一個新北的大混,在跟其他大混乾了幾場架後,拿下了賭場。

不過拿下賭場沒高興多久,他一天晚上在賭場旁邊的帳篷裡睡覺,一醒來就發現一個全身散發血氣的嬰孩,赤裸裸的站在他麵前。

這嬰孩要咬他,他卻沒有力氣反抗,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吸血。

劉老五第二天起來,發現脖子以上全部黑了,嚇尿了。連忙請了幾個所謂的江湖高僧來做法,還派了十幾個兄弟守在床頭。

結果當天晚上,他住的彆墅就鬨鬼。

一個高僧被嚇傻了,其他幾個高僧全部卷鋪蓋跑路。

他叫來的一乾新北區小混混,也都昏迷不醒,那血嬰依舊找上門,繼續吸他的血。

這樣搞了幾次,劉老五受不了了,在一次血嬰吸血的時候,壯著膽子問那血嬰,為什麼偏偏要選他吸血。

血嬰的回答讓劉老五嚇了一跳——居然是因為劉老五做的惡事太多,身邊已冤魂纏身,並且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劉老五看到了那些冤魂。

當場嚇得劉老五屁滾尿流。

而血嬰挑上劉老五吸血,第一個是看上劉老五的生辰八字特殊,第二是因為能吸收劉老五身邊那些冤魂的怨氣。

這些持續了一些日子,劉老五也被吸血吸得麻木了。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畏光,喜歡坐在家裡不出來。這時候去問血嬰,那血嬰卻說他已經死了。

到了最後,血嬰就讓他去找那死人張衡。

此前,他根本不曉得血嬰還控製了另外一個人……“那你現在找到張衡沒有?”我問。

“找到了。”劉老五抬起頭,看了一眼我後麵:“天哥,你後麵那一排藏屍櫃,倒數第三排第二個,就是張衡。”

這一聲“天哥”,劉老五叫得很嫻熟。

我向高雙牛使了個眼色,他連忙屁顛顛的過去,按照劉老五的指點,將那個藏屍櫃拉了出來。

裡麵停著一個屍體。

那是個身材瘦小,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臉色蒼白,手上有燒傷的痕跡,右臂撕裂性折斷,露出了森然的白骨和一些腐爛的黑肉,不是那死人張衡還是誰?

但此刻的張衡,好像沒有了魂魄,根本站不起來,全身結了一層微薄的霜凍,一動不動。

“他這是怎麼回事?前些天看他,他還能蹦能跳能說話。”我不禁疑惑。

“我也不曉得。他是昨天晚上一個人呆呆愣愣的走回來,一回來,就不能動了。”劉老五迷惑道:“之前我也到處找他。可一直沒有找到。”

張衡那天晚上搶劫之後,到底遭遇了什麼事情?他為什麼會回家?又為什麼會從家裡回到殯儀館?

“那血嬰到底有什麼計劃?”我鄭重其事問道。

這問題是關鍵,那血嬰控製張衡,控製劉老五,究竟是想要乾什麼?而且,為什麼一定是要在安陸殯儀館?這裡應該是那血嬰的大本營。

“我不曉得。那血嬰弄死了幾個人。除了我會被他派出去找找張衡,其他幾個死人都在這裡。”張衡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幾個藏屍櫃。

嚇?藏屍櫃裡還有其他人?

我微微一驚,高雙牛眼疾手快,刷刷刷,迅速將一排排藏屍櫃全部拉開。

結果裡麵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屍體。

“靠,現在還敢騙人?”二肥臉色一變,用力踹了劉老五幾腳。

劉老五也呆住了,根本沒有料想到會出現麵前的狀況。

“不可能啊,幾個小時前他們還在這裡,躺著一動不動。沒有血嬰的吩咐,他們不會走的啊!”劉老五喃喃道,臉色迷惑不解。

“還裝,繼續裝!”二肥又用力敲了下劉老五的頭。

“彆敲我頭!”劉老五似乎不耐煩,吼了起來。旋即看到二肥逼迫過來的陰沉臉龐,又打了個哆嗦,黝黑的臉上擠出一個刻意討好的笑容,連連擺手:“肥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二肥陰著個臉,雙手骨節掰得咯嘣作響。

“我……我真是冒(沒)想到,我明明已經死了,明明是鬼啊……怎麼還會被你們這樣打……”劉老五哭喪著臉。

“鬼個屁!你腦子燒糊了,你如果是鬼,就應該有鬼的樣子撒。你現在有手有腳,哪裡是鬼?”二肥冷哼。

我也看不穿這劉老五,這殯儀館裡麵氣息太紊亂,各種鬼氣摻雜,而且這個安陸殯儀館,陰氣特彆的濃厚,比我在三醫院那天,雷子陰出陰河的時候陰氣都濃鬱,很奇怪。

不過劉老五這個慫樣,我怎麼都不信他會是鬼。

劉老五被二肥這麼一頓訓斥,也有些迷惑了,臉上神情猶豫,又帶了一絲希冀。

“難道……我真的還活著?”

“如果萬一我真的活著……嘿,我……我要不試試?等明天太陽出來,看看怕不怕光……”劉老五猶猶豫豫的看向二肥和我,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看得出來,如果真的是活著,劉老五還是很高興的,誰願意當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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