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乾嘛的?”我實在忍不住好奇,這群家夥連我什麼人什麼身份都不知道,一上來就提出如此奇葩的要求。
五十萬?十幾條命賣給我?從哪能看出來,我能出得起這個錢,而且有必要出這個錢?再者,他們值這個價嗎?
不遠處那個汽車修理廠走過來十幾個個穿著油汙工作服的漢子,七八個都是肌肉虯結的彪形大漢,剩下的幾個雖然看上去不怎麼強壯,但那眼神,還有整個人的氣勢,在普通人之中,算得上是好手。
這十幾個人所能形成的戰鬥力,堪比受過正規訓練的軍中精銳。
這樣一夥人,絕對不是汽修工那麼簡單。他們怎麼就盯住我了呢?
“哥們,你也就彆藏著掖著了,這個時間點跑來晉城,你又是玄門中人,肯定是衝著那件事來的。咱哥幾個對那地兒外圍熟悉,你肯定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你出錢,我們給你賣命,很公平的買賣。”
絡腮胡司機對我說道。
我雙眼微眯,認真看了看他,“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沒想到竟然小覷了此人。
“前幾天晚上半夜跑的那班車,回來以後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咱乾的這兼職,也接觸過不少‘臟東西’,你來看我兩隻腳!”
絡腮胡司機把褲子往上一提,兩隻褲管往上冒出一截,他小腿露出來,一左一右各有兩個烏青色的巴掌印,一股刺鼻的血味兒,他腿上覆蓋了一層東西,黏糊糊的一團。
糯米團子加雞血,兩種陽性的東西混雜在一起,能夠驅除陰氣。我倒是忽略了這個,沒想到是這裡露出了破綻。
“哥們你不夠意思,我這被鬼抓了兩把,你一聲不吭,啥都不跟我講。那天晚上我壓根就不是夢遊,而是撞見鬼了吧?你能跟我說說那天晚上咱們具體遇到了什麼嗎?”
我直接搖頭,“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絡腮胡漢子嘿嘿笑了幾聲,給我介紹那幾個圍上來的同伴。
兩個膀大腰圓的雙胞胎兄弟,站在一起一模一樣,但很容易區分誰是老大誰是老二。因為他們的寸頭發型很奇怪,梳理出一個‘大’和一個‘小’字。這倆是大龍和二龍。
一個瘦的跟猴子似的矮個子,小眼睛時刻都在轉,這是個很狡猾的人物,外號‘老鼠’;
一個有雙下巴的中年大叔,麵白無須,和和氣氣的樣子,就數他身上最乾淨,這人右手五根手指,卻是出奇的白淨和修長。外號‘穿山甲’。
還有其他幾個人,絡腮胡司機沒有著重介紹。想來這群人的核心,就是這幾人了。
絡腮胡司機自稱為‘大朋’。
他殷切的向我推銷他們這夥人,我說不急,先去吃飯再說。真要合作,也得相互再多了解了解。
大朋帶著大龍二龍雙胞胎兄弟、‘老鼠’還有‘穿山甲’這幾個人,再加上我,上了他那輛破破爛爛的皮卡,呼嘯著往市中心而去。
車子開進一家星級飯店停車場的時候,因為車太破,還被飯店保安給攔住不讓進,造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大朋等五個人,除了那麵白無須的中年大叔‘穿山甲’出來的時候換了身乾淨衣服,其他幾個人等不修邊幅。進門又被擋了一次。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家夥本著‘生意’即便談不成,吃喝上也要宰我一頓的想法,彆人怎麼看大概都是無所謂的。
要了一個包廂,幾個人吃吃喝喝到最後,酒醉微醺恰到好處,‘大朋’又試著探我的底,問我玄學的本事究竟有多高。
我當然不會交底,問他他之前說的,我來晉城衝著的‘那事兒’,究竟是什麼事。
這個問題一出口,不僅是大朋,他那幾個同伴全都愣住了,然後那四個人看向大朋,紛紛露出不滿之色,“大朋,你這次算是走眼了。這位兄弟啥都不知道,你都快把咱們的老底給交代完了!”那個瘦弱矮個的‘老鼠’不滿開口。
“哥們,你真不是衝著那座即將出土的古墓來的?”
“古墓?什麼古墓?”我隱約有些明白過來,這些人的‘兼職’是做什麼的了。
“得!敢情我們白費功夫了。哥們啊,你就當我什麼都沒給你說。本來真準備接你的活兒,給你當個向導司機啥的,但這兩天有急事,還真不行。大家就當交個朋友,往後有機會再合作吧。”餐桌上白雲邊的白酒瓶子一大堆,大朋把麵前瓶子裡聲剩下的約莫二兩倒進了肚子,一個眼色給他的同伴,準備走人。
“朋哥,等等。”
那個中年大叔‘穿山甲’開口說話了。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沒關係。通過咱們的口讓這位兄弟知道,說不定還是有合作的可能?這次的機會要是把握好了,從那古墓裡麵,兄弟你一定能得到不少好處。不管是求財,還是求寶,機會難得……”
絡腮胡司機大朋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麼,那瘦子‘老鼠’衝他搖了搖頭。
他們的小動作我都看在眼裡,看來這個隊伍之中的某些人,已經準備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
那個麵白無須右手手指奇長的中年大叔與我主動聊了起來。
他先是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約莫一個半月之前,高平西北某座山裡,兩個村民進山砍柴,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農村人進山砍柴,一般都會隨身帶著一把鐮刀,開路砍藤啥的,再有就是碰巧遇上些野生黃薑之類的藥材,也給挖出來帶回去,晾曬之後賣到藥店,多少能換一些油鹽錢。
兩個村民那天砍柴回家下山的路上,遇見了一條大蟒蛇,兩個人膽子都大的很,瞅著那蛇像是‘菜花蛇’沒毒的,準備抓了帶回家美餐一頓。
把柴一扔,倆人去追蛇,那條蛇直往某個山嶺跑過去,一路上兩人費儘力氣,最終還是給那蟒蛇給逃了。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那條蛇的尾巴,被一個村民的鐮刀給砍掉了一段。
倆村民回家之後把那條蛇尾帶到其中一家給燉了,蛇肉大補,倆壯實漢子擔也擔心那蟒蛇萬一有點毒性啥的,所以全都進了兩個人的肚子,沒給家裡人分。
吃完之後啥事沒有,副作用是一整晚都龍精虎猛的睡不著覺,折騰的自家婆娘大半個晚上,大半個村子都能聽得到。
這倆村民是鄰居,一大早天還沒亮又湊到了一起。
那條蟒蛇蛇尾一小段,不過就幾塊肉而已。倆人分吃了都有這種‘效果’,這種誘惑,可比錢更來的實在。於是倆人計劃著,帶了鐮刀、鋤頭上山,準備那條蟒蛇給找出來,整個燉了吃。
其中一個村民還找到了一個老式的獵槍,那種一噴子出去全是細小鋼珠和鐵砂之類的東西,近距離內殺傷力極大。
那條蟒蛇昨天被斷了尾,地上流有血跡。倆村民循著血跡往前找。
“老劉,等會……你看地上的血,咋那麼不對勁呢?”
“啥不對勁!看到前麵那塊石頭了沒,血到那兒就沒了,俺跟你打包票,那長蟲就在裡頭。咱把石頭弄開,抓了他帶回去!不僅夠咱們大吃幾頓的,還能賣上些錢!嘿嘿……那蛇肉可得勁了,用他們城裡人的話說,能‘壯陽’哩!”
“你瞅地上的血……”那個走在後麵的村民聲音有些驚慌。
地麵上零散的血跡一滴一滴的,鮮紅刺目的顏色,即便是烈日高掛,也絲毫不見蒸發,血液呈粘稠狀,沒有乾涸。就像是剛流出來的一樣。
每一滴血的旁邊,不管是泥巴還是植物的葉子,或者是石頭,都有一圈白色,像是打霜了,在高溫之下,散發著寒氣!
那蟒蛇的血有古怪,其中一個村民意識到這個問題。
另一個村民卻隻是瞅了兩眼,然後絲毫不以為意,“肉都吃過了,肯定沒毒的。要不然咱倆現在還能蹦躂?話說俺今兒早飯午飯都沒吃,還一點都不感到餓,那蟒蛇該不是成精了吧?咱這是撞大運了,懂嗎?”另一村民興奮無比。
“成了精的東西咱最好彆去惹吧?反正好處已經得過,還是保命要緊……”
另一村民猶豫。
“沒用的孬種!怕死就彆跟過來,老子一個人把那長蟲找出來,到時候湯都不給你喝!”劉姓村民罵了同伴一句,上前走到一塊巨石前麵,手裡的鋤頭勾住石頭的一角,使勁的拉扯。
那塊石頭正在半山腰,下麵是個陡坡,劉姓村民一開始沒勾動,想了個辦法,先從下麵開始挖起,挖了一個斜坡,然後從上頭往下使勁推,石頭轟隆隆被推了下去,往山下滾。
“老劉,那石頭可彆滾到咱村裡去,彆把屋給砸嘍!”另一村民說道。
“滾一邊去!信不信老子先一鋤頭呼死你!”劉姓村民暴怒,驅趕另一個人。
劉姓村民是村裡出了名的二愣子,昨晚的蛇肉是在這個村民家裡燉的,蛇皮也是他剝的。但吃肉的時候,劉姓村民吃了大半。他敢怒不敢言。
“那俺先走了……”這個村民向遠處走去,剛轉過身就聽到劉姓村民歡喜的一聲叫喊,“哈!你特麼果然藏這兒了!”
巨石滾下山之後,原地留下一個大坑,那劉姓村民歡喜的叫了一聲,然後跳下了那個坑。
……
一分鐘,兩分鐘,很快三分鐘過去了,另一村民其實沒走遠,他也好奇,老劉是不是能把那蟒蛇整個給抓住。
“老劉?……”
三分鐘過去,他沉不住氣了,喊了一聲。
但是沒有動靜,一陣風吹來,一股濃鬱的刺鼻血腥味飄過來,那村民頓時慌了,估摸著老劉出事,雖然怕他,但同一個村子的鄰居,還是關心的。連忙跑上前去一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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