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仇恨的種子

2016-06-17 作者: 浩瀚馨語
第96章仇恨的種子

陳東河畢竟就是陳東河。他閱曆社會多年,真可謂是一位不喜形於色的老手,雖然心裡異常緊張,但在明察秋毫的焦雪花麵前,掩飾得異常逼真。他好像跟妻子一樣感到詫異,並且用茫然的目光來回左右看看,然後用一種不解的目光對著妻子眨了眨眼睛。這是示意跟自己無關。

陳嘉偉見狀,同樣感到茫然,不由看看一側的媽媽。閆鈺本來就是看陳東河的笑話,但沒想到陳東河借故裝傻,也就沒有采取任何掩飾措施。

“爸爸您沒聽到我說話嗎?”陳嘉偉直麵對著陳東河道。

他與陳東河雖然在兩條船上,但因為這兩條船相鄰,所以他倆相距不過幾米。

焦雪花這時無比蹊蹺,立即主動對那個男孩開口道:“小朋友你是叫他嗎?”

焦雪花一邊詢問,一邊把手指指向了陳東河。

“嗯。他是我爸爸。”陳嘉偉直言不諱道。

陳東河不能裝傻了。他立即露出不解的神情道:“咦,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我跟你素未相識,你乾嘛叫我’爸爸‘?你的爸爸到底是誰?”

他趁兒子發愣時,又趁機對閆鈺問道:“請問這位女士,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閆鈺一看陳東河指向了自己,就明白對方急於需要自己打圓場,就隻好回答道:“他是我的兒子。”

陳東河故意把臉一沉道:“你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你的兒子叫陌生人‘爸爸’,你怎麼不製止呢?我跟你老公很像嗎?這個孩子糊塗,難道你腦子有病嗎?”

他對閆鈺發出一陣質問和斥責後,又用手指著焦雪花道:“她才是我唯一的老婆。我們還沒有孩子呢。你讓她怎麼想?”

陳嘉偉沒有想到老爸會如此無情,不由兩眼含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閆鈺更是氣得心裡直突突,但她畢竟是演員出身,眼睛又被一副太陽鏡遮掩著,她表現出很抱歉的姿態道:“先生對不起。我的兒子親生爸爸得了暴病去世了。這對他的精神刺激很大,他一旦遇到跟自己親爸相似的男人,就都這麼叫。我都習以為常了,所以疏忽了阻止他。”

陳東河鼻孔冷哼一聲:“你的兒子這樣亂叫,你該帶他去看看醫生了。怎麼還有心思來這裡劃船呢?”

“對不起。我的兒子叫彆人’爸爸‘時,他們都很同情。我覺得有一種安慰,就疏忽的製止。請您放心吧。我以後會告訴我兒子,他的爸爸早就死了。他所叫的男人根本不是他爸爸。”

閆鈺講這番話時,幽怨的眼神幾乎噴出了火,幸虧有那副太陽鏡遮掩。

陳東河聽了這話,心裡並不是滋味。他隱隱約約聽出對方話裡有音。

焦雪花見狀,就趕緊一擺手道:“沒事沒事。大姐您彆往心裡去。我的老公其實蠻有愛心的,也能理解這孩子的。”

她隨即又低聲對陳東河勸道:“你彆跟那孩子凶啊,快趕緊哄哄他。”

陳東河依舊鐵青著臉,鼻孔一哼,就搖動雙槳,迅速脫離了那個涵洞。

焦雪花一看陳東河臉色很難堪,不由嗔怪道:“東河你乾嘛對人家那樣啊?我又沒有介意。”

陳東河苦笑道:“你雖然不介意,可是我介意了。我倒是想聽彆人叫我’爸爸‘,但應該是自己的孩子,而不是一個克死親爸的野孩子。”

他說這番話,完全是為了向精明的妻子進行掩飾。可他心裡對自己的話也很心顫。

焦雪花以為他想要孩子了,就動情安慰道:“你放心吧。我會為你生一個孩子的。”

陳東河一看終於誑過妻子了,心裡異常欣喜,當然也把這種欣喜露在臉上:“嗯。我等你的肚子給我帶來好消息。”

焦雪花一聽,下意識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腹部,頓時緋紅了臉,並羞澀道:“你真壞!”

再說閆鈺也把船搖出了涵洞的另一側。她摘下太陽鏡,先擦拭一下自己濕潤的眼睛,隨後用幽怨的眼神和惡毒的語氣對還傷心不止的兒子道:“兒子你聽好了。那個男人就是我們的仇人。你等長大了,要報今天的仇恨!”

可憐的陳嘉偉似懂非懂,當他看到媽媽的能殺人的眼神時,不由打了一個激戰。

閆鈺已經沒有心思再玩下去了,她也不想再跟陳東河在這片湖水裡相遇一次,於是就帶著兒子上岸回家了。

她這一路上,心情極為糟糕,並且充滿了怨氣。

可是,當她走進家門時,竟然發現喬三正翹著二郎腿,在她家客廳裡吃保姆為他端上的食物,不由蹙眉道:“你怎麼到我家吃飯了?”

喬三一看她終於回來了,就立即停止了進食,並抹了抹嘴角道:“我是有事來找你的。可是你卻不在,我等著肚子餓了,就吃點東西。”

此時心情極壞的閆鈺一看喬三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就感到一絲的厭惡,不由冷冷地質問道:“你是又來要錢的吧?我不是剛給你一萬嗎?”

喬三並不知道閆鈺今天下午的遭遇,並不曉得現在不是談錢的時機,就尷尬地笑道:“閆姐彆把話講得那麼難聽呀。我今天是來借錢的。”

閆鈺壓抑一下心中的怒火,又冷冷地表示道:“你每次要錢,不都說是借錢嗎?什麼時候還過我呀?”

喬三愣了一下,就趕緊表示道:“我以前借錢,不是玩牌都輸了嗎?我現在要跟彆人合夥做生意,還缺少一點本錢。所以就找你再借一點,來周轉一下嘛。”

閆鈺已經比較了解喬三了,素知他滿嘴’跑火車‘,於是又質疑道:“你想做什麼生意?”

喬三撒謊道:“我今天剛認識幾位東北朋友。想從他們老家那裡倒賣野山貨。”

閆鈺喝了一口保姆端上來的茶水,平息一下心裡的鬱火,然後溫言道:“那你還缺多少錢?”

喬三這時一看對方鬆口,就有些不知死活地張開口道:“二十萬!”

啪!

閆鈺把手裡的茶杯狠擲在了地板上,頓時茶水和碎玻璃濺了滿地。

喬三和旁邊的保姆都是一驚,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發飆?

閆鈺剛壓抑的怒火頓時冒上來了,而且比原來更加猛烈了。她用手指著喬三的鼻子痛罵道:“你這個小癟三以為老娘是你的印鈔機嗎?居然連你也敢欺負老娘?還真以為你是個‘人物’呀?快******給我滾蛋。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喬三頓時被罵個’狗血噴頭‘。但他畢竟有求於對方,隻好低三下氣道:“閆姐彆生氣。我哪敢欺負您呀?隻不過朝你借一點錢嘛。我知道那個男人有的是錢。這區區二十萬,對於您倆來說,就算是小錢···”

“放屁!”閆鈺實在聽不下去了,就厲聲打斷道,“他有多少錢,能代表我嗎?你居然把二十萬說成了‘小錢’,看樣子真把老娘當做你的搖錢樹了。我閆鈺再對你怎麼好,又如何能喂飽你?你滾,現在就給我滾得遠遠的。我不許你再跨入我家半步。”

喬三有些傻眼了。他並沒有意料到閆鈺會突然翻臉無情,可自己現在是最需要對方的時候。他呆愣了一下,又近乎於祈求的語氣道:“閆姐請息怒,咱們有話好好說···”

“滾!”氣急敗壞的閆鈺已經不給他講話的機會了。

她隨即站起來,吩咐旁邊發呆的小保姆:“小蘭,快把這個無賴給我轟出去,以後不許他再踏入這個家門。”

小保姆沒轍了,隻好地喬三做了一個向外請的手勢。

喬三頓時懵了,半天也沒緩過味來。不過,他不得不屈服閆鈺,很狼狽地退出了陳元裡24號。

當他回身看看已經為自己關閉的大門,不由恨恨地罵道:“臭女人跟我神氣什麼?把老子惹急了,會給你好看的。”

喬三從閆鈺家敗興而歸。他回想自己的這一天,簡直是背透了。當天晚上,他還接到了那位東北人發來的信息——“喬公子,過了今晚,你還款的期限就隻剩下兩天了。如果你敢耍我們的話。那我們就把你家給平了。”

喬三一看那些字,字字就如同尖刀一樣,深深戳進了他的心窩。他這時意識到了,自己惹到了那些東北男人,就算攤上事了,而且攤上大事了。這一夜,他幾次從噩夢中驚醒。

第二天上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在盧河灣小區的工地上,那些民工們熱火朝天地忙碌起來了···

住在六號樓的木工們今天在八號樓忙碌。他們正在已經建起的五層上封頂。楊紅跟陳傑負責釘陽台的模板。他倆配合已經很默契了,楊紅乾起活來很從容。施工的進度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可就在這時候,從工地裡出現一位不速之客,他正是楊紅見過的譚耀成。

此時的他就像一個幽靈一樣,在工地裡穿梭著,並手裡提著一個帆布提包。

他此行的目的自然是衝楊紅來的。因為見到工地大門口有全副武裝的保安,他為了不引起彆人的注意,又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手,從一處高牆翻躍進來的。

他按照楊紅的指點,很快搜尋到了六號樓,並從一個入口進入了一層···

他回想起楊紅交待的話,就沿著一層往東走,並穿過了幾處施工洞,直到進入了最靠東的單元。

可是,楊紅不在,她和陳傑的住處的木板門已經上鎖了。

譚耀成遲疑了一下,又從原道往回返,當他走到一樓中央食堂處時,發現有兩個婦女(當地的婦女和她新找來的幫手)正在忙碌午飯···

譚耀成站住遲疑了一下,就信步走過去,並問其中一位婦女:“大姐您好。我想問您一件事?”

那個婦女正好是跟李月仙一起乾過的這裡‘老人’。她一看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進來,便好奇道:“您是哪的,有什麼事?”

譚耀成一指東麵過來的方向問道:“請問楊紅住在東麵嗎?她現在在哪?”

那個婦女詫異道:“您是來找那位仙女般的妹子嗎?”

譚耀成一愣,隨即點點頭道:“哦,她是很漂亮。請問她在哪?”

“哦,她出去乾活了,中午才回來吃飯呢。”

譚耀成又追問道:“您知道她在哪棟樓乾活嗎?”

那個婦女思忖了一下,才模棱兩可道:“我聽老牛說,他們好像在八號樓乾活吧?那棟樓就在跟這棟樓相對著。您去那裡找找吧。”

譚耀成趕緊道了一聲謝,就轉身往外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牛月奇從外麵走回來了,正好跟他擦肩而過···

譚耀成並不熟悉牛月奇,就繼續往外奔去···

可是,牛月奇卻感到很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他這時看了看做飯的婦女,便走過來問道:“大姐,剛才那個男的來乾什麼?您們認識嗎?”

那個婦女搖頭道:“我哪裡認識他?他是找咱們這裡最漂亮的那個妹子的。”

牛月奇眉頭一皺:“您說的是楊紅?”

“對對對,就是那個妹子!”

牛月奇的眼珠子一轉,猛然想起了這個男人就是楊紅出去幽會的那個男子。難道他追到這裡跟楊紅**來了?

牛月奇二話不說,立即掉頭往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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