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同門後援

2016-06-20 作者: 紅穀
第六十六章 同門後援

我眼睛瞪得圓圓的看向周言,開什麼國際玩笑?!

我師父什麼時候成了這位蔡長老了?

“你得我傳承所以成為我徒。但宗門有規矩,即便得我茅山‘道緣’,尚不能算作我門下。得‘道緣’者學有初成,開辟氣海丹田入煉氣之境,方可認師歸宗。你倒是好運,恰巧遇到了周師侄。也罷,你激動如斯,現在就不讓你磕頭了。先吃飯,和你這些師兄弟熟識熟識,晚些時候,我再與你細說。”

蔡長老給人的感覺雖然有一點古板,但當臉上的表情生動起來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卻讓人覺得親切。

我看向他,他也拿眼笑眯眯的看著我。我又看了看周言,心裡轉過幾個年頭,這才有幾分明白。

周言和蔡長老都在給我傳遞一個意思,我現在明麵上的身份,就是蔡長老的徒弟。至於理由,我多少也能猜到一點。

先放下心裡諸多念頭,我恭敬對蔡長老喊了聲師父,然後才坐下。我注意到蔡長老露出欣慰之色,看我的眼神也多了點讚賞和放鬆。

剩下的四位師兄弟不等周言介紹,主動起身,先是稽手為禮,然後報出名字,紛紛對我投以善意的微笑,對董明月她們則是禮貌的客氣。

董明月是周言邀請來的,梅蘭則是跟著董明月一起過來的。

萬州,馬濤,司昌,解宣。其中萬州年齡最長,我稱呼他為師兄,其他三位雖然有年齡比我大的,卻主動稱我為師兄。因為蔡長老的輩分比較高,壓了他們師父一頭。

就如周言,他比我年齡還小,但萬州還必須客氣稱他為師兄。因為周言的師父是茅山現任掌門。

周言以前犯賤的時候總假模假樣的稱我為‘蘇師兄’,因為我師父李道子的輩分還壓了茅山現任掌門一頭。這會兒又稱我‘蘇師弟’,因為蔡長老這會的身份是我師父。

這亂七八糟的,一頓飯時間,大半都浪費在這樣的禮節性交流上了。

萬州,馬濤,司昌和解宣四人,其中萬州和周言一樣,在外行走曆練過一段時間,閱曆豐富;其他三位自入茅山門下後,這還是第一次下山。

值得一提的是,茅山門下弟子大多是孤兒,自小被帶到山上修行。少數是得了‘道緣’的普通人或者道門世家子弟。

這點和龍虎山不同,能入龍虎山修行的弟子,多為世家出身。正因為如此,龍虎山在道門中影響力很大,在俗世之中,勢力也是盤根錯節。

都不怎麼喝酒,純粹是為了吃飯而吃飯。飯吃完後蔡長老拿出兩封信來分彆給了董明月和梅蘭。

董明月和梅蘭對那封薄薄信函很是重視,恭敬的雙手接過,然後放到了隨身攜帶的包裡。她們也不問這兩封信交給她們什麼意思,早有這個準備似的。

“茅山入仕,掌門已和董老爺子和梅老爺子打過招呼,這兩封書麵信函,有勞兩位轉交。”

我明白了,這兩封信就是‘書麵報告’,看之無味,沒之不行。

董明月和梅蘭兩位竟都露出喜色來,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梅蘭出現在我視線範圍之內,我避之不及的同時,總會有意無意去注意她的表情和舉動。

她微露喜色的同時,還看了我幾眼,然後嘴角掀起的那一抹弧度有點怪。

梅蘭主動找上我,“原來你師父是大名鼎鼎的茅山蔡長老,更想不到的是,你還是以拜師茅山最特殊的方式入門的。蘇師兄,以後可要多多關照哦?”

我裝著苦笑幾聲,不知道怎麼回應她的話。

我現在好歹也是一煉氣初期的道門正統傳人,能感受到同為道門中人身上的氣息,這梅蘭年齡和周言差不多,總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我從她身上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

她至少比我多出一個大境界,我才會有這樣的感知。就如周言和董明月偶爾無意之中泄露的氣息給他的‘壓迫感’差不了多少。

周言對我好是同門之義,兄弟之情;董明月對我好是因為我身世之謎,似與她以及她背後的家族有所牽連。所以他們雖強,我們之間相處卻能無視各種差距,隨意隨性,故而親近。

這梅蘭,我跟她無牽無掛的,她純粹是因為對我‘感興趣’而‘感興趣’。之所以對我‘感興趣’,必有所圖謀。

刻意的接近甚至親近我,我在心裡隻能對她敬而遠之外加警惕。

“小蘭師妹,今晚上你看能不能幫我頂一個班?我這有事,怕是脫不開身啊。”

“我來就是為了跟你說這事兒,不用你主動開口的啦!話說蘇師弟,我這任勞任怨的幫你忙,你什麼時候抽個空,單獨請我吃頓飯謝謝我?”

梅蘭像是跟我說悄悄話一樣,距離我比較近,說話聲音也很低。

請吃飯是小事兒,重點在於‘單獨’這兩個字。

都說道這個份上,我連忙說謝謝,然後在梅蘭一直盯著我看的眼神中說過兩天一定。

“蘇師弟,一定要隻是咱們兩個哦?我保證你不會後悔請我吃頓大餐的。有件事我可是很早就想跟你說了,有關蘇大哥你身世的,明月姐不方便跟你說,是因為她有難言之隱。你……”

梅蘭的話讓我變了臉色,她得意的一笑,正要接著往下說,董明月往這邊走,給我說了聲再見,然後拉著她上車。

梅蘭的話不僅沒激起我好奇心,還讓我對她的戒備心更強了。

這個外表清秀,看似單純的女孩,實則心思很深沉。

周言正給萬州,司昌等四位師兄弟交代什麼話,看他們各自嚴肅的眼神,說的是正事。

蔡長老在一旁背負雙手打量著街道上的人來車往熱鬨景象,很是悠閒。

我連忙過去請他先上車,寒冬臘月,外麵冷得很。

我給蔡長老打開車門,他坐了進去,然後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也上車,我正有此意。

上車之後麵對蔡長老,我就有點尷尬了。蔡長老通情達理,主動問我,“徒兒,你可有什麼話要問為師的?”

就我跟他兩個人,蔡長老還這麼稱呼我?

“我……有些疑惑之處想請……請您幫忙解答。”

“怎的?是不是讓你叫我一聲師父覺得委屈了?”

“沒有的事……隻是我有好多事情都不明白,有些您能說的話請您交代一下,我再叫您‘師父’的時候,心誠也順口些不是?”

“你拜我為師並非做戲,李道子師兄有此安排,帶你回茅山之後,你將正式入我門下。你可有意見?”

蔡長老的話讓我更有些糊塗了,我愣了會兒,然後臉色開始發白,露出慌張之色。

“您的意思是……師父他老人家不要我了?”

蔡長老搖頭,“不是。”

我頓時從那種慌張忐忑的情緒中脫離,歡喜道:“弟子可以同時拜兩位師父?”

“如此說倒也差不多。”

這差不多又是什麼意思?!

蔡長老正要再解釋,見我現在的表情搖頭失笑,收回了到嘴邊的話,“這件事先不要多想。你隻要記住,以後你就是我門下弟子。當務之急是救出你想救的人,然後帶你回茅山。”

我想了想,很上道的叫了蔡長老一聲師父,蔡長老嗯了一聲,然後閉目假寐。

過了沒多久,周言過來,萬州、司昌等四位同門師兄弟已經不見了蹤影。周言說那四位有要事去做。

預料之中的交代沒有,不管是蔡長老還是周言,對我突然莫名其妙多出一師父這事兒閉口不提。

先送蔡長老去早就安排好的下榻酒店,然後我和周言回去宿舍。

前半夜睡得很是不安穩,總容易醒過來。於是索性盤坐起來打坐一刻鐘,醞釀了會瞌睡,這才睡下剛進入狀態,周言把我給喊醒了。

周言一句話讓我沒了脾氣,“蔣坤已經找到,我帶你去見他。”

蔣坤是被董明月的人找到的。城西某家私人診所,蔣坤被鑒真和尚還有算命的錢四方發現蹤跡。這兩位擔心打草驚蛇,沒有妄動。先通知了董明月。

董明月第一時間聯係我,我手機扔在客廳,周言這夜貓子沒睡接到電話。

周言告訴了我具體位置,是董明月發過來的。導航顯示再過一個紅綠燈就快到的時候,我們被警察給攔了。

深更半夜四點多鐘設路障,這附近的街道都被臨時封鎖,不準通過。更離譜的是,一警官模樣的人從車上拿出一平板,不時看看我和周言,然後再低頭去看平板。過了會後這警官神色異樣,直接下了命令,也不準我們離開!

沒想到我們的資料在公家那裡都掛上了號,那警官剛才應該是在對比照片,認出了我們是上頭交代要‘攔截’的人。

我們住的地方距離這裡比較近的原因,比董明月還先到。過了沒幾分鐘,董明月驅車過來了。不出意外,她也被攔下了。

即便她亮出公家證件也不起作用,董明月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出去,耽擱了至少一刻鐘時間,我們這才順利通過這道卡。

那家私人診所在一小區內,我們幾個找到地方的時候,外麵圍著一群人,鑒真和尚和錢四方兩個正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看他們的神色,一點都不著急。

見我們車來了,這兩位跑到跟前,然後說出一個對我們而言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消息。

蔣坤跑了。

“哼!來的倒是挺快!董明月,這案子有我們‘特案二組’負責就夠了,你還有你的人瞎湊什麼熱鬨!”喬懷安囂張的欠揍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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