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找上門來

2016-05-21 作者: 偶是好鬼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找上門來

進入大廳,糜爛的音樂和燈光讓人覺得有些眩暈,我並沒有多看一眼,而是直接上了二樓,我冷臉如冰,心情有些壓抑,一路上我就在想如何教訓一下馮不二這家夥,暴打加怒罵,還是動之以理,曉之以情,說不能再玩了,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可像他這樣漂泊的人,和我也就差不多,你叫他怎麼找個女人過日子,他娘的這不現實。

再說了,按劉伯溫的說法,男女合在一起才是陰陽,這才是對的。

可當我衝進辦公室時,馮不二正穿著他那身上海來的打扮,戴著藍色的鴨舌帽,刁著從我手裡拿的香煙,翹著二郎腿,與一個穿西服的中年男人正在喝酒聊天,旁邊站著二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在旁邊虎視眈眈,見我進來,立馬向老板說道,我兄弟來了,錢一分都不會少,你放心。

老板見我來了嗬嗬一笑,說兄弟在那裡混,聽說和李司令是老朋友,可以認識一下不。我沒理他,直問到還差多少。

老板倒也沒有不敢多要,便跟詳細算了起來,說馮不二開始玩了一個中國女人要了一個大洋,後來改成毛子,要了一個大洋,最後又辦了一個日本女人,要了兩個大洋,加上吃喝一共是五個大洋。

我不由睜大眼睛瞪了馮不二一眼,娘的,這小子真是種豬啊,三四個小時不見便辦了三個女人!

可是我不爽的是,娘的,憑什麼日本娘們比中國女人和毛子要貴一倍,莫非她們多長了一些玩意?於是,便大聲說道,管你什麼女人,隻付一個大洋一個,四個大洋收好了,然後拉著馮不二便走了,那老板估計涉於李司令的官威,在後麵點頭哈腰。

晚風拂麵,燈光冷寒。走出沒多遠,馮不二一把掙脫了我的手,大聲問道:“問天,這是要乾嗎,老哥跟你是出身入死的兄弟,現在可以享受下生活,玩個女人怎麼啦,不要甩這種臉色給我!”

看著馮不二憤怒的眼神,我心中雖然早就想好了無數種勸告的方式,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隻是低聲說了一句,“你不要玩女人了好不好?”

馮不二不由冷笑一聲,“問天,不玩女人,年輕時不玩女人,你告訴我玩什麼!是不是要等老子老了再玩!”

我一聽憋紅了臉,確實不知道怎麼回答,對女人我隻有一種朦朧的向往,確實沒有什麼經驗,於是正色說道:“你不知道討個老婆過日子麼,何必這樣?”

“討老婆?這娘頭,有幾個女人會真心跟著你過日子?再說了,東北現在是火海,誰都不知道那天突然一顆炮彈下來命就沒有了,東北淪陷了,家都沒了,討了老婆跟著我流浪,這不是害人家麼?”

一時半會兒我也搭不上來,一是沒有與人吵嘴的能力,二是馮不二說得也有一定道理,也不知道怎麼地說出了一句,“馮老哥,你這樣玩女人不好!”

“有什麼不好?”馮不二嗬嗬笑道,“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味道,中國女人呆板木頭一樣,毛子女人玩意大卻也是死豬一頭,因為這些女人是戰敗國,心情壓抑,不得已才賣肉,日本娘們則不同,她們心情不錯,自然也放得開,才懂得浪,以後你試試就知道了。”

我無言以對,我覺得我和他講不清楚這件事,所以,我轉身就走了,隻是氣憤地說道,“你想玩就玩,不要帶壞我了。叫你少來這種地方,你不聽我勸,以後不要找我借錢就行了!”

馮不二見我又生氣了,便衝上來拉住我的手說道:“問天,其實這真沒多大點的事,我們弟兄之間至於為這點卵事吵成這樣麼,我也知道你是擔心我的身體,怕我吃不消!”

我冷冷說道:“你知道就好,畢竟這種風流場所是不怎麼乾淨的,我也知道男人有需要,但還是有節製好不好?”

“不是我節製不節製,而是吃了你的回陽丹,老子現在陽氣十足,不放出去不行啊?”馮不二說道。

回陽丹?難道是閻王的回陽丹還有這功能?我不由傻了眼,想一想也覺得可能與回陽丹相關,要不就憑馮不二這瘦身板怎麼這麼凶猛。

“好吧,兄弟的話我還是聽得進的!”馮不二見我發愣,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我不要太擔心,卻突然問道,“你身上還有錢沒?”

我剛把那一筒大洋拿出來,馮不二一把拿了去,“這點先借我去玩兩把,等贏了我還兄弟雙倍!”

看著馮不二遠去的身影,我隻能歎了一口氣。

我突然發現自己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特彆是這種縣城的生活更是不適應。同時,也對中國這個社會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曾經在一個酒館裡聽到一陣言論,說要了解一個時代安定,可以了解這個時代的(妓)女生活狀態:她們是自願還是被迫,她們是安心還是不安心,她們的場所是開放還是隱蔽,她們做這種事是羞恥還是自豪,她們是享受還是痛苦……

社會就是這樣一個現狀,我無法改變,但我可以逃避。

當我回來時,而李司令仍在旅館等我,見我一個人回來,便問我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馮不二有沒有事,我說花了五個大洋把事辦好了,但其它的錢讓馮不二拿去賭了,隻能下次還你。

李司令見我提錢的事,又不高興了,說老哥還差那幾十個大洋,馮兄弟在那裡玩,我們一起去玩一把,我說不去了,明天一早很早我便會離開這裡,我向老哥你告個彆,另外,請你轉告一聲馮不二,就說我已經行走民間去了,離開了婺源縣。

李司令便安慰我說,不要如此憤世嫉俗,要看清這個社會現狀,這個社會就這樣,馮兄弟玩玩也正常,有個節製就好了,可能也是剛從墓地出來,壓抑了很久,放鬆一下沒有啥事的,我說我懂。

送彆了李司令,我便問老板打了個電話給老周,老周這人還是比較好,所以,我也簡單地跟他道個彆,然後上了自己的房間,秦明月已經在房間裡等我,我告訴她,明天大清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她問去那裡,我說不知道,她問往那個方向走,我說不知道。

聊了半晚,我便睡著了,明月還是習慣幫我蓋蓋被子之類的,做我的貼身丫頭,讓我真有了一種做少爺的感覺。

正當我睡得安穩,突然之間,老板在門口大喊,說馮先生打電話過來了,叫我去接電話,聽聲音似乎情況很急。

我隻好應了一聲,馬上就來。

接過電話,我沒有好氣地“喂”一聲,對方便狠狠地說道,你是問天對吧,你的朋友馮不二在大發賭場輸光了大洋,還在這鬨事,你快點送三百大錢過來,半小時後,我們就砍了他一條胳膊。

還沒有等老子回話,娘的,竟然掛了電話,一聽是馮不二鬨事,我氣就不打一處出,這才多久的事,可氣歸氣,總不能不管他,除非我不知道。

我轉身回到房間,問明月要了幾根小黃魚,說馮不二在賭場輸了錢,有人要砍他,秦明月說和我一起去,我沒有反對。

大發賭場我也是知道的,離得也不遠,我們過去之時,有幾個大漢便問我找誰,我說找他們剛才是不是抓了一個叫馮不二的人,他們一聽便帶我上樓,這裡一樓也是歌舞廳,燈光搖曳,三樓便是賭場,吆喝聲一大片,很嘈雜,一進去人很多,但我們卻直接被帶到裡麵的包間。

心裡已經窩了一肚子火了,原本想衝進去打他一拳什麼的,那知馮不二一見我進來,蹲在地上、臉色蒼白、流著鼻涕的他突然跳了起來抱住我,“問天,問天,你終於來了,你不來,老哥便沒有命了!”

我抱著渾身顫抖地馮不二,感覺到他可憐,心中的怒火消滅了一大半,拍了拍他的後背,對旁邊站著的幾個大漢冷冷問道,“你們這些雜毛,憑什麼打老子的兄弟!”

“娘的,你小子還好意思問!”為首的中年男人吐出口中的香煙,猛地站了起來,可個頭比我還是低了一點點。

“打人,我們隻是自衛反擊了幾下,這神經病,你看把我打成什麼樣!”其中一個大漢把臉側過來給我看,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痕。

“還有我,也讓他打傷了!”另一個大漢也是側過臉,摸了摸脖子,那兒紅腫一大塊。

“這小子賭輸了突然發神經,砸了不少工具,還打傷我們幾個人,有兩個已經送醫院了,今天的損失算三百大洋算少的了!”中年男人冷冷地說道。

抱著還在顫抖地馮不二,我知道他是真的怕了,估計是讓這群雜毛給打慘了,而且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這群家夥太可惡了。

“你們把人打成這樣,竟然還反咬一口,他們的傷誰看見是我兄弟打的,給老子拿三百大洋來,否則,你娘的,今天一個也不要想出去。”

“喲,你們倆看來是演雙簧的,敢到我們大發賭場來訛錢,不要命了吧!”中年男子怒了,一拳便朝我打了過來。

砰!身後的秦明月突然出手,一拳就打到他的臉上,尼媽,二百多斤重的身子飛了起來,整個人彈回到椅子上,隻是很不幸,椅子頓時散了架,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他也嚇得臉上鐵青,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看到秦明月如何出手,其它的人立馬也嚇了一大跳,看著站在門口的我和秦明月,仿佛不敢相信,是這個漂亮的姑娘出的手。

尼媽,這需要多大的力氣,才能把兩百多斤重的男人彈飛?

中年男人立馬跪在地上,哭道,“你們這樣的高手來咂我們的場子做什麼,今天他輸的錢我們賠了好不好,五十大洋,求高手不要砸場子!”

我不由冷冷一笑,以為就是自己所想的這樣時,緩過神來的馮不二突然鬆開了我,瞳孔放大,緊抓住我的肩膀說道:“問天,不,不是,這樣,我感覺它來了,它真的來了,它就在賭場等著我!”

它來了?看著馮不二驚恐的眼神,我一聽,愣住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