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憋屈

2016-05-27 作者: 樸芬
第十二章 憋屈

忽然想想自己真是無聊,竟然對著一個乞丐老頭細細研究起來了。就趕緊走了。

“哎哎,飛飛,你趕緊給我說你啥時候約我和你大伯哥見麵呢,我這可是天天做麵膜哦,可彆瞎了我這張小臉啊。”葉小夜見麵就嘻嘻笑著聒噪。

“哎哎,你的那位咋沒來呢,該不會這蜜月沒度完就各乾各的了吧,嘻嘻。”林悄悄那兩個齙牙呲的老長。我正心裡氣,就瞪她一眼捏細嗓子說:“不是哦,你說錯了,俺那口子他可是一刻也離不開我,我是趁他睡著了才偷著出來一會的,這不,一會兒就得回去,他要是醒了看不到我可要得相思病的哦。”

葉小夜做出死樣子捂著嘴彎腰找垃圾簍。林悄悄卻一臉好奇的呲著倆牙問:“睡著了,這麼早就睡著了?”

我一扭脖子眯著眼做陶醉狀:“累的唄,你們不懂——”

“啊啊,王飛王飛,我上有八十老母無人奉養,請您高抬貴舌留我一命。”葉小夜做狠吐狀叫停。

林悄悄也白著眼咧著嘴罵:“嘚瑟吧你,早晚我要小三上位把你給下了。”

咕咚咕咚灌了兩瓶啤酒我歎了一口氣說:“說實話吧,我是跟他賭氣出來的,我今個故意晚點回去,手機也關機,把他給急死。”

嗬,還真有事呀!她倆一聽有的嗨了就歡呼起來。哼,真不是東西。

當我腦子暈暈乎乎的看著黑乎乎的一棟棟樓房和靜悄悄的昏黃路燈,心裡一陣惡意的得意:看你還敢不敢對我出語不遜,把你等成王寶釧了吧,嘻嘻。我這樣想著不知急成啥樣的他,不覺我上樓的步子也快了,差點崴了腳。

家裡人果然都睡了,但是客廳裡還給我留著那盞昏昏的燈,我悄悄把燈關了打開了臥室的門,我以為他會迎麵撲過來,到時候我可要強硬的把他甩開,直到他溫雅軟語的把我哄開心了才允許他親我的嘴。

可是我進門聽到的卻是他的呼嚕聲。我氣的劈手給了他一巴掌,可是他竟然翻翻身又睡了。

第二天他冷冰冰的去學校上課了,我也隻得壓著心裡的不痛快,按計劃出去找工作跟小白共同擔起養家買房的重大責任。但是忙乎了兩天工作沒看上一個,還是媽媽出來說話了:“我說我的閨女哎,彆放著公主不當當奴婢了,我跟你爸說了,他要你去他公司上班,工資呐你看著要,時間呐你看著定,假期呐你看著安排——”沒等她說完我就叫:“就這麼定了。”聽到她在電話裡小聲嘀咕:“嘿嘿,我還真以為你不真食周粟呢,原來也是紙老虎。”

我不理她,咱是結了婚的成年女人了嘛,不跟不懂事的人治氣。

晚上我得意洋洋的趴在小白的身上向他炫耀我找到工作了,工資高時間短假期長還外帶隨時可以請假,並要他猜是啥工作。他躺在床上不耐煩的說了句:“我不管你。”又翻身睡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結婚才十天的老公茫然了,這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小白嗎,男人真的結了婚就變嗎?可這變得也太快了呀。

“小園,小園——”我迷迷糊糊的聽到小白叫我,我驚喜的翻過身往他懷裡鑽。他熱乎乎的氣息噴到了我臉上“小園,小園。”我一下子清醒了,他叫的是小園……

尼瑪,怎麼著,你小白這也太雷人了吧,咱結婚才十天你就跟我玩兒出軌,也太欺負老娘了吧。我心裡的火像澆了汽油般冒著黑煙的呼呼燒,馬上要燒著腦子的時候我忽然冷靜了,不能,我不能學那些個潑婦一哭二鬨三上吊的,這樣不賠了老公又掉價嗎,我得先按兵不動來個冷處理,暗動兵,看看他到底跟小園是怎麼回事,也許就是他說夢話呢。這樣想著安慰著自己的時候小白“啊——”的一聲尖叫,我去看他,才發現他的肩膀都被我掐出血絲了。恨呐!

我忙笑靨如花的跟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老公,人家是太想你了嘛,你看看,你這幾天都不理我,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呀。”

他用睡眼惺忪的眼看了我一眼說:“胡說個啥呀,睡覺。”然後翻身睡去。剩下我乾瞪眼悶生氣。心裡惡狠狠的罵:“有本事你再撐三天不碰我。”

可是沒兩天他學校的校長給我打了電話約我見一麵,我聽了很迷惑,不知道小白的校長找我乾啥,但還是沒敢囉嗦趕緊去了。

校長是個胖的跟海鷗一樣的大肚子細腿老頭,他圓圓胖胖的臉上架著一副黑邊眼鏡,眼鏡片上不知是鳥屎還是唾沫,一點一點的汙斑,令有強迫症的我直想抽出濕巾給他擦了去。他笑嗬嗬的開口了:“你就是小白的對象,叫小飛飛是吧,嗬嗬。”

我差點噴了,還“小飛飛”,那我叫你“小胖胖”好吧。想到這一句自己噗嗤一下笑了,他忙跟著我嗬嗬笑起來,這樣一來我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他反而笑不出來了,怔怔的看著我乾咳兩聲說:“餓,餓,是這樣的,小白呢一直是我們學校的頂級優秀老師,是全體教師學習的榜樣,也受到全班學生家長的愛戴,也是我最得意的年青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尊敬的校長,這不是開家長會,您用不著這麼致辭,有話還是直說吧,我是個急性子的人,聽不得這臭氧成分。”我截住他不知還要用多少的排比句說。

他盯著我看了足有一分鐘的時間突然說:“你還真是個爽快人呐,剛才我就看出來了,哈哈,那我就直說了哈。是這樣的,小白自從你們結婚後人仿佛脫胎換骨被重新回爐了一般,根本不是原來的小白了。”“你也有同感?”我驚呼。

他吃驚的看看我愣愣的說:“餓,你說。”

我連忙擺手著急的說:“不不不,您說您說。”

他就繼續說下去:“你看吧哈,從前呐他是最早到校最晚離校的一個,如今不但遲到還不管不顧的早退,但也不是早點回家,是趴在辦公室打瞌睡。從前他是上課最認真的一個,不但課堂上教學生學習認真,就是下課了打掃衛生他也親自監督,如今他卷子也不改差生也不問,衛生根本就是不理不睬了。從前他是形象最健康的一個年青人,做事積極,態度溫和,滿麵春風,可是這幾天來沒見過他一次陽光般的微笑,他總是陰著個臉懶洋洋的還不住的透出迷茫和厭煩,明顯是——”他頓了頓看我一眼狠下心說:“明顯是體力透支睡眠不足嘛。”

我要爆了,這擺明了是說他把體力都透支在我身上了嗎,可他哪知道我這還夜夜鬨虧空苦難熬呐,可是,可是,這事我能找他領導討說法嘛,儘管同樣他也不能拿這事向我討說法,可是人家的理由可比我的理由拿得上台麵啊,看人家說的:“不是的飛飛姑娘,你也彆生氣,我當然無權乾涉你們的私生活,畢竟你們是年輕新婚夫婦嘛,誰都是從年輕時走過來的,都可以理解,隻是我是說你也私下裡給他提個醒,不要為了自己的私事影響到了我們的工作,畢竟我們從事是教育事業,是人類偉大——”“校長同誌,我懂了,我懂了,我保證今天晚上提醒他,可是也請你在白天提醒他我們從事的是教育事業,是人類偉大的靈魂工作師,我們不但要敬業自律還要潔身自好一心為黨一心為老婆不然他的老婆也跟著聽鳥叫。”然後起身走人,剩下他皺眉苦思索。

媽的,我都不知道火要朝哪發呢,你還給我添柴,自己悶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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