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夜都市(二)

2016-06-01 作者: 李木米
第一百零四章 夜都市(二)

歌舞廳內的舞女,都會不停的勸解客人喝酒,因為客人所喝的酒水,同她們的薪水掛鉤。

印陽琰同雜毛老道士跟在矮個黑衣男子身後,來到一處比較偏僻的角落,黑衣矮個男子笑著對印陽琰解釋說:“二位大爺不要誤會,通常像是前麵和正中的位置,都有人提前事先預約了。你們若是下次還想要來,也可以提前進行預約,我們也會照樣將位置留給你們。”

雜毛老道士說坐在哪裡都一樣,快給他們上點吃的,要西餐,順便再開一瓶洋酒。

印陽琰問雜毛老道士說:“道兄,你可以喝酒嗎?”

“小酌一下,沒有大礙。”

結果,洋酒一上來,雜毛老道士便連連稱讚好喝,不一會兒,便咚的一聲,醉倒在了桌子上麵,口中還不停的嚷著“再來一瓶,再來一瓶”,然後不一會兒又嚷著要吃肉,印陽琰拿起果盤中的西瓜,塞進雜毛老道士的口中,堵住他不停就連醉倒以後,還比不上的嘴巴。雜毛老道士則是咬著口中的西瓜嘟囔了一句“好甜”,便打起了鼾聲,可謂是酒量和酒品看上去都不怎麼樣。

印陽琰看著醉倒的雜毛老道士,苦笑一下,摸出懷表看了一下時辰,表演快要開始了。

當音樂響起來之時,雜毛老道士就像是瞬間吃了醒酒湯一樣,立刻酒醒,興奮的扭頭望向舞台。當演唱的歌手開展美妙的歌喉之時,雜毛老道士立刻開始手舞足蹈,顯得異常的興奮。

此時,夜玫瑰的新老顧客都已經將一樓大廳坐滿了,當看到一個身穿道袍的老道士,手舞足蹈的興奮樣子,都忍不住嗤笑起來。

印陽琰覺得有些丟臉,平常像是這種不怕丟人的事情,都是他在做。現在,他體會到了一直守在自己身旁的韓天一的心情了。

舞台上的歌手,完全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打擾,儘情的唱完一首又一首歌,然後便到了跳舞的時間,半月形的舞台上麵的燈一下子便全都滅掉了,舞場亮起了昏黃的燈光,悠揚的舞曲緩緩的響起。這時,夜玫瑰歌舞廳內的舞女,開始徐徐走向相熟的客人近前,開始雙雙對對的來到舞池內,緊緊的摟在一起,隨著音樂,跳起舞來。

印陽琰的外貌,對於女人來說,絕對具有很強的殺傷力。在燈光剛一暗淡下來的時候,便已經有舞女朝著印陽琰走來,而且還不止一兩個。通常,像是在這種地方上班的女人,便不是完全看臉,她們大多盯上的是那些看上去有錢的人。而印陽琰,乍一看上去,便是兩者兼具。因為他看上去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哥的模樣,而且還兼具完美的相貌,這也難怪會有好幾個舞女都盯上了他。

印陽琰並不會跳舞,他同雜毛老道士前來歌舞廳,隻是想要來見識一下而已。在聽完歌曲以後,他便想要離開了。

雜毛老道士替印陽琰攔下了走向他的舞女,叫來歌舞廳的服務員結賬。服務員轉身走後,黑衣矮個男子便走了過來,對印陽琰同雜毛老道士說:“賬單已經結算好了,請二位去一處安靜的地方結算。”

歌舞廳現在又黑又暗,又十分的吵鬨,確實不適合結算賬目。印陽琰同雜毛老道士跟在黑衣矮個男子的身後,走向舞台左側附近的一個小門。

黑衣矮個男子推開外麵包裹著紫色絨布的木門,帶著印陽琰二人走進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內,然後立刻一轉身,將房門給鎖上了。

房間內放著一把太師椅,上麵坐著一個身穿金色長褂的男子,帶著一個黑色西洋圓鏡。在他的身前,站著兩排身穿黑色長褂,帶著西洋圓形黑墨鏡的高頭大漢,看上去很像是上海斧頭幫的幫派成員。

印陽琰步入了房間內以後,便已經了解了大致情況,他不禁在心中好笑,心說:本少爺,可不是你們能夠宰殺的小綿羊。

雜毛老道士行走江湖數年,豈不知眼下的狀況是怎麼回事,雖然剛才喝醉了,不過現在已經酒醒了,他覺得洋酒實在沒勁,不如高度白酒來的過癮。

帶著印陽琰二人進來的矮個黑衣男子,走到坐在太師椅上麵的男子近前,喊了一聲“黑沙大哥”。

黑沙是這間夜玫瑰歌舞廳的老板,也是幫派份子,手下有一幫為其效忠的打手,他在這一片區有一些勢力。

黑沙朝著站在一邊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那名手下將手寫的賬單拿給印陽琰結賬。印陽琰一看上麵的數字,不禁嘴角上揚,雜毛老道士好奇的伸頭看了一眼賬單,立刻瞪大了雙眼。上麵的數字,簡直是貴得離譜,完全就是明晃晃的宰人。

現在,問題已經擺在了明麵上,印陽琰好久沒有活動一下身了體,突然覺得今天似乎很適合出汗,排解一下體內的毒素。

眨眼間,印陽琰手中的爆破符便已經在房間的一角處炸響,不過並沒有傷到人,因為印陽琰隻是想要先來一個下馬威而已。不過,這間房間似乎經過隔音處理,所以外麵的音樂並沒有傳進來,裡麵的爆破聲也沒有傳出去,並沒有引起任何的騷亂。

驚人的恐怖爆破聲突然響起以後,屋中立刻變得異常安靜。雜毛老道士也沒想到印陽琰出手如此之快,他也將他那柄毛都快要掉光了拂塵橫在了胸。

這時,被稱為黑沙老大的人站起身,一邊拍手,一邊笑道:“二位高人得罪了,剛才隻是一個誤會而已。”

說完,抬手便扇了剛才遞給印陽琰賬單的黑衣男子一巴掌,然後對印陽琰同雜毛老道士擺了一個請的手勢道:“二位高人,在下剛才得罪,請到樓上喝一杯水酒,壓壓驚。”說完,便引領印陽琰二人走出房間。

此時,外麵的舞會已經散場了,店員們正在打掃衛生。黑沙帶著印陽琰等人,往二樓走去,來到一間裝扮十分雅致的房間,裡麵擺著真皮的沙發。

黑沙推門進入以後,將印陽琰二人讓到沙發上麵坐下,然後命人送進來果盤和酒水,到了兩杯以後遞到印陽琰同雜毛老道士的近前,然後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對印陽琰二人說:“我敬二位高人一杯,為了剛才手下無禮的冒犯賠罪。”

印陽琰沒有說話,隻是笑笑端起酒杯,雜毛老道士似乎剛才沒有喝夠,端起酒杯,便一仰頭,喝了一個底朝天。

黑沙在喝了一口酒以後,便直言對印陽琰同雜毛老道士說:“其實,剛才的失禮,確實是小弟的冒失,在這裡,我再飲三杯,為二位高人賠罪。”說完,便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又將第二杯斟滿。

這時,站在黑沙身旁的那個矮個子的手下低聲對黑沙說:“大哥,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過量飲酒,讓小弟替你喝吧!”

黑沙擺擺手,矮個子黑衣手下便從新安靜的站在一旁,然後將第二杯和第三杯灌下肚,放下酒杯以後將黑色西洋眼鏡摘下,露出了眼睛下麵一道醒目的疤痕。黑沙是一個精煉的漢子,年齡四旬出頭,不過臉上布滿風霜,看上去有些滄桑。

黑沙是那種屬於硬漢類型的男人,臉上的肌肉線條十分的緊繃,笑起來十分的難看,估計平日裡他並不會輕易的微笑,所以笑得難看是因為不懂得笑的方式方法。他硬擠出一個看似友善的微笑對印陽琰二人說:“其實,剛才的失禮事出有因,是因為兄弟我最近遇到了一件難事,有可能是件靈異事件。所以,剛才在見到這位道兄以後,便有了一些想法,故意找茬試了一下二位高人的本領。果然,二位高人並非是那種江湖騙子,身手不凡。在下向來有話直說,兄弟所遇到的難事,不好對外人道明,希望二位可以出手幫忙。”

請人幫忙做事,竟然用這種方式和手段,果然是那種江湖習氣的幫派習慣性的強派作風。

印陽琰是大度之人,而且他個性便是八麵玲瓏,深知一句話叫做“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他對於黑沙的拜托,自然不會拒絕。而且,他此番前來上海是有事情要辦。而他卻再次人生地不熟,黑沙是這裡地頭蛇,若是有了他的幫忙,他便不用好似無頭蒼蠅一般的四處亂撞牆了。而他此時並不知道,也對虧他今天來到了夜玫瑰,結識了黑沙,為他以後在上海立足,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印陽琰笑著對黑沙說:“黑沙大哥,你既然看得起小弟,相信在下的拙劣的能力,小弟自然是不會推辭,就將大哥你所遇到的靈異事件,不妨說來給我們二人聽聽!”

黑沙見印陽琰話說得十分客氣又親切,便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開始對印陽琰和雜毛老道士講述他最近遇到的鬨心事情。

黑沙在這一片不僅開了歌舞廳,還開了一間賭坊,生意十分的興隆,他的主要資金來源,幾乎都倚靠賭坊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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