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菩提

“女施主為何一直跟著貧僧？”勿念轉身問道。

“大師，彆誤會，我不過也是要經過這段路”女子笑著答道。

勿念見這女子神情坦然，也就沒有懷疑她所說之話的真假。二個人穿過這片仙境。就是一條彎曲的小路。天也漸漸的沉了下去，小路二旁的樹木在黑夜搖曳著。

這放眼望去，隻見小路越來越窄伸向無儘的黑暗中。勿念停下腳步道“女施主這天色已晚，難道施主你還要繼續前進嗎？”

“大師你呢？還走嗎？”她問道。

“天色已黑，貧僧自然是不在走了，就準備再此打坐休息”勿念說完變走到了一棵樹下，緩緩的坐下打坐。那個女子則是坐在離他不遠處。

她心中喜悅不已，眼前這個人在百年後依舊記得她，就猶豫百年前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心情一樣。她借助那位善良的仙人血液。好生修煉加上誠心像佛祈禱。

終於修成有為，幻化成一名女子。她做菩提子數百年，很少有人注意到它，就算有人注意到也是因為被自己擱疼了，咒罵幾句。他是第一個誇讚過她人。

她還記得他那張溫厚而含蓄的麵容對她春風一笑，讓她怦然心動一發不可收拾。

在等待他再度前來時，她在那顆菩提樹下，聽過世間人太多的抱怨與咒罵。也看過那些不知道是為了何事而久久哭泣不止的人。她本來以為在這偌大的世界。

或許，他們隻是一麵之緣。

好在自己的赤子之心還是感動了天地，讓他們再度相逢。第二日，陽光明媚的清晨，空氣清新的讓人心曠神怡。勿念心知這個女子一夜未睡。

“大師，你這是要去哪裡？”她悄然一笑道。

“阿彌陀佛。貧僧本來出佛門來普度眾人，並無任何要刻意去的地方”

“好巧我也是”

勿念隻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她不語，二個人的距離很明顯比昨日要進了些，走了多時經過一個青山綠水村莊。頓時讓人灑脫不少，經過一座小石橋上。

她看見橋墩上既然坐著一個白衣青紋仙人。仙人身形有些搖搖晃晃。似乎一個不經意就會掉進橋下的河裡。這時，勿念加快了腳步趕來過去勸道“施主，為何想不開？”

宋澹寧抬頭微微張開雙眼笑道“一個道行還不夠深的小和尚？既然還來勸導我這個仙人？去去，彆妨礙仙人我喝酒。”說著揮了揮手。

勿念的臉被她腕上的緞帶甩來的臉疼。

“原來你長的這幅模樣啊。”宋澹寧幽幽道。

隨後便躍身走下了石橋口中還喃喃自語道：為什麼？這酒仙的酒怎麼不醉人啊。

“沒有想到女施主既然還認識仙人，是貧僧道行淺薄。”勿念道。

“是啊，大師，我是仙人派來保護你的。考驗你俗根是否真的已斷。”她這樣應該不算說謊吧。

“既然如此，那女施主就請與貧僧一同上路吧”

“這樣便是最好。”她道。

他們二個人，不知道經過多少的風吹雨打，有次化齋時，開門的是一個粗怒壯漢，不僅不願意施舍飯菜，還強行要將她拖走。好在她有些法力。

才避免了這場厄運。往後，勿念每次化齋便不再帶著她去。不過每次化齋回來的也不過是一二饅頭，而每次勿念都會把多的給她，自己吃的很少。

這日，他們來到一個妖氣特彆重的地方，勿念走在這零零散散的街道上，引來眾人的垂涎欲滴。

“大師，我們還是換條路走吧。這裡妖氣太重”她擔憂道。

“阿彌陀佛，這就是需要貧僧的地方”勿念神色凝重道。

她無可奈何又偷看一眼這街上的人。隻見他們似乎對自己也有了興趣，嚇得縮緊了身子，向勿念靠近了些，勿念用眼角餘光掃了掃四周，這裡確實妖氣太重。

還是走快些為好，二人不由加快了腳步。眼前就出了這個村子時。

路邊一個水靈靈的大眼睛上的小女孩蹲在路邊，哭的好是淒慘，頭發帶係在一起，穿著鵝黃色的衣裙，對襟處繡著一圈蘭花。

她猜想勿念準是要去問上一番，果不其然。勿念走了過去，蹲了下去問道“小施主，你怎麼了？”

“大師，我找不到我娘親了。嗚嗚”小女孩哭的更加厲害起來。

她眉頭一皺心生奇怪這個時候出現個小女孩，怎麼看都是怪異道到不行了。便對勿念輕聲喊道：大師，勞煩你過來下。

勿念聞聲點頭道了一句好。

她細語認真道“大師，這個小女孩好是怪異，我們還不是不要去搭理她為好。”

“女施主，你豈能這麼說？這女孩身上沒有一絲妖氣。是一條人命。怎麼說不去管就不去”勿念口氣有些不悅道。

那個蹲在一旁的小女孩，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二人身旁道“大師，洛靈不是妖怪，洛靈從小就有著容易招來妖怪的體製。所以才會不小心走入這個地方。好在，我娘親為在佛門求了一張道符才讓那些妖魔不敢上前。求大師，帶我走吧。”

“好，貧僧帶小施主去找你的娘親”勿念微微一笑道。

她心中一愣，這個笑容原來不是她的專屬啊。

“大師，我娘親已經被那群妖怪吃掉了，求大師待著我一起走吧。洛靈也要歸一佛門”小女孩哽咽著道。

勿念秉持著出家人慈悲為懷，當下自然隻能答應，這二人行，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三人行。這個小女孩一路上表現的處處體貼懂事不鬨人。笑起來，嘴角帶著醉人的酒窩.

“你這個妖怪，性子還真是能忍耐啊。”洛靈確認勿念去化齋不在附近在敢如此大膽道。

“你果然是妖”她麵色凝重道。

“你不也是妖嗎？有什麼區彆？”洛靈不以為然道。

“我是吸收日月精華，並有幸沾染到了仙人的血修煉的，和你們這些吃人的妖魔可不一樣”她怒道。

“不一樣？”洛靈鄙夷她一眼道“那你敢不敢與我打個賭，在勿念大師眼裡，你與我都是妖，或者說你還不如我這個妖魔好。”

“敢不敢？”洛靈挑釁道。

這時，她是非常想要開口答應，可腦海裡卻響起了仙人的聲音：莫要答應。

“不賭，我相信我自己，更相信大師”她悶悶道。

“切，膽子這麼小。不賭拉倒。哼，”洛靈嘟嚷道。

這時化緣回來的勿念，似乎沒有察覺到異常。

“吃飯了女施主”勿念走到她的麵前將一個饅頭遞給她溫柔笑道。

她的煩惱被勿念的笑給統統瓦解。她也微笑回應禮貌的接過饅頭。洛靈在一邊嚶嚶的抽泣起來。

“小施主？怎麼了？”勿念慌忙走了過去問道。

“洛靈看見大師與姐姐恩愛的模樣，就想起了自己的爹爹娘親。”洛靈淚眼婆裟的說。

恩愛？勿念心中一慌，趕緊念了幾聲阿彌陀佛後正色道“小施主，貧僧是佛門之人。不談七情六欲。莫要胡說”

“算了大師。董言無忌。”她柔聲道。

勿念卻沒有搭理她。隻是與洛靈並排坐在一起，背對著她。而洛靈卻是回頭對她深意一笑。似在得意又似在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