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因為我不愛你

2016-06-06 作者: 彤飛
第77章 因為我不愛你

被注射之後,鄭雨桐絕望的挨過四十幾分鐘,身體裡的煎熬幾乎讓她繳械投降,但她卻執拗的不肯開口認輸,唐菲菲等得不耐煩,一揮手就要讓那些男人上前,鄭雨桐驚懼的瞪大眼睛,一瞬間喪失了全部的鬥誌。

她在之前從未有過輕生的想法,她覺得命運總歸不會讓她不得善終,隻要堅持,就一定可以獲得想要的,她現在隻是比較苦一點,說不定會否極泰來。

但是她在這一刻,是真的有些憎恨了,為什麼命運要這麼折磨她,如果今天她注定逃不過這場侮辱,那麼她寧願就這麼死去,最起碼,還能保留最後的尊嚴。

鄭雨桐眼裡一瞬間閃過明亮的光芒,又黯淡下來,她眷戀的看了一眼這個從未給予她幸福的世界,然後閉上眼睛,將舌頭置於牙齒上,用力往下咬……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槍響,接著,一個男人啊的一聲慘叫,摔倒在地開始抽搐,鮮血噴灑一地,正是剛剛摸鄭雨桐的男人!

唐菲菲一瞬間站起身來,警惕道:“誰,彆躲著鬼鬼祟祟的,出來!”

下一瞬,一群身著黑衣服的人衝了進來……

時間倒回到一個小時前,顧西弦並沒有沉默太久,也沒有動怒,甚至語氣也是淡淡的,因為他知道,他剛醒過來,不能曆經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否則再次昏迷就永遠都救不了她了,儘管他的身體非常虛弱,眼前已經開始陣陣發黑,但他仍以極強的意誌力支撐著,撥出了一個電話。

“顧總?”鄭戎非常意外,還有些驚喜,“你醒了。”

“鄭總還在洛城麼。”顧西弦言簡意賅,“我想求你幫忙。”

從顧西弦嘴裡說出求字,殊為不易,甚至自小到大,這是顧西弦第一次求一個人。為了鄭雨桐,他並沒有覺得難以開口或者沒了尊嚴。

鄭戎顯然也覺得事態不對,連忙問道:“我還在,是什麼事情?”

“唐家的女兒綁架了我的妻子,我如今無法前往救她,所以請鄭總幫忙營救,拜托了。”

京城鄭家比洛城顧家還要富貴繁榮一些,鄭家盤根錯節,各方勢力不容小覷,唐家在洛城或許能夠作威作福,但是在京城鄭家麵前,就非常不夠看了,這也是顧西弦能夠開口的原因。

鄭戎嚇了一跳,鄭雨桐竟然被綁架了,不過想了想就答應了,還提了條件:“這事情我可以答應,你將事情告訴我,我馬上安排人,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顧西弦早就預料到了,鄭戎不是慈善家,請他幫忙必定要付出代價,他已經做好將全部身家都給出去的準備。

但是鄭戎卻開口道:“顧總,******與我家小叔有幾分相似,我家人一直都非常渴望見到小叔的孩子,因此若是將她救回來,可否讓她去鄭家做幾天客。”

沒想到是這個要求,顧西弦手瞬間收緊,複又鬆開。顧西弦知道這件事,他在察覺到鄭戎對鄭雨桐格外關注之後,便調查了一番,鄭家在二十多年前,確實離家出走了一個兒子,從此音訊全無,鄭家老爺子上了歲數,開始追憶往昔,對這個一彆多年的兒子非常想念,所以鄭戎提了這個要求,他思忖之後便明白了用意。

但是要放她離開,顧西弦周身的氣勢就冷淡了下來,他的眼眸純黑如墨,仿佛是深不見底的漩渦,在聽到鄭戎的話時,眼裡迅速劃過一絲暴戾,卻又消弭無蹤。幾秒鐘之後,顧西弦艱難的答應:“好。”

“先謝過顧總了,我立刻安排人去營救******。”

顧西弦道了謝,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清楚,鄭戎得了顧西弦的允諾,立刻便開始了兩手準備,一邊通知唐峰,另一邊則派人去找鄭雨桐。

他原本身邊便帶了保鏢,都是雇傭兵出身,能力自不用說,之前南宮煜已經查到了眉目,他的人馬加入後,隻用了十幾分鐘,就查到了之前車子走過的痕跡,經過排查確定,很快確定了鄭雨桐大概的方位。

顧西弦在打完電話後就暈了過去,昏迷前告訴景軒,若是鄭雨桐回來,一定要告訴他。

景軒迅速檢查了一下顧西弦的情況,確定他是過度耗費心神疲勞暈厥,身體情況沒有惡化之後才稍稍放心,不過卻不敢鬆口氣,畢竟他不知道,鄭雨桐有沒有受苦,希望鄭戎能及時找到她。

唐菲菲能調動的親衛兵有限,加上那六個男人,也不過十個人而已,完全不是鄭戎的人的對手,兩邊都有槍,卻沒來得及使用,勝負就決定了,唐菲菲被人綁了起來,壓在地上,猶在叫囂:“你們是什麼人,我爸爸是唐峰,敢惹我,小心丟了性命!”

鄭戎走了進來,他穿著黑色的大衣,麵容俊雅,氣質優雅從容,他步子穩健,但身高體長的緣故,很快就走到了唐菲菲麵前,他居高臨下望著唐菲菲,臉上慣常有的笑容已經收了起來,冷冷看著她:“女孩子不學好,還真是讓人覺得可恨。”

唐菲菲先是被他的容貌氣度驚到,覺得這人也非常合她胃口,不過聽到他的話便清醒過來,叫嚷道:“你快把我鬆開,否則我叫我爸爸來收拾你們!”

“你爸爸?唐峰?”鄭戎蹲下來,眼神冰冷的看著唐菲菲,“你要不要跟他通話?”

唐菲菲以為鄭戎腦袋壞掉了,忙不迭的點頭:“我要給我爸爸打電話。”

鄭戎便讓手下撥了唐峰電話,唐峰正急的團團轉,他剛剛竟然接到了京城大人物的電話,讓他立刻放人,否則掂量一下後果。唐峰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鄭雨桐,竟然還能驚動那位,但是他不敢不放心,心裡罵著唐菲菲這次捅破了天,著急忙慌的想要聯係鄭戎,但是鄭戎完全不接他電話。

現在鄭戎電話一打過來,他立刻畢恭畢敬接了起來:“鄭總,不好意思給您造成麻煩了。”

“不必廢話,跟你女兒說會兒話吧。”鄭戎讓手下將手機放到唐菲菲耳邊,唐菲菲立刻大聲道:“爸爸,你快來救我,我被一個混蛋綁起來了!”

“你閉嘴!”唐峰頭一次有了後悔的感覺,後悔不該這麼驕縱唐菲菲,現在好了,惹了不該惹的人,該怎麼收場,他第一次朝唐菲菲吼,“趕快跟鄭總道歉,然後放了鄭雨桐!”

唐菲菲不敢置信:“爸爸,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可以讓我跟他道歉,我不要!”

“唐菲菲!”唐峰氣的跺腳,若是唐菲菲在他麵前,他恨不能扇她兩巴掌讓她清醒,“你必須道歉,否則我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這句話比較嚴重,唐菲菲被嚇了一跳,儘管非常不甘願,但還是立刻跟鄭戎道歉:“鄭總,對不起。”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看起來楚楚可憐。

不過鄭戎已經知道了她的蛇蠍心腸,並不會被眼淚迷惑。

正在這時,鄭雨桐突然發出了一聲呻吟,鄭戎立刻轉身,見鄭雨桐情況不對,立刻過去看她:“鄭雨桐,你怎麼樣了?”

鄭雨桐此時已經徹底到了極限,身體裡酸麻的感覺幾乎將她折磨的瘋掉了,剛剛她知道鄭戎來救她,放鬆了心神,結果立刻被壓製的欲望反撲,整個人都沒了神智,聽到問話,恍惚間以為是顧西弦,不禁抓住他的手,貼在她的臉上,含糊道:“我要……”

鄭戎眼眸一深,深吸一口氣,鄭雨桐這樣太有魅惑了,淩亂微卷的頭發被汗水打濕,有幾縷貼在臉邊,她的臉上殷紅一片,豔色的嘴唇微張,可以看到她粉紅色的舌頭,一雙眼尾微勾的杏眼波光瀲灩,盛滿繾綣情意……

鄭戎彆過臉去,對唐菲菲道:“你給她下了什麼藥?”

唐菲菲不肯說,鄭戎直接讓人扇了她一巴掌,將她嘴角都扇出血來,唐菲菲咳嗽兩聲,竟然吐出了半顆斷掉的牙,不禁呆了,老老實實的招供:“是死亡之吻。”

鄭戎的眉頭皺了起來,死亡之吻他聽說過,剛研發出來不久,在京城的富家子弟圈子流行了一陣子,用來調教不聽話的玩物的,但是因為藥效太過霸道剛烈,鬨出過人命,在京城很是風雨了幾天,因此大家不敢再用,便漸漸束之高閣起來,不知道唐菲菲是怎麼得到的。

他打橫抱起鄭雨桐,大步往外走,鄭雨桐完全沒了神智,身體不自覺扭動,伸手抱著鄭戎的脖子,在他耳邊來回蹭著,灼熱的呼吸噴灑,讓鄭戎引以為傲的自製力都有些瓦解。

不過幸好,從這裡到車上路程並不遠,鄭戎幾乎是跑著到了車邊的,將她往車後座一放,就吩咐快點開回景氏。

路上鄭戎就說明了鄭雨桐的情況,景軒著急的不行,幸好顧西弦此時沒有醒過來,不然知道鄭雨桐染上毒癮又會如何發怒,他隻能祈禱這邊可以給鄭雨桐解毒。

鄭雨桐到了景氏,就被推進了急救室,醫生用排毒治療儀治療她血液裡含有的毒素,但是沒有用,死亡之吻太霸道了,常規的治療方法隻能緩解症狀,無法徹底消除。

而且死亡之吻的霸道之處在於,要想減輕以後發作的厲害程度,第一次隻能硬扛過去,而不能放任欲望,否則再戒掉,就太難了,因此隻剩下一個辦法,就是讓鄭雨桐硬扛過去。

鄭雨桐此時神智清醒了一些,知道他們也束手無策,因此主動要求:“景軒,你們不用管我,我自己扛過去就好。”

景軒大半張臉都遮蓋在口罩後麵,露出來的一雙眼睛裡寫滿擔憂:“但是這個過程會很難熬,據說藥效持續時間是三個小時,你已經熬過了一個半小時,還有一半,加油。撐住,西弦已經醒過來了,他很擔心你。”

聽到顧西弦醒過來的消息,鄭雨桐眼睛亮了一些,但是她說不出太多話,整個人虛弱至極,隻能用眼神詢問顧西弦的情況。

這兩個人,如此關心著對方,甚至不顧自身的安危,深情的令人動容,若是他們不能在一起,也太可惜了,景軒在心裡歎息。

景軒自然往好的方麵說,忽略了鄭戎提的要求,這個需要顧西弦親口告訴她。

鄭雨桐眨眨眼睛,聽到顧西弦醒過來的消息,她十分興奮,好像身體裡又多了一股力量,幫她抵抗著那些痛苦。

時間過去一半,剛剛有多舒服,現在就有多煎熬,那種痛苦讓她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短短時間,出了四五次汗,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她一直壓抑著聲音,實在忍住了才小聲叫幾聲,景軒內疚極了,若不是他的失誤,鄭雨桐怎麼會遭受這樣的痛苦。

“鄭雨桐,你受了傷,小腿不能輕易活動,為了避免造成傷害,需要把你綁起來,好嗎?”景軒問她。

“好,麻煩景醫生了。”鄭雨桐也知道她這樣下去很難不活動小腿,她原本就被唐菲菲踢了一腳,醫生檢查過沒事才沒有拆板重新接骨,若是她後來控製不住亂動,很難不讓小腿受傷。

景軒便連同醫生用繩索將鄭雨桐綁了起來。

鄭雨桐一直非常配合,儘管身體難受的讓她一刻也平靜不了,但她還是完全配合著醫生將她綁起來,然後對景軒道:“景軒,我中了藥的事情不要告訴顧西弦。”顧西弦才剛剛醒,根本不能被這樣的消息刺激,因此鄭雨桐決定隱瞞下來,不讓他知道。

景軒點點頭:“這個我知道,你放心。”

鄭戎到了景氏之後一直沒離開,他對鄭雨桐還多了一份牽掛,想看到她平安再說。安銘彥跟南宮煜就負責招待他,不過他們三個人都在為顧西弦跟鄭雨桐擔憂,因此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等到鄭雨桐熬過去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三點,鄭雨桐在藥效即將過去的時候就暈了過去,她損失了太多的水分,便給她輸入生理鹽水跟葡萄糖,補充水分跟能量。

鄭雨桐一直睡到晚上才醒過來,她一睜開眼睛就覺得渾身疼痛,全身上下好像被人打碎了重新組裝起來的一樣,明明大腦下達了命令,但是身體各部分卻不聽從使喚。

她茫然的看著天花板,昏迷之前的景象還在,如同刻在她的記憶中一樣,當時那種絕望的感覺還曆曆在目,讓她回想起來,仍是一陣後怕,有了心理陰影,她想,如果不是鄭戎,她現在大概已經死去了吧。

緩了好一會兒才覺得有了些知覺,鄭雨桐費力的坐起來,她的身上乾爽,衣服也已經換過了,應該是醫院的護工做的,鄭雨桐不知道鄭戎是怎麼找到她並救了她的,但是她應該對他表達一下感謝。

剛想著鄭戎,他就敲門進來了,看到鄭雨桐,便問道:“醒了,感覺如何了?”

“還好。”鄭雨桐臉色蒼白如雪,朝他表達謝意,“謝謝你出手救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不需要什麼報答。”反正顧西弦已經答應了讓你過去鄭家。

鄭戎發現自己有些不敢直視鄭雨桐,儘管鄭雨桐現在臉色蒼白,渾身狼狽,一點跟美麗沾不上邊,但是他的記憶中一直揮散不去之前的畫麵,他在心裡告誡自己,鄭雨桐是他的妹妹,但是沒有用,因為他知道鄭雨桐與他並沒有血緣關係,與小叔長的像,不過是巧合而已。

不過他到底是鄭家的家主,老謀深算,城府極深,麵上偽裝的極其完美,說話也正常得體,詢問了她的情況之後,鄭戎便告辭離開了。

鄭戎走後,景軒跟安銘彥及南宮煜也過來探望她,南宮煜與安銘彥在顧西弦出事後一直忙前忙後,鄭雨桐十分感激,再次鄭重道謝。南宮煜及安銘彥還有事情先走了,沒有留下等顧西弦醒過來,鄭雨桐跟景軒要了食物,努力吃下去,儘管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吃過東西,鄭雨桐稍稍恢複了一些力氣,她搓了搓臉,對景軒道:“我臉上看起來怎麼樣,有沒有很蒼白?”

“還好。”景軒端詳了一下之後說。

鄭雨桐著急見顧西弦,又怕他醒過來後目光銳利發現她的不對勁,因此比較糾結。

正在這時,護士過來告知,顧西弦醒了過來。

鄭雨桐呆住了,她連忙跟景軒要了鏡子來看,果然臉色不是很好,但是偽裝一下應該沒問題,便讓景軒先過去,自己則對著鏡子用手一直捏臉,爭取將臉捏紅,看起來有血色一點。

景軒走過去的時候,顧西弦便問她:“鄭雨桐情況如何了?”語氣裡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景軒吩咐大家隱瞞了她中死亡之吻的消息,怕他擔心,這也是鄭雨桐的意思,他點點頭:“鄭總出現的很及時,鄭雨桐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現在情況還好。”

顧西弦“嗯”了一聲示意明白。

景軒想知道,顧西弦現在的情況,他在昏迷前還心理疾病發作,但是醒過來之後卻沒有了症狀,他因此問道:“西弦,你確定要將鄭雨桐送走麼?”

顧西弦聞言,微微一頓,道:“嗯。我身邊仇敵太多,帶著她不方便,將她送到鄭家也好,起碼可以得到庇護。”

他並非懦弱的人,但是現在情形對他太過不利,周遭虎視眈眈,他怕自己護不住鄭雨桐。

顧西弦從懂事起至現在,隻怕過兩次,第一次是母親慘死在他麵前,他連續三天沒有睡好,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副血淋淋的畫麵,那種失去至親的痛苦,令他產生了心裡疾病;第二次,就是現在,若是顧家的人知道他醒了,必定會對他進行毫不留情的打壓,他不能冒險。

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顧西弦是因為愛上了,因此才會擔憂。

不過這些他不會告訴彆人,選擇默默承受。

“但是鄭雨桐說過,她不會再走的。”景軒心裡想,顧西弦的病症似乎無藥自愈了,竟然願意放開鄭雨桐,但是鄭雨桐又因為這次車禍而對顧西弦原諒,兩人為什麼總是兜兜轉轉,陰差陽錯,景軒試圖勸說他,“她很堅強,這段時間一直表現的很好,內心也很強大,肯定會選擇留下來陪你,你該相信她。”

他知道鄭雨桐的優秀,不然也不會吸引到他,但是他同時知道,鄭雨桐是一個非常執拗的人,認準了的事,就會死心眼的一直堅持到底,所以他更不能讓她留下,甚至不能告訴她原因。

顧西弦卻沒有說話,垂下眼瞼遮擋住眼裡的情緒。

景軒知道顧西弦是極有主意且堅定的人,因此沒有再勸,歎息一聲,真的希望他們兩個能夠少些波折。

鄭雨桐把臉捏的紅潤了之後就跟護士要了輪椅到了顧西弦的病房,見到醒著的顧西弦,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他麵色冷漠,仿佛回到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用淡漠的語氣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再過來,跟著鄭戎去鄭家。”

鄭雨桐愣住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剛剛捏出來的紅潤褪去,臉上又恢複成一片蒼白:“西弦,你在開玩笑麼?”

“沒有玩笑。”顧西弦道,“我已經給鄭戎打了電話,他一會兒就會帶你離開。”

“為什麼?!”鄭雨桐失聲喊道,“顧西弦,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告訴我原因!”

顧西弦為什麼要這麼做,鄭雨桐茫然不解的看著他,試圖從他的神情裡麵看出什麼端倪,但是顧西弦太冷漠了,那種熟悉而陌生的冷漠讓鄭雨桐渾身都開始發涼,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顧西弦突然就要她離開。

顧西弦卻不回答。

鄭雨桐驅動輪椅,試圖上前拉住顧西弦的手,詢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影響了心情,她是很大度的人,如果顧西弦一時說錯了話,她不會往心裡去。“顧西弦,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為什麼要讓我離開?”

顧西弦眼裡極快的略過一絲隱痛,又很快消散,快的沒有任何人看到,他緩而堅定的掙脫開鄭雨桐的手,道:“因為我不愛你,之前救了你一命,就當還清之前對你做的事,我們兩清。”

鄭雨桐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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