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具體些！”林劍軒表情凝重。
“我和歐陽到的比較早，當時氣氛還算熱烈，之後。”
“結束時發生了什麼？如何發現簡繁不見的。”林劍軒立即打斷穆森的話。
穆森摩挲著額頭，“結束時很亂，很多人都在安慰簡繁。我和歐陽怕簡繁看到我們感到尷尬，就去停車場等她，準備陪她一同去見廖助。以她當時的狀態，很怕廖助再說什麼傷害她的話。”
“說重點。”林劍軒聲音嚴厲。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簡繁出來，進去看了才知道簡繁不見了。”
“蔣帥呢？”林劍軒不相信蔣帥會棄簡繁於不顧。
“蔣帥今天下午的飛機飛法國，早就走了。我也是問了韓聰才知道。”
“發現簡繁不見了是幾點，一上午了還沒有找到嗎？你們是怎麼找的？”得知蔣帥不在現場，林劍軒更加著急。
“酒吧裡裡外外找了個遍，然後我們又分頭沿途尋找，可惜都沒有結果。最後大家分工，猜簡繁有可能去哪裡就去哪裡尋找。韓聰負責蔣帥家，我負責公寓，夏陽回公司等消息。”
林劍軒捉摸著，“嗯，沒拿錢包，有可能搭乘彆人的車。”
“這個我們也想到了。這個酒吧平時上午不營業，今天連一帆包場，來的都是自己人。逐一打了電話，沒有人看到簡繁。”
“告訴我酒吧的名字和位置。”林劍軒抓起衣服，幾步跨到玄關摘下鑰匙換了鞋，“簡繁很可能還在酒吧。”
“角角落落都找了。”穆森表示懷疑。
“我去看了才知道。你現在在哪兒？”林劍軒出了門直奔電梯間，快速按著下行按鈕。
“還在酒吧。大家都分頭去找了，我也正準備離開，先送歐陽去見廖助，然後去公寓附近等簡繁。簡繁的包在我這兒。”
“讓歐陽通知廖助，就說簡繁另有安排，他約見簡繁改日再說。你和歐陽哪兒也彆去，就在酒吧等我。”
穆森挑眉望了一眼身旁的歐陽紫嵐，“直接取消不是很好吧？廖助他”話未說完，林劍軒已掛斷電話。
歐陽紫嵐撇嘴一笑，“廖助又要在心裡給我們記小帳了！”
林劍軒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酒吧。
酒吧留場的幾個服務生互相看了幾眼。連一帆帶人大鬨了一場走了，現在進來的人看著更不好惹。臉陰的似下了霜。
“這位先生，您還需要看什麼地方？”
“有沒有能藏人的地方？”林劍軒四處看了看。
服務生們大張著嘴巴，剛才那個連一帆凶神惡煞一般，就差讓我們賠人了。這個人倒好，上來就懷疑我們把人藏起來了。“沒，沒有。我們可不敢把人藏起來。”
“如果不想被找到，會躲到哪裡？”林劍軒走到院子裡審視著酒吧的整體結構。
“你是說簡繁躲起來了？”穆森與歐陽紫嵐同時表示質疑，“不可能！簡繁當時也許就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獨自靜靜，不至於躲起來。擔心簡繁無意中睡著了，韓聰、連一帆他們一邊喊，一邊找。如果在不可能聽不到。”
服務生門頻頻點頭，“我們連後廚、酒窖、洗杯間、雜物間都找了。就是躲起來也應該被發現了。”
林劍軒絲毫不理睬耳邊的你一言、我一語，“都有哪些地方可以從裡麵直接看到外麵的院子入口？”
“這裡原來是個大倉庫，窗子本來就不多。能看到院子入口的都在靠南側的大廳。不過窗子比較高，爬上去才能看到。”
“那個小窗口是哪裡？在裡麵我沒發現。”林劍軒指著高處緊靠屋簷的一個氣窗。
“您說那個角上的？”服務生抬頭追隨林劍軒的手指方向。
“是的。”
“那是雜物間上麵的閣樓，倉庫之前為了多存放貨物，在那裡吊了一個小二層。改成酒吧之後那裡就被隔開了。上麵裝了些不常用的各類慶典裝飾物。”
“去那裡看看！”林劍軒又看了一眼屋頂上的氣窗。
“上鎖了，進不去。”
林劍軒已經向裡走了。服務生隻能跟上。穆森和歐陽紫嵐自然好奇，緊隨其後等著看個究竟。
“先生，您看。就是那個門。要順著這個梯子爬上去，門上纏了鏈子鎖。不可能有人進去。”
“我上去看看。”林劍軒說罷已經爬了上去，推了推門。鏈子鎖鎖在兩個環形門把手上，用力一推，兩扇門之間便存在了一條半尺多寬的縫隙。林劍軒試了試，擠不進去，不過簡繁是可以擠進去的。“把鎖打開。”
“鑰匙不在我們手裡。”服務生麵麵相覷，怎麼可能有人進去那裡？
穆森四下看了看，從走廊提進來一個滅火器遞給林劍軒。
林劍軒將滅火器舉起來，未等服務生緩過神來，三下兩下便將鏈子上的鎖砸了下來。滅火器放在一旁，解下繞在一起的鐵鏈，推門而入。瞬間，心疼的要咳血。
一個小人雙手抱膝坐在閣樓的一角，歪著頭透過小窗望著外麵。見林劍軒進來，小人向後縮了縮。
“簡繁！我就知道你在這裡。”林劍軒幾步上前抱住簡繁。
簡繁抿著嘴唇用力將林劍軒推開。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林劍軒將簡繁垂在臉頰處的頭發輕輕地彆於耳後，“你希望蔣帥來找你。”
“嗯。”一串淚珠滾落。簡繁抱緊雙臂，將頭埋進懷裡。
林劍軒握住簡繁的手，卻看到簡繁手背上一排排令人觸目驚心的齒痕。“困了就跟我回去吧！”
“我不能睡！我不回去。”簡繁抽回手，將手背含住，用力咬下去。
“小傻孩兒，你這樣做毫無意義！”林劍軒用力按住自己的眉心。當年的自己何曾不是如此？被媽媽領進姚家，無論如何哭鬨，還是被媽媽丟下了。偷偷溜進閣樓呆了一天一夜。以為媽媽知道他丟了就會回來找他，可是直到暈倒在閣樓，目不轉睛盯著的那扇大門也沒有出現媽媽的身影。因為害怕睡著，因為不敢大聲哭，便含著手背，咬疼了一次又一次。
簡繁側著頭繼續盯著窗外。穆森接了杯水送上來遞給林劍軒，歎了口氣又下去了。
“喝點兒水！”林劍軒將水杯遞到簡繁嘴邊。
“我不渴。”
“不渴也要喝！”林劍軒自然知道簡繁的心思，想想令人生氣。“蔣帥不會回來找你的。”
“他會。他知道我失蹤了，一定會回來找我。”簡繁一推，將水打翻。
“一個將你撇下的人怎麼可能回來找你！”林劍軒將簡繁從地上拉起來，“跟我回去。”
“我不！”簡繁突然感到眼前的景物在旋轉，從左至右一圈一圈不斷環繞著自己。握緊林劍軒的手臂，閉上眼睛。不能暈，千萬不能暈。我要等蔣帥。然而，眩暈感卻越來越重，即便閉上眼睛，也感到自己的身體在旋轉。
“我要等蔣帥！”簡繁近乎絕望，“小軒，你幫我。我需要強力抗眩暈的藥。你幫我去買。治療美尼爾的，治療中耳迷路的，都可以。”
林劍軒此時也發現了簡繁的異樣，臉色慘白，雙眼緊閉，用力揪著他的手臂，絲毫不敢動。
“小軒，我求你。”簡繁的眼角流下淚水。“我要看著蔣帥的眼睛，讓他再說一遍上午的話。我走了就沒有機會了，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小軒，我求你。他會來找我的，在成都那麼難找，他都找到我了。”
林劍軒緊咬著嘴唇，搖搖頭，“可是蔣帥已經飛去法國了。他根本不知道你丟了。”
“不會的。”簡繁再也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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