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樓底之約

2016-05-17 作者: 沉香亦木
第三十章 樓底之約

我就這樣躺在病床上,腦子裡亂糟糟的想了一下午,抬眼看去,天空已經開始漸漸的被夜色籠罩,幾顆星星在天邊閃耀著,窗外街道旁的路燈也亮了起來,外麵住宅樓的燈也閃爍著溫暖的光輝。

看著這萬家燈火的景色,我不禁心裡有些發酸。

剛準備閉上眼睛休息的時候,肚子裡傳來了“咕嚕嚕”的聲音。

好餓啊,我苦著臉,拿起了下午老大幫我洗的蘋果,沒滋沒味的啃了起來。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

我以為是給我換藥的護士,也沒理會,繼續啃著我手裡的蘋果,腦子裡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活過來了?吃飯吧。”清冷的聲音煞風景的響起。

我趕忙抬頭看去,隻見冰塊淩拿著一個飯盒,從門口走了進來。看著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我的心底就沒由來的生出一股邪火,恨恨的說道:“乞者不吃嗟來之食!”說罷,還裝逼的扭過頭去,不再看他。這時候,我那不爭氣的肚子開始向我抗議了“咕嚕嚕——”

我老臉一紅,尷尬的捂著肚子,心裡暗罵: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這時候叫,老子裝個逼怎麼就那麼困難?

冰塊淩看了看我,也沒再跟我說什麼,而是自顧自的把飯盒放到我手裡,然後就打開壁燈,坐在椅子上看起書來。

這時候我也顧不得什麼麵子不麵子了,先把肚子填飽再說。我打開飯盒,一邊彆彆楞楞的用左手拿著筷子,一邊嘟囔:“你該不會在裡麵下毒,想毒死我吧?”

“你要那麼想死,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冰塊淩聽到我的嘟囔,冷冷的說道。

我趕緊閉了嘴,我有種預感,這廝要是說的出口,絕對做的到。我一邊在心裡問候著丫祖宗十八代,一邊狼吞虎咽的把飯吃了。

吃完之後,我把飯盒放在櫃子上,滿意的拍著肚子。冰塊淩瞥了一眼像狗舔過那麼乾淨的飯盒,開口道:“明天出院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有好多問題還沒解決,趕忙說道:“我有問題……”

冰塊淩立刻打斷我:“這裡不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地方。”

說罷,合上書,拿著空飯盒,起身走到了門口。在開門之前,他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出院之後,當晚11點,樓底見。”說罷便開門要走,我腦子裡一陣迷糊:什麼樓底見?

趕緊大吼道:“哎,你也沒說哪個樓底啊?”

他回過頭,麵無表情地說:“你不該去的那個樓底。”說罷就不再管我,開門離去。

我不該去的那個樓底?我猛然想起,那個聚陰眼!一想到那我就一陣發冷,那裡不僅是一切噩夢的開始,還是老子被暴揍的地方。

等等!他怎麼知道聚陰眼的存在?莫非,這一切,都是他乾的?臥槽!那老子被鎖在屋頂,還有被暴打成狗,都TM是這廝乾的?!一想到這,我就恨不得把冰塊淩生撕活剝嘍,但是又想到他把我像雞崽子一樣在聚陰眼裡扔來扔去,我就恥辱的打消了這個念頭,恨恨的想著:TMD,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老子NB之後,也把你小子當球扔!

那麼,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冰塊淩所為,他的目的是什麼?沒人會沒由來的在女生宿舍下頭挖地道,還借助風水地勢彙聚陰氣啊?一想到這個,我不禁頭大,然而轉念一想,反正明天就和他對質了,我也算知道了一點兒他的秘密,他不告訴我,我就威脅他告訴我,睡覺!

我立刻閉了眼睛,蓋上被子,蒙頭大睡。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我所知道的冰塊淩的“秘密”,不過是關於他的九牛一毛罷了。

難得這一晚沒有做什麼奇怪的夢,我一覺醒來,發現天已經大亮,太陽都快曬到屁股了。我一邊揉了揉被太陽曬得有些刺痛的眼睛,一邊掙紮著坐起來——奇了!這一覺醒來,身上好多地方都不疼了,但被槍打傷的右臂依舊隱隱作痛。

一看那右臂纏的跟驢腿似的繃帶,我就忍不住在心裡大罵蕭麗那婆娘,一邊罵著,我一遍活動著我這老胳膊老腿兒,身體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好生爽快!

活動完後,臥床四天的我準備下地動彈動彈。著名小品藝術家說了:沒事?沒事走兩步。

我拉開被子,下了床,開始在病房裡溜達起來。

就在我“嘚瑟”的正歡的時候,給我換藥的護士推門走了進來。她看見我下地走動,嚇了一跳,怒喝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受了重傷還總是不老實,快點回去躺好!”

我活動了一下大腿,衝她說道:“我沒事了啊,除了胳膊不能動之外,其他地方都不疼了。”

護士震驚的看著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兒一樣:“你等會兒,我叫大夫來給你看看,先坐那兒彆動!”說完她便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那護士就帶著我的主治醫生回到了病房裡。那主治醫生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身體很硬朗,頭發隻是微微有些花白,戴著一副老花鏡,幾步就走到了我的跟前。他一邊示意我躺下,一遍戳著我的身上,問我疼不疼。

他就這樣戳了好一會兒,我表示除了胳膊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不疼,那主治醫生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真的沒有什麼問題,便嘟囔著:“真是奇了,這些摔傷淤青怎麼說也得再過五六天才能痊愈,難道現在的年輕人體格子都這麼好了?”

我看他這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又想起來我被某人暴揍後痊愈的事情,心裡也挺納悶:莫非是我被冰塊淩打出什麼特異功能了?那這頓揍也算沒白挨啊!

我一邊得意的想著,一邊開口道:“那個……大夫,如果沒什麼事,我今天就想出院了,我的胳膊我回去養就好了,畢竟我耽誤了這麼久的課,再不回去也挺麻煩的。”我極力的想把自己表現成一副學霸的樣子,但怎麼裝也裝不像,可能我天生就沒啥學霸的基因吧。

那主治醫生擰緊了眉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說:“你先過來,我給你拍個X光的片子,要是真的沒事的話,就出院回去吧,記得來換藥就好。”

說罷便示意護士帶著我去拍片子。拍完片子後,我跟著那護士去老頭子的辦公室把片子拿給他看。

那主治醫生看著片子又忍不住一陣感歎:“真是奇了,這體格子,好的還真快啊!”我趕忙說:“那我可以出院了吧?”那主治醫生推了推老花鏡,看著我說:“行,能出院,我現在給你開證明,你去住院部辦理出院手續就行。”

說罷便拿出筆,在證明單上寫著“狂草”。我一邊道謝,一邊飛一樣的逃離了這老頭子的辦公室,心裡忍不住一陣嘀咕:再不走,說不定這老頭子要給我留下來當實驗小白鼠了。

我左轉右轉的找到了住院部,辦理完出院手續後,就走出了醫院大門。

走到路邊,我剛準備坐車回學校,掏了掏兜,發現分文沒有,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本來我是不打算再麻煩我的那群活寶室友,但現在看來是不太現實了。我趕緊撥通了宿舍老大的電話,這時候正是中午放學的時間。老大接了電話問了我幾句後,就說立馬就到,讓我等著。

我蹲在路邊,舉著纏滿繃帶的胳膊,路過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我受不了被人這麼同情的注視,就躲到一顆大樹後麵,正好也陰涼。

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就看見老大從道對麵的一輛出租車裡下來了。我趕忙喊她,衝她揮手,她看見我,也連忙衝我擺手,示意我過去。

我等了一會兒,趕上個紅燈,就趕緊過道走到了那出租車的旁邊。

“上來吧,咱們還坐這車回去,小心胳膊。”老大一邊關切的說,一邊示意我先上車。

我鑽進車的後座,老大也趕緊鑽了進來,關上車門,車子立刻發動,向學校方向疾馳而去。

哈爾濱的出租車司機很熱情,這位也是個熱情的主兒。看著我纏滿繃帶的手,那司機大叔開口道:“哎呀嗎呀姑娘啊,你這胳膊咋整的啊?”

我苦笑道:“做誌願活動時候摔的。”

“哎喲,真是太不小心了,你說說,這要讓你爹媽知道多心疼!以後可得小心點兒,雖然說是做好事兒,也不能這麼不要命啊!……”

就這樣一路侃回了學校,下車之後我都有點兒口乾舌燥了。老大把我送回寢室,就去上課了。

回到了熟悉的寢室,我緊張的神經不由得一鬆,癱坐在凳子上。

導員已經給了我一個月的假,搞得我現在無所事事,摔的又是右手,想練字也練不了,百無聊賴的走到寢室窗前,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心理暗暗想道:現在,就等晚上11點去見冰塊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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