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明走了之後,院子裡氣氛有些尷尬,都沒人說話。
我心中很是無語,這是搞什麼?好大的少爺脾氣!
最讓我不爽的是,莫名其妙的就跟對麵那方臉男人,還有那一直沉默,看上去很精悍的青年關係搞得有些僵——都是那徐明明引起的。
“哎,小君啊。徐明明性格就是這樣,你知道的。他出了脾氣壞一點,人還是好的。”終於還是那方臉男人打破了僵局,衝吳君妍打了個哈哈。
不等她說話,方臉男子笑著衝我跟二肥道:“剛才的事不好意思啊。我是市局刑警隊的副隊長,叫封心。這是我們隊的小石,石磊。”
那石磊衝我們點點頭,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我是吳天,你比我大,叫我小吳就夠了……”
封心這人很大方、爽直,幾句話過後我就對他有好感——這人的性格我喜歡。
那石磊雖然話少,看起來不好惹,但好像也挺隨和,很穩重。
寒暄了一會兒剛才尷尬的氣氛就緩和了許多。
“好了,你們這幾個,一邊是我爸派來保護我的,一邊是廖伯伯派來的。你們今天晚上就好好敘敘,等下我去弄點鹵菜、啤酒。”吳君妍看到氣氛有所緩和,有些如釋重負的樣子,笑著道。
“老姐,你今天去遊泳了,都不帶我玩!”忽然間一群孩子瘋跑進了院子裡。
其中一個約莫十一、二歲,跟瘦猴似的男孩,衝吳君妍憤憤的道。他說話的時候,身上還滴著水,明顯不久前還泡在水裡。
吳君妍看到他這幅模樣,臉色大變:“你這小皮猴子,翻天了?都說了你有水煞,你還往水裡跑?你給我過來!”伸出手去抓他耳朵。
遊泳去了?難怪吳君妍身上有些水嗒嗒的,下午都沒有見到人。
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小男孩,一下呐呐的不知道說什麼,看吳君妍追過來,撒腿就跑。
邊跑邊衝吳君妍罵:“死老姐,還想打我?我是大孩子了,你沒權利打我!你今天去玩水了,你騙我!”
吳君妍雖說格鬥技巧不錯,但是跑起來,這小男孩靈活得跟泥鰍一樣,簡直滑不留手。吳君妍幾次都沒抓住他,反而被小瘦猴鬨得氣喘籲籲。
“不管你了,我去買點豬耳朵,搞點下酒菜給你幾個大哥哥下酒!”吳君妍追出了一身汗,氣得叉著腰,指著那小皮猴罵。
一轉身,向小鎮那一頭走去。
等吳君妍一走,小男孩衝她離開的方向張望了一下。院子裡有兩個光著膀子的小孩已衝他叫嚷起來:“吳天天,過來,這裡有好吃的。我爸爸也在這裡,你姐不會打你的。”
吳天天?
我怔了怔,那猴子一樣的小孩叫吳天天?怎麼跟我同名?感覺有點怪怪的。
“嘿嘿,一個大吳天,一個小吳天天。你們兩個加在一起,是要無法無天啊。”二肥笑嘻嘻拍了拍我肩膀。
我有些蛋疼,苦笑了一下,總感覺像是被什麼人占了便宜。
忽然間我眼睛瞅到那兩個衝吳天天叫喚的小孩,怎麼有點眼熟?
哦,對了,這不是隔壁秋姐的兩個崽嗎?封大雙、封小雙嘛。
突然我覺得不對勁,封大雙、封小雙剛才是喊封心大哥爸爸?
我擦,我這才醒悟過來,那平妙秋不就是封心的老婆?
忽然間我有很不好的感覺,元修大哥跟秋姐也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這……我有點亂了。
天色慢慢暗沉了下來。
定康雖然是個小地方,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什麼東西都有。
吳君妍一會兒就拿了一堆鹵菜回來,豬耳朵、豬頭肉、牛肚,還有剛剛炒出來的小龍蝦。她背後還跟著一個騎著三輪車的小弟,弄了十箱啤酒。
她自己也扛了一堆東西,起碼有五六十斤。
我暗自咂舌,小辣椒看起來不強壯,竟有這麼大的力氣。難怪二肥在她手上總是一招就倒。
“吳大警官!”二肥衝吳君妍佩服的豎起了拇指。
吳君妍這丫頭做事情很地道,很對我們胃口,有男子的爽利和大氣。
定康這種旅遊小鎮無疑很舒服。
盛夏的晚上,一輪新月如鉤,涼風習習,四周草木蔥蘢。
在開闊的院子裡,我和二肥一開始是跟封心、石磊拚酒,拚了個半斤八兩。
後來老黑也從孫太婆那邊過來了,加入戰團,這生力軍一加入,我們三個都興奮了,鬼吼鬼叫的,一瓶瓶的對著吹。
封心跟石磊就有些撐不住。
他們那邊的徐明明根本沒喝,吃了幾口飯就悶悶的睡覺去,依舊冷著臉,哪裡會幫著喝酒。
最後吳君妍看不過眼,竟然也上陣封心跟石磊拚我們三個。
這一頓酒喝得開心,邊喝邊聊,我發現那個沉默寡言的石磊,有點酒下肚,話就多了起來,也是個率真的家夥,很投我胃口。
旁邊的女中豪傑小辣椒,也有些微醺。
我眼看著吳君妍的臉在一杯杯啤酒中越來越嫣紅,最後她整個人動不動就傻笑,跟平常大不一樣。
“天天,你說怪不怪。我以前從沒見過鬼,現在卻動不動就撞鬼,在派出所裡都能撞到,我怎麼就這麼衰?”
吳君妍笑嘻嘻的向我訴苦,靠得我很近,那短發就在我脖子後麵拂動。
一陣陣少女香味鑽進我鼻翼裡。
她幾乎是俯身過來,我稍微一偏過頭,就能看到那胸前大片的雪白,還有那誘人的深邃。
靠哦,這不是誘人犯罪嗎?
不過她的話讓我奇怪,以前從來沒撞過鬼?不對啊,按照吳全法的說法,他們吳家後代十二年就有一個劫難。怎麼吳君妍從前就沒有遇到鬼?她十二歲那年呢?
仔細想想吳君妍以前的行動,第一次碰到她的時候,她對我的那種懷疑,確實是從來沒撞鬼過的樣子。特彆是現在這種醉眼惺忪的狀態,我根本不信她還會忽悠人。
“那吳局長讓你跟你弟弟回老家,隻是讓你們回來玩玩?沒有跟你們說其他的事?”我好奇問道。
“那倒沒有,廖伯伯說我跟我弟弟這個月時運不好,讓我們回來避避。剛好東港派出所裡又亂七八糟的,我就直接回來了。”吳君妍嘿嘿一笑。
她靠得很近,我一回頭,她香唇差點跟我來個親密接觸,讓我心中一蕩。
我暗自深呼吸了一下,平抑住內心的某種蠢動。
我就疑惑了,廖高峰怎麼可能這樣輕描淡寫的跟小辣椒交待,玄牝絕戶咒,如此陰毒的咒法。
在那廟宇裡,我可是親眼看過,有女鬼在吳全法身體裡,連妙果寺那麼深厚的佛法願力,都鎮壓得十分困難。
現在對吳君妍等人,竟連這個事情都沒有交待,隻是讓我們來保護她。
這……這不科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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