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們要索命

可不就是我喊的！我讓他彆跳下去。

他自顧自地不停地說著，“你肯定也不信，你們醫生都不會信，不是我有問題，是你們有問題！”

流這麼多血，莫不是把腦子撞壞了？

“他讓我跳，說跳下去一切都結束了……”

遇到腦子有問題的人，隻能進入他的頻道，我煞有介事地說：“你千萬彆跳，那個聲音故意引誘你的，跳下去你就輸了！”

他扯出一個蒼白的笑，遇到知音似的看著我：“你聽到了是不是？真的有聲音在這裡一直說一直說，是的，不能跳不能跳……”

“對，不能跳！來，跟我下去。”

我拉著他往回走，急診室的同事迎上來，“高潔，謝謝你！”

“趕緊處理一下傷口吧……”我剛要將好像平息下來的這個人交給同事，他卻胳膊一勾，勒住了我的脖子，拖著我不斷後退！

“你也聽到了，為什麼你不跳？到底是誰，是誰？”

我去……

“他們要索命，我把你推下去就行了！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不帶這樣的……

我想說點話，他的胳膊越收越緊，怎麼都掰不開，我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天殺的，你要是將我推下去了，我肯定死不瞑目啊，又多一個向你索命的鬼。

我被他拖著，雙腿撲騰，試圖找到一個著力點阻止他將我越拖越靠近危險地帶。

有誰撲上來拖住我的腿也行啊！

我看著我親愛的同事們，他們保持著可前進可後退的姿勢，不敢輕舉妄動，嘴上不住地在安撫他。

像極了各種電視電影裡的場麵有木有！

我既然有心思想這些，當然還有空東張西望，我看見天台門那裡，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小萬竟然也看了一眼熱鬨？不知道他是不是瞧見我瞧著他，很快身影消失了。

就在我亂踢騰加開小差的當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手打到了他的頭，勒住我脖子的那個人竟然暈倒了。

額？

……

從急診的同事那裡得知，這個患者是突發精神障礙，醉酒後突然就說有鬼纏著他，發了瘋似的撞自己頭，他家人嚇壞了，說以前都沒這樣過，怎麼會這樣……急診醫生告訴他們也許是患者的心理突然出現了問題，簡單地處理了流血的傷口，交代他們最好帶著患者去看心理醫生。

他的家人還在追問患者的反常是不是真的是被鬼纏導致的。

以往有人不舒服，按老觀念以為是被過世的人摸了，打一碗水，用幾根筷子沾水立著來實施治療這種案例，結果病情越來越重。

如果敬鬼神有用，還要醫生乾嘛？

等我回到監護室，兩個小護士也早已知道了全部過程，圍著我噓長問短。

我輕描淡寫，“沒事，就是缺了一會兒氧。”

一個護士嘀咕道：“這種精神病人最可怕，傷害自己不說，連幫他的人都害。”

“他的家人說是突發的，以前沒這樣過。有可能是酒精中毒幻覺症，”我拿起桌上的工作記錄，隨口問了句：“每床的病人情況巡查了沒有？”

“41床已經完全沒有生命指征了。”

“哦，給萬師傅打電話沒？”

“打了，萬師傅在吊鹽水，說小萬師傅會過來。”

小萬師傅？我腦海中閃過剛才在天台門那裡遇到的那個孩子的臉，看了一眼工作記錄上41床去世的時間。

他來天台那會兒41床還沒死。

他到那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