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 慘劇

2017-05-28 作者: 紅穀
第二七三章 慘劇

這個關老故意把黃少推出來當誘餌,黃少手裡藏著兩張符,這是早有準備。

那‘怨嬰’差一點就被我說動,在我的威懾下放棄抵抗,放了向老板,被這麼一攪合,刺激了‘怨嬰’的凶性。

附身在‘黃少’身上的怨嬰兩隻手緊緊抓著向老板的脖子,黃老板窒息,臉上一片鐵青,嘴唇發紫。

“老東西,你特麼找死!”暴怒之下,我一掌向那關老拍過去,先是沒怎麼在乎,閃身準備後退,卻腳底生根了一樣,無法挪開腳步。

關老臉上現出驚駭之色,來不及抵擋,被我一掌映在左肩,哢嚓一聲脆響,關老的那隻胳膊碎了。

發力的最後關頭,我方向偏離了一些,這才沒直接要了他的命。

“哇……”氣勁湧入關老身體,關老大吐了一口鮮血,委頓倒地。

他見鬼一樣的眼神看向我,“你……你怎麼可能這麼強!”

我沒空去理會他,口中掐訣,向那‘黃少’一指點去。

‘黃少’的身體觸電般擺動,不由的鬆開了向老板,隻見他渾身開始抽搐,見鬼識靈狀態下可以看到,一團黑氣從他身體冒出,那黑氣落地後化成一個渾身鮮血淋漓的嬰兒。

嬰兒十分嚇人,一雙眼睛十分怨毒,身上的黑氣越來越多,它感覺被‘欺騙’,所以暴怒。

這種怨鬼如果不消掉其生前執念,是入不了地府輪回的。直接出手滅殺了它或者封印,都不是我的初衷。

“小鬼,我可以幫你實現你的願望,找到殺害你的仇人,甚至是見到你死去的媽媽,但需要你聽話,不準再出來害人……”

怨嬰身上的怨氣沒有一點消散,我歎了口氣,言語無效了。

兩張符籙被我拿出,我往怨嬰的方向走過去,它從我眼前逐漸消失,我大概估摸了一下時間,“小嬌!”

門口站著的小姑娘一個哆嗦,讓我鬆了口氣的是,她沒忘記我的囑咐,哆嗦過後,我塞進她手裡的符被她閉著眼睛伸了出去。

怨嬰想要從我麵前逃跑,隻有出門。它能以‘鬼遮眼’的手段讓我‘看’不到它的存在,但我能感知到那團怨氣的位置。

小姑娘麵前的空氣泛起一陣波紋,那‘怨嬰’被我的符籙製住,形體暴露出來。

“啊!!”一聲驚呼,整個賓館都能夠聽到。

“鬼……”小姑娘翻著白眼直接躺在了地上,她被嚇暈了。

我頓時不由的無語,摸了摸鼻子,也有些內疚。事先沒告訴她,她按照我說的要求做了,那符籙使得‘怨嬰’顯形,她也是能夠看到的。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那關老從地上爬起,衣服上全是血,看起來狼狽不堪,十分忌憚而且怨恨的眼神看向我。

“管閒事的人。”我淡淡回了一句,然後上前,從乾坤袋中拿出專門用來封印鬼物的特製容器,掐了個決,將那‘怨嬰’給收了。

怨嬰離開了黃少的身體,黃少被濃烈的陰氣和怨氣所侵,本就是個草包,陽火低得很,所以這會兒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蘇先生……那個鬼東西,被你給解決了?”

向老板隻是受到一番驚嚇,隻是脖子上多了幾道淤青,沒什麼大礙。

“你賓館的麻煩還沒有完全解決,需要消了它的執念,這事兒才算了了。”

向老板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兩個,還有站在房間裡正捂著斷臂不發一語也不敢有言語動作的關老,歎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

打了急救電話,護士給小姑娘掐了人中,她就醒了過來,那個黃少必須立刻送往醫院急救。

關老也被送上了救護車,我沒有阻攔他離開。

解決了這裡的事情,我立刻就要離開張運港這座城市了,又選擇了退讓一步,隻是想對方能夠知難而退,自己也少了些麻煩。

那前台小姑娘醒過來之後得知鬼物已經被我收了,大鬆了口氣,然後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咬咬牙,上前就對我拳打腳踢還不解恨。

小姑娘名字叫向嬌,大專剛畢業,在關老這裡幫忙。

這個小姑娘很特殊,我起了一些彆的心思,問那向老板,能不能請向嬌去我的超市上班。

得知我經營著一家超市,向老板顯得有些詫異。然後他並沒有拒絕,但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向嬌是她乾女兒,在她還小的時候父母雙雙死於一場車禍,那時向老板已經有了一定的家底,出於憐憫收養了她,但這麼多年,一直是當做自己女兒來待的。

但這事兒得遵從向嬌自己的意願。

我也隻是隨口一說而已,想來以我給向嬌的印象,她不會願意跟我這樣的人多打交道的,更何況是背井離鄉去另外一個地方,就為了在一個超市打工?

眨眼間天快亮了,向老板問我,該怎麼才能消除那隻‘怨嬰’的執念。

我說得從那在賓館死亡的女子屍體失蹤一事上查起,現在可以推測,那女子的死,多次進出女子房間的鴨舌帽男子有重大作案嫌疑。從賓館這邊無從查起,但從醫院盜走一具屍體,應該是有線索可查的。

那女子身份不明,死在了賓館。聽向老板說,那個案子並沒有被警方特彆重視,隻是彆列為一般的刑事案件。

這案子已經過了半年多,要繼續查下去,必須要有一個在當地官方有身份的人去推動,我想到了那個黃少,他是什麼稅務局黃局長的侄子。

向老板給我安排了一間最好的房間,休息到接近中午,一起和向老板出去吃了頓飯。

向嬌見到我的時候,還是有些小脾氣,沒怎麼搭理我。

吃過飯後向老板開車,送往去往醫院。

那個黃少住的是醫院高乾病房,我找上門去,他頓時見鬼似的嚇得尖叫連連。

“你……你要乾什麼?我可告訴你,我叔是稅務局局長。敢動我們,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個黃少全身都裹在棉被裡麵,這大熱的天氣,還凍的瑟瑟發抖。他的臉色不見好轉,嘴唇發黑,兩眼發青。

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他身子骨早已經被酒色掏空本就虛的很,那陰煞之氣更不是藥物所能完全根除的。

這模樣,再拖上一陣子,這家夥即便不死,半條命也沒了。

“你這病醫院是治不好的,除非我出手救你。”

黃少頓時兩眼發光,“您……您真的願意救我?!冷……我冷死了,求你快救救我!”

我皺眉,“救你有一個前提,給你那個當局長的叔叔聯係,我要讓他幫我一個忙。”

“我……我叔其實不怎麼喜歡我,你們的條件要是太過分,他絕對不會答應的。”黃少道。

我皺眉,做出要離去的樣子,他連忙打出去一個電話。

出乎我預料的是,過了不到二十分鐘,這個黃少的叔叔就來了。

一個圓臉小眼睛的胖子,見麵之後態度竟然很是恭敬,對我一個一口大師叫個不停。

“大師,關老頭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請您能大人大量,放他一馬……”原來問題出在這裡,那個關老和這個黃局長私交甚好,昨晚在向老板賓館發生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我表示當時已經放走了他,那就不會再追究,而且他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本來沒有這麼多事的,那個‘怨嬰’如果被我‘勸服’,它老實配合我,我能夠以茅山秘法尋到它‘血親’,這是條捷徑。現在還必須依賴官方查找線索,能不能有用,還是未知之數。

當然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去地府一趟,找找關係看能不能找到這個‘怨嬰’生母的魂魄,問出真相。這是最麻煩也是我最不想用的一個辦法。

請那黃局長給當地警方打個招呼,半年前的那個案子迅速被重新啟動。這就是華夏社會的現實,關係的影響力,十分龐大。

我預想的是等待一天時間,一天之內沒有線索,便要選另一個法子了,因為時間緊迫,要儘快趕回A市。

當天淩晨向老板急匆匆找來賓館,告訴我案情有了重大突破,盜走那死亡女子屍體的嫌疑人,已經有了眉目。

第二天下午,人被找到。

在審訊室見到那人的瞬間,我便知道,這就是那個‘怨嬰’一直想找的人,因為那被我封印的‘怨嬰’和他之間有著冥冥的聯係。

他竟然是那‘怨嬰’的親生父親,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他殘忍的殺害了那個女人,殺死了自己的親骨肉?

上麵有人打招呼,這裡的人很配合,給單獨找了一個密閉房間,我特意選的是走廊最末尾的一間,這裡陰氣最重,即便是白天,也能放那‘怨嬰’出來。

這是一個很悲哀的故事,問題的最終解決,再一次出乎我的預料之外。

男子懷疑女朋友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女子性格執拗,被誤解後對男子心生不滿,兩人矛盾升級。女子打算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跟男子攤牌,用事實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女朋友的一直不解釋,甚至衝動之下說了氣話,承認了孩子不是他的,男子的心態逐漸扭曲,最後竟然辣手殺害了自己即將分娩的女朋友,也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溝通和解釋,對維持一段感情而言必不可少,少一些猜疑多一些信任,少一些固執多一些理解,可能就不會有這樣的慘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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