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引推理,步步指向

2016-05-21 作者: 偶是好鬼
第三百一十七章 引推理,步步指向

我再三說這是人為,雖然隻是就事論事,但這話顯然讓黃偉明三師兄弟聽起來極不順耳,畢竟能悄無聲息謀害江包之人應當就是江包的近身之人,而從當天三人都進出過書房的跡象表明,隻有黃偉明三兄弟最有可能。

“小道士,你口口聲聲說是人為,不就是想說我們三兄弟麼?”一向不怎麼說話的胡八筒還是坐著擺弄自己的袍底,頭都沒抬,“我倒是覺得你是沒有真本事,定然是看上了小妹的美貌,胡謅亂諂當起了神棍差不多!”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不由冷言相對,“畢竟我說這話也是就事論事,沒有必要對號而坐。”

這話一出氣得胡八筒吹胡子瞪眼卻也不敢說什麼,畢竟再爭辯倒顯得他做了虧心事一般,我也不必理會他們三人有何反應,轉而走向江包的書案,隻見書案上留有一張白紙,上有:不知凝神,坐到老死。

八個大字書寫出神入化,渾然天成,絕對寫得一好逼字。

看到這些,我又是一驚,這所謂的“不知凝神,坐到老死”說的是修道之人意守丹田修煉之境,莫非這江包老了老了,也開始悟道飛升,想著有朝一日能窺得大道?

據《茅山道士筆錄》擇抄一短語錄:凡修內丹者,須凝神入氣穴,則丹道自然成,並有批錄,凝神入氣穴,關鍵是一個“凝”字,凝神入氣穴以後,時間一長就會自動產生後天返先天的變化,心歸於臍下叫凝神,氣歸於臍下叫調息,所以,調息並不是凝神,隻有凝神之意境才能結有內丹。

這江包到底悟道已經到了何種意境,他到底又是如休遭人暗算,這實在令人費解,掌燈派的掌教窺視自然的能力怕是我這種剛出茅廬的小道士不能體會的。

但既然是人為,到底是何人有種本事把江包給掌走一燈,那這人的道術豈不是要高出江包?

如果,世間窺視天機還有如此高之人,我怕是不敢想象了。

“問天道長可有何發現?”

“我可以確切地斷定,此事定是人為!”

我已經被江包的悟道所折服,堅定地說道,“你們看,這八個字,字字珠肌,字字非凡,字字透著無窮靈力,可見江掌教定然是靈力超前,我們學道之人都明白,就算是睡覺,我們也比彆人多一隻眼睛,有邪祟之物入侵,定然能夠感覺得到!”

“是啊,當時大哥就暈到在這副字上,手中的毛筆都未放下。”

“竟然有這種事?請問江掌教現在人在何處!”

聽到江包竟然還是提筆書寫之時讓人掌了一燈,我更是驚訝不已,不由想看一看這傳說中的掌燈派之掌教。

“大哥他……”

看到江包臉色遲疑,我心中也是閃過一絲不好,想到江放也是一個掌燈者,以他的能力定然也能想到此事定然是人為,隻是他為何一而再,再而三把我引向這個方向,卻又要借我口說出來呢?

“莫非二叔有難言之隱!”

“問天道長,請!”

江放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隻見江放走到書架旁邊,竟然伸手推開一些書本,然後在其中一本書用力一扯,書便扯了出來。

可奇怪的是,頓時整個書架動了起來,就地往左一移,在原先的牆門露出一個暗門,暗門自動打開,是一個傾斜向下的地窖入口。

江放歎道:“此處就是我江家為人掌燈之密道,若不是大哥有難,我定然也不敢把此暗道展示給外人看,所以,並不是問天道長所想。”

我的臉不由紅了,其中的道理我是懂的,傳聞中,每一個掌燈客必有一間密道,因為掌燈者在掌燈時絕對不讓人知道是他掌了彆人的燈,否則天機泄密,必遭反噬。

而江包所設的暗門,誰也不會輕易想到就在書堆中的一本極為普通的書來。

江放對江小妹和我說道,跟隨他去看下江掌教,其它人留在上麵就可以了,黃偉明、胡八筒和劉飛都點了點頭,顯然他們也知道掌燈者的機密地洞是禁地,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掌燈者。

但江放隻帶我和江小妹下去,他這樣做,更是加深了三人對我的嫉妒和恨。

因為很明擺著江放這人就是要讓他們覺得自已連個外人都不如,娘的,這江放真會拉仇恨,我感覺自己讓人利用了一般。

我頓時心裡也多了一個計較,我來江家也不過個把時辰,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是不是也發展太快了,總感覺不太真實,自己真好像一步步步入江放的設置中。

江放掏出火折子來,點燃書架上一盞油燈,帶著我們進入了地窖之中。

地窖每過幾米便有一個岔口,每一個岔口都有暗門,看來掌燈客之逆天改命之過程也是相當謹慎了,直到通過了三道暗門,這才到了一個地府,地府四壁燈火通明,道教壁畫皆是道之高人,而其它的,除了靠牆有一櫃台用來放物彆無他物。

一老者鶴發童顏,紅光滿臉坐在地府正中八卦圖中,但隻要你仔細一看,你就會發現,老者眼中空洞無物,有些嚇人。

江小妹過去抱住老者,淚水便流了出來,老者抬頭看了看江小妹,並不作聲,似乎就是任人搖動的一樁木頭。

我似乎明白了昨天晚上江小妹為何心情如此不好了,原因還真是差不多死了爹,而我認真地看了看江包的陽火,果真發現江包左肩一燈已經不見,心底下也是一驚,看來江放所言不虛。

接下來,江放又在試探著問我對此事有何見解,恨不得我能立馬指定這事就是誰乾的一樣,老子隻是個道士,不是大明神探或清朝捕頭,沒有那破案的本事,他這樣做讓我也是很反感。

所以,我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句,以江總管的靈力,恐怕心中早有定論,又何必要借問天之口來說出此事呢。

此話一出,江放當場就愣住了,顯然他也是知道我這人並不是隨便可以唬弄的。

江放不由一臉愧色,說道此事確實江某心中早有結論,但問天道長有所不知,此事複雜難辨,有些話我不能直接說出來,而是要借你之口!

我笑道,我落鳳山問天與你江家未曾謀麵,值得你江管家如此信任?

江放說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這事確實是外人來說好一些,畢竟這三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不但有接觸的可能,更有作案的動機。

一聽這話,我頓時就警醒起來,畢竟萬事還講個理,有了動機才有作案的可能。

原來江包膝下隻有一女江小妹,江放膝下雖有一子江小劍,但從小就少了一根筋,無法承接掌燈教一脈傳承。

所以,必然要從門下弟子黃偉明、胡八筒、劉飛三人中選出一人作為繼承者,江包曾在一年前便有言在先,三人靈力者最高者得掌教印,並娶江小妹為妻,說到這時,江小妹臉紅了一下,並點了點頭。

三個弟子靈力相當,悟性一般,雖性格相差萬千,但都表示願意跟隨江包發揚掌燈派,而且都有意追求江小妹。

最讓江放頭疼的便是這三家都是在黃龍鎮有頭有臉人物,得罪那一家都不好使,所以,江放才不得已借我之口說出這是內人所為,目的就是從三者中找出真凶。

江放不愧是老狐狸,心中早有定論,竟然還特意來請我這個小毛頭出手,難怪他娘的前麵的事好像在演戲一般!

隻是我這人也真是背時,一下子就讓人利用得乾淨,現在還得幫人數錢。

但咱不說彆的,就衝著江小妹昨晚讓我摸了一把,作為純潔的小道士,良心上也過不去,不能撤手不管。

當下我就說道,雖然我對江管家利用我這樣一個純潔的小道士有些生氣,但考慮到此事的複雜性,我會儘我最大所能救助江掌教,如果我幫不了,或許我會求我師伯出手,隻要救回江掌教來,到時,誰是凶手自然是清楚的了。

當江小妹聽到我說自己是純潔的小道士時,頓時臉就紅了。

而我也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頓時話鋒一轉,反而笑著對江放說道,無論如何我得感謝江家對我的信任和尊敬。

江放無奈地苦笑,說他一聽到我的名號之進太過於激動,其實,落鳳山與黃龍鎮頗有淵源。

原來,當年我師父玄道子行走江湖,走的也是從陵郡出發前往西域之方向,當時,江小妹體弱多病,有鬼怪纏身,就是我師父在我們江家住了半年後救下來的。

江放歎道,問天道長,掌燈派豈有不信你之理,叫你也彆見怪,我們是把你當成自己人,所以,我江放才如此信任你。

聽到這,我腦殼不由一轟,敢情還有這麼一層原因在這裡麵,但這是江放一麵之詞,鬼才知道我師父當年有沒有來過這個三不管地帶。

江小妹也說道,問天大哥,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多有得罪,要早知你是玄道子大師的嫡傳弟子,我是怎麼都不敢了,七歲那年我纏了鬼事,我跟著他生活了大半年,他對我真好,不知玄道子大師身體如何,我好想念他。

看著江小妹那純真的模樣,我倒是相信當年師父確實有來過黃龍鎮了,同時一想我師父孑然一身,死時為了能改變我的命格最後一搏,我不由黯然神傷,說道,師父為了改變我五弊三缺的命格自我圓滅了。

兩人一聽,頓時神傷,神情真切,江小妹更是眼淚無聲直流,反而是我隻能苦笑道,所以,我秉承師父遺願:行走民間,行善事積陰德。

江放歎道:玄道子大師得此徒弟在天之靈已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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