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從是牙縫中擠出的三個字著實比他握著我肩膀的手還要有勁兒。
我見他如此勃然立刻討起了饒來,“好好好,我不去就是了,你撒手!要斷了啊!”
直到聽到我的祈求聲他這才放開我,可臉上的慍怒依舊沒有消退半分。
我揉著被捏痛的肩膀不滿地扁了扁嘴,心想剛才還一臉擔心我的樣子,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我這日後有什麼話還敢跟他說嗎?
不過看著他生氣我也深感抱歉,於是揉完了肩膀後我立刻扯了扯他的袖子,“哎,我都說不去了,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真不去?”他狐疑道,語氣上多了幾分冷硬。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立馬舉起了三根手指,“我發誓,不去!”但話鋒一轉我又不得不好奇起來,他乾嘛不讓我去呢?“靳莫失……我不去是可以,可你得給我一個理由才行。”
“你還敢要理由!”他聞言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就叫囂起來,“你一個女人去那種地方,這成何體統!”
“體、體統?”聽到這個有些久遠的詞彙我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當即拽著他坐了回去,“大哥,這是現代,不是你們唐朝!咱不講究體統,講究男女平等。不過小孩子是真的不能去酒吧的。”
“……”靳莫失聽到我這無心的笑聲不免擰了眉頭,隨後竟然撇過臉不願瞧我。
喲嗬,跟我玩傲嬌!
得了,姐姐吃你這套!
我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畢竟這事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我也沒必要跟他斤斤計較。
可就在我準備跟他道歉時,這家夥突然間轉過身來,雙手剛碰到我的肩膀,下一秒我就被他推倒在了沙發上,同時他的一條手臂就這麼大刺刺的撐在我的耳邊。
麵頰上冷不丁的迎來一陣寒風,驚得我通身一個哆嗦。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另一隻手便捏住了我的下巴。
“你、你乾嘛?”我咽了口乾澀的唾沫,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可我越是這樣,這家夥的手指反而在我的下巴上輕輕地撫了兩下。
我受不住癢當下便握住了他的手想製止他的舉動,“你彆鬨了,我怕癢!”
“是怕癢,還是怕……”他小聲道,緩緩低下頭往我脖間湊來,柔軟的舌頭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在我的脖子上輕輕地****了一下。
冰涼的觸覺讓我冷不丁哆嗦了一下,就連我握住他的手也失去了力道。
不過也就在這時候,靳莫失卻說——我改主意了。
“改什麼主意?”我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知道你想去,說不定天一黑你就會趁我不注意偷偷溜出去,所以……”他話說一半故意停了下來吊我胃口。
“所以什麼?”我大有一種被他看穿的感覺,頓時心虛起來。
靳莫失發出一個輕哼,手從我下巴上挪開漸漸順著我的手臂往下滑去,不多時便握住了我的腰,然後狠狠一捏,“所以我今晚我陪你一起去。”
“行!”我一咬牙立刻答應了他的要求,“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先起來好不好?”
雖說我現在不討厭他,但也沒到那種能縱容他隨便摸我的地步。尤其是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還一絲不掛的睡在我旁邊……
感情他腦子裡儘是這些男女之事了!
“怎麼?”靳莫失不悅道,彎起的眉眼立刻眯成了細縫,“我碰你你不高興,彆人就行?”
他驀地說出這樣的話來,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什麼叫彆人碰我就行?
彆人?什麼人?
“靳莫失,你太過分了!”什麼彆人碰我?你到底什麼意思!我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身上。
靳莫失結結實實的挨了我這巴掌臉上的慍色更深了,他倒吸了口氣,二話不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可陰冷的眸色卻始終落在我身上不放,良久他才道,“你身上有彆人的味道。”
彆人的味道?
他的話說得莫名其妙,我聽著也是疑惑不解,於是立刻舉起手臂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但仔細嗅了好幾遍後發現身上僅有洗衣粉的味道,哪裡有彆人的味道。
這家夥未免也太敏……不對!
我赫然想到了誰,是江珩言。今天借用了他的手帕還有衣服……難道就是因為這樣靳莫失才說我身上有彆人的味道?
想到這裡我趕緊的跟他解釋起來,“誤會,這都是誤會!”
“誤會?”靳莫失挑眉,本就白皙的臉現在陰沉下來更是透著幾分悚然。
我默然的點了點頭,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卻說不出口了。我沉默了一會兒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件事先不說好嗎?你晚上要是真想跟我一起去,那就一起吧。”
靳莫失聽我這麼說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隔了一會兒後他才點了點頭。
我看得出他心裡沒消氣,隻是忍著不發而已。可我不明白的是他乾嘛這麼激動。
恰好這個時候南燭也回來了,見我們兩個跟木頭人似的杵在客廳中不免有些疑惑。不過他也僅僅是將我們兩個來回打量了一番。
之後不冷不熱的說了兩個字——餓了。
我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準備了幾道簡單的菜式,吃飯的時候南燭突然提到了一件事來。
“最近市裡不怎麼太平,你們晚上就不要出門了。尤其是你!”南燭扒了一口米飯,眼睛冷不丁的瞪了我一眼。
我被他一瞪,差點就被喉嚨裡的飯菜也噎死。等我咽完了米飯趕緊詢問起來。
“你剛才幾個意思?什麼叫做市裡不太平,晚上不能出門,還尤其是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有一種我在他眼裡已成災星的錯覺。
南燭眉眼一挑,放下手裡的筷子後隨手拿起了桌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打開電視的同時畫麵裡立刻蹦出了一則新聞來。
等播放完了我才發現原來這段時間市裡發生了幾宗命案,受害者都是死在夜裡一兩點鐘,並且都是年輕人。
不過新聞也僅僅是簡單的報導了一下,具體情況還要等警方調查清楚。
隻是南燭為什麼特意讓我看這個?
我想了想依舊猜不透他的心思,“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今晚不許出門,更不許帶他冒險!”南燭一開腔正中我的命脈,我被他說得直接憋了一口老血。
這家夥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捏緊了筷子,心裡不免有些納悶,“你怎麼知道我要出去?”我腆著笑,刻意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靳莫失。
南燭正色,嚴肅的臉上不覺勾起一抹看破一切的笑容,“白蔻,之前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你若是再亂來的話,到時候會有什麼後果,想必以你的腦容量應該能想得到吧!”
之前……他果然還在記恨我沒有照顧好靳莫失這件事。
“可是我今晚真的要出去的,我不能看著我那幫學生去……”
這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南燭給打斷了,他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陰寒的眼睛猶如銳劍一般盯著我不放,說話的時候聲調也揚起數倍,“我再說一遍,在案件還沒有查清之前,你最好不要在夜晚出去,更不要帶上他!否則……”
他頓了頓,故意給我留了一個警醒,隨後便拉開椅子往樓上走去。
人一走,我立刻看向靳莫失,“南燭到底怎麼回事?我是不是哪裡又得罪他了?”
靳莫失斂眸,平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波動,良久他才說,“今晚是不是非出去不可?”
我點了點頭,忍不住歎了口氣,“我知道我給南燭添了不少的麻煩,但這件事事關我的那幫學生,如果真的有人去了酒吧,這後果有多嚴重我都不敢想象。而且你剛才也聽南燭說了,現在市裡發生命案,死的都是那些年輕人,我擔心……”
“既然如此,我會跟跟南燭好好溝通的。你也彆太擔心了。”他拍了拍我的手,示以寬慰,說完便朝樓上走去。
差不多過了半小時的樣子他才下來,然後告訴我說南燭答應了。
有了南燭的應允我的底氣也足了不少,大約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我便打算跟靳莫失一同出門。
之前從學校的幾個老師口中得知,他們是在“夜朦朧”酒吧門口看到我們班的學生,所以我打算今晚去那邊蹲守看看。
算起來“夜朦朧”是閔城最大的娛樂場所了,我雖然沒去過但是它的盛名多少也從電視新聞上看過,諸如什麼打架鬥毆,抑或是其他不良新聞,但這些負麵的報導依舊沒能阻擋“夜朦朧”的生意興隆。
我跟靳莫失到那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而這個時間恰好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
我原本以為到了那裡隻要睜大雙眼看清楚,就一定能尋到什麼蛛絲馬跡,豈料我差一點連“夜朦朧”的門都進不了。
要不是靳莫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金卡,我鐵定是要拽著他回去的。
隻是他怎麼會有金卡?
靳莫失沒給我解釋什麼,倒領著我直接進了門,剛進去我就被舞池裡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給震驚到了。
璀璨霓虹的舞池中央站滿跟著音樂扭動的男男女女,那些女人個個都畫著濃妝穿著性感暴露的衣服,曼妙的身材在燈影之下顯得如妖如魅。
眼前的景象著實讓我小小的震驚了一下,隻是等我恢複過來時我發現靳莫失正在是侍應生說話,還未等我聽清楚他們說什麼時,那侍應生已經領著他進了一個豪包。
我木訥地看著他走了進去,愣了兩秒後忙追了上去。
“靳莫失,你乾嘛呢?”先是金卡,現在又是豪華包間的,這唱的是哪出戲,“哎!咱是來蹲點逮人的又不是真來享受的,你這到底在搞什麼鬼?”
“噓!”靳莫失不等我說完便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見他這樣下意識閉上了嘴巴,心裡盤算著他到底有什麼打算的時候,侍應生又來了。
侍應生推著車走了進來,那車上放著兩瓶紅酒還有一個大果盤,乍一看很是豪華。
“先生,沒彆的吩咐我先出去了。”侍應生朝靳莫失點了點頭,在得到靳莫失的點頭示意後便推車離開了。
等人一走,我忙湊到了他的跟前,“哎,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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