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嘴巴放乾淨點

2016-05-09 作者: 秦淺
第29章 嘴巴放乾淨點

秦久跟個大爺一樣,推著我就往前麵走。

“你不要推,我自己能走。”我小聲抱怨了一句。

“指著你走過去,黃花菜都涼了好麼,也不知道你想什麼事這麼專注,走路慢吞吞的。”秦久是個急性子,平時我走路稍微慢一點,他都要唧唧歪歪半天。

我隻好加快了步子跟著他,進了主任室,果然看見了叔叔。醫院的主任坐在沙發上,正跟叔叔聊天呢,叔叔一看見我,笑眯眯的朝我點了點頭:“瀟瀟來了啊。”

本來我就是想在主任室的門口站一站就好了,可是身後的秦久推了我一把,被他這麼一推,我就進了主任室。

轉過頭瞪了秦久一眼,秦久嘿嘿一笑:“來都來了,你陪我爸爸聊聊天唄。”

我隻好走到叔叔跟前,在他旁邊坐了下來,負責給叔叔看病的主治醫生一看見我們過來了,站了起來,說是要出去巡查一下病房什麼的。

他都是主任級彆的醫生了,怎麼可能去巡查病房呢,就是想給我們騰出來一個說話的地方罷了。

有錢人就是辦什麼都方便,以前我跟爸爸去醫院裡看病,還要排好長的隊,才能看上病。有時候醫生心情不好了,還得看醫生的臉色什麼的。

等主任醫生一走,我就小聲嘀咕了一句資本家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叔叔側著頭看著我就笑:“你不要拿有色眼鏡看人啊,叔叔跟一般的資本家可是不一樣的。”

秦久平時能躺著絕對不坐著,能坐著絕對不站著,對麵的沙發足夠大,他歪歪斜斜的網沙發上一躺:“就是。我家裡雖然有錢,但是我爸媽對你從來都笑眯眯的,是你自己不願意來我家。”

這一點我承認,每次被秦久拽著去他家,他爸媽每次都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還讓我好吃好喝的。主要是我自己在他們家不習慣。

叔叔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慢慢喝了一口水才說:“你們教學樓塌了,考試也沒考成,你有什麼打算?”

“複讀一年,再重新考。”

“那多耽誤事,要不然,你來我們公司上班,有秦久在,你也不用實習……”

“我學的是繪畫,去你們單位能做什麼呀。”我咧嘴笑了笑,叔叔開的是大型連鎖超市,跟我專業完全不搭邊。

秦久從沙發上坐起來,不樂意我這麼說:“哪裡沒有你用武之地了,我們超市也是需要做宣傳畫的好麼?”

這也太不搭邊了吧!宣傳畫跟國畫之間的距離,隔的十萬八千裡的。

大概是叔叔也想到這一點了,他笑了笑:“是這樣的,我這邊打算開一個古董公司,把家裡一些老物件拿出來慢慢賣掉,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國畫,你是學國畫的,對這方麵應該比一般人要懂一些。以後可以到這邊來上班。”

平時學國畫,很少能看見真品的,叔叔這麼說,我多少是有些心動的。秦久抖了抖腿,一副就知道我肯定會心動的樣子,在旁邊說:“你就快點答應下來吧,不然我爸爸過幾天就要招人了,到時候位子滿了,你就進不去了。”

就在我想要答應下來的時候,猛地想起來秦久帶著捉鬼人找顧承澤的事情,如果秦久真的是為我考慮,不想讓顧承澤害我,他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去殺了顧承澤,為什麼要瞞著我呢?

這裡麵我總感覺出不對勁。

而秦久家一直藏著各式各樣的古董,為什麼早不賣晚不賣,偏偏在這個時候賣呢?

如果沒有察覺到秦久對我的隱瞞,也許我會高興的就答應下來要去他們家新開的古董店工作,可是現在我不能就這麼答應了。

秦久雖然是我的朋友,可是他也隱瞞了我一些事情。這讓不得不防。

於是我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跟叔叔說:“我確實挺想去的,但是還是要看看複讀的時候能不能跟老師商量一下,可以一邊讀書一邊工作。”

叔叔笑眯眯的點點頭,說要是秦久跟我一樣,能尊師重道就好了。秦久在我們學校就是個混混,平時沒少把老師氣的半死,但是沒辦法,誰叫他家有錢呢。

現在這個社會,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人呢?

秦久平時不怎麼上課,也就是期末考試的時候意思一下,學校照樣給他拿高分,年年還有獎學金給他。

說道這個,秦久眉梢一挑,朝我揚了揚下吧:“你要是想到古董店上班,我可以去看店。”

“你不是要去當超市的二老板嗎?”看店多沒出息。

秦久笑了笑:“咱們倆玩的好,在一起工作多有意思。”

叔叔聽他這麼說,罵了一句混小子,又跟我聊了會兒天,眼看著快要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我才準備離開。

本來我準備打車離開的,但是叔叔又說哪有讓女孩子自己回去的道理,讓秦久送我回去。

秦久抓起車鑰匙就要送我出門,我扭頭看了一眼叔叔,他來做檢查應該是生病了,應該讓秦久送他回去才對。

可是這句話還沒說出來,秦久就像是知道我要說什麼一樣,拉著我往主任室的門口走:“我爸的身體硬朗著呢,就是做個例行檢查什麼的,再說了,我要是不聽我爸的話,他回去又得囉嗦我一頓。你就看在我們多年好朋友的份上,趕快讓我送你回家吧。”

叔叔說起人來的時候,簡直是一套一套的,我看著秦久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跟他一起往門口走。

出了醫院的時候,秦久把他那輛騷包的不能再騷包的跑車開出來,得意洋洋的跟我炫耀,問我好不好看。還說是他爸花了一百多萬給他買的生日禮物。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昨天晚上是他的生日,每年都是我陪他一起過的,可是今年出了太多的事,我竟然忘記陪他一起過了。

秦久坐在車子裡,雙腿抖啊抖的,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我的生日你沒陪我過,禮物總該有的吧?”

他生日我都忘了,怎麼可能準備禮物。我撓了撓頭,正愁著不知道要送他什麼,忽然想起來前陣子閒著沒事乾,在淘寶上買了一些珠子,自己穿起來做了一個娃娃的鑰匙扣。正好掛在自己的鑰匙上。

我手伸進斜挎包裡,在包裡摸了半天,等把鑰匙扣從鑰匙上取下來的時候,才把手伸出來,把鑰匙扣遞給他:“前幾天編的,有點女孩子氣,你要是不喜歡……”

話還沒說完,秦久就把鑰匙扣一把搶過去,邪邪的笑了笑:“每次你都占我便宜,你生日的時候我送你蛋糕,好歹也是一百塊一個。破鑰匙扣能值幾個錢。”

不要你彆拿走啊,本來因為我忘記他生日,還有點理虧來著,結果他這麼一說,我的脾氣就上來了,那個鑰匙扣好歹也花了我一個多星期做的。

我不樂意了,伸手就想去搶鑰匙扣。

車子明明發動著了,秦久忽然把車子又熄滅了,站起來把鑰匙扣舉的高高的。因為坐的是跑車,我脾氣也上來了,也站起來跳著腳去夠鑰匙扣。

秦久個子比我高出一個頭多,又故意不讓我搶到鑰匙扣。我跳的氣喘籲籲的,最後坐在車子裡罵他無聊。

他把鑰匙扣掛在他鑰匙上,一邊掛一邊嘴賤:“要不是看在我們玩兒的好的份上,就這麼個破玩意兒,我才補稀罕。”

我歪著頭又想罵他了,可是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就閉上了嘴。

因為我看見那個五十歲的大叔從醫院的大門裡急急的走了過來,怕被那個大叔認出來我就是樓梯裡的人,我刻意把身子往後靠了靠。

“怎麼了?不罵我了?”秦久壞笑了兩聲。

“我是懶得理你。”我哼了一聲。

秦久正要再發動車子,那個大叔忽然衝了過來,擋住了秦久。

我偷偷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秦久,見他已經收齊了玩世不恭的神色,一本正經的看著那個大叔問:“陳師父,怎麼了?”

“她是結陰婚的人。”叫陳師父的人眼裡一抹冷光看著我。

聽顧承澤說,捉鬼人除了會對鬼伴下手,結陰婚的活人也不會放過。他盯得我頭皮發麻,忍不住往靠背上又縮了縮。

秦久大概看我害怕了,身子故意往前傾了傾,擋住了陳師父盯著我的視線。他看都沒看陳師父,直接說:“她是我的朋友。”

“她是結了陰婚的人。”陳師父的聲音變得陰狠起來。

秦久不耐煩的敲了敲方向盤:“你哪隻眼睛看見她結陰婚了?”

“她身上有陰氣很重,我是跟著羅盤的指針找到她的。”陳師父把羅盤往秦久跟前放了放。我也去看了看,果然,那跟針一直指著我。

陳師父的手忽然伸進了車子,似乎想要抓住我,秦久速度比他還快,截住了他伸進來的胳膊,將他往外一推,陳師父被他推的後退了好幾步。

到底是年紀大了,秦久又有勁兒,他好半天才緩過來,不甘心的往我這邊看了又看:“秦少爺,抓住她,不愁抓不到那隻鬼!”

秦久沉默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說:“瀟瀟是我朋友,你不能動她。”

“她被鬼迷惑了,今天在樓道裡的人就是她,她跟鬼在樓道裡做男女之事……”

陳師父的話還沒說完,秦久忽然大怒,他一把抓住陳師父的衣領子,將他的頭拉在玻車窗上壓著:“瀟瀟不是那種女人,你他媽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秦少爺,她結了陰婚就是被詛咒的,你跟她在一起,會克你的命!她被鬼迷惑,你要被她迷惑麼?”陳師父就算被秦久按住了頭,也喋喋不休的說著。

秦久被他說的煩了,直接將他推了出去。踩著跑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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