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抵達

2016-05-17 作者: 沉香亦木
第三十四章 抵達

看著我愣愣的站在那裡出神,冰塊淩衝我說道:“你認識他?”

我趕緊從惡寒中回過神來:“……啊?不認識啊。”我心裡沒有底氣的說道。

冰塊淩回過頭淺淺的瞥了我一眼,沒有追問我,自顧自的向公交站走去。

我也趕緊跟了上去,但心裡還是忍不住想起那個死去的瘋子。

坐公交車回了火車站,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天也已經黑了下來,火車站裡燈火通明,人山人海,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我和冰塊淩找了個靠近檢票口的空位坐下來,他把我的身份證和車票遞給我後,便開始閉目養神,不在理我。

我也識趣的不去打擾他,無聊的看著周圍的人群愣神兒,眼皮也有點開始打架。

就在我無聊的像條狗的時候,突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大熟人”,是那個和蕭麗一起綁架我們的狗頭四!

他依舊穿著那件土裡土氣的黃色夾克,下身穿著迷彩褲子,腳下穿著一雙皮靴,蹲在火車站的一個角落裡抽煙,猥瑣的三角眼左顧右盼。

我猛的一激靈,困意全無,眼睛趕緊向他的附近掃去,看能不能找到蕭麗和蕭如月她們。可讓我失望的是,周圍並沒有她們姑侄倆的身影,而且,連那些彪形大漢也不知去向了,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那些怪物的爪下。

這狗頭四到底是什麼人?我不禁回想起慕軒青對蕭麗說的那些話,好像狗頭四在他們那條“道上”很不受待見,蕭麗跟他也隻是彆扭的合作關係,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和他有關的線索。

狗頭四的出現,讓我略微感覺有些不安。

我狠狠的盯著他,心裡不斷的犯嘀咕:看來他也是要坐火車去哪裡,可是他要去哪?和我們要查的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盯他盯得太緊,狗頭四突然動了,他的三角眼猛然變得犀利,向我這裡看來。這一看嚇了我一跳,我趕緊低下頭,把臉埋進我抱在懷裡的背包裡,生怕他認出我,又把我綁走。

過了一會兒,我發現沒什麼異樣,周圍還是無休止的嘈雜聲,我抬起頭來,卻發現狗頭四已經無影無蹤了。

我趕緊站起來四處尋找,希望能找到他那肥胖的身影,可是卻沒有找到,就在我垂頭喪氣的愣神的時候,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怎麼了?”

我嚇得一激靈:“啊,啊?沒事沒事。”我一邊坐下,一邊抱著書包苦苦的思索著。

冰塊淩側頭看了我一眼,接著閉目養神。

我就這樣一直抱著書包,不知道胡思亂想了多久,直到身邊的冰塊淩說了一句“走了”,才回過神來,跟著他往檢票口走去。

我們坐的這趟列車是晚上21:49經過哈爾濱,翌日中午12:20到達北京站。

我已經提前告訴了王權那廝,讓他準備“接朕回宮”——當然,我沒有告訴他還有冰塊淩,因為我是在某人的監視下向王權下達“聖旨”的,讓我不由得有種自己是“光緒皇帝”,被冰塊淩那“慈禧太後垂簾聽政”的感覺。王權那小子滿口答應,並且說了要來接站。

我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是想到冰塊淩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就對王權做什麼,而且到了北京是王權最熟悉的地界兒,王權那小子鬼主意多,說不定還有機會把那冰坨子甩掉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火車站的大廳裡傳來了廣播:“由齊齊哈爾開往北京方向的T40號列車已經進站,請去往北京方向的旅客儘快到3號檢票口檢票上車……”

我和冰塊淩在人山人海裡檢票進站,找到了對應的車廂後便上了車。

進了車廂,我找到了對應的床鋪——是兩個相對的中鋪。

累了一天的我趕緊把背包舉到行李架上,然後就爬上臥鋪,躺了下來,舒緩著一天的疲憊。冰塊淩也把背包放在了行李架子上,也不知道他背的什麼玩意兒,放在行李架上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悶響。

放完後他也平躺在了我對麵的臥鋪上,閉上眼睛,看著他的樣子,讓我想到了西方吸血鬼傳說中的德古拉伯爵。

現在的我已經困得難受,看了一眼像躺屍一樣的冰塊淩,心裡一陣惡寒,便轉身睡去。

夢中。

我站在一片斷壁殘垣裡,四周都是破敗的城牆,夢中的“我”好像在城牆裡尋找著什麼,走走停停,時而還蹲下撫摸著那些破舊的石頭,突然,夢中的“我”好像發現了什麼,疾步向斷壁殘垣裡走去,而我的意識,漸漸的模糊了……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車廂裡的光線依舊有些暗,但天應該已經亮了。

我拿起枕邊的電話看了看:5:37分。我轉過身看向冰塊淩的床鋪,卻發現床鋪上空空蕩蕩。

我心裡一驚,猛地坐起身來,不料這臥鋪有些矮,再加上我動作有些大,一下就撞到了頭,“哎呦!”我一邊低呼,一邊揉著被磕疼的腦袋,這時候我看見冰塊淩從車廂儘頭的洗漱區走了回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慢條斯理的把手中的洗漱用具放回了背包裡,坐在了窗邊的座位上,看向窗外,不再理我。

看著他回來,我剛才提起的心才放下,連我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我甩了甩頭,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也從背包裡拿出洗漱用具,爬下臥鋪,到車廂儘頭洗臉去了。

我用涼水抹了幾把臉,頓時精神了不少,洗漱完畢後,我回到了臥鋪的位置,收拾好背包,坐在了冰塊淩的對麵。

他好像沒看見我似的,依舊看著窗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一直沉默,我覺得有些尷尬,但又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憋了一會兒,我實在憋不住,開口問道:“哎,冰……額不,淩文同誌,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們學校啊,以前都沒見過你。”

冰塊淩頭也不回,淡淡的說到:“有事直說。”

“沒什麼事啊,閒聊而已。”我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有些尷尬地說。

冰塊淩扭頭看著我,眼睛深邃的像湖水一般,深不見底:“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是我來你們學校的時候。”

“哦,”我悻悻的回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低聲問道:“我的傷明明是……可是醫院診斷卻說我是墜落刺傷,你是怎麼辦到的?”

冰塊淩淡淡的說到:“把你從彆的地方扔下去了而已,免得麻煩。”

不問不知道,一問氣炸掉!合著老子受傷昏迷,這廝不但不小心對待傷員,還給我來了個新傷疊舊傷,難怪我醒來的時候渾身都像散架了一樣!

我氣憤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他也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看著窗外,不再理我。

我也懶得理他,氣呼呼的戴上耳機,聽起了重金屬。

一路無話。

“前方到達終點站北京站,請旅客朋友們攜帶好隨身物品,準備下車。”隨著列車內的廣播聲響起,原本還算安靜的車廂一下變得喧鬨起來,車上的人都紛紛的從行李架上拿下行李,有說有笑的在過道裡排隊等待著終點站的到來。

我倆也拿下了背包,這時候,開動了一夜的列車終於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我們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下了車廂。

隨著我的雙腳剛踏上了北京這古老的土地,我的內心就不由得一陣洶湧澎湃:成功著陸!帝都,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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