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另一個自己

2016-06-23 作者: 淡顏淡雨
017 另一個自己

夏可賢頓了頓,沒有看她打算從旁邊繞過去,蔣文瑞又搶一步過去,臉上的笑彆提有多得意。

這次夏可賢盯著她的臉道“讓開。”

蔣文瑞眼睛瞪大,道“不讓怎麼啦?”

身後幾個女生看勢頭不對,沒想到蔣文瑞來真的,怕惹出什麼麻煩牽連自己,就走過去拉她道“算了算了,人家是尖子生可有老師撐腰咱惹不起。”

夏可賢走向台子,拿了根粉筆一抬腿很輕鬆的上了腰那麼高一點兒的台子,她拿起旁邊桌上的書看了起來挑選合適的文字。

蔣文瑞不服的推開她們,道“不過是老師的一條狗,還好意思在我麵前甩臉子。”

夏可賢一怔捏斷了手裡的粉筆,咽下了這口氣,繼續看書。

蔣文瑞有些下不了台,罵了句臟話,聲音提的更高好像生怕彆人聽不見她罵街,道“裝什麼高人一等。”說著爬上台子走去,一把扯住夏可賢的校服將她轉了過來,夏可賢扔下書在蔣文瑞那個“你媽”話音未落之時,已經一手掐住她細長的脖子往自己跟前用力一拉,她整個人踉蹌的向前跌了幾步,瞪著眼睛尖叫一聲,“你要乾什麼?”嚇得甚至不敢看夏可賢。

身邊的女生也嚇傻了,她們本來也就是跟在蔣文瑞身邊的說好聽叫黨羽,說難聽點跟屁蟲,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倒是喊聲一個比一個高。

夏可賢很少發狠,一旦發狠就往往不留情麵,她並沒有用很大的力,至少蔣文瑞仍能喘氣,夏可賢逼視她的臉。

蔣文瑞出手去撕扯夏可賢的衣服,夏可賢另一隻手打在她左肋上,她整個人弓起腰差點跪倒在地上。

夏可賢硬是掐著她的脖子,將她垂下去的臉抬了起來迎上自己的目光,冷冷的道“誰是狗?”

蔣文瑞臉羞得像猴屁股,眼淚流了下來瞪著夏可賢緊緊地抿著嘴。

夏可賢吼道“回答我!”

她“哇地”嚇的大哭道“是我是我,行了吧!”

夏可賢冷冷地盯著她,沒有半點憐憫之色,猛地一把將她推開,她向後退去一屁股坐倒在地。

夏可賢拍了拍手,拾起地上的書重新翻了起來,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蔣文瑞,沒事吧?”她的朋友這才上來攙扶她,“夏可賢你發瘋了?”還有一人壯著膽道。

正當夏可賢轉身麵對黑板,蔣文瑞抹了把淚,一雙通紅的眼睛滿是殺氣麻利地站了起來,撩起旁邊放著顏料的木凳,顏料撒了一地,高舉起凳子朝著夏可賢的背砸去。

夏可賢意識到她上前時已經晚了,整個身子被重擊向前撞去,兩隻手撐在了黑板上,這疼痛讓她差點呼吸不過來,可她咬著牙根本沒叫出聲。

“去死吧你!”蔣文瑞拉扯嗓門大喊一聲,似乎大仇得報,可她哭的像是有天大的委屈。

被偷襲的夏可賢半天沒有回過頭來,見她緊緊地握住拳頭,周圍幾個女生打了一個寒噤。

無人看見的夏可賢的臉竟乍現詭色,她的眼眸不是黑色而是血紅色,“怎麼回事兒?”夏可賢仿佛感覺到身體裡血液在沸騰,她的眸又恢複了正常,又是一股熱流衝擊她的心,她的手指如同猛獸的爪緊緊地扒著黑板似乎要嵌入進去。

“為什麼要忍,玄玨是不會忍的!”一個聲音在腦海裡發問,夏可賢渾身氣血翻騰,感覺整個**像是要再掙脫出一個生命,她再也忍耐不住這撕裂的疼痛,抱著頭仰天大叫起來。

“夏可賢瘋了!夏可賢瘋了!”幾個女生喊著,蔣文瑞慌得丟下手裡的凳子想跑。

一陣陰風驟起,迷亂了大家的雙眼。夏可賢忽然靜了下來,低著的眼中閃過一絲紅光,更露出一個詭異的媚笑。

她猛然轉身騰空飛起撲向蔣文瑞,兩手死死按住蔣文瑞的肩膀,蔣文瑞身子飛了出去在離台子五米外的地方重重地落了下來,而夏可賢穩穩地落在她身上。

那畫麵像一隻脫了鐵索的馬戲團的獅子撲倒了積怨已久的馴獸師。

在場所有人嚇倒了,夏可賢好像一個怪物!有兩個女生趕緊去找老師來。

蔣文瑞發瘋一般的嘶喊,夏可賢衝著她如同猛獸麵對獵物一般齜著牙發出憤怒的聲音。

風吹起地上的塵灰,大家都看不清夏可賢的表情,除了她身下的眼睛瞪的鬥大的蔣文瑞,她似乎嚇傻了。

黑板被吹得啪啪響,稿紙被卷上了天,長廊前的藤樹也跟著躁動起來,幾個老師聞聲立即趕來,林沐晨和文科班幾個男生也跟著趕來。

所有人被風吹得睜不開眼,隻看見夏可賢騎在蔣文瑞的身上,就好像要吃了她一樣,風吹起了夏可賢的馬尾,耳際的青絲飄蕩在嗜血如狂的眸光前,平日裡清麗的臉龐如今隻有成熟的妖媚,美到不似人間之物。

“誰快去製止她!”曹老師喊道。

林沐晨清楚的看見夏可賢猙獰如獸爪的手正慢慢移上蔣文瑞的脖子,心一震喊道“可賢不要!”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

狂風中林沐晨一把拽起夏可賢的手,夏可賢一怔沒想到竟有人敢製止自己,衝著林沐晨齜牙怒吼,發出的聲音竟和真正的野獸一般。

“你是誰?”這充滿戾氣狠意的目光不是他的小賢,夏可賢似連林沐晨也不認識了,毫不留情的一掌推開他,抬起爪狀的右手要向蔣文瑞的臉打去。

林沐晨爬了起來,衝了過去一把抱住夏可賢卻發現移不動她,他的心驚愕到狂跳,鼻頭一酸一個大小夥子竟哭了,緊緊地製住夏可賢道“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中邪了,小賢你快醒醒啊,小賢,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他竟然關心的隻是夏可賢,蔣文瑞有種心碎了的感覺,林沐晨的臉色難看極了,也害怕極了。

夏可賢高舉的手僵在半空,她睜大的眼睛有些木愣,“我好像聽見林沐晨在喊我……”**裡的夏可賢被喚醒,而這個夏可賢好像硬要將這個聲音壓下去,隻見她搖了搖頭,眼睛又射出絕決的殺意,怒喊一聲不顧林沐晨製止仍要打下去。

林沐晨痛聲大喊道“可賢不要!”蔣文瑞大叫一聲。

揮下去的手停在離蔣文瑞的臉隻有五公分的空中,蔣文瑞慢慢睜開眼,發現夏可賢緊皺著眉,整個手緊繃著,好像自己在與自己做鬥爭,一個要不要打下去的鬥爭。

終於她痛苦的噴出了一口鮮血,抬起頭時欲將閉上的眼睛的紅色的妖光一瞬消散了。

此時的夏可賢卻有種釋放的感覺,心裡道“沒事了。”身子向後倒去。

“可賢!”林沐晨將她抱住,心疼的撫著她的臉。

忽作的風漸漸靜止,一切都歸於最初的平靜。

沼淵化作一隻小鳥落在了黑板上,目睹了所發生的一切,不知為何他流了一滴淚。

夏可賢被送去了醫院,醫生經過詳細的治療說是氣血攻心所致沒有什麼大礙。

夏媽媽和林沐晨是放心了,當然學校也是放心的,因為學生在學校有什麼不測學校要付責任的,何軒的死已經讓學校掏了一筆不少的賠償金,他們聽到學生出事比家長還要坐立不安。

可蔣文瑞的家人不乾了雖然她傷的沒夏可賢嚴重,一沒少肉,二沒吐血,可仍找到學校給夏可賢處分,畢竟沒人害她吐血,倒是蔣文瑞差點就被她打傷。

學校說等夏可賢康複了再以校規處理,夏媽媽知道女兒要背處分了,二話不說從醫院開車去了學校,也不知說了什麼,竟讓蔣文瑞也背了一個嚴重警告處分。

夏可賢聽了不知道有多崇拜老媽,她倒不擔心自己,曹老師對她說了“放心”兩字。

回想起當時事情的經過,夏可賢每每沉默,因為她很清楚當時的自己好像被身體裡另一個自己控製了,一個一直以來沉睡了很久的強大的自己,而且那個她與自己似乎並不能並存。

當那個她清醒的時候,夏可賢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困在一個沒有聲沒有影響的空間,她想做什麼都不能,更不知道自己對蔣文瑞做了什麼。

對了她好像也有名字,夏可賢拚命地回憶著,腦子一轟想到了,她叫玄玨,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因為她曾經在一個漆黑的夢裡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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