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要了我吧

2016-05-09 作者: 秦淺
第77章 要了我吧

開始的時候猶猶豫豫的,有些放不開。

我就撇著嘴裝難過,他一看見我耷拉著腦袋,立刻把我攔腰抱了起來,我在他懷裡捂著嘴偷偷的笑,我就是看準了外麵沒人把守,才會這麼不要臉的讓他抱我回去的。

出了書房,他把我抱的穩穩的朝寢殿的方向走。我抬起頭看著顧承澤的側臉,絲毫不願意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他被我這麼目光灼灼的樣子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一隻手抱著我,另外一隻手去遮住我的眼睛,不讓我繼續看,我趁勢捉住了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他腳步一頓,顯然沒想到我會做出這個舉動。

“顧承澤,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我真的特彆喜歡你。”我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著他。

他很快就繼續朝前走了,低著頭對我溫柔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歡我。”

“不,不,你並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趕緊解釋:“無論你是什麼樣子,無論你有沒有未來,無論你是人是鬼,我都會喜歡你的。”

“這世上哪有鬼。”大概是怕我會掉下去,他又把我往他懷裡抱了抱:“能跟喜歡的女子在生活一世便是足矣!”

我低著頭不願意再看他了,生怕他會看見我的眼淚。

如果不是我知道這故事的最後結局,在他說出這些深情款款的情話時,我肯定會高興的快要死掉了,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書房離寢殿的距離不遠也不近,要穿過一座假山,再路過一個涼亭,我在他懷中看著天上的月亮,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給我念詩時的樣子,忍不住的跟他重複起那首詩來:““離人無語月無聲,明月有光人有情。彆後相思人似月,雲間水上到層城。”

“你竟然記得?”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有些驚訝。

我哼了一聲,好歹我是活在現代社會的人,也是愛一些詩詞歌賦的,這首詩寫的這麼美,能被我記住一點都不稀奇好麼?

“那你要獎勵我麼?”我驕傲的抬起下巴,語氣揚了揚。

他彎唇一笑,等抱著我回了寢殿的時候,故作神秘的拿出一個盒子,我好奇的要去看那裡麵裝的是什麼,他又不給我看。

越是不給我看,我就越想看,踮起腳去搶那個盒子,他又把手舉高。

我嘟了嘟嘴,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他個子一米八幾,我才一米六,身高懸殊,我根本贏不了他好嘛?

眼看著我不高興了,他才滿眼笑意的把盒子打開,我瞄了一眼盒子裡的東西,等看清之後,竟然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玉佩,是顧承澤的貼身玉佩。

他把玉佩放在我的手心裡,鄭重其事的開口道:“這玉佩是曆朝曆代的太子才能擁有的寶物,能通靈。傳說能守護主人的。我倒是沒見過它有什麼本事,如今我送給你,算是作為我送你的禮物,你看這禮物你可滿意?”

他沒有見過這玉通靈,我可是親眼見過的。我靠在他懷裡,摟住他的腰,微微搖了搖頭:“我不要這東西,你的人是我的,愛是我的,那些身外之物對我又沒有什麼用,你自己留著吧。”

就是故意要把這玉佩說的這麼不值錢,否則依著顧承澤的性子,說什麼都要把這玉佩送給我了。那是他的東西,我怎麼能要呢。

雖然意識世界裡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我也害怕稍有差池會引起蝴蝶效應,讓顧承澤真實的世界發生變化。

“你竟然不要玉佩。”他輕輕摟著我,語氣裡又是驚訝又是喜歡:“這是我覺得最貴重的東西了,你不要這個,還想要什麼呢?”

“你還有更貴重的呢,隻是你舍不得給我罷了。”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故作生氣的開口抱怨。

他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又看著我保證道:“我對你什麼都舍得的,隻要你想要,就從我這裡拿去好了。”

“真的?”我一臉的壞笑。

他點點頭。

我使壞摸了一把他的臉:“你的身子就可以給我。”

他撇過頭,在搖曳的燭火下,臉羞的紅了。

見他如此害羞的模樣,我心情一下大好。要知道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顧承澤這種樣子的。我繼續對他使壞,學著以前他捏我臉的時候,也捏了捏他的臉,咬了咬他的耳朵,嬌滴滴的誘惑他:“本來就是的,我本來就是你的王妃,行夫妻之禮不是很正常的麼,那種事情很快樂的,你想不想試一試……”

本來我還想說更誘惑的話給他聽的,結果他忽然捂住我的嘴巴不叫我說了,還把我抱起來往床上走,我興衝衝的以為那些話成功讓他有了想要我的打算,誰知道他給我蓋了被子之後與我和衣而睡。

我在他懷裡扭了扭,漆黑的夜裡,卻能看見他溫柔的眉眼,我忍不住去撫摸他的臉:“顧承澤。”

“恩?”

“要了我吧。”我很認真的跟他提議。

“我們的好時光日後有很多,何必在於一時呢?”他把我摟在懷裡,吻了吻我的額頭:“如果是怕我會變卦娶了彆人,你大可以把這個心放在肚子裡,我顧承澤想要娶誰,完全是我說了算,父皇那裡也隻是走個過場……”

我怎麼會不懂他呢,我就是因為太懂,所以才會想要真正跟他在一起……現實世界裡,他因為住在柳筠的身子裡而對男女之事一忍再忍,而在意識世界裡,他有自己的身子了,卻還要顧忌著皇上沒有下詔書而對我隱忍欲望。我不想他這樣,現實世界裡不能滿足他,難道在這裡還不行麼?

可是我還想再說什麼,卻看見他抱著我睡著了。

也許是他今天看奏折看的太累了吧,我隻好靜靜地陪著他,也閉著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等我醒來,顧承澤還是繼續睡在我的旁邊。我喊了他一聲,他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我,讓我不要吵他,他要繼續睡一會兒。

難得他想偷個懶,我笑眯眯的又再他旁邊躺下了。

接下來幾天,顧承澤都懶洋洋的,做什麼都沒勁兒。我覺得他是生病了,可是禦醫看了好幾個,都說他是太過勞累所致,開了幾個藥房子,總吃也不見好。

又過了十來天,他竟然連話都不跟我說了。我去山間給他抓螢火蟲,逗他開心,他竟然也不理不睬的。

忽然有一天,他把我趕出了太子府,說我是鄉間野民,竟然癡心妄想著去做王妃。

我這才有所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顧承澤從來都沒有什麼階級觀念,如果有,早就把我攆出去了,不會現在才說。

隻是這個時候我已經被趕出了太子府,不管跟門口的守衛怎麼說,他們都沒有放我進去。

又過了幾天,皇城內下了一場瓢潑大雨,雷聲震的幾乎整個城都要晃動了。

我蜷縮在太子府門口,忽然大門打開,有人撐著傘往走了出來,傘下的人是顧承澤,他穿著龍袍,淡淡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儘是疏離淡漠。

在那一刻,我的心猛的痛了一下,我跑上前想要靠近顧承澤,卻還沒有靠近他的身子時,便被他身邊的人狠狠推開了。

我被推倒在地,大雨傾盆而下,我癡癡的看向顧承澤:“你不要出去。”

出了王府,說不定他就會死了……

他嘲諷的一笑:“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叼賤小民也敢阻攔本殿下!”

我猛地抬頭看向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人的性格本身是不會變的,如果突然變了,會不會是受了詛咒?

正當這時,又一道雷轟的一聲打了起來。

顧承澤眼神有些恐慌,也顧不得再羞辱我,就急匆匆的就上了轎子。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嘗嘗聽老人家說,打雷容易驚魂,越是魂不守舍的人,越是害怕的厲害,可是剛剛顧承澤竟然恐慌了,那就說明這個身體裡的人,也許根本不是顧承澤了。

那會是誰呢?

我踉踉蹌蹌的跟上了那個轎子,越往前跟,視線越模糊,眼前的景象也跟著變了。

等視線變的再次清晰起來的時候,我看見顧承澤坐在書房裡,想要去拿奏折批閱,可是手伸到奏折前,卻將奏折穿透了。

他滿眼疑惑,往我這邊看過來。我以為他能看見我,趕緊把眼淚擦去。

可是他朝我這邊走過來,卻是為了去開門。手伸到門把手的位置上,卻仍然開不了門。

“顧承澤……”我喃喃的喊著他的名字,跟在他身後。

可是他根本看不見我,他的眼裡也沒有我。

我難過的替他打開門,他站在書房門口看著他的太子府。

那些曾經他的貼身侍衛,一夜之間全部不屠殺。大雨越下越大,血流成河。他的貼身侍衛就躺在他的腳下,到死也沒能閉上雙眼。

我這幾天就在太子府的門口,竟然沒有發現太子府裡的密殺,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原因,在顧承澤的意識裡,他也沒有發現這次叛變。

他紅了眼眶,一路往其他的幾個院子看了看,上上下下的人,沒有一個人是活的。他抱頭痛哭,蹲在地上,雨水打濕了他的身子,我看見他臉上的淚水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滴滴落入泥土裡。

他已經死了,可是這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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