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黑出去沒多久，後麵就響起二肥的哀嚎。
“……天天，你坑我啊！”
我哈哈大笑。剛才我塞給二肥的東西，確實是個好東西，不過那東西，是一件殃兵。
殃兵追魂的實力，在第三人民醫院的那天晚上我們已經見過，殺氣衝天，不死不休。但是被殃兵附體可不是什麼好體驗，極其耗損經曆和靈力。
我幾乎能想象二肥看到這東西時候，那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一次馮大貴沒有出來送我們，送我們的竟是一個性感火辣的姑娘，她長得有點像明星範冰冰，俏麗的瓜子臉妝容精致，身材高挑，不遜色於吳君妍，染著一頭火紅的波浪卷發，豐乳肥臀，白膩如瓷的皮膚在火紅頭發的映襯下，讓人有摸一把的衝動。
當她坐進駕駛位置的時候，我都有些受寵若驚。馮家還真是可以啊，有這麼漂亮的女司機！
老黑眼睛都看直了。
女司機向我們點頭微笑，算是打過招呼，轎車直接向吳家老宅駛去。
一路上我都有些心猿意馬，目光不斷掃向前麵的女司機。
那真皮軟椅將她臀部凸出了一個誇張而迷人的弧度，顯得那豐臀更加翹挺肉感。
她身上不知道是噴的什麼香水，濃烈又不失雅致，暗自隱藏著一股沉淪和蠱惑，在車廂裡肆無忌憚的彌漫著。
突然間，我偷偷看女司機的時候，赫然就發現那女司機也正看著車子的後視鏡，觀察後座，跟我視線對個正著。
擦，這下子有點無地自容了，剛才跟豬哥亮一樣偷看她屁股的猥瑣模樣，一定被她發現了吧？
沒成想女司機沒有不悅，反而對著後視鏡，衝我微微一笑。
砰！
女司機臉上笑容尚未消失就凍結了，一聲巨響，耀眼的血花在車前的擋風玻璃上綻放。
一隻通體漆黑的烏鴉，竟然直接撞死了。
女司機還沒來及停車，砰砰砰，天空中像是下餃子似的。
一會兒十幾隻烏鴉飛撲下來，都撞到了車子上，鳥頭崩裂，鳥眼似不甘而怨恨的瞪著，血肉全部攤在車前擋風玻璃上。
轉瞬間，淋漓的鮮血都將擋風玻璃渲染得一片血紅。
女司機身軀微微顫抖，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擋風玻璃已經龜裂出一道道的裂口，絲絲縷縷的鮮血緩緩流淌，仿佛是一張嘲弄的鬼臉。
濃厚的血腥味道，彌漫了車子的每個角落。
“擦，這怎麼回事？”
我跟二黑慌忙下車。前麵的女司機也已經下車，看著擋風玻璃上麵的血腥，臉色變了。
車這時候剛好駛過一座小橋，兩邊都是還沒有種菜的荒野地。
一股股風從原野吹來，半人高的野草跟著那些樹木的搖曳濤聲，嘩啦啦的響。
我站在田野上，看著這窗戶，心裡麵暗起警兆，這麼多烏鴉詭異的撞車自殺，在《鬼書》的後半段，米婆的一些小楷字記載裡，這叫烏鴉送葬，是大凶兆。
烏鴉本來就是一種傳說中的陰鳥，據說能銜著死人的冤魂橫渡幽冥。
這樣的鳥不斷自殺，就是烏鴉送葬。
我小時候，還在老家的時候，看過一次烏鴉送葬。
那一次是灣子裡劃龍舟，人山人海，附近幾個大鄉鎮都派人來參加。
龍舟就整整有三十多支，一個個精壯漢子敲鑼打鼓，熱鬨非凡。
這時候天空來了一群烏鴉，嘩啦啦的向岸邊水泥石墩衝撞，死了黑壓壓的一片。
當時一片嘩然，有老人說不祥，推遲龍舟競技。結果那些龍舟上的年輕人都不信邪，當時那主持龍舟競技的縣體育局副局長也不同意，說那老人搞封建迷信，還破口大罵了龍人一頓，讓龍舟賽繼續進行。
結果龍舟到了湖中央的時候，忽然起了一陣好大的怪風，掀起了滔天巨浪。
龍舟速度本來就快，一下子被巨浪打得重心不穩，傾覆了十幾條。
當時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隻知道被撈起來的屍體，一排排的，都擺放了岸邊的石墩。
我還記得，有個年輕人的屍體就搬在我腳下，他死的時候嘴角竟還有一絲詭異的笑容，眼白翻出來，似在嘲弄這個世界。
我看了他一眼，回家之後就發高燒，差點燒得不能說話，把家裡人都嚇壞了。
後來是有個問米的婆婆幫我喊魂，才慢慢好轉。
現在想起那一幕，至今我心有餘悸。
這次再看到烏鴉送葬，我心裡一陣陣毛毛，感覺四麵八方吹來的風，都陰冷得瘮人。
忽然腳下的雜草晃動，裡麵似有什麼小東西在急匆匆的跑，還有一陣陣的尖銳吱吱聲。
“娘咧，什麼東西？”老黑怪叫一聲，連忙甩著腳。
他腳背上甩飛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我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隻老鼠，跟小花貓差不多大的老鼠。
那老鼠被甩飛後，並不怕人，隻是匆匆忙忙向田野上一個跟墳包似的凸起地方跑去。
緊跟在它後麵，跑出了一隻隻老鼠，全部都是衝向那墳包方向，像是逃難似的。
幾十隻老鼠，一溜煙的都齊聚在了荒墳旁邊。
“娘咧，這些老鼠在乾嘛？”老黑喃喃自語，被麵前看到的事情鎮住了。
我呼吸有些急促，看到了一副荒誕詭譎的事。
隻見那幾十隻肥碩的老鼠，在其中一個似是頭領的老鼠帶領下，一個個用後肢站立起來，所有人的方向都是對著千米外的那座高大荒山。
鼠頭不斷的磕下去，像是祈求什麼一樣。它們拜下去的速度很慢，很虔誠肅穆的樣子。
我完全說不住話來，這群老鼠是在拜山啊！
Copyright 2024 樂閱讀lread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