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靈山道觀

2016-05-21 作者: 偶是好鬼
第一百三十章 靈山道觀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便起了床,我們必須趕往柳河縣城,因為那裡和有火車,老板倒是心好,知道我們要趕路,給我們準備了乾糧和一輛馬車,而馮不二因為也想跟我們去南方發展,自然是掏出了幾條小黃魚來,說是那玉杯挺值錢的,算是分我們一份,我們也沒有推遲。

初春和陽光升起,田地上早已長起了綠綠的小苗來,空氣也是特彆清新,帶著心中的希望,我們一路急趕,可再急趕,也是天黑時才來到了柳河縣城。

我們選擇了一個小店打尖,店地打量著我們,確認我們是中國人後才小聲說,最近東北不太平了,出門一定要小心,遇上日本人最好避開。我們一問才知產,東北王就在前天給日本人在皇姑屯坐火車時給炸死了,我們不由嚇了一大跳,這日本人這麼厲害,竟然連東北王都敢暗殺,看來這東北要變天了。

我們一直在店子呆著沒有出去,而且還是拖店家去買了三張票,這時候的火車票沒有指明位子也沒有指明姓名,所以,比較好買。但東北王張作霖的死還是給我們心理上造成的不少壓力,一是覺得坐火車不太安全,二是覺得這事或許與長白山的太極暈有關,也不知道日本人是為了報複還是怎麼的。

但不管怎麼樣,這事給我一個最大的震撼就是日本人不是什麼好人,如果是我們毀掉的太極暈,估計也得遭遇報複,自己相當後悔救了那個直子,並暗暗告誡自己,決不能再救任何日本人。

當天晚上我們便偷偷地上了火車,這火車上人真不是一般的多,車廂裡就不要說了,娘的,車頂都是人,不要說動了,進去就擠了水泄不通,這例火車是開往北平站的,第二天深夜便到了,此時的北平更是動亂,東北王一死,整個北平都透露著一種不安的氣息,讓大家感覺呼吸困難,時而不時遇到官兵我們就有些緊張,生怕有人說這事與我們扯上關係,特彆是張少帥那是見過麵的,當然他幾乎沒有正眼看我們幾眼。

由於是晚上,來往的火車很多,我們便決定爬火車走,好在我們幾個人都有點功夫,便偷偷的爬上了一輛南下的火車,雖然不知這火車是開往那裡的,但我們也管不了那麼多。

最後一問,娘的,是開往上海的,在半道上我們三人決定偷偷下了火車,但馮不二說他一直聽說上海是個不夜城,他想去那邊發展,我們也沒有攔著,就簡單地告了彆。馮不二說如果他發達了,會來找我們,我們笑了笑,有困難都可以來找兄弟。

馮不二這個人雖然愛財,但畢竟沒有什麼壞心眼,況且一直對我很感激,感激我讓他找到父親,完成了最後的遺願。不過這小子雖扣,但還是留下了幾條小黃魚給我們,我們身上沒有什麼錢財,好像就我的袋子裡還有兩塊大洋,自然是不夠用的。

雖然經過幾次輾轉,我們還是進入了湖南,回到了闊彆的風雷鎮所在縣城陵郡,坐了一輛牛車,他倆都願意陪我上靈山,我也沒有說什麼,畢竟我恨不能飛,如果能飛的話,我肯定是願意飛到靈山去救明月。

靈山在湘之南,古之險峰,靈山並不高,但卻是難得的風水之地,兩邊群峰疊翠,猶如青龍蔓延,前麵一條大河流動,山穀之間,幾縷炊煙嫋嫋升起,還是一片祥和的地界,與我們路上所遇的流離失所的人們有截然不同。

山穀之中,一道道觀赫然醒目,但走過山路的人都知道,雖然看得見,但走過去卻得要個把時辰都說不定,也有山人匆忙下來,聽說是剛從道觀求香回來,我們一問便指著前麵的道觀告訴我們,那便是香火不斷的茅山道觀,我們欣喜若狂使勁地趕著牛車,恨不得立馬跑上前去。

山路是盤著向上的,這牛爬得有些吃力,雖然心疾如焚,卻也不能不顧牛的死活。走到一條小溪邊,我們讓牛先喝點水,自己也就河水吃了點乾糧。不由打量這靈山腳下的美景來,這裡的山民並不多,很遠才一棟小木房,門前都種了些蔬菜稻穀之類的農作物,但他們的生活還是很苦的,因為這時的賦稅聽說加重了不少,如果不交的話,那得官府的人抓走關起來,有的人甚至賣兒賣女,除非你逃到深山老林,但深山老林是更堅苦。

終於我們來到了道觀麵前,這道觀並不是很大,座落在兩山半山腰的峽穀之間,四周用青磚圍了起來,前麵有一座道觀,後麵一排殿房,道觀名為靈山觀,但也顯得很破舊,大門打開,門口是一道童在向進道觀的香客作禮,直望進去便是一頂香爐,裡麵卻有幾個上山來求燒香拜菩薩的山民。

此時站在百年老道觀之前,我的心情卻是無比激動,可就在我往裡衝之時,這道童卻攔住了我,打量了我幾眼,見我們並不像是進道拜香之人,便伸出手攔住,問道:“小哥兒何事來此道觀!”

我正要說時,這時一個身穿青衣的女道人走了過來,“小師弟,這可是問天師兄,快讓他們進來!”

“靜心師姐,師伯可在觀中!”我一見是靜心,立馬衝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差點就要抱一個。

“師父……應當在後麵的廂房之中休息,我帶你見他!”靜心師姐抽回了手,轉身就走,那青袍也隨之而舞。

“問天師兄,你好……走!”那小童在後麵高聲說道。

我們跟著靜心師姐繞過燒香拜菩薩的靈山觀正殿,從側門匆忙穿過一片庭院便來到了後房,這後房有兩層樓高,七八個廂房,正中的廂房上有三個字:靜心宮,可見平時道人便住在這個地方,甚至還可以供香客容留幾晚。

隻見前方正有中年道士在掃地,見師姐和我們匆忙過來,便停了下來問道:“靜心,這是有何急事?”

“靜明師兄,師父可在!”靜心師姐直接問道,我一聽是師兄也立馬行稽首之禮。

“師父剛和二師弟剛剛一起下山去了,好像是應了一場法事!”靜明師兄一邊答一邊向我們行禮,“不知這幾位是有何人?”

靜心師姐便向他說起我的事,靜明一聽我就是師叔玄道子的徒弟,剛從長白山回來,便熱心地把我們領進了廂房,然後給我們倒了山茶和端上兩大盤山竽頭來,還叫我們放心吃,這山竽頭是自家在後山種的,今年收成還好。

我便急忙從袋子裡把兩塊用油紙包好的肋骨拿了出來,並把在長白山的事一一說來,兩人一聽竟然是師公的骸骨,臉色一變,掩麵而泣,靜明師兄便說不能陪我們了,他要去後院給師公做一個楠木盒子,早點把師公的骸骨收斂。

師姐歎了一口氣,說這幾年變得太快了,到處都是軍閥壓迫老百姓的事,賦稅現在挺多的,而且名目多不說而且又很高,那些軍閥搜刮民脂民膏用於招集人馬和自己享受,現在靈山觀的香火已經大不如從前了,所以師伯和眾師兄們不得不下山做一些法事來維持下去。

我點了點頭,看天邊漸漸黑了,想不到師伯身為一代茅山掌教,卻也不得不拋頭露麵為生存而奔波,可見道教已經衰敗到何種程度,以前聽師父說他走南竄北之時,所到觀中,定然有白麵饅頭之類的精糧,現在隻有這山竽頭過日子。但這也不能怪老百姓不來拜菩薩求保佑了,人家自己都吃不飽,那來的香火錢,若不是久病纏身或家中有人過世,定然難得上山來請道人去做一場法事,或者更多的人家怕是用稻草裹屍而埋了。

“師弟,你不要著急,師父和二師兄靜空一般會因主人家熱情,吃了晚飯才回,所以回來之時一般都較晚的,我去熱熱這山竽頭,你們先坐著!”師姐說完,便起身端走了一盤子山竽頭。

“問天哥,你這師姐好有俠女氣質!”劉素月嘟起了小嘴。

“沒有你可愛!”我知道這小丫頭又在想什麼,她向來心直口快,藏不住事。

“恩,隻是不知鬼穀子大師何時回來,我們也好早點喚醒明月一起下山去了,哎,不知道鏢局怎麼樣了!”劉素月托起腮幫望著外麵日漸黑下來的天空,似乎有些傷感。

“天都快黑了,我估計差不多回來了吧!再吃個竽頭!”張虎像大哥一樣給劉素月剝去了一個竽頭的皮,遞了過去。

“還是二師兄疼我!”劉素月接過竽頭,卻又放了下來,“不過,以後我隻能稱你為鏢頭,鎮遠鏢局是我爹一生的心血,全靠張鏢頭你不,至於我麼。”劉素月說完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我隻能當作沒有聽見,自顧自地啃起竽頭。

“靜空快出來,我們回來,快……快把菜拿進去熱熱,讓你師兄弟們也吃些!”正我們心情不怎麼舒展之時,師伯高興地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眼淚要流出來了,推開廂門喊了一句:“師伯,我是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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