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2016-06-20 作者: 木彼於南
053

最終蒙亞答應祁在帶麥冬去治療,但條件是必須也帶上他。於是,三個人來到了A城郊外約翰斯教授的住處。約翰斯夫人鄭清清,正在給鴿子喂食,旁邊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聾啞女人啞姐。

來的路上,麥冬在車上一直都比較興奮,一方麵是因為儘管現在是冬季,但是外邊的景色依然帶著一種壯闊的蒼涼味道,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她很久沒有出來溜了。

“那是什麼鳥啊,好大隻!”

“蒙亞蒙亞,你看,那塊石頭像不像一隻獅子?”

“旁邊那塊像你,好醜!”

“啊——好嚇人啊,這公路彎彎曲曲的,右邊是懸崖誒,好高啊!在在,你開慢點,好恐怖!”

……

蒙亞不能再忍,輕打了下麥冬正開窗的手,“你就不能安靜點?”

“為什麼要安靜點?你看你天天板著一張臉,我可不想孩子跟你一樣,我要給寶寶做個好榜樣!”

“我聽明白了,你是在罵我吧,不是好榜樣?!”

祁在在後視鏡裡看到麥冬的調皮,聽著他們吵鬨的聲音,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很放鬆,如果能一直這樣,是不是也很好?

等到麥冬他們到達約翰斯教授的小院時,約翰斯夫人已經擺好了茶具,小爐上的紫砂壺冒著熱氣,室內茶香四溢。約翰斯夫人見啞姐把人領進門,便打趣道:“在在,你這是聞著茶香過來的吧。”

“教授的烹茶藝術境界實在是高,能聞著您的茶香過來,也是我的能耐啊!”

蒙亞聽完擰著眉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麥冬在旁邊恰巧看到了,偷笑著伸手去捂蒙亞的嘴,腳下還狠狠踢了他一腳。

“嘶——家暴啊!”蒙亞壓低了聲音。

約翰斯夫人給祁在倒了杯茶,並不開口。

“教授,這次過來找您——”祁在見約翰斯夫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便不再說話,舉了舉茶杯,輕輕品了一小口。

“兩位要過來喝杯茶嗎?上好的雨前龍井哦。”說著還狡黠地笑了,眼睛裡沉如古井。

麥冬聞言,甩掉蒙亞,便坐在了祁在旁邊的位置。雙手舉過紫砂小茶杯齊額,微微鞠了一躬,對主人家表示謝意,便淺啄了一小口。約翰斯夫人似乎很喜歡這個女孩子,一直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蒙亞側身坐在小方桌邊僅剩的一個位置,坐姿也並不端正,左手托著下巴,隻拿眼睛敲打著麥冬,右手隨手拿起桌上的茶,一口吞了下去。

“這麼點,都不解渴!有大點的杯子嗎?”

蒙亞把茶杯往桌上一扔,不滿地大聲喊到。

“你能輕點嘛?!沒文化真可怕,這是品茶啊,又不是牛飲……要喝水你去外邊河裡,想喝多少喝多少。真是沒品位!”

“不就是喝個水嘛,都不能解渴,要品位有什麼用啊。”

“泡茶是門藝術,懂不懂?!”

“不懂……懂也不會看上你了……”

“你……你……你混蛋……”

麥冬可真氣著了,臉都紅了。

“罵人就有品位了?爺可從來不想你這麼低俗罵混蛋,要罵也是**you!”說完還一陣壞笑。

旁邊的祁在瞪了蒙亞一眼,又給麥冬麵前的茶杯添上。

“夏蟲不可以語冰,咱們喝咱們的。”

麥冬送出一記白眼後,乾脆側了個身子,看都不看蒙亞了。

約翰斯夫人忍不住笑了,“你們倆感情挺好啊。”

“誰跟他感情好!”“誰跟他感情好——”結果蒙亞和麥冬不約而同反駁了,麥冬是剛剛嘴皮子上落了下風不甘心,蒙亞呢是看麥冬剛剛的舉動被氣的。結果話一出口,反而讓約翰斯夫人更加開心和篤定了。

“哦,真有默契——結婚幾年了呀?”

麥冬有些臉紅了,低頭抿了口茶,她聽見蒙亞似乎是望著她在笑,便瞪了他一眼,舉起自己光禿禿的手,得意地說:“我還沒答應他呢!”

蒙亞聽聞便收起了自己剛才揶揄的表情,少嚴肅了起來。

“為什麼不答應呢?”

“他都沒有戒指,求什麼婚啊,一點都不正經,一點都不嚴肅!”

蒙亞聽完,正準備把上次從麥冬脖子上搶過來的戒指拿出來,卻被約翰斯教授伸手不著痕跡輕輕擋了一下,“這位先生,剛才不是說渴了嗎?我讓啞姐帶你出去喝我們這裡的山泉水,怎麼樣?”

約翰斯教授望了望祁在,後者心領神會,便說自己也要陪蒙亞一起去,長這麼大還不知道A市還有上好的山泉水呢!

麥冬不安啊,想要跟兩人一起去,卻被祁在給勸下來了。借此兩人便出了約翰斯夫人的小屋,兩人跟著啞姐相顧無言走了一小段距離,蒙亞便像隻驕傲的大公雞,執意不再與祁在同行。

啞姐在後邊“咿咿呀呀”比劃著,拖著蒙亞的衣擺,不肯讓蒙亞單獨離開。

“啞姐,你讓他一個人轉轉吧,他會注意的,您要是不讓他走,我怕待會我們會打起來!”

祁在笑著勸慰啞姐,而後又跟蒙亞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和啞姐一同繼續往山上走。

——

而在一個高精密的實驗室裡,約翰斯教授和Jun正在做實驗,他們正在把通過高速離心器分離出來的細胞,植入到小鼠的海馬區中,實時監測的電腦屏幕上,不同的大腦區域閃著不同的光。他們已經做了許許多多次的試驗了,沒有一次完全成功的。

就算在小鼠身上獲得了一點點的成果,在人身上也不能再延續——是的,他們除了用小鼠,兔子等小動物,也用人。

如果仔細看的話,在靠牆壁的一圈桌子上,擺放著盛滿福爾馬林溶液的玻璃罐,裡麵浸泡的是不同的腦組織的分層,要說是人的還是動物的?這個還真沒辦法知道。

他們在試驗上是偏執的、恐怖的,他們追求這自己的私利,卻也一直覺得自己在為科學前進貢獻著自己功不可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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