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醋海翻騰

2016-07-04 作者: 青青子君
第五十四章 醋海翻騰

第二日清晨我便悄悄搬回到了我和葉珂亭居住院子裡,葉珂亭應該還沒起床,侍女也沒敢來打掃。院子裡還零零落落擺著幾個空酒瓶,葉珂亭向來不喜飲酒,我不在的幾日,他還邀請人來聚會了唄?想到這我不禁有些失落,江湖離了誰都仍然是血雨腥風,葉珂亭離了誰都依舊可以夜夜笙歌。哎,誰都彆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哪一天拎清自己在他人心中幾斤幾兩了,自己都會嘲笑自己。

我默默走回屋子,又補了個回籠覺,彌補一下內心的小落差。這一覺睡得倒是沒心沒肺,待我醒來,天色已經有些暗淡了。我坐在床上不由得心裡有些冷清,中都這麼大這麼熱鬨,其實沒有人是和我相關聯的,即使你一日無言,也沒有人掛念你是不是餓了,是不是不舒服了,甚至連個問安的人都沒有。這讓我無比想念我的小草廬,它那麼小,那麼擁擠,卻又那麼溫馨。想著想著我就用手環住自己,輕輕拍了拍自己,或許是傷心了,睡了一天的我竟然都不知道餓。

我提上鞋子,想讓侍女給我傳些吃的,卻聽門外有女子的笑聲傳來,是申屠嘉越。我湊近窗欞向外望去,她正圍著葉珂亭說著什麼,眉眼中儘是笑意,而葉珂亭還是那樣疏離、冷漠、禮貌地應著,看來他們相處的很愉快啊,申屠嘉越看來是想給葉珂亭這塊千年老寒冰給捂化了。

這時申屠嘉越從懷中掏出一個半麵臉的麵具,玩笑似的扣在葉珂亭臉上,葉珂亭明顯向後一躲,申屠嘉越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把麵具戴在了他的臉上。申屠七妹看著葉珂亭的眼神都充滿著仰慕和傾心,仿佛一刻也不願意移開。

看到這裡我長呼了一口氣,我這個師叔能儘的責任已經儘到了,剩下的我就隻能祝人家早生貴子了。我在窗子下不知自己要何去何從。門外突然傳來申屠嘉陵的聲音:“哎呦,姐姐姐夫我什麼都沒看到啊,我是來找初歆的,你們繼續繼續。”聽他說完,我腦補出了一部言情小說的劇情,看來這會沒趴窗戶,還錯過了精彩鏡頭了呢。但這次愛湊熱鬨的我卻沒有起身張望,隻是特彆的不想動彈,甚至想鑽到對麵的衣櫃裡。申屠嘉陵顯然不給我這個機會,他充滿熱情地敲著門,看我沒有聲音,推開虛掩的窗戶,一把把我揪起來,開懷道:“你怎麼在這兒啊,我敲門也不應。”

我含糊回應他:“哦哦,剛剛不小心坐著睡著了。”

申屠從門口進來,神神秘秘地把門給帶上了,我趕緊讓他打開,這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把門關上了,沒有血緣就有奸情啊。他卻壓低聲音從包裹裡拿出了一壇帶著泥土的酒壇子,充滿驚喜地告訴我,這是他爹藏了三十多年的靈泉釀,用天下第一泉開泉眼的水釀成的,世間本就沒餘下幾瓶,平時老爺子摳摳搜搜的不舍得給彆人喝,就剩這一瓶了。我說那更得送回去了,我們給喝了,老爺子非得給我們打得吐出來不可。申屠嘉陵卻滿不在乎,問我用這酒配著我做的熗青蝦如何?我無語歎息:“申屠少爺你知道什麼是敗家子兒麼?你這一瓶酒夠換一池子蝦的......”申屠突然把酒塞子拔開,一瞬間滿屋飄香。我毫不猶豫地告訴他:“速速準備青蝦,待我一熗。”

陳年之酒會揮發一些,這瓶子酒之餘大半,酒水呈淡青色,有些稠厚。我隻淺嘗一口,便覺得真個鼻腔的香氣都要溢出來,口感並不辛辣,反而在醇厚中有一些泥土的芬芳。我看著這酒竟想起了男人,優秀的男人如酒,初時有些酸澀和辛辣,看著透明,喝著火熱;漸漸地曆經世事便變得複雜而醇厚,回味後才知其深度。我和申屠喝著陳年佳釀,從天南侃到海北,從遠古聊到未來,直到侍女到房內掌燈,我們才知夜幕已至。

燈光一照,申屠嘉陵臉上的仍然不平整,大包小包疊交著,像剛從地裡挖出來的土豆。我嘲笑他,他也不以為意,搖搖晃晃地告訴我相由心生,一個人心若好長得就俊。我笑著感慨:“那我長這樣有點屈才了啊,我怎麼不得傾國傾城啊。感情申屠少爺還會看相來著,來來來,替我看看我的麵相,是不是能有個霸道將軍愛上我。”

申屠明顯有些微醺,眯著眼睛看向我:“初歆你天台飽滿,高於常人啊。”

“這是大富大貴的相貌吧?”

申屠搖搖頭,告訴我說:“你這以後可能會禿頂啊。”說完我們倆哈哈一笑,申屠差點坐到了地上。他找了找方向,又抿了一口陳釀,晃晃悠悠對我說:“你往前些,讓我好好看看,要真是個將軍夫人,我得提前拍好馬屁。”

我笑顏如花地湊上前,他也迷迷糊糊地眯著眼看著我的臉。突然間,房門被踹開,還未等我看清,申屠嘉陵一腳被踹得飛起,暈倒在角落裡。

我暈暈乎乎地站起來想要去扶他,卻被一把拽了起來,葉珂亭眼睛通紅的看著我,麵色鐵青地問我:“初歆,你到底要做什麼!”我能嗅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是竹葉青,比不過我的酒。

我對他微微一笑:“哎呦呦,這不是葉二少爺麼?今日怎麼有時間理會我了?申屠家七小姐今天是給你放了半天假麼,不用你相陪了?”

他看著我靜默了一會,聲音冰冷的對我說:“比不得你,申屠家的少奶奶。”我懶得理他,白了他一眼,就要去扶申屠,可是葉珂亭的手箍得很緊,我掙脫了幾下都沒掙脫開。隻聽他繼續道:“是啊,申屠嘉陵對你不錯。你的選擇是對的,和我顛沛流離不如在申屠府高床暖枕。隻是,隻是那你當初為什麼要陪我顛沛流離,為什麼要陪我出生入死,為什麼要對我好,你對我好了之後怎麼可以再對彆人好?”他越說越激動,來回搖動我。

我被他搖得頭暈,趕緊醒了醒神,無語對他道:“我有愛心怪我咯?我對申屠很公平啊,隻不過他比較好養活,來盤熗青蝦就能樂一天。”

葉珂亭可能有些喝多了,整個人的氣勢和平時都不太一樣,更加的霸道和蠻橫:“現在真個申屠府都認為申屠嘉陵要納你為妾,我怎麼辦?你把我置於何地?”

我腦袋不是很清楚,但仍想逗他:“你有申屠嘉越啊,你看申屠小姐傾心於你,若真能結為姻親,我們以後就是親戚了,友誼的小船更加牢固啦。”

葉珂亭的臉色更差了,目光來來回回地掃視我,讓我覺得玩笑可能有些開的過了。葉珂亭突然把雙手鬆開,對我微微一笑:“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我又何必借酒澆愁,輾轉反側。看來這麼久都是我的錯覺,我就是個傻子。”說罷轉身離去。

我想攔他卻哪裡攔得住。晚風一吹,酒醒了一半,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想了想葉珂亭的話,奈何酒後腦子中都是再來一杯和你乾了我隨意。所以我隻好把申屠拖出房門口,讓小廝給抬回院子。熄燈而眠,明日再想。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敲葉珂亭的房門卻無人應答,一推門便開了,桌子上有一瓶酒釀梅子,下麵還壓了一張紙,寫著:我已離去,珍重。

葉珂亭被我氣的不要我了。

第二日一早,申屠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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