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日子,我突然感受到來自三界間濃濃的惡意~!
在人間,因為搶了人家的富二代男朋友被可怕的輿論釘在了綠茶婊的恥辱架上,雖然全身沒有一處細胞可以婊的起來。
在冥界,因為冥界大神的‘特彆關照’我被競爭者下了最後的通牒,雖然這大神一再表示壓根對我不感興趣。
在妖界,因為我與人家的未婚夫不清不楚的感情問題,惹得人家一肚子醋,弄得彆人很生氣。
隻有魔界,時時刻刻春風化雨,招搖著那根翠綠色的橄欖枝。
這兩天我不能說話,腦子逐漸清醒看清楚自己的處境,用危險二字不足以形容。
應該是凶險才對。
我摸了下嘴巴,這是凡人的嘴,天狐公主一摸之下就足矣封閉我講話的功能。
姥姥說,人類是三界間的螻蟻,經不起神仙的折騰,畢竟太脆太容易折。
出院前,玉芷戳著手什麼都沒做就輕而易舉打開了我的喉嚨,讓我恢複起說話的功能。
病房裡沒有彆人,玉芷靠在床邊抱著手說:“凡女小鹿,你莫要認為我是壞的,真的是你咎由自取,在青丘無人不知玉芷的性情是最柔善了,這次隻封你嘴巴三日,讓你飲水進食都是臭味,算是小懲大誡。”
我拿起水杯,現在喝水的感覺已經沒有那股臭味。
“其實我對自己這次的做法也很嫌棄。”玉芷顰眉:“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胎出手,跟一個凡胎爭風吃醋,真是一種莫大的奇恥大辱。”
她說恥辱時,並不是開玩笑,
對付凡人就像是人類遇到蟑螂,不踩吧礙眼,踩了吧嫌臟。
嗚呼哀哉,我之卑微,終於有了更深層次的體驗。
玉芷微微一笑:“凡女小鹿,你知道玄鶴哥哥境界超然,雖然我不能理解他的境界,也不能理解他對你的種種優待,可你也不要用你人類的想法誤解了玄鶴哥哥的好意才是。”
誤解?我曬笑:“我跟大神之間怕不存在誤解吧。”
玉芷溫婉說道:“便是存在那也是你想太多了,我與玄鶴哥哥相處四千五百年,見過許多單戀他,癡迷他,為他欲生欲死的——人妖鬼仙魔道中的男女!但玄鶴哥哥從來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愛欲感情,他從不曾用特殊的心去愛過那些人。”玉芷淡漠說:“尤甚凡人,總分不清什麼是動心,什麼是客套。”
客套?這詞用得好生硬啊,我腦海中迅速流轉著小半年來閻玄鶴跟我相處的畫麵。
是!我不能直說那就是愛。
但用客套兩個字概括是不是太不合適了點?
客套?我扯著嘴唇一個曬笑:“玉芷,謝謝你給我上了這麼生動有力的一課,讓我對你們青丘的特點有了更多了解。”
我說:“玉芷,你們神仙很高大,壽命千年彈指一揮間,但人類比神仙努力多了,我們必須用一百年上下的光陰體驗領悟突破自己,要付出的感情心力比你們逍遙高大的神仙可是珍貴的多了,對了,你當年是怎麼修煉的?”
玉芷一愣,似乎是被我戳中了軟肋,偏偏更加鎮定高傲說:“我是青丘世襲的神狐族血脈,所以——”
我指著玉芷說:“啊哈哈也就是說你不用修煉?也就是說你不過是個神二代啊?彆告訴我你四千五百年的生命特彆的豐富多彩哦?看來是一張白紙。”
“什麼?”玉芷皺皺眉,又想對我出手!
是要封我的嘴巴,切我的舌頭,挖我的眼睛?
突然我額頭上天目閃了一下,玉芷倏然間就愣住了,她指著我的天目:“你——怎麼會——你怎麼有玄鶴哥哥的眼睛?”
見到我頭頂閻玄鶴的眼睛,玉芷的表情憤怒尷尬,各種精彩的佐料都在她臉上交相輝映著。
玉芷憤然走過來伸手要摳出來:“一定是你偷來的眼睛,我這就挖了代你還給玄鶴哥哥。”
她憤怒,更多是惡心,這麼高貴的空狐之目居然鑲嵌在一個凡胎的頭頂,好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玉芷淩冽之氣撲在我臉上打的很疼,我突然翻過身子拚命抱住自己的臉免得被她毀容。
卻聽到玉芷啊的一聲驚呼,轉頭去看,她手心裡居然被什麼燒紅,還起了個鵪鶉蛋大小的紅疙瘩。與此同時我背後三屍蟲眼睛的位置灼熱至極。
像有什麼準備衝出來蠢蠢欲動。
“沒想到你這個凡胎,還是個妖女?”
玉芷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的掌心。
我雖然不知道怎麼弄的,卻笑著助攻了句口頭禪。
“你認識我時間短,不知道小爺我做人的原則是,我本著醫者父母心,誰要是咬了我,我一定會咬回去。”
糟糕糟糕,背後三屍神眼又疼又癢癢!誰借我一個癢癢撓。
閻紫華手術結束直接從旁邊診療部十樓外科室做直達電梯到三層,走過長走廊之後便是住院部。
“怎麼了?”閻紫華推門進來,見玉芷錯愕看著她掌心裡的大疙瘩。
“紫華哥哥。”玉芷皺了下眉尖:“她怎麼能傷到我?我可是四千五百歲的天狐,身上神血護體,她怎麼可能傷到了我?”
閻紫華撇了我一眼,安撫玉芷說:“你剛才對小鹿怎麼了?”
“也沒怎麼,隻是她偷了玄鶴哥哥的空狐之目,我代玄鶴哥哥拿回來而已。”
“這空狐目是玄鶴與小鹿結契的憑證,跟偷沒關係。”
聽說我這個凡人跟閻玄鶴結契,玉芷指著我知唔道:“跟——跟她結契?”
閻紫華說:“玉芷,你聽我說。”
閻紫華突然在玉芷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
玉芷愣住,表情莫名其妙,似乎完全理解無能:“原來是這樣?”
閻紫華平淡的點點頭。
玉芷扭臉看著我,傲嬌得抿了下嘴巴,目光居然溫柔了些許:“也罷,既然你是紫華哥哥的人——那我就無所謂了,今天你怎麼傷的我,也不追究了。”她看看閻紫華,焦慮問:“紫華長兄,你真是如此?可這樣一來被閻後主母知道的話。”
閻紫華就又在玉芷耳邊說了句話。
玉芷這才說:“我日後嫁給玄鶴哥哥,便是你的弟媳婦,以咱們的關係我自然不會多事。”
“你們聊,我找玄鶴哥哥去玩。”
“你跟她說什麼了?”
閻紫華對我說了句狗血死不償命的話:“我告訴玉芷,你與我有婚緣,是我未過門陰妃人選。你是我的人閻玄鶴對你隻當成是親戚。”
“我是你的——人?”
閻紫華紫眸落我麵上:“不然你想玉芷以後再對付你?”
我還想說句什麼,閻紫華沉聲冷笑了下:“你還真是容易多想,我這麼說不過是一種策略,幫你的舉手之勞,玉芷是個嘴嚴的人,她從來隻關心賊鶴的事,我的事聽過便忘,她不說出去,你還真當你是我的人?”
他走到我麵前,拉過椅子疊著腿坐下來。
“你的三屍蟲毒比我想象中要厲害,抽空我們再回龍華寺去。”
我背後奇癢無比,真想找個大樹像大狗熊一樣痛痛快快的蹭蹭。
剛才一定是紅離的三屍蟲弄出什麼傷了玉芷。
我問閻紫華,他說那是紅離的一縷戾氣。
五百年前的紅離,是這個人世間近一萬年內修煉成魔王的唯一之人,當時所有魔道裡有小成就的萬眾歸一到她門下,期許開拓一個可以容魔生存的場所。
紅離的力量,自從封神榜之後,就是這個人世間最強悍的一股反正道的力量。
我聽得心驚,沒有對比就沒有感悟,封神榜我當然熟悉。
“紅離,因我而成就,紅離是我的劫,這個劫難運用的好突破了!我在一萬歲時就能功德圓滿成功登帝,繼承家父北陰大帝的位置,突不破這個劫難,我是這個劫難的起因,身具萬劫不複的大罪業,必定會墮入無極煉獄內贖罪。畢竟紅離因愛我走上修魔道路,因愛我成功,我是因她是果。”
他看著我認真說:“這個劫是我與紅離兩個人組的,就像一個人跟他的影子其實是一個整體,你懂了麼?”
“我不懂。”我搖搖頭:“你說的太深奧了。”
閻紫華今天與我說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話。
閻紫華淺淺一個笑容:“聽不懂沒關係,你隻要記住你是果之果,過去我逃避過發現沒有用,隻不過是在推遲劫難來臨的時間而已,我這次回去,突然頓悟一個道理。”
“閻醫生您彆嚇我。”
閻紫華意味深長的說:“彆怕,該來的早晚會來,推開它,不如順勢看緊它。”
“從今往後,你必須留在我身邊,跟這次選陰妃的姻緣沒關係,便是日後我選擇她人,在這個劫破滅之前,我會把你鎖死在身邊的,因為你是因我而來的,我不能把你推開。”
閻紫華說出的話,很像是一個人醉酒之後才有的狀態,但他之後就再沒說過這些了,醉也隻是醉了這短短的十幾分鐘而已。
可這十幾分鐘的時間,在我看來自然是有些輕視掉,完全想不出意味著什麼。
悟性也沒達到充分體會到這裡麵的含義。
閻紫華很快正常過來,還是一貫認真嚴謹的工作,隻不過業餘時間也會參加我們的娛樂活動,這次過完年回來,我發現閻紫華稍微輕鬆了那麼一點,當然是跟從前比,難道是因為被他老母罵過之後,激活了他那顆9000歲的叛逆老心靈?
這天玉芷提議到酒吧裡長見識。
其實這女天狐說話挺沒譜的,前陣子還總是你們凡人凡人多麼多麼的肮臟,她多麼看不起凡人。
但是玩了一陣子之後仍然會上癮的,神仙比人聰明學什麼都快,她居然熟悉了所有人間的大牌服裝與化妝品珠寶之類。
這晚我們四個人到夜店,玉芷隨便一身裙裝往那一站立刻成為焦點,我穿著一件黑色的小禮服,挺不顯眼坐在吧台上喝酒。
老狐狸被玉芷拉走去跳舞,閻紫華坐在我旁邊的位置上,一身黑色的西裝一副禁欲係高富帥的標配。
我看他跟老狐狸不做醫生來這裡坐台的,這裡的生意得好到爆炸。
“嗨——第一次來夜店玩麼?”
一個挺漂亮女人,搭了下閻紫華的肩膀:“能請我喝一杯麼?”
閻紫華湊近她唇邊聞了下:“你酒精濃度已經超標了,再喝你就醉了。”
擦——他是來查醉駕的麼?
美女乾愣了下,完全不習慣閻紫華這特色:“挺有趣的,留個電話?”
閻紫華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淡淡說:“我不喜歡跟女人上床,你還留電話嗎?”
美女一皺眉,嘴巴裡嘟囔了一句鬱悶的走開。
我曬笑:“你喜歡跟男的上床?”
他勾著唇角笑了笑:“跟我上床的隻能是陰妃,傳遞我神血香火,其餘的人不配受我神體精血,會出事的。”
擦,一本正經的說出什麼神體精血,我臉紅了紅,突然特彆好奇:“那個閻醫生,你放心我並不是對你耍流氓,你純屬當成知識傳播給我一個常識好麼?你們的神體精血是什麼顏色的?跟人類男人的(我小聲說)精液——是一樣的麼?”
閻紫華思索了下,淡淡說:“人類男人的精液白色渾濁,內核是由精蟲組成,說到底是十分低劣的動物性,神是混元狀態,神的精血是透明的一股氣。”
氣???我突然在想有個叫阿凡達的電影裡麵,外星人外星人啪啪啪是用尾巴還是辮子一樣的東西一接,然後荷爾蒙跟腎上腺素多巴胺就開始發揮作用了,神的一股氣到底是什麼樣的?這個問題我突然臉一紅,聯想到一些不適合的畫麵。
閻紫華皺眉,心道我是有多不解啊,於是說:“隻有噴出的東西是一股氣,其餘的顯像結構跟人類差不多,懂了麼?”
“噢噢噢噢懂!”
“你們在說什麼說的好開心?”玉芷挽著老狐狸的手腕笑著走來。
老狐狸在我另外一邊坐下,剛想跟我說些什麼,玉芷立刻也坐在老狐狸邊上:“玄鶴哥哥,請我喝酒。”
“你不是說人類的酒不如青丘?”
“但是你請我喝酒,再難喝我都喜歡!”
老狐狸跟酒保說給我們四個人都來一杯Cognac。
玉芷哪過一個盒子,盒子裡是骰子。
“這個好像挺好玩的。”
我一看這篩子,原來是那種趣味骰子。骰子搭配了一張紙。
紙上寫著許多懲罰跟獎勵,有點像大富翁。
條款有罰錢的,有罰酒的,有罰脫衣服的。
玉芷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鬨著我們玩。
老狐狸無奈,抓起骰子隨意一丟,是個兩個四點。
加起來是八點。
表格上寫著懲罰脫一件衣服。
老狐狸勾唇一個嫵媚的笑容:“好在老爺脫得起。”
他直接把西裝外套脫了,但這舉動還是引來不少圍觀,其實這倆男的今天來風頭很大,屬於往這邊一站一坐都是風景,不少人在打他倆主意的。我看好多阿姨估計希望閻玄鶴一直八點輸下去,輸的脫光光才好呢。
閻玄鶴悠哉的靠在吧台邊上:“繼續。”
玉芷隨便一骰,兩個一點就是2,結果是罰酒一杯。
酒保早就眼疾手快的補一杯上來。
到我的時候,我抓起來晃了晃一撒,篩子滾了滾,一個五點一個六點,加起來是11。
玉芷手指滑動在11上,寫著,與右手邊的人接吻。
我汗毛一緊,右手邊的人是閻紫華。
玉芷憋著壞笑:“小鹿,是罰你與紫華兄長接吻。”
特麼——我脖子都僵硬了,當然這懲罰在夜店裡其他人看來根本就是天大的獎勵!
上次我親過夜臣,隻是親臉頰,這裡說的接吻,不會是親臉頰這麼簡單吧?
玉芷:“你不敢!”
我吧嗒一下抱住閻紫華微涼的臉頰快速親了下。
身後所有人都說:“我去~~!接吻不是親臉,小妹妹,玩不起彆玩啊。”
我看了看老狐狸,發現他拖著腮幫子斜靠著,麵無表情也不知道想些什麼,眼神正盯著我的嘴巴出神,閻紫華喊我一聲:“小鹿。”
我扭臉看過去,閻紫華乾脆就抱住了我的臉頰,直接吻了上來,他冰涼的嘴唇在我唇邊貼著,一股特殊的氣味滲入到我的口腔,我傻了,他微微垂著紫色的眸子看著我的眼睛,這距離實在是離譜的要命,身後不少人都叫好。
閻紫華抬起頭來,手指擦了下我嘴唇上他留下的呼吸濕氣,平淡說:“好了,繼續吧。”
我看看閻紫華,見他一派如平常並沒啥特彆的,微微一笑抬手揉了下我的頭發:“繼續,好像到我了。”
我擦擦嘴唇,閻紫華特殊的韻味還在唇邊繚繞不散,玩個遊戲而已也認真?看他似乎無異樣,我要真在意就顯得太過小家子氣,算了,親就親一個,反正初吻這東西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概念而已。再說,我自己在意這個初吻的事,怕有人根本不介意。
沒想到老狐狸正捏著酒杯,眉頭緊鎖看過來,眉眼中不曉得打什麼壞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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