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雙重情劫 129 風雲起,劫來

2016-05-06 作者: 叫我妖神大人
第五卷 雙重情劫 129 風雲起,劫來

從閻紫華口中得知,老狐狸已經回來了。

我開著車跑去他家門口,燈開著,人一定在家。

自作主張用鑰匙開了門,老狐狸正好立在他家樓梯台上,看我的眼神總歸是有點怪異。

我笑著把手裡的一袋東西在他眼前晃了晃:“給你買了點辣鴨脖,就是你最愛吃的四川阿姨那家。”老狐狸大步流星走下來,一把接過我手裡晃蕩的塑料袋,他也不跟我講話,拎著跑去廚房準備了小酒,把鴨脖子切好弄倆小碟端出來。

“你現在到底什麼感覺,說出來分享一下唄。”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辣鴨脖放在嘴巴裡咀嚼咀嚼,偷偷觀察他的神色好像也不會有太大的事發生。

“心煩,意亂。”老狐狸大手劃拉了下頭發。

我趕緊安慰:“正常,正常的,我們人類經常會這樣。”

“我已經好幾天睡不著覺了,腦子裡越來越亂,想的東西越來越多,整個腦袋就像快要爆炸了!”他突然拿起啤酒易拉罐砸了砸自己的腦殼,瞬間把我嚇得不輕,趕緊攔住:“砸壞了怎麼辦?”他看看我:“你是說啤酒罐麼?”

這家夥傻了!

“我當然是說你的腦袋!”

老狐狸的手,悄悄爬過桌子,握住了我的手,久久的握著我能感覺到他指尖溫度。

“丫頭,我怕我會撐不過去。”

碰的一聲,老狐狸把他的腦殼砸在了桌麵上,他抬起來還要砸的時候,我眼疾手快把手墊在了他的腦殼下:“特麼你瘋了?你現在的樣子就像精神分裂的患者一樣!”

他像是得了狂躁症。

我在他家裡照顧了三天,第三天時夜臣說車跟護照都準備好了,我們先去陝西把巡山寶鏡拿回來,之後飛去迪拜。老狐狸聽了,抓著我的手腕說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家,我心疼的厲害也就答應乾脆把他一起帶上。

可這家夥晃晃悠悠的,走路都有些喝高的感覺。夜臣見到老狐狸這幅德行黏在我身邊跟來,指著他說:“巫主,他怎麼跟張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咱們?”我給了夜臣一記白眼:“什麼狗皮膏藥,明明就是狐狸皮。”

老狐狸那眼神很突然顯得有些警覺,接下來各種表情在他臉上不停變換,冷眼看來顯得鬼魅而邪獰,感官上就像一個人分彆扮演著喜怒哀樂,憤怒,癡迷。夜臣從夜視鏡裡觀察,居然也發現了老狐狸的情況,頓時呆了下:“他莫非是——墮了?”

我撇了夜臣一眼,讓他快彆胡說。

車子到達西安,我們在預定好的酒店住下,老狐狸才逐漸冷靜下來,隻是整個人顯得異常疲憊,一夜休息,我們要去那個考古挖掘現場,也就特意沒喊他。

這考古挖掘現場在一處郊區農場內部,據說是農民想在這裡挖個地下室做冬儲藏用,結果一不小心挖出了許多人偶石雕跟唐三彩大罐,考古隊立刻就把這裡圍起來。我們到的時候,幾個隊員正蹲在土坑裡麵一寸寸清理土層。

出門前我們做過計劃,由我出麵搭訕,夜臣用個障眼法迷住考古隊員的眼睛,然後用糯米團子把巡山寶鏡吞進嘴巴裡帶出來。這巡山寶鏡的位置就在一個半露出頭的陶罐裡麵,現在陶罐被中間都是黃土所以考古隊員根本沒發現。

我就溜達過去,蹲在坑邊假裝看人家考古,我拚命身子一傾,一個跟頭跌入大坑,嚇得所有人立刻往我這邊跑了過來。

我心裡正得意得手了,誰料鬼使神差一陣風突然打折卷竄了過來,把我整個一拖,又給拖了回去。那些本來朝著我方向跑的考古隊員瞬間呆住,紛紛揉著眼睛回味剛才的奇觀。

他們是用肉眼看了一次慢鏡頭的回放動作。

我蹲回坑邊之後,刷拉一下臉全紅了。

一股梅花的香氣在我耳邊噴著:“小心摔到!”

我天目一開,扭臉見到閻玄鶴隱身蹲在我旁邊,一手抓著我的胳膊生怕我再掉下去。

“小妹妹,你剛才那動作是怎麼弄的?”穿著工作服的大叔終於忍不住問我。

“什麼動作?”解釋不了的事情隻能硬著頭皮賴皮了。

“就是你剛才那個——跳回去——”他們表達不清楚,因為這事好像不講什麼邏輯。

我趁機開始瞎扯,什麼這是一種氣功,用我是一種特彆的腿樁。沒想到所有考古隊員都停下手裡的動作,開始聽我一個人瞎說。我其實不擅長瞎說,隻好拚命暗示夜臣用障眼法。隨著地麵上白光一閃,我把口袋裡的糯米團子放了出去,團子聽話的跟著白龍姑姑放出的一隻大蜈蚣衝了上去。

我一邊瞎說,閻玄鶴托著腮看著我微微一笑,伸出大手在我頭頂揉了一揉。

“你還挺能編的。”

團子拚命用嘴巴刨土,整個把那罐子裡的土都刨出來,一個巴掌大的青銅鏡子出現了,它把嘴巴裡的土吐乾淨,噙著青銅鏡子朝夜臣那邊飛了過去,地麵上瞬間又是一閃,從表麵看,那些刨土的痕跡瞬間消失了。

“那個,我就是這麼學會氣功的。”

我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考古隊員聽得直點頭:“哦哦,那你能不能再表演一次你剛才那動作?”

“哎,我還有事,大叔再見。”我站起來一個鞠躬,麻溜得跟在夜臣跟白龍姑姑身後走了。

考古隊員望著我的背影一片茫然。

到了車上,團子一張嘴吐出了巡山寶鏡,我憋著臉對老狐狸說:“我剛才就是要掉坑裡,誰讓你撈我了!”

“擦——你要是掉坑裡,難道不會疼麼?”

“能有多疼啊!”

“我會怕你疼啊!”

老狐狸輕歎一句:“以後這種危險動作還是少做為妙,找一麵破鏡子而已,你可以叫我,老爺隨隨便便給你拿回來,用得著那麼費勁麼?”

夜臣清冷說:“狐狸,你要是犯二,回家去犯二,我們這是辦正事好麼?”

老狐狸抱著雙臂,勾著唇角邪門得笑了一笑:“我犯我的二,關你小子屁事。”

夜臣似乎是想跟老狐狸好好理論,我嘴巴一抽對夜臣說:“看看看——看前麵!”

夜臣回神,隻見到一輛巨大的卡車朝著我們這輛車迎麵衝了過來,我心裡一涼,瞬間攥緊了脖子上的女媧遺石,可腦子裡仍然覺得已經來不急了,我背後一層冷汗,咣鐺一聲,卻沒聽到撞車的爆炸聲響,車子穩穩當當換了個車道,嗖的一下跟剛從那輛大卡車擦肩而過了。

那卡車在不遠處停下來,我讓夜臣停車,同後窗看出去,見一個司機從車子上下來。

那司機身體晃了晃,晃出另外一個人影。

剛從司機應該是被附身了。

隻是這附在司機身上的,並不是個尋常的鬼,我冷眼看過去也能認得出來這是個陰兵。

“陰兵?”老狐狸唇邊一冷,臉上掛起一層薄怒,“陰兵怎敢做這種勾當。”

“當然是閻後。”

我話音落下,笑容滿麵的白二出現在我旁邊,他笑眯眯說:“好險,剛才我動作慢了一步,要不是玄鶴老祖在這裡,你們這一車人應該已經掛掉了。”

閻後那張冷然的臉在我腦中晃了晃,老狐狸嗤之以鼻:“有我在,誰都不能動你。”

回到上海,三叔突然打電話來說,小鹿,今天下午看堂裡出事了。

我們趕過去,九叔正拿著掃把做打掃,看堂之內的小嬰靈蹲在一邊哭哭啼啼。這裡許多的東西都被砸爛了,根據九叔敘述,其實它們都是自己炸碎成了一片,小嬰靈的陶瓷雕塑一地粉碎,這會受到驚嚇還來不及安撫。

我趕緊到廚房裡倒了點牛奶出來,找個算得上乾淨的角落對小嬰靈說:“你們幾個過來喝點牛奶。”小嬰靈擦著眼淚搖搖頭,撲過來抓我衣角:“小鹿姐姐,本來我們都要投胎了,可是現在塑像炸開,剛才有陰使者告訴我們,我們的投胎名額被削掉了。”

九叔聽了歎氣:“哎,他們本來就是些可憐的孩子,做了好久的功德就等這次可以投胎去個好人家,怎麼陰間也做事也會不講道理啊。”

原來,九叔的看堂以後也不能再開下去,保家仙說看堂內的神仙都不想得罪人,所以決定暫時離去了。我默默幫九叔打掃,九叔笑道:“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這看堂關了就關閉,反正早晚都要金盆洗手的。”

老狐狸蹲在幾個小孩身邊,勾著唇角笑了下:“你們幾個,可想過要投胎做妖麼?”

“老祖,做妖當然不如做人好啊,做人有爸爸媽媽疼愛。”

“放屁,誰說做了妖就沒有爸爸媽媽疼愛的?這麼告訴你們幾個,如果你們願意老祖爺爺我就安排你們投胎到青丘國去,給你們找一戶好人家。”

孩子們麵麵相覷,老狐狸冷哼:“怎麼,你們還不樂意?”

孩子們搖搖頭,又點點頭。

這時閻紫華突然出現,他踩地上的碎片,眉頭擰緊,不過閻紫華也走到孩子們跟前,直接說道:“你們這就跟我走吧,不會有人對你們不公正的。”那幾個小孩子聽了大喜,立刻鑽入了閻紫華的袖子。閻紫華跟九叔道歉說:“九叔,八月十五之前,看堂暫時不要開門也好。”

“嗯。”九叔望著我,挺擔心的:“那個二位,其實我這裡被人砸了不礙事,隻是你們要記得答應過什麼,閻醫生,小鹿可是委曲求全連你的小妾都做了。”

我有點擔心家裡,晚上特意回去看看爸媽姥姥,結果青藤告訴我說,最近家門口挺不太平,家裡的保家仙有些誠惶誠恐,灶君也是一副為難的樣子,早上家裡做飯,就差點出了事。我老媽做著飯突然想去看電視,結果整個鍋都燒紅了,冒了一廚房黑煙竄起一大串的火苗來。

灶神應該提醒的,卻選擇了沉默。

我特意去問我爸爸,今天有沒有遇到特彆的事。

結果見到我把正用酒精擦腿,我把腿上一大片的淤青。

“老爸,你腿怎麼弄的?”

“哦,不小心自己摔了一下。”

“怎麼摔的?”

“今天我去工程隊做驗收,沒留神絆了一跤,當時好險的,正好上麵掉下個鋼筋來,我動作再慢一點,這條腿非砸斷不可。”我暗自磨牙,心裡已經火冒三丈了。我吧嗒吧嗒的掉了幾滴眼淚,蹲下來拿著究竟給老爸擦腿。

“爸,都是我不好。”

“這是意外,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回到房間裡,青藤見我悶悶不樂:“這叫殺雞儆猴,本意就是提心你,如果還不收斂,下一步很可能就要對付家人了。”青藤看了看我姥姥,擔心說:“你姥姥年紀大了,我怕有人會在你姥姥身上做什麼卑鄙的動作。”

“我用女媧遺石下個咒,把這裡整個包裹起來。”

“你的那個咒,怕防不住神力吧。”

我恨得牙癢癢,這時姥姥在她屋子裡喊我:“小鹿,你過來一下。”

我收起擔憂的臉孔,到姥姥房間去,姥姥皺著眉說:“你彆騙我,是不是咱們家正出什麼事呢?怎麼我今天心裡發慌,而且感覺咱們家的氣場不大對頭。”

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姥姥不擔心。

雖然知道沒用,我還是在家外麵做了個咒,這咒可以提醒我一旦家裡出現問題能夠立刻知曉,不過這樣也不保險,除非我爸媽跟姥姥一樣幾乎不出門,一直呆在家裡。可這是不可能的啊。或者把爸媽接到我這邊來,再或者讓他們24小時同我在一起?

我正發愁,一個慢吞吞的聲音說:“郝呦鹿。”

一抬頭,一身飄逸都軒轅瑤俏生生立著。

軒轅瑤遲疑了下,還是走到我旁邊,輕輕的坐下來。

“你來乾嘛?是擔心我爽約不跟你比試麼?”

軒轅瑤搖搖頭,慵懶說道:“是閻後娘娘讓我來見你。”

“那你有什麼要說麼?”

“嗯,其實閻後娘娘就算不提醒,我也早想過來見你一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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