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蘇醒

2016-05-17 作者: 沉香亦木
第二十八章 蘇醒

黑暗,一望無際的黑暗。

我站在黑暗中,身體不斷地被冰冷吞噬著……突然,我看見遙遠的地方有一個白色的光點,我拚命地跑,那白色光點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我感覺到了溫暖,最終,我衝進了那片白色的光明裡……

我的眼睛被那白色的光刺痛,四周傳來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感覺有些嗆。

“……咳咳。”我不由得咳嗽出聲。

我微眯著雙眼,看著我的周圍,一片潔白的牆壁映入了我的眼簾。緊接著,渾身的疼痛和無力感像潮水一樣侵入了我的四肢百骸,我不由得咳嗽的更厲害。

“這是哪?”我無力的開口,也不知道周圍有沒有人。

“醫院。”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用儘渾身的力氣,微微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彆過頭看去:冰塊淩那斧劈刀削般的麵孔進入了我的視線。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正捧著一本書,坐在我旁邊的一把椅子上,頭也不抬的說道。

“……什麼情況。”我一邊喃喃的說道,一邊努力的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書架,隧道,朱魚,怪物,槍聲……想到這裡,我猛地彈起,然而大腦不爭氣的一陣暈眩,手臂上也傳來鑽心的疼痛,讓我沒能坐起,又倒在了病床上,我不由得慘呼一聲。

聽見我的慘叫,冰塊淩才緩緩地抬起頭,冷漠的看著我,麵部無表情的說道:“不想疼就彆亂動。”我隻好乖乖的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側頭看了看我的右手,胳膊上傳來陣陣的疼痛,上麵纏著厚厚的繃帶。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醫院裡?”說完這句話,我又感覺自己虛弱了不少。

“你胳膊被傷成那樣,不在醫院你想在哪?殯儀館?”冰塊淩頭也不抬,直接冷冷的說道。

我心裡暗罵冰塊淩說話晦氣,要不是老子動不了,非要抽你倆嘴巴——當然這也隻是我在心裡想想而已。想罷,我開始努力的回想之前發生的事,突然間,我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的鞋裡還塞著那張紙和那個小玻璃瓶子!我立刻虛弱的說:“鞋,我的鞋呢?”

這時候冰塊淩合上手中的書,從襯衫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了那枚紙片和那枚小小的玻璃瓶:“你是在找這個麼?”

看到紙片,我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那紙片上的人是你對不對!”

冰塊淩麵色突然變得有些冰冷:“看來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了,不過,”他頓了一下,緊接著用快把空氣結成冰的聲音說道:“在這之前,你最好管好你的嘴。”說罷,便繼續看書,不再理我。

我趕緊閉上嘴,心理湧現出一大堆的謎團: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冰塊淩?如果是他,他為什麼一點變化都沒有?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朱魚計劃的基地裡?還有,是他把我和慕軒青從怪物手中救出來的嗎?還有……

等等,慕軒青呢?!

一想到這,我急忙掙紮著坐起來:“慕軒青呢?他去哪了!”

“走了。”冰塊淩冷冷的說。

“走了?去哪了?”突然我的心裡湧上了一股不安,壓低聲音說道:“該不會是你殺了他?”

冰塊淩好像看著傻逼一樣的瞥了我一眼,沒出聲。

說完這話我也感覺自己腦殘,冰塊淩要真想殺他,直接把他扔在怪物堆裡就好了,不過在我暈過去之前,好像聽見他和慕軒青說了句“跟我走……”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他也沒看我,直接清冷的說:“他沒什麼事,隻受了點皮外傷,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家一趟,道謝後就走了,哦,對了,還讓我在你醒之後跟你說聲謝謝。”

說罷還翻了一頁手裡的書。

我鬆了一口氣,這時候冰塊淩起身:“好了,既然你醒了,我就不在你這浪費時間了。”說罷直接起身,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

“哎~我還有問題……”我趕緊開口喊道,但冰塊淩並沒有回頭,直接清冷的說:“等你回學校後,我會找你的。”說罷便打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我心裡一陣鬱悶,拿起放在旁邊桌上的電話,開機,翻開通訊錄,撥通了宿舍老大的電話。

電話立刻接通,那邊傳來了老大震耳欲聾的聲音:“你TM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急死了啊!你一下子消失了三天,我們都報警了啊!結果還是找不到你,超過72小時,警察都快立案調查了!”

聽完老大的怒吼,我心裡猛地一哆嗦,啥?我消失了三天?!我趕緊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期,確實已經過去了三天的時間……等會,報警?!

我顧不得身體的虛弱,趕緊說道:“報警?你們報警了?”

老大怒罵:“廢TM話,你個混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們又打不通你的電話,無奈隻好告訴導員,然後報警了。”

聽了她的話,我心裡開始不停地打鼓:她們報了警,那我的傷可是槍傷,醫院不可能診斷不出來啊?這可如何是好?

然而我轉念一想:如果是槍傷,醫院應該不可能這麼平靜吧?再說我們國家是禁槍大國,如果發現有人受了槍傷被送到醫院,警察可能早就來了。

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趕緊看了看四周,在櫃子上找到了我的病曆本。我趕緊翻開病曆本,企圖從裡麵找一些關於我受傷的事情。剛一打開,我不禁一個頭兩個大,心裡暗罵醫生寫的真TM是狂草中的狂草,一遍努力的辨認著,隻能隱約的看懂病例本上寫著:墜落,利器,傷口幾個字眼。

我一邊哭笑不得的看著病曆本,腦子裡又開始編起了故事:“那啥,我在上周四的時候不是做誌願者嘛,然後在工作的時候不小心從高處摔下來了,直接不省人事,我也是現在才醒過來,還是有‘好心人’路過把我送到醫院來的。”一想到某個冷冰冰的“好心人”,我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老大聽說我受了傷,也不再罵我,趕緊急切的問道:“什麼?摔下來?我的天,那你現在在哪個醫院?快告訴我,我們好去看你!”

我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病曆本:“我在哈醫大二院,602號病房……”

“行了,知道了,等著,我們馬上就過去!”老大剛聽我說完地址,就匆匆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我鬆了一口氣。這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給我換藥的護士走了進來。她看我捧著手機愣愣的坐在那裡,嚇了一跳,趕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來,把手裡放藥的托盤放在櫃子上,生氣的說道:“你起來乾什麼?快躺下,受了那麼重的傷還不好好休息!不能亂動知不知道?”

說罷就把我按在了床上,走到我的右手旁,開始給我換藥。

我沉吟了一下,裝作迷茫的看著那護士,傻乎乎的說道:“美女,我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了?”

護士一邊給我換藥,一邊沒好氣的說道:“你還說呢,你被送來的時候昏迷不醒,手臂被鋼條穿了一個大洞,要不是送你來的那個好心人給你簽字做手術,你現在這條胳膊就廢了!”說完還抬頭看著我嚴肅的說:“醫藥費都是人家墊的,你可不能訛人啊!”說罷就接著換藥。

我心裡鄙視了她一番:老子看起來這麼正直,像是訛人的人嗎?

忽然護士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哎,你和送你來的那個帥哥是不是認識啊?”

“啊?”我一邊故作迷茫的驚呼一聲,一邊暗想:你怎麼知道?

那護士看我一臉茫然,疑惑的說:“不認識?那他怎麼天天來看你啊?”

我沒法和她解釋,隻得搖了搖頭,繼續“一臉茫然”

那護士看我可能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邊端著藥盤走出去,一邊走還一邊嘀咕:“現在的人還真是奇怪……”

這時候,我躺在病床上開始思索起來:墜落?利器?我的傷怎麼從槍傷變成了這些?思來想去,發現沒有任何頭緒,我隻能把這些“傑作”都算到冰塊淩的頭上,心裡暗暗想到:等我出院時再去找冰塊淩問個究竟。想罷,便直接蓋上被子,再次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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