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現在真想殺了你

2016-05-09 作者: 秦淺
第49章 現在真想殺了你

難道他剛剛說的臟東西,不是說我們學校的路上臟嗎?我往江河身邊縮了縮,罵了一聲討厭。

江河聳了聳肩,大踏步的往前走,側過頭問我秦久在哪裡。

我指了指教學樓的方向:“我約他在教學樓的閱讀室等我的。”

江河看了眼我指的位置,又是搖了搖頭:“你還真會挑地方,那裡陰氣這麼重,肯定不止一兩個鬼啊。”

“那……我給他打電話,叫他出來。”我拿著電話就要給秦久打電話。

可是才撥出去,就被江河按掉了:“去,為什麼不去,陰氣再重,還能有老顧陰氣重?再說了,還有那個戒指呢,再厲害的鬼,都得給我們讓道,怕什麼?”

江河整了整衣服,氣定神閒的往教學樓的方向走過去了。

看他胸有成竹的,我也把頭抬了起來,就像江河說的,我怕有顧承澤的玉佩,還有戒指,怕什麼呢?

閱讀室就在一樓,進了教學樓,我就把帽子跟墨鏡摘了下來。一樓裡很是涼快,一進來,我就扭頭跟秦久說,等下跟秦久做了了斷之後,我們就在閱讀室裡多待一陣子。江河還嘲笑我,說我肯定是看這裡涼快什麼的。

正說著話,秦久就從閱讀室裡出來了,他的神情有些憔悴,黑眼圈看著特彆的重,看著好像好幾夜沒有睡一樣。

這時候他也看見了我,看見我跟江河在一起,先是愣了一下,可是很快又恢複了平時的神色,他靠在牆壁上朝江河點了點頭:“上次讓你查的鏡子的事,有頭緒了麼?”

江河把我往他身後拉了拉:“當然找出來了,但是現在我不想說。”

秦久皺了皺眉頭:“不想說,是什麼意思?”

江河看了我一眼,這才說:“有些話,還是不要當著瀟瀟的麵說了,今天我就跟著瀟瀟來談一談,為什麼你要把這個戒指給她。這個戒指是個邪物,差點害死她,你知道嗎?”

秦久臉色很堅決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是邪物,我從彆的地方打聽到的,這個是驅鬼的寶物。我才冒死從亭子裡偷出來的。”

我從江河的身後探出來一個頭,凶巴巴的說:“江河說的都是真的,我就是被這個戒指吸進去了,差點死在裡麵,要不是……”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江河就捂住了我的嘴巴,我瞪著江河,為啥不讓我說嘛,人家說的都是真的。

秦久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走到江河身邊就要把我拽過去,江河想都沒想,一拳打在了秦久的臉上。

秦久平時被家裡人嬌生慣養的,哪裡被人這麼打過,一下子就流了鼻血,我下意識的就想去扶秦久,可是才走出兩步,又退了回來。

眼前的秦久,早已經不是我熟悉的那個秦久了,他根本不是我的朋友。

秦久擦了擦鼻血,怒氣騰騰的看著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隨便了,江河那麼大的男人,被他捂著嘴,你連叫都不叫的,要不要臉?你給我過來!”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聞著鮮血香甜的味道,覺得忽然有些餓了。

腳步不由自主的就往秦久的方向邁過去。

江河不動聲色往我跟前一站,拉住了我的胳膊,眯著眼睛看著秦久:“從今往後,你不許靠近瀟瀟一步,她今天來,就是要把話跟你說清楚。”

對,被江河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來見秦久的目的是什麼。

於是把戒指從口袋裡掏出來,想要給秦久送過去。

江河臉色一沉,不準我送。

我瞪著他,瞪了好長時間。江河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才放開我的胳膊。

秦久站在離我三米不到的地方,可是我卻覺得走到他身邊,像走了一輩子那麼長一樣。我把戒指遞給他,很認真的跟他說:“我知道你不把我的命當回事的,所以幻境的時候,你才會那麼無所顧忌的利用我,還要把這個戒指送給我……”

“我說過,做那些事的,真的不是我,除了戒指,但是這個戒指,真的是我想要保護你……”秦久低著頭看著我,眼神是那麼的痛苦。

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這其中的不對勁,也許真的會被他的神情所打動,可是他害了我一次又一次,我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把戒指遞給他,一邊說話,一邊仔細的看著他的臉:“聽說這個戒指邪氣很大,如果不能好好除掉,就會容易招邪撞鬼。秦久,你這幾天臉色不好,是不是總被惡鬼纏身呢?”

秦久沒有說話,隻是愣愣的看著我。

我把戒指塞進他手裡:“有這個戒指保護你,你大概就不會被惡鬼纏著了。”

“這是我給你找的,你給我乾什麼!”秦久要把戒指還給我。

我朝他淡淡一笑:“秦久,咱們認識多少年了?”

“十五年。怎麼了?”他疑惑的看著我。

我搖搖頭:“不對,是十五年零三個月。”

“你想說什麼?”秦久有些不明白了。

“你以前對我那麼好,雖然你嘴巴上不說,但是總是想方設法的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找個我能接受的理由出現在我麵前。如果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我吸了一口氣,努力忍下去那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然後抬起頭看著比我高出許多的秦久,又繼續說:“可是你三番五次想要殺死我,我不能再跟你有交集了。”

“瀟瀟,我們認識十五年了,你竟然還是不相信我!”秦久抓著我的胳膊,想要跟我解釋。

我一把推開了他,他被我推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撞在了後麵的牆壁上。我怒視著他:“不要再那麼假惺惺的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真想殺了你,能做到這樣,已經對你夠仁慈的了。”

江河忽然拉住了我,在我旁邊放低了聲音哄著:“你發那麼大的脾氣乾嘛,不理一個人,隻要絕交就好了,話說清楚了,我們就走。”

我低著頭,恩了一聲,跟著江河往教學樓的大門方向走。

可是沒走出幾步,秦久又跑到我跟前攔住了我:“瀟瀟,你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朋友之間不能說散就散,你說,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無辜的。”

我搖搖頭,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扭過頭跟江河說:“咱們走吧。”

江河恩了一聲,帶著我往外走。

沒了戒指的保護,我總能聽見耳邊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像是哭,又像是笑。每當我豎起耳朵仔細聽的時候,那種似哭似笑的聲音就沒有了。可是不想聽的時候,那種聲音隱隱約約的又起來了。

江河看我一臉疑惑的樣子,問我是不是聽見了什麼。

我點點頭,問他怎麼知道的。

江河沒說話,隻是叫我跟緊他一些,然後歎了一聲,有些迷惑的問我:“你明明看見鮮血都會忍不住撲上去,說明你的魂越來越接近僵屍,可是為什麼,靠近秦久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一股殺氣,你卻能控製住不殺了他呢?”

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袖子,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上的鞋,停住了腳步:“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爸爸那時候對我也不好,隻有秦久願意跟我玩兒,小時候被人欺負,他總是保護我。”

江河也停了下來,看著我的神情,慢慢的變得溫和起來。

他抬起手,想要揉揉我的頭,可是手才伸到半空中,又停了下來,自言自語的說著話:“我是個捉鬼人,在你沒有徹底治好之前,不該對你好的,職業道德不允許。”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在我心裡麵,秦久的位置,跟我爸爸一樣重要。如果你爸爸做了傷害你的事,你會殺了他麼?”我反問江河。

江河又是沉沉的一歎,沒有回答我的話,問我還想不想在教學樓裡涼快了。

我點點頭,說想。但是不想在這個教學樓了,還有彆的樓,應該也跟這邊一樣涼快。

江河看我耷拉著腦袋,就跟我說:“等下午去買點豬血,給你做一個蛋糕吃?”

我點點頭,還是沒有把頭抬起來。

江河領著我出了教學樓,然後往宿舍樓附近走。越走,我覺得越涼快。等到了塌了的教學樓那裡,我覺得特彆舒服。涼颼颼的,好像太陽都被遮住了一樣。

正在這個時候,江河也停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報紙,鋪在地上,大大咧咧的往報紙上一坐,給我留了一些位置,看著我說:“坐!”

我在旁邊做了下來,嘀咕了一句:“不是說不能對我好麼,為什麼要帶我坐在這裡。”

“不是你要涼快?”江河反問。

那也不用到塌了的教學樓跟前吧,我撅了撅嘴:“這裡肯定有鬼魂的。”

江河轉過頭看著我,一本正經的問:“你能看得見?”

“我身上帶著顧承澤給我的玉佩,怎麼可能看得見鬼。”我拍了拍顧承澤的玉佩,忽然又想起他還是捉鬼人呢,又說:“再說了,你不是還在麼,一半小鬼見到捉鬼人,都是繞道走的。”

這點江河倒是不否認,點了點頭,又問:“那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鬼魂。”

“顧承澤上次帶我來這邊的時候,他跟我說的。”我看了一眼江河,見他目光直視著教學樓的方向。

我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不過是一堆廢墟罷了,有什麼好看的呢。

過了好一會兒,江河才又跟我說話:“老顧是跟你怎麼說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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