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J衛視的非我莫屬剛播出結束，趙大海就接到了自己二哥的電話：“大海，你怎麼就不管管小川，好歹是個大學生，在我們那個年代可是高級知識分子。他上電視還淨吹牛說大話，這不是丟我們趙家的臉嗎？”
趙大海的二哥趙大山是某機關的科長，最喜歡教育彆人，講些大道理。每次趙小川碰到他，都會被教育一番。
另一邊，吳亞芳也接到自己大姐的電話：“小川在電視上說找不到工作，怎麼也沒聽你們說起過。我女婿職位不高，也就一家公司的人事部經理，給小川安排個工作不難。”
·······
範和平是原點風險投資公司的董事長，整個公司包括他隻有五個股東，公司的業務開展也不多，隻有幾個數十萬的小投資。
範和平打開電視，他平時很關注各種創業節目，雖然知道大多數電視節目作秀的成分居多，但還是有一些真人真事兒。這個時間他記得是非我莫屬播出的時間。
前麵幾個創業者在範和平看來都是節目組湊人數的，就是不知道節目預告中的那人到底如何。看到趙小川的自我介紹時範和平有點失望，一個大學校門還沒走出的學生能有什麼好項目？
接下來也沒有什麼實質性內容，直到範和平看到那段隻有五分鐘的動畫片。
他們公司現在就投資了一個這樣的動畫製作工作室，似乎最快一個星期才能製作一集不到十分鐘的動畫片，而且那個質量和趙小川的比，簡直是天壤之彆。
這個動畫製作工作室因為做不出好的作品，一直在投資卻不見回報，範和平已經打算切掉這個項目。這樣的話，前麵的投資就相當於打了水漂。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如果不切掉，那就是個無底洞，以後賠得更多。
當初這個項目就是範和平看中的，因為這個項目他沒少被其他幾個股東埋怨。
這一次，範和平又看中了趙小川這個創業者。
“嘶，一千萬美元？”範和平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確實如趙小川所說，能增加十幾倍的動畫片製作效率，且都是節目裡播出的那種動畫片質量，就值一千萬美元百分之十股份的價錢。
範和平從趙小川眼中看到的是“自信”，而不是“狂妄”，所以他信了。
一千萬美元，公司把老底掏出來能湊夠，但是這麼大的投資項目，肯定要開股東大會，那些股東是不會同意他的。
想到這裡，範和平有點頭疼，但是他相信自己對市場的判斷以及對機遇的嗅覺，哪怕困難重重，他也要試一試。
範和平拿出手機，撥通了趙小川的電話，這是他剛才特地記下來的。
範和平連續播出了幾次電話，都是占線狀態，範和平還以為有不少和他一樣想法的人正在撥打趙小川的電話。他沒有放棄，一直撥打著。
與範和平類似的，很多投資公司或者個人投資者都看到了節目中的趙小川，不過大多數人都隻把他當成一個異想天開的大學生。少數人覺得趙小川的項目可以投資，不過都被一千萬美元百分之十的股份嚇到了。
不少投資人能拿出這一千萬美元，隻不過他們覺得不值。
·········
趙小川還在粉絲群裡和粉絲們解釋節目中的事情，這個時候電話響起，趙小川一看，是母親打來的，心裡暗道“糟糕”。
“小川，你不是說節目播出後就給我一個解釋嗎？”吳亞芳的聲音帶著不滿。
我也不知道節目會這麼抹黑我！趙小川解釋道：“媽，我是真的要創業，不是開玩笑。節目被剪切過了……”
“小川，不是媽說你，”吳亞芳打斷了趙小川的話，“咱是普通人家，創業開公司不是我們該想的，咱就老老實實找個安穩的工作，然後娶妻生子，平平安安過一輩子。等等，你爸想和你說句話。唉，你彆搶啊……”
趙大海搶過吳亞芳的手機：“小川，我想問你一下，你在節目上有沒有吹牛說大話？”
趙小川無奈：“爸，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雖然節目剪切過，但那確實都是我說的話。不是吹牛，都是真的。”
趙大海說：“我就知道你不是愛說大話那種人。男人就該有夢想，有夢想就要努力去實現。爸支持你，但是咱家沒那麼多錢，隻能拿出五萬塊錢，能幫你一點就幫你一點。明天我就把錢打到你的銀行卡上。”
趙小川連忙拒絕：“爸，不用你出錢。我創業肯定有不少人搶著給我投資呢。”為了讓父親安心，趙小川誇張了一下。
“真的？我看電視上他們都不看好你。”
“那是他們沒眼光。他們都是在電視上作秀的，不是真正的投資人……”
掛了電話後，趙小川心裡暖暖的，他的父母，不論是母親的反對還是父親的支持，都是希望他好！
這時，電話又響起來，這個號碼趙小川感覺很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喂，你是？”
“我啊，聽出來了麼？”
沈燕妮，趙小川的前女友！難怪這麼熟悉，當初這個號碼他倒背如流，後來分手就刪了聯係人。
“你有事？”趙小川的聲音很冷淡。
沈燕妮的聲音充滿了關心：“我就說你沒找到工作嘛，你就是嘴硬說找到了。你早點來找我不就行了，非得上電視節目去丟人？”
“我又不丟你的人，你操這麼多心小心上火。沒事的話我掛了。”
“喂，我這是關心你，你彆不識好人心。你明天來找我，我絕對幫你找個月薪五千的工作……”沈燕妮見趙小川掛斷了電話，心裡惱怒：一個窮吊絲拽什麼拽！
趙小川毫不猶豫掛斷電話，不想聽那個女人聒噪。剛掛下電話，鈴聲又響起。
“王翔，你也知道了？”
打電話的是王翔，趙小川的高中同學，就是那個喜歡波多野老師的猥瑣翔。
“不光是我，咱班大多數人都知道。”
“你們怎麼知道的？這個電視節目不火吧，怎麼你們都看？”
“在今天中午的時候就知道了，不知道誰在網上看到了那個綜藝節目的宣傳廣告，發到了咱們班微信群裡。本來我還沒在意，但剛剛突然又開始討論了。”
趙小川雖然沒退群，但是設置了群免打擾，所以不點開看的話，是收不到消息的。
王翔繼續說道：“我沒看節目，但聽他們說你好像要創業什麼的，還有什麼一千萬美元。難道你發財了？你可彆忘了我，咱倆可是兄弟，我還給你發過小電影……”
“行了行了，知道了。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趙小川可不想和王翔在電話裡討論小電影的事情。
剛和王翔通過電話，手機又響起來，這次是個陌生號碼。作為一個吊絲，趙小川的手機平時幾天也不響一次，今天卻像是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喂，你好，請問是趙小川先生嗎？”範和平儘可能讓自己顯得有禮貌，要知道以往求著他投資的創業者很多，他都瞧不上眼。
“我是趙小川，你是？”趙小川隱隱有了猜測，可能是找他投資的，沒想到這麼快。
“我是原點風險投資的董事長，我姓範。趙先生真是業務繁忙，我電話按壞了才打通這個電話。”範和平半開玩笑地說道。
剛才那麼多人打電話，你打電話的時機不對，趙小川隨口編道：“剛才有好幾家投資公司搶著要給我錢，還說現在就來，我說這已經晚上了來乾什麼，好不容易才勸住他們。那您呢，範董事長？”
範和平把趙小川隨口編的話當真了，要是以往，以他的智商，稍微轉一轉腦筋就知道趙小川是說瞎話，這在商場上很常見，真真假假往往都是**湯。
範和平：“今天晚上我就是想去也去不了啊，而且一千萬美元，我又不是馬運，怎麼可能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還董事長呢，這種話也信？趙小川：“沒有錢那範董事長打電話是乾什麼？”
範和平有點慌：“誰說沒錢的，隻是一下子拿不出來，湊一湊還是有的。”
趙小川繼續忽悠：“那行，等範董事長先湊錢。我就在清海大學，大學畢業之前我會一直在學校裡，範董事長湊夠了錢就可以派人來談判了。不過得快點，誰先帶錢來我和誰談，晚了就沒得談了。”
掛斷電話後，趙小川不禁有點後悔忽悠範和平，這個人可是最先打電話來，且是在電話占線的情況下打了很多次。相比節目中那些老板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範和平的誠意不可謂不大。
在商言商，範和平的誠意趙小川肯定會記在心上，但該有的談判技巧必須有。
電話掛斷許久後，範和平腦袋才轉過彎，原來趙小川是忽悠他。那可是一千萬美元，也就是六千五百萬人民幣，不是一堆紙，有誰會這麼輕易拿出來！
可是回想起剛剛趙小川的語氣，範和平又摸不準了，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投資人聯係趙小川，或者是談成了什麼條件。
範和平這麼早打電話，首先是想給趙小川留一個有誠意的好印象，其次是想看看有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想用少一點的錢占百分之十的股份或者用一千萬美元多占一點股份，結果根本沒有討價的機會就被趙小川打發了。
真是被動慣了，這次主動上門反而忘了談生意的技巧，丟了吃飯的本事啊！範和平心裡暗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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