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使壞

時間還早，今兒是陰天，微風吹過身上有些涼意。

夜行和歐陽正站在安置新人殿閣附近的一條小路上，聊的正是玉拂明日的任務題目。隻聽得歐陽忽然冒出一句爽朗的笑聲。

“哈哈，你還是很關心她的啊？”遭到夜行一記冷眼後的歐陽立刻轉換話題。“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可彆外傳……”

夜行又一記冷刀子般的眼眸丟過來，歐陽裝作沒看見，扇子打開，呼啦一下平拍在胸口。不過轉頭的一瞬，看見玉拂穿越過一片低矮的灌木，正要向著這邊走來。隻是她眼神有些迷蒙，未看見他們。

歐陽不由得驚歎一聲，還真是有緣啊！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玉拂時，她那含羞帶怯地紅撲撲的臉，心中立生一計！

正巧，夜行回味歐陽的話，沒看路憑著記憶向前走。歐陽邪惡地無聲地偷笑，怕被夜行發現，扇子掩唇。

隻是兩人走的方向有些偏，歐陽為調整方向，拉了夜行一把。正在夜行錯愕他的行為抬頭蹙眉時，歐陽預料中的事果然發生了，玉拂那小巧可愛的腦袋再一次嘭地撞在夜行寬厚的胸膛。

歐陽哼著小調無語望天，其實心裡早已是爆笑，嘴角忍耐不住地顫抖個不停。

玉拂懵懂呆呆的，看見夜行的一瞬，她的臉變得通紅。怎麼又碰上他了？

原來歐陽剛才“好心”行為是在使壞，夜行丟一個刀子眼過去。歐陽則用扇子掩住，他可不想因為笑崩，破壞了自己的正麵形象，嚇壞可愛的小玉拂，那多不劃算！

“對不起，前輩，撞到了你。”玉拂咬著下唇道歉，怎麼每次見麵都是這種情況呢？男神會不會覺得她呆呆的很笨？

好有禮貌啊！真想揉揉小玉拂的腦袋，梳那麼可愛的包子頭做什麼。歐陽手才伸一半被夜行狠狠地拍掉。“痛，你做什麼？”

不能摸到滑溜溜的包子頭，揉揉背打痛的手背，隻好用言語安撫可愛的小拂，“在為明天的事心煩吧？”

聽到歐陽溫柔的聲音，玉拂心裡有些澀澀的感覺，“是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玉拂小臉垮下去，沮喪的神情讓歐陽心裡一動。

“彆擔心啦，我們這不是來了麼？”

“前輩是來幫我的？可是……”玉拂的貝齒在唇上咬出了一個淺淡的齒痕，猶如半月牙的形狀，夜行的目光被深深地吸引了。“殿主說了不能讓其他人幫忙的。”

“隻說不能親手幫，這都不懂？”夜行撇過頭去隱藏剛才目光，酷酷地說道。玉拂聽見夜行開口，臉上剛退下去的潮紅，瞬間又上來了些。

歐陽看著玉拂凝視著夜行的目光，不覺心中為何有些不舒服，他努力地抹去突然冒出來的那種他不熟悉的感覺，“你有沒有想過如何讓湖水才能乾涸？”

玉拂聽見歐陽詢問，急忙回道：“當然有想過，我想到是從源頭上切斷再解決它。”

“哦？說下去。”歐陽眼中都閃著光芒，而夜行臉上也閃過驚訝。

玉拂看著前輩們詢問，便將自己的想法全都一股腦說了出來：“一般補充湖水的主要有河水，雪水，雨水，地下水這幾種。臨淵殿中既沒有河流，也沒有高山冰雪，排除這兩種可能之後，隻剩下雨水和地下水，這雨水自然不可估計，隻能靠老天庇佑，唯一最可行的就是阻斷地下水。可是，這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地下水離地麵距離很遠，叫她如何阻斷？殿主出這樣的題目，究竟是考驗她的誠心，還是嘲笑她的癡心妄想呢？

“你可能不知道，有一種藍水晶礦和你手中的月光石一樣，都是深海裡才有的礦石。而這種礦石最大的作用便是吸收空氣中的水元素。”

“吸收水元素？水元素指的就是水麼？那有了這個，不管是雨水還是地下水，都可以很快吸收了？”聽了夜行的話，玉拂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看樣子，殿主不是在隨意哄自己呢。

“不錯，可是這東西對其他人要取或許不難，但是對你來說就未必了。”歐陽適時的插話，將玉拂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未免玉拂疑惑太久，“肖蘭長老那裡便有一件這樣的東西。”

這時，夜行臉上出現了一種微妙的表情，仿佛是錯愕，微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而後又很快地平靜如常。

“肖蘭長老？”

“就是一個抱貓的女人，經常裝嫩，雖然看起來還年輕美貌，但是年紀已經一大把了。”恐怕全臨淵殿上下，也就那麼幾個人敢如此非議肖蘭，大約也是因為他的師父和肖蘭不對盤的關係。

“啊？”就是那天在殿上抱貓的又很凶的那個女人吧，玉拂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天的身影。是她？向厲害的捉妖師借東西，本就是不容易的吧。何況那人本身對自己的印象不佳。

兩人目的已達到，便與玉拂告彆。

待人走後，玉拂才回過神來，“歐陽前輩，夜行前輩，彆走啊，這裡是哪？我好像又迷路了？”

歐陽和夜行踱步回去，清幽靜謐的氛圍讓他們的心有了更多的思考。

“為什麼告訴她肖長老有藍水晶？”

歐陽本疑惑夜行的安靜，話出口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是幫她一把。”

“……”

“你以為殿主真要考驗玉拂什麼？測試已經證明了玉拂的聰慧，大殿上摔石頭也證明了玉拂想要成為捉妖師的誠意和決心，這次絕不簡單。”

“你的意思是，黨派之爭？考驗她是否會和肖蘭一派？你確定推波助瀾之後，她不會不擇手段？”肖蘭這幾年勢力逐漸壯大，已對殿主漸露不滿的姿態，有爭權之意。禦天龍今定然不會坐視其大。

“又不是蛔蟲，怎麼可能知道她怎麼想？”

夜行這會兒對他真是無語了。但他清楚，失去機會不會再有，若真考驗這個，乾脆直接倒是上策。

夜行回望著剛才離開的方向。到底她會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