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千機圖

2016-06-20 作者: 紅穀
第九十二章 千機圖

“千機圖?那是什麼?”

我問道。

“又不像。”周言卻搖頭說道。

郭美麗蹙眉,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有千機圖的神韻沒錯!這張圖一定是懂得千機圖的傳人所繪畫,但此人非正派中人,以至邪之氣道千機,千機圖變成了‘殺機圖’!”

“我大概知道丁家的人是誰了!”周言說道。

“‘千機圖’又名風水祖圖,相傳此圖與‘河洛’、‘圖書’同時出世,世人隻知萬般道法出‘河洛’,千重神通源‘圖書’;隻有極少數人知曉,風水堪輿之道源自‘千機圖’。”

郭美麗見除了她和周言之外其他人都很迷惑,於是解釋道。

“大師兄你真博學。”

李青青讚美道。

“少貪玩,多看書,假以時日你會比師兄知道的更多。”

周言微笑道。

“有大師兄在還看什麼書啊,你有空就多教教我……”

這一對鴛鴦師兄妹又在秀恩愛,我連忙咳嗽一聲打斷李青青的話,“這張圖跟那位劉縣長跳樓有關係嗎?”

“大大的有關係,先以此圖惑亂其心誌,再有‘風水惡局’燃其怨憎憤恨諸多惡念,這張圖和那‘風水惡局’相輔相成,那劉縣長跳樓前已經心理崩潰,神智喪失。他是被人謀殺的。”

郭美麗說道。

我想到一件事情,連忙彎下腰去開電腦。

保存證據!

電腦打開,郭美麗找到之前網頁,打開一看,我們幾個頓時傻眼了。

那張圖已經沒了!網頁顯示鏈接錯誤!

“這個鏈接那劉縣長是怎麼得來的?他第一次打開那網頁,來源是哪裡?”

我提出疑惑。

郭美麗又在電腦上操作了一會,查看了企鵝,所有的網頁曆史記錄,沒什麼收獲。

對方毀滅了線索和證據,我們此趟勢必查不出什麼了。

周言說他知道針對丁家的對頭大概是誰,是從這‘千機圖’猜到了對方的來頭。

我進一步問周言對頭是誰,針對丁家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周言卻是搖頭,“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枉下結論。”

我們剛出辦公樓,秘書小何的手機響了,他接了個電話,然後失去了主心骨一樣,神色慌張,“蘇先生,就在剛才,仍舊在昏迷之中的丁縣長被上麵來的人強行帶走。”

“大舅被他們帶到哪去了?”

“不知道,帶走丁縣長的人態度蠻橫,他們執行的是省裡麵直接下達的命令,來的人不少,還配著槍,我們的人不敢攔,所以……”

何秘書帶我們來辦公樓前曾有周密的部署,爭取了一把手的支持,把大舅保護起來。但是這根本沒用。

我們先回家,吃了頓飯。到晚上的時候,麻煩主動找上門來。

警車直接開進了小區彆墅外,一夥警察敲開門,亮出證件,他們是省公安廳的人。

這些公家的人態度並不友好,詢問哪些人白天接觸過大舅丁有道,我和周言等人都站了出來。然後手銬就準備往我們手上拷,說是有案件需要我們配合調查。

姥姥姥爺還被蒙在鼓裡,這夥人一來,二老什麼都知道了。這些公家人要強行帶走我們,我們幾個也亮出了特殊部門的證件。

領頭的警官查驗了我們的證件,然後打了個電話,然後說了句得罪,堅持要帶走我們。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我們雖然掛名在那個特殊部門,但身份不尷不尬的,這身份對上省城大人物的直接壓力,不起作用。

姥爺也打了個電話出去,那正要帶走我們的警官沒過一會兒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這些人態度有了變化,帶著人退了出去。

外麵幾輛警車還沒離開,姥爺剛才那個電話還沒解決問題。

半個小時時間,姥爺姥姥從我們口中得出今天發生在大舅和小舅身上兩件事情的詳細情況。

“我丁家偏安一隅,與世無爭!隔了這麼多年,還有人對我們念念不忘!‘千機圖’!好一個荊家!乖外孫,這事兒你們彆管了,老頭子我來處理!”

姥爺知道詳細情況之後,先是足足有一分鐘時間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姥姥也不說話,坐在姥爺跟前,兩個人不時交換眼神,很多話都在不言之中。

然後姥爺從沙發上坐起來,姥姥扶著他上樓,沒過一會兒,姥爺下來了。

與此同時,剛剛被姥爺一個電話請出去的省公安廳的人又湧了進來,姥爺指著大門怒喝了一聲,“滾出去!”

“老先生,您彆動怒傷了身體,我們頂多再給您一刻鐘時間,今晚人我們是必須要帶走的,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為首的警官客氣但堅定的語氣,揮了揮手,這些人又出去。

“你不用走,有樣東西給你看!”姥爺對那為首警官道。

姥爺發脾氣的時候很是威嚴,氣勢很強!

姥爺手上拿著一個盒子,那警官帶著疑惑的神色走近,姥爺把盒子丟在了他麵前的茶幾上,盒子側翻,裡麵的東西滾了出來。

一個有點破舊的黑色小本子,那是一份證件,還有兩枚勳章,具體是什麼勳章我認不出來。姥爺還拿出了一個老式的手機。

那警官麵色凝重起來,上前拿起那證件,剛翻開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他身體都顫抖了一下,看完證件,那警官掃了一眼桌上兩枚勳章,一伸手就能拿到手裡,他猶豫了一下卻沒敢拿到手上詳細看。

那警官恭敬的雙手把證件放下,然後立正,竟然給姥爺敬了一禮,“老首長,打攪了您的生活,請您原諒!”

姥爺擺了擺手,“我兒子也是你們帶走的?他犯了什麼罪?如果他真殺了人犯了法,不用你們動手,我親自斃了他!年輕人,你們吃的是公家飯,做事辦案首要遵循的不是領導的意見,而是紀律和原則性問題!抓了我兒子不算,還闖到我家裡來折騰,你們想要乾什麼?!”

姥爺聲音不大,但語氣很有壓迫感,那警官額頭流汗,眼神閃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誰給你們的權力胡亂抓人!你們這是土匪行徑知道嗎?!”

“老首長,我們……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上頭有命令,我們隻能照做……還請您見諒,實在是不知道您老的身份,我們這就走,這就回去向上頭彙報,哪怕是因此而受責罰,我也認了!”

那警官頂不住姥爺給他的壓力,服軟道。

“上世紀末,我丁家舉家離開京城來到這裡定居,十幾年過去了,老頭子我再有幾年就要入土,也算是安享晚年了!以往的一切早已經了斷,可是沒想到,還是有人不肯我這把老骨頭過的舒坦啊!年輕人,你如果還不甘心,我這裡有部衛星電話可以直接通到中南海,老頭子我還有幾分薄麵,討個人情和公道總還是行的!”

姥爺這番話讓那警官兩條腿直打顫,站立不住,青竹眼疾手快上去扶著他,這才沒讓他當眾出醜。

他連道不敢,然後告罪離開,沒一會兒,外麵的警車就開走了。

我實在忍不住好奇,上前要翻看桌子上姥爺的證件和那兩枚勳章,姥爺一個健步上前,把東西都給收了起來然後遞給姥姥讓她拿上樓去藏好。

我摸了摸鼻子苦笑,“姥爺,您老這才是真人不露相啊!您以前到底是什麼人?啥級彆?您那部電話還真能直達天聽啊!”

姥爺卻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過是年輕時候闖出的一點虛名罷了!在朝堂上掛了名,臨到退休的時候上頭給了個榮譽……這沒什麼好說的。”

姥爺心情欠佳,沒說好一會兒就上樓去睡了。

晚上十點,何秘書打來電話說大舅已經被送回了縣醫院,並且解除了對大舅的自由限製。不過省城那位大人物已經來了,並且放出風聲,一定要查清楚他兒子墜樓身亡的真相。

姥爺的‘老首長’身份起到了震懾作用,但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好使。大舅的麻煩還沒徹底解決。

我私下跟周言提起,有必要的話我們把現在查到的一些線索以及一些猜測轉告給那位大人物,如此一來矛頭也不會直接針對大舅了。

周言卻說沒那個必要,他的解釋讓我心驚。

“做再多事都是白費功夫,省城來的那位隻怕早已經知道他兒子死的蹊蹺,甚至早就猜到,他兒子的死跟你大舅沒有一點關係。他此次來主要針對的不是你大舅,而是整個丁家!”

“這怎麼可能!他兒子被人謀殺致死,他這趟來難道不是為了查清他兒子死亡的真相,然後給他兒子報仇?!”

我不敢相信周言的推斷。

周言語氣淡然,“兒子已經死了,他有兩個選擇:對上他惹不起的人或勢力,要麼就選擇眼前的利益,順水推舟,‘犧牲’掉一個兒子換來錦繡前程。”

周言的意思我聽懂了,雖然不願意相信人性的複雜和黑暗,但我有一種直覺,周言說的話最接近事實。

如果所料不差,那位劉姓大人物要不了多久會高升,他會成為更大的‘大人物’。

不過這一切暫時跟我們沒關係了,因為姥爺說這件事不用我們再插手,我們決定明天一早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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