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這是命,都是命

2016-05-09 作者: 秦淺
第90章 這是命,都是命

“就這麼簡單?”我狐疑的看著他。

他連點頭的力氣都沒了,恩了一聲。

我拿著木棍,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索性叫首領抬著半死不活的他,一起進了顧承澤的那間屋子。

進了屋子,我捏住那跟木棍,手心裡都是汗。我不知道這個巫師會不會騙我,可是目前我隻能賭上一把。

將木棍塞到顧承澤的手裡之後,祈禱著他快點醒過來。

顧承澤的眼皮子微微動了動,整個屋子也慢慢發生了變化。

我轉頭看著巫師,見他雙手扣在一起,似乎要結印作法逃跑。我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讓他逃。

還好他身上被打的遍體鱗傷,我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抓牢他。

所有的房屋慢慢發生了變化,變成了現代的格局。

我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第一反應就是看看顧承澤怎麼樣了。他依舊站在客廳裡,隻是視線不再是看著窗外的月亮,而是正在看著我。

那目光裡有太多複雜的情緒,讓我一時有些讀不懂了。

我隻看了他短短幾秒鐘,就從床上爬起來,抓著手裡的巫師就去找江河,想讓江河把巫師像裝我的魂兒那樣裝進瓶子裡。

隻是還沒離開床幾步遠,就聽見顧承澤開口道:“你先歇著,我去叫他。”

那口氣有些淡漠,也有些……生疏。

好像我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變得非常遙遠了。

我張了張口,喊了他一聲:“顧承澤!”

可是喊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我還在柳筠的身體裡麵。

顧承澤什麼話都沒有說,從我的手上拿起那個巫師的魂,然後朝門口走去。

我急忙跟上他:“他們看不見你的,還是我去吧。”

“我說,讓你歇著,你聽不懂麼?”他忽然轉過頭,滿臉的戾氣。

周圍的空氣迅速降低了好幾度,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諾諾的開口:“聽懂了。”

他轉身朝另一間房子走去,絲毫不看我一眼。

我低下了頭,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他對我這樣冷漠,是因為怪我把他帶回來了麼?

可是我根本沒有彆的辦法,如果他能在意識世界裡好好地活著,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可是我根本沒有彆的辦法了。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想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一邁出腳步,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就跟殘廢了一樣,根本挪動不了。

為了不把柳筠的身子弄壞,我趕緊慢慢地坐在凳子上,等著顧承澤再回來找我。

可是我等了很長時間,等來的卻不是顧承澤,而是一臉帶傷的江河。他的胳膊還在滴著血,臉上掛了好多傷口,看見我這麼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的說:“老顧現在心情不太好,所以讓我來看看你。”

我哦了一聲,自動把這個話題岔開了

而是問他:“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我聽見了叫聲。”

“沒事,遇見一點小鬼,把他處理了。”

江河笑了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好著呢,顧承澤呢?”我連忙問。

“他……也很好。”

雖然說是這麼說,可是我明顯的看見江河的眼睛閃爍了一下。

既然他不想說,那我就不問好了,我指了指自己,問江河:“我可以把這個身子讓給顧承澤麼?”

“你的身子……恩……現在暫時不太方便你進去。”江河越說聲音越小,要不是後麵我很仔細的去聽,肯定就聽不清了。

“為什麼?”我疑問不已。

江河撓了撓頭:“當時你在意識世界裡受了傷,雖然翠煙自願做你的小鬼,可是當時她住進你的身子裡,雖然承受了絕大部分傷,可還是有一些移到了你的身子裡,要是你現在回去,恐怕得受好大的罪。”

“那翠煙現在怎麼樣了?”我愧疚不已。

江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是特彆大的事情,你給她喝點指中血,她就會好的快一點,現在她一口一個姐姐快回來,念叨的我快煩死了。”

知道她還能陪著我,我稍微舒了一口氣。又問:“顧承澤出了柳筠的身子,會不會被其他捉鬼人發現……”

“你就放心吧,老顧本事大的很呢,他連時空錯亂都扛過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江河拍了拍我的肩膀:“雖然你住在柳筠的身體我看著怪彆扭的,但是為了你好,還是繼續住一陣子吧。“

知道我關心的人沒事,我才繼續問那個我不太願意關心的男人:”江大治呢?“

話一出口,江河的臉色就變的沉重起來:“還有半條命。”

“什麼叫隻有半條命?“

江河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是少有的正經:“瀟瀟,江大治為了不讓那些捉鬼人進來,跟捉鬼人鬥法,摔斷了腿,肋骨刺進心臟……剛剛顧承澤來的時候,我才打120送去醫院。”

“他不是有養小鬼麼,小鬼可以替他受傷。“心裡一急,這句話脫口而出。

江河眼眶紅了一些,低聲道:“他養的小鬼,在陰陽交替的時候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咬了咬唇,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江河欲言又止,站了起來,往臥室的門口走去。

就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忽然喊住了他:“他會不會死?”

“誰知道呢。”他的語氣有些悲涼:“要是我不讓他幫你就好了,也許他就能逃過死劫。”

我的愧疚心一下子起來了,想起當時我威脅江大治一定要幫我的時候說的那些話,我也有些難過了,尤其是在看著江河那麼頹廢的樣子之後,我忍不住開了口:“等我這幾天好了以後,一定把栗子跟白鳳找回來。”

江河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又說:“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過來,要是醒不過來,那栗子跟白鳳找不找的回來,又有什麼意義呢。怨我,這是命,都是命!”

“我是天煞孤星,誰跟我關係好,誰都要倒黴,哈哈……”他自言自語的說了好幾句話,然後推開門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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