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初吻給了女鬼

2016-06-25 作者: 依舊風流
第0002章:初吻給了女鬼

“本來就有病在身,大半夜地去哪逛不好,非要往公墓裡跑?”

尋常百姓沒有驅邪的寶物護體,一旦沾上那個邪門的詛咒,會死得更快。

他微微眯眼,初步認定,這位美得令人窒息的病友,已經被鬼上身。

不遠處確有一座怨氣未了的凶墓。子夜時分,正是惡鬼“三轉回煞”的大好時機,碰巧撞上一個體質差,火焰低,還感染了四葉草詛咒的怏怏病體,這才有機可乘。

妹子死氣沉沉地蹲在碑前,猛然抬頭,美眸中黯淡無神,如同野獸般充滿敵意地發出一聲低吼:“吼~喝!”

可這分明是個男人的吼聲!

陰冷至極!

直播間的觀眾瞬間嚇尿,如此詭異的現象誰還敢說“這一集我看過”?

所有人根本來不及疑惑,主播的拍攝視野突然間垂直升騰,頓時引發500多部手機屏幕倏地變成俯視視角,隻見主播的雙腳已然被動地離開地麵,懸空半米多高。

聰明的觀眾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沒錯,是主播帶著自拍杆騰空而起。

當然不是方炎自主地淩空,他不過是一個三星摸金校尉,哪能說起飛就起飛。

天眼未開,鬼影無從捕捉,方炎心臟狂跳不止,他能感應到罪魁禍首是一隻無形而有力的大手。剛剛隻不過與那妹子一眼對視,惡鬼便如同發現了更美味的獵物,從她體內脫殼而出,帶著一陣勢不可擋的陰風撲麵而至。

方炎躲閃不及,被這隻無形大手死死地摁住喉嚨,硬生生舉到半空中。

救人不成反被草,方炎滿臉漲紅,隻覺得連最基本的呼吸都是一種奢望。

尋龍門的新派弟子隻摸金,不修道。好在舊派的大師兄偷偷傳了他一招半式,難道今天真的得當眾露一手?

觀眾心急如焚,雖然人數不多,此刻爆發的彈幕幾乎全是力挺主播的正能量。

方炎過於慌張,以至於忽略了脖子上還掛著一枚古幣,正默默地吸納彈幕的意念:

說好的捉鬼呢?

主播快放大招啊是時候報警了

主播的背後有沒有吊威亞?這是演出來的還是真的?

剛剛那個茅山的道友呢?快出來指點一下啊

看來隻有嫖老師的口訣能救他天地三清道法無常

乾坤借法,原陽入體

pdd:化緣神功!邪魔退散!退散退散!退散退散退散

66666666,可以的,邪魔退散!退散退散退散……

……

也不知誰帶的節奏,一大波鬼畜的“邪魔退散”席卷而來。

於此同時,方炎憋著最後一口氣,右手掐出一段粗陋的手訣,拇指毅然決然地劃破中指指腹,指尖凝結一滴血精。

也不知能否奏效,他全憑直覺鎖定惡鬼的嘴臉,一記“華陽指”點中虛空。

這試探性地一指,竟不偏不差地戳中要害。

方炎微微一怔,“不可能,我這半吊子的指法,怎麼可能會這麼準?”

好似冥冥之中有數不清的精神意念輔助他定位,一股密集的怪力將這一記華陽指的軌跡嚴格地矯正,最後竟無比精準地點中了那惡鬼的眉心!

噗!

一朵血花爆裂開來,空氣中殘留著一團劇烈猙獰的血霧,勾勒出本該無影無形的惡鬼輪廓。這破釜沉舟的一指,竟然直接抹殺了這具惡靈,它甚至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更彆說逃遁。

方炎從半空中無力地墜落下來,一臉懵逼,險些沒站穩,“不可能的,就算是大師兄親自出手,也不可能隻用一滴精血就秒殺邪靈。我……我今天是怎麼了?”

直播間陷入短暫的死寂,片刻之後,瞬間爆炸:

我靠靠靠靠靠靠!裝成打不過的樣子,扮豬吃虎?

666666666666這樣也行?

幽鬼野區gank,慘遭反殺我覺得主播和英叔55開

主播你真會玩,我張全蛋服了

……

禮物:“追尋公主”贈送主播“血瓶”x100!

禮物:“走路太騷”贈送主播“血瓶”x999!

主播,請收下我的膝蓋主播,我骨骼驚奇,請收我為徒吧

多喝幾個血瓶,主播辛苦了,剛剛流血有點多

相當可以,我和主播的差距也就一根拿來裝逼的中指而已

這一招我認識,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靈犀一指”

明明是加藤鷹之手是洞洞波好嗎?有沒有童年啊你們

糟了,我忘了錄製!已點關注這個主播必須關注關注+1+2……

有人錄下來了嗎?我要重看一遍

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同道中人,看來貧道是時候出山了

喂,主播不要大意,小心那個妹子啊

……

“感謝各位捧場,謝謝大家的禮物,現在情況有點糟,實在抱歉,我先下了,咱們有緣再見……”

哢!

手機屏幕化作一片黑屏。

方炎沒時間細想今晚為什麼會大爆發,現場還有一位病友,救人要緊,隻能先關直播。

如果再繼續播下去,彈幕上可能會傳出各種調侃:“某主播直播調戲女鬼,月入百萬。”

他慌忙湊近“女鬼”,妹子生的一張薄命紅顏,有點青澀,像個高中生,也可能是某所大學的新生。

但確切來說,她和自己一樣,是個病人。

方炎的後頸也有一顆相同的四葉草印記,四片葉子兩濃兩淡,為此,師父斷言他的命隻剩最後一年。

而妹子的情況更糟糕,三濃一淡,已然進入晚期。

“誰在那裡?”

突然,遠處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

“這麼晚了還有人在值班?這也太敬業了吧?”方炎慌忙關掉手電,尋思著八成是強光引來了管理員。

大半夜的鬼鬼祟祟闖進公墓,給人逮著豈不百口難辯?最要命的是這裡還有個惹事的丫頭,仍在孜孜不倦地搞破壞,好好的一張遺像,被她摳得體無完膚。

“喂,彆摳了,你跟他是有多大仇?乖,咱跑路先?”方炎霸道地扶起妹子,一手環住她纖細的柳腰,一手托著她裙擺下的大長腿。

為什麼要用標準的“公主抱”?因為這個動作跑起來賊快。

方炎的動作幅度很大,可懷中的小妮子始終醒不過來,他隻能硬著頭皮一路狂奔,直奔來時就被他掘開的那麵護欄。

他氣喘籲籲地衝出護欄的豁口,正巧趕上一輛出租車。

“師傅,我女朋友喝醉了。麻煩你送我去附近的酒店。”

“喝醉了?小心點!彆吐我一車子都是。”在司機大叔嫌棄的目光下,方炎把妹子抱上車後座。這麼晚了,學校的寢室樓早就鎖了門,即便沒鎖門,也不方便帶女生進去,所以隻能去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

為了演得逼真一點,方炎滿不在乎地摟著妹子的腰,任由她柔軟的嬌軀無意識地依偎過來,若即若離的鼻息如納蘭芬芳。

“去哪家?”

“啊?哦,金陵大學附近的都行。”方炎從軟玉溫香中回過神來,隨口應了一句,想了想又補充道,“檔次不要太差。”

“格林豪泰行不行?”

“可以。”

方炎其實連這家酒店的名字都沒聽說過就一口答應,他降下車窗,深深吸了口氣,心中不免有些苦澀,“想不到我人生中第一次帶妹開房居然是為了救人……”

她今晚神誌不清的表現多半是體內的血毒發作,而師父曾說過,“一旦第四片葉子開始變色,古墓的詛咒便有可能引發身體的不良反應。”

方炎至今一次都沒有發作。因為每隔半年,他會吃一顆血紅色的無花果。

去年,他剛剛繼承尋龍古幣就盜錯了墓,主墓沒找著,卻進了墓主為了預防後人盜墓而設下的疑塚。這種事很常見,倒鬥的人誰沒摸過幾次疑塚?古代越是有身份的人,疑塚便設得越多。

可方炎點兒背,非但寶貝沒撈著,臨走時還不慎沾上了不乾淨的東西,幸好遇到這些無花果。它們出自那座疑塚的地下“一線天”,地底深處難得一見的一米陽光中竟然蘊育著一棵果樹。

大自然有時候愛開玩笑,很多劇毒之物的解藥往往就生長在毒物的附近,陰陽相克。

可是當初那棵樹上隻有四顆果實,回校的這一年來方炎已經服下兩顆,如今僅剩最後兩顆用於續命。

一顆,等於半年的壽命。

“難道冥冥之中注定了今晚會攤上這個麻煩事?”

方炎猛然想起與她相遇的時間,地點,貌似是林昊的老爹在三天前一手推算的結果。

難道命裡有這一劫?

救?還是不救?

上天要他離世之前,做一次艱難地抉擇。

……

一路上都在天人交戰,猶豫不決。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駛入金陵大學城,停在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店。

“給我一個標間。”方炎摟著不醒人事的小美人,好不容易才晃到酒店前台。

“對不起先生,標間已經沒有了,我們還剩三個單間、兩個主題房和一個商務套房。”

“這……”方炎有點頭疼,“沒有兩張床的房間了?”

“沒有了。”

“有沒有帶沙發的商務房?”

“也沒有。”

“什麼破酒店?”方炎心中暗罵。

在前台的提議下,方炎選了一個很貴的主題房,不為彆的,就衝這房間的床大。

推開房門,插上房卡,滿屋溫馨的玫瑰紅刺激著方炎的每一個細胞。

“好一個‘玫瑰莊園’,這波不虧。”

方炎小心翼翼地把懷中美人抱上床,為她脫去那雙坡跟羅馬鞋,隨即掀開玫瑰被單,替她枕上枕頭。

她的呼吸很急促,束身長裙裹不住她曼妙的身段,那一起一伏的酥./胸最是惹眼。

“這‘波’,果然不虧。”方炎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好一個睡美人,好強的氣場,方炎忽覺自己似乎很難把注意力從她身上挪開,真是恨不得在這吹彈可破的臉蛋上咬一口,他越看越著迷,越看越覺得眼熟,似乎真的在哪見過?

“五官這麼精致,皮膚又這麼水靈,瓜子臉,柳葉眉、雙眼皮、尖下巴、長睫毛……長成這樣的網紅太多太多了,估計是撞臉了。”

也許是在電視上,或是在網頁新聞上見過,但不管在哪,她現在就活脫脫地躺在方炎的床上。

“算了,最好還是彆動歪念。”方炎搖了搖頭,管她是影視明星,還是知名網紅。平日不做虧心事,入墓不怕鬼纏身。

方炎沒再多想,從背包裡取出一隻真空瓶,懸在空中,猶豫不決。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就當是緣分吧。”

他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無花果,放到妹子的唇邊,一臉沉重:“我分給你半年的壽命,你要好好珍惜。要學我,好好地活,樂觀地活,活得有價值。”

他輕啟美人的朱唇,指間的無花果卻怎麼也塞不進去。

因為她此時的不良症狀勝似夢遊,而如果想讓一個夢遊的人乖乖張嘴,你最好祈禱她此刻夢到了一頓美食。

方炎一時不知所措,看她貝齒緊閉的樣子,不指望會張開了。就算張開,也不指望她能自己咀嚼。

這果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不嚼碎了很容易堵住食管。

可問題來了,這果子隻能嚼碎,不能切碎,它生長於地下環境,一旦失去果皮的保護,裡麵的果肉極易氧化,比切開的蘋果“生鏽”速度還快。這也是它被保存在真空瓶裡的原因。

想救個人怎麼這麼麻煩?方炎頭疼不已,又是一番激烈地思想掙紮。

最後,他咬緊牙根,趴向床頭,一口含住這顆矯情的無花果,十分委屈地對準那兩片溫軟的香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對這種技術活兒很沒經驗,隻覺得撬開妹子的唇齒居然比在陵墓中打盜洞更有難度。

功夫不負有心人,和打盜洞一個道理,一波不成再來一波。終於,他的舌尖魯莽地打開一扇門,將咬碎的無花果一點一滴推送過去。

每一次推送,他都感覺自己的命就這麼沒心沒肺地分給她一點,直到這一吻酣暢淋漓地結束,他確信已經敗光整整半年的命。

“今晚真是虧到姥姥家,我的初吻居然就這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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