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日記查凶

2016-06-17 作者: 浩瀚馨語
第86章日記查凶

不料,焦雪花神情嚴肅道:“您們的錦旗恐怕送不成了。因為真凶還沒有落網呢!”

焦雪花此言一出,給她下跪的劉家一家人以及周圍的賓客都是一驚。老劉神色詫異道:“您說什麼?凶手難道不是於通嗎?”

新郎劉永剛也表示道:“難道那老家夥不肯承認嗎?您們可千萬不要聽信他的一麵之詞。”

焦雪花冷然道:“我們當然不會聽信任何人沒有根據的證詞了。請您們還是起來聽我陳述一下案件的經過吧。”

劉家夫婦和他們的兩個兒子相互對視一下,懷著很複雜的心情,終於站了起來。

焦雪花一看院子裡的人不禁睜大了好奇的目光,就連院外的鄉鄰們都爭先恐後地往大門前擁擠。他們很想得知案情的來龍去脈。

焦雪花這時對守在門口的偵查員和派出所的民警揮手道:“請您們讓一下,請院外的鄉親們也進來聽一聽。”

偵查員小趙詫異道:“可外麵這麼多人,這個院子雖然大,也裝不了這麼多人呀。”

焦雪花思索了一下,然後建議道:“那就請這個村的婦女們進來吧。男人和孩子守在院外聽。”

她的屬下和院裡的賓客們一聽她居然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都感到唏噓不已。

焦雪花等村裡的婦女們被放進數十人後,這才開始朗聲宣布道:“各位鄉親們。之前發生在貴村的三起入室強@奸,搶劫案件,已經告破了。犯錯嫌疑人就是半年前從外地落戶的於通。”

“於通是誰?”還有的婦女不解道。

院裡那些從外地和喜酒的賓客自然更不知道了。他們都相互迷茫地對視著。

焦雪花這時又朗聲道:“這個於通是河南人,他曾經是一個入室強@奸的慣犯,已經被法律嚴懲過的。如今,他賊心不改,利用跟本村李梅在網絡中建立起的戀情,混進您們陳留莊落腳,並對村裡的單身留守女人下手。所以,我請現場的留守姐妹們,一定要提高警惕,尤其在晚上,一定要把您們家的門窗關閉好。我們不能允許第二個像於通這樣的男人再潛入村裡作奸犯科。”

現場的偵查員們一聽,才明白了他們的上司請村裡的婦女們進來聽的目的,其實就是告誡大家要時刻提高警惕。

這時,新郎劉永剛突然哭泣道:“警察同誌講得太對了。我們家正是因為後窗沒有插好,才讓那個凶手得逞的。”

不料,焦雪花冷眼道:“現在正是伏天,雖然很多人家都敞開了後窗,您家的後窗還有一層紗窗呢。它也有插銷。假如您們能插住紗窗的話,凶手如果想進入的話,就必須捅破紗布。而您家的紗窗卻是好好的。難道您們家不僅打開了後窗,就連紗窗都沒有插嗎?”

劉永剛一聽,不禁額頭冒汗了。他悔恨道:“都怪我們太疏忽了。”

焦雪花這時又淡然一笑:“您家的正房後麵,正好是村裡的一條街道,而不是彆人家的院子。我們觀察了您家正房的所有後窗,發現它們都是插死的。可為什麼您的新房後窗沒有被插死呢?”

焦雪花的話讓劉家人都很緊張,劉永剛思忖了一下,才猜測道:“我們的新房一直是由我媳婦小蘭布置。也許是她疏忽安全,擅自打開過,卻沒有插好。”

焦雪花又質問道:“難道您覺得小蘭是一個粗心的姑娘嗎?”

劉永剛嘴裡含糊道:“可能有一點吧。她畢竟年輕呀。”

“年輕?”焦雪花不禁感歎道,“她是太年輕了!以至於並沒有選擇好自己的人生伴侶,害得自己搭上一條年輕的生命。”

劉家人一聽,都集體變色了。劉永剛更是質問道:“焦警官您這是什麼意思?”

焦雪花沒有直接回答劉永剛,而是對身邊的王芳一伸手道:“請你把那本日記給我。”

王芳早已經準備好了,一聽焦雪花的索要,就立即從自己隨身包裡取出來,並遞到了焦雪花的手裡。

焦雪花拿著它,並當著現場的人一舉道:“受害人新娘子並不是新郎劉永剛所說的粗心人,她反而是一個十分細心的姑娘。這是她的日記,裡麵記錄了最近一年中她所經曆的事件,其中包括她的戀情,以及她婚前發生的事情。”

焦雪花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現場所有人的波動。他們或者落出好奇的目光,或者暗含一種不安。不過很多人都紛紛表示:“裡麵寫的啥內容啊?請您念一下,讓我們聽聽好嗎?”

焦雪花欣然道:“既然大家都好奇。我就挑選幾章給大家朗讀一下。”

“且慢!”焦雪花剛剛打開日記的首頁,新郎劉永剛就製止道,“這真是小蘭的日記嗎?”

焦雪花淡然一笑:“當然是了。您現在還認為她是一個粗心的姑娘嗎?就連你都不清楚她有寫日記的習慣吧?就更不知道她有一個日記本帶在身邊了。”

這時候,參加婚禮的一名他倆的同事突然開口道:“我知道小蘭寫日記。有一天我去廠裡的女生宿舍找她,發現她正在寫日記呢。我當時好奇想看,但被她拒絕了。她說日記是一個人的**。如果外人看到了,會是對她本人不尊重。”

劉永剛一聽,就立即表示道:“焦警官,請您對死去的小蘭尊重一些好嗎?您不該看她**的東西,更不該當眾宣讀它吧?”

焦雪花不以為然,而是針鋒相對道:“假如她所記載的內容跟本案有關呢?難道我不該把它示於眾人嗎?”

劉永剛不由詫異道:“這怎麼可能呢?這日記可是她生前寫的吧?她怎麼會料到自己以後會被殺害呢?”

焦雪花鼻孔一哼道:“您隻要聽一聽,不就清楚她寫的東西是否跟她被害有關了嗎?”

劉永剛一聽,臉上的表情肌不由得扭動了一下,皺眉不語。

“警花同誌,請您快讀吧。我們都想聽小蘭生前的事情。”那些遠道來參加婚禮的年輕男人們都紛紛表示道。

焦雪花衝他們一擺手道:“那好。這裡麵的內容還跟你們有關係呢。”

那些新娘子生前的同事們一聽,不由都往前湊了湊,並都豎起了耳朵。

焦雪花懷著一份特彆的心情,緩緩打來了第一頁,並朗聲閱讀道:“6月12日,今天是我來到這家企業整整一個月了。我感覺自己非常幸運。因為我是從一千裡地的老家來這裡打工,一直擔心自己人生地不熟,而受到欺負。因為我畢竟是一個沒有多少保護能力的女孩嘛。可是,通過這一個月跟新同事們的相處。讓我這一顆恐懼的心終於踏實了下來。雖然這家企業除了我之外,幾乎沒有年輕的女孩了。但我遇到了這些男同事卻個個都是好樣的。他們在各個方麵給了我很大的無私幫助。我很感激他們。他們一個個都像我的親哥哥一樣。我會永遠記住這些名字的——蔣百順、徐上益、楊同軍、李經緯、陳誌華····”

當焦雪花讀到那些名字時,那些男人們都禁不住失聲痛哭。很明顯,他們都是新娘子所提到的名字中的一個。

在現場的所有人都動容了,就連焦雪花也濕潤了雙眼。儘管她昨晚已經看過一遍了,但現在重溫起來,依然很動情。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儘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又繼續讀下一章日記了:“7月13日,今天是我的生日。這些平時嗬護我的哥哥們不知道是如何知道了。他們中的小齊很神秘地把我拉進一家餐廳,我進去一看,不由驚呆了。他們都在那裡,在一個橢圓形的大桌麵的中央,擺放著我從來沒見過的大蛋糕。當他們一看見我進屋,就全部起立鼓掌,同聲祝我生日快樂。我真是感動死了。在唱生日歌吹蠟燭之前,他們讓我許一個心願。其中的蔡岩還半開玩笑道,‘小蘭,希望你許的這個願望是找一個想跟他共度一生的男生啊。’我心裡明白他的意思。他們都同時喜歡上了我。可他們彼此又很理智,平時依舊跟好哥們一樣。雖然都對我暗自競爭,卻絲毫不傷同事加朋友的和氣。所以,在給我操辦一場令我驚喜的生日宴會,才會如此地默契。他們都是我尊敬的哥哥。可惜,我隻能選擇他們其中的一個。”

當焦雪花讀完這章日記時,那些參加過她生日的同事們都不禁感慨萬分。他們有的垂下頭,或者含淚仰頭歎息。

劉永剛這時又跳出來講話了:“焦警官,我聽您念了半天了。這些跟案子有關係嗎?我求您就彆念她最後是怎麼選擇我的了。”

焦雪花眼神鄭重道:“我也不想念出她最後錯誤的決定。現在,我就把那些所發生的‘錯愛’的過程都翻過去了,馬上讀跟本案有關係的內容了。”

劉永剛一愣:“您憑什麼說我們是錯愛?難道就因為我沒有保護好她嗎?”

焦雪花冷冷地眼神跟他相對:“難道這還不夠嗎?小蘭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竟然沒有給她一個平安。你對得起她嗎?”

劉永剛聽了,不再跟焦雪花爭執了而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耷了著腦袋,沉默了下去。

焦雪花又選擇好一篇日記後,繼續朗讀起來:“6月18日,我今天來到了永剛的家裡。這時我倆確定戀愛關係快一年了,終於來到了他的家裡。雖然永剛因為工作關係,暫時還不能陪我一起回來。但我已經感覺到了未來的公婆的熱情。還有他的孿生弟弟永強。他跟永剛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他的右臂有一道刀傷的痕跡。我之前聽永剛講過,他的弟弟右臂有輕殘。完全是他小時候闖了禍,害得弟弟為他遭殃了。當我看到永強對我如此熱情時,就感覺他對自己的哥哥絲毫沒有芥蒂。我發誓,要好好待這個未來小叔子好。聽說他因為胳膊殘疾,一直找不到女朋友。我想他是一個好人,不應該因為胳膊的殘疾,而孤老一生吧?我老家的姐妹小雨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我爭取撮合她跟永強好。這也是為了永剛。因為他對永強的事情,還一直耿耿於懷呢。”

當焦雪花講到這裡時,臉色一直惶恐不安的劉永強突然黯然地垂下了腦袋。

焦雪花隻用眼睛餘光掃了一眼劉永強,就開始繼續朗讀下一篇日記:“7月4日,我的新房已經裝修差不多了。在這段日子以來,都是永強一直幫助我忙。我對他真的很感激。他對我也格外熱情。可是今天,他的父母都去地裡忙活了。家裡隻剩下我和他了。我倆收拾新房的衛生。因為永剛就快到家了。我要給他一個驚喜。可是,永強一邊乾活,一邊對我提起他當年受到了哥哥的連累,不僅右臂落下了殘疾,家裡的父母也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哥哥身上了。比如讓哥哥讀了大學,而他卻早早綴學在家乾活。如今哥哥在事業和愛情上都有了,而他卻倒頭來一場空了。本來他跟鄰居的一個女孩從小青梅竹馬。可那個女孩也因為他的殘疾,長大後,就嫁給外村了。他這輩子算徹底毀了。我聽了,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就安慰了他幾句。說他是一個好男人,一定會永遠屬於自己的愛情的。不料,他居然說,他現在就喜歡我,而且見我第一麵時,就喜歡上了我。我聽了,心一陣慌亂,就嗔怪他真能開玩笑,接著就不敢跟他講話了。不料,他突然衝動地把我按倒在了床上,並開始扒我的衣服···”

焦雪花剛講到這裡,現場頓時一片嘩然。那個垂頭的劉永強臉色惶恐道:“不,不是這樣的。她是血口噴人!”

焦雪花冷笑道:“她寫日記又不是給外人看的,隻是自己的記憶而已。那個寫日記的人,會寫出欺騙自己的謊言呢?”

此時劉家四口都相互失色。老劉趕緊對焦雪花請求道:“同誌,就算我的小兒子對他嫂子犯了渾,也請您嘴下留情好嗎?這畢竟是我們老劉家的家醜啊!”

焦雪花冷笑道:“我不想揭您家的家醜。但是,它跟本案有密切的關係。您們還沒有聽到您的兒子那次是否得逞了,請不要製止我好嗎?”

老劉的臉色異常尷尬。但周圍的人齊聲喊道:“請警花繼續往下讀吧。”

此時,那些千裡之外來參加婚禮的男子們都把憤怒的目光射向了劉永強。他們如果不是忌憚現場的密布的警察,就可能衝動地撲上去,把劉永強撕裂成碎片。

焦雪花繼續朗讀道:“我被徹底嚇壞了,想掙紮,但怎麼能抵過他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呢?就當我感到絕望的時候,發覺他的右臂使不出勁兒來,我立即想起他是一個殘疾,於是就鼓足了勇氣,奮勇反抗,終於掙脫了他的控製,並跑出了劉家。”

焦雪花剛讀完這篇日記,就聽到門口一陣騷動,她抬頭一看,原來是女法醫等技術科的乾警從人群中擠進來了。

焦雪花不再閱讀日記了,而是先向大家介紹了女法醫。然後朗聲道:“現在請法醫同誌介紹一下勘察的結論吧。”

女法醫根據焦雪花的提示,便朗聲道:“我們根據對死者的身體檢查,發現在她體內的****來自同一個人的不同時間。這說明,嫌疑人跟死者在一起的時間長達幾個小時。”

焦雪花這時接話茬道:“現在可以證實,死者所遭受的性@侵根本不是來自外人,而是她想在一起的愛人。”

劉永剛一聽,不由詫異道:“難道您是說我殺害了我的媳婦嗎?”

這時候,他的其中一個同事突然恍然道:“我明白了。當天晚上你的弟弟把你拉了出去。他口稱說為了醒醒酒,其實是給你灌了更多的酒,然後就冒充你進了洞房。小蘭開始並不知情。可是,你的弟弟太貪婪了,一直‘折磨’著小蘭。結果,小蘭發現破綻了。於是你的弟弟就殺人滅口了。”

另一個同事也憤怒道:“由於你弟弟一直對把他砍殘的李寡婦心存怨恨,於是就拿著小蘭的首飾,從後窗戶跳了出去,把那些首飾塞到了李寡婦家。當天早上。我在案發現場時,就發現他不在,後來他是從大門外悄悄走進來的,而且臉色很詭異。我已經把這條線索在昨天晚上悄悄彙報給這兩位警花了。”

劉永剛這時跟顯得絕望的弟弟對換一下眼神,又連忙辯解道:“這不可能。我的弟弟右臂有殘疾,表麵有傷疤。小蘭應該很快發現了,怎麼會跟他在一起這麼久的時間呢。再說了,他既然上次沒有得逞,完全是因為右臂不給力。那他又怎麼能做到不讓小蘭出聲的情況下,把她掐死呢。而且,他也根本做不到拿著那些首飾從後窗跳出去,並冒險去李寡婦家栽贓吧?”

劉永剛的這番話不無道理,還真把一心要為新娘子報仇的同事們問住了。

不料,焦雪花從容道:“剛才他們幾個猜測的僅僅是一個‘版本’,但其中還有一個更加複雜的‘版本’。如果我再把小蘭最後的日記讀完了,您們大家就都有一個新的判斷了!”

大家一聽,頓時又陷入了迷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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