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沒等小蘇回答喬凱思的問題，席琳倒是搶了先，然後卻是笑著搖頭起來，“你恐怕還不知道該如何收集吧？”
聽席琳如此一說，喬凱思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放慢咀嚼牛肉的速度，問著：“額，很有講究麼？”
“當然。”席琳一說，左手往外一揚，頓時讓時空停滯下來，順便是在小蘇的腦袋上做出一塊類似黑板的虛擬屏幕來，她的右手裡也是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一根竹子做的教鞭。
教鞭在屏幕上點了一下，出現了兩個同心圓。
“知道這是什麼麼？”
看席琳問得如此白癡，喬凱思不由是白了她一眼，但又不好意思不回答，便是應道：“兩個同心圓。”
席琳又是用教鞭點了一下屏幕，四條線段從圓心往外射出，兩兩成九十度。
“現在呢？”
“以原點為圓心的同心圓。”喬凱思應著，卻是不想理睬席琳的吃著牛排。
他在想，這丫的就是一個初中的數學教學課，和收集橋牌又能有什麼關係？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讓喬凱思有些難以明白。隻見席琳將教鞭順著同心圓以順時針的方向移動，在圓盤之上，每個三十度便會出現一個甲骨文。喬凱思一開始並不認識這些甲骨文，知道他發現這些刻度的位置和手表上的刻度正好偏移了十五度，不由是想起了什麼。
“這是……十二地支？”喬凱思小心翼翼的問著席琳。
席琳肯定得點了點頭，然後在另外一個同心圓上，以逆時針的方式再畫出了十二個刻度。
“喂，重複了吧？”喬凱思提醒著席琳。
席琳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兩個刻度代表的意思可不一樣。”說著，席琳便是將竹子教鞭點在外麵的同心圓上的子刻度上，“這代表的是時辰。”
“而裡麵的這個，代表的是月份。”
喬凱思似懂非懂的看著席琳，“然後呢？”
“接下來的話，我希望你可以牢牢記住。”席琳說著，轉瞬收了教鞭，右手手指在屏幕上一滑，兩個同心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五十四張橋牌，“收集暗靈橋牌，並不以花色為準，而是以排序為準，從A到K一共十三張橋牌，你能夠收集到的隻有A到Q。”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一直在一旁安靜吃飯的小蘇在這個時候冷冷的回答，讓喬凱思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我根本就沒辦法完全收集到整副橋牌，我又怎麼可能和你進行契約交換？如此分析，我們之間的契約，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
看著喬凱思突然變得有些生氣的樣子，席琳卻是覺得好笑，說道：“看你急得，我說的可是你能收集到的，不代表你不能得到整副橋牌。”
“你不是說的隻能收集到四十八張麼？！”反正時空已經凝滯下來，喬凱思也是急得直接拍著桌麵站了起來，衝著席琳怒吼過去。
席琳倒沒有生氣，很是淡然的一邊將四張A從橋牌裡挑選出來，一邊說道：“剩下的六張，其實是要在最後確定你是否想要得到的，尤其是大小鬼。”
“笑話，既然我已經和小蘇簽了契約，又怎麼可能放棄不要？”覺得席琳說得全是廢話的喬凱思，不禁是冷哼了一聲。
席琳沒有應話，卻是看向了小蘇。
小蘇也沒有說話，沒有告訴喬凱思為何席琳會那樣說，也沒有回應席琳的沉默。她隻是安靜的吃著飯，和喬凱思與席琳之間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見小蘇隻是沉默不語，席琳會意的閉眼一笑，繼續向喬凱思做收集教學。
“看好了，以A為例，要收集到四個花色的A，則需要煉化四隻在子月子日子時出生的靈獸真丹……”
“喂，早在一千年前的法律就說過了，建國之後不準有妖精的，你這麼直白的宣講，不怕去喝茶麼？”說著，喬凱思覺得無聊的坐了下來，一邊切著牛排，一邊挑眼看著席琳，“而且，這是都市，不是仙俠，搞什麼靈獸啊？”
席琳卻是冷笑著看著喬凱思，說道：“既然你的數學這麼好，那麼你的生物一定很差了吧？難道小學的語文老師沒告訴你，人，也是動物麼？”
“怎麼又撤到小學去了？”
“更何況，這個世界上既然有你這隻禽獸，也自然會有靈獸。”
“我才不……”喬凱思似乎明白了席琳這番話的真正意思，不由是驚得雙眼瞪大，半天才是緩過神來，問著席琳：“你是說，我要煉化的靈獸，是……”
“沒錯，擁有靈獸庇護的人。”
席琳的回答很冷，冷得讓喬凱思直冒冷汗。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要收集到那四十八張橋牌，是要取了彆人的性命才能獲得，這不是活生生的殺戮麼？這可是犯法的事兒，從幼兒園開始，老師就教了的，不能做。
看著喬凱思那吃驚得半天都沒反應的樣子，席琳覺得喬凱思要消化掉這個真相，恐怕需要一段時間，便是收起了屏幕，坐了下來，順便是揚起左手，一打響指將時空恢複過來。
四周又是變得熱鬨起來，可喬凱思的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
席琳看了看喬凱思，轉而是問道身邊的小蘇：“之前那個人，也是這反應麼？”
“不，那個人本來就雙手沾滿了鮮血，對殺戮已經麻木的他，當我告訴他如何收集橋牌的時候，他隻是笑得很淡然。”說著，小蘇忽然是冷笑了一下，輕輕放下刀叉，扭頭看向窗外的城市，“可惜，他冷血而麻木的收集到五十二張橋牌之後，卻始終無法獲得最後的兩張橋牌。”
“然後就被橋牌反噬了？”
小蘇搖了搖頭，“沒有，變成了門薩。”
已經聽懂的席琳並沒有對事實趕到驚訝，反而是看著喬凱思，一臉八卦的陰笑著：“搞了半天，這是現任和前任之間的較量啊？”
話音未落，席琳又是看向小蘇，問著：“不過我想不通，你乾嘛要找這麼個廢材？而且還這麼的……”席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猥瑣！”
小蘇扭頭看向席琳，顯得有些無奈的輕歎了一下，瞥眼看向喬凱思，告訴席琳：“門薩在四百年前因我而生，雖然暗靈神族將其封印在宇宙黑洞，卻因為白洞每隔兩百年的排斥而讓黑洞禁錮減弱，進而會讓門薩有機可乘突破封印，所以要尋找一個契約者來恢複門薩造成的時空扭曲。”
“兩百年前的那個人，因為最後無法拋棄自私和**，不禁遭到橋牌的反噬，更是成為門薩在這個世界的傀儡。”
收回眼來，小蘇用手托著腦袋，眨了眨眼睛，“後麵的事你都知道了。”
“可是這些和這個廢材有什麼關係？強行解說了半天，根本和我的問題風馬牛不相及嘛是。”
“笨蛋啊你，今天正好是兩百年的節點，而這個廢材又在這一天爆發著最為強勁的願力，不找他，找誰呢？”說著，小蘇又是眯眼笑了起來，“不過他的所有願力都是因為那個叫做冬洋的人，如果最後他知道了真相，又和之前那個人一樣，那我恐怕又得再等兩百年，才能真正的脫離苦海了。”
“你還真笑得出來。”看著小蘇本該痛苦的話語卻說得如此輕鬆，席琳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的搖了搖頭。
至於喬凱思，他空白的腦子在這個時候已經稍許的恢複了一點過來，卻又是完全用在了計算之上。
“我要收集四十八張橋牌，如果不按花色隻按順序，意思就是我要殺死十二個人。按照現在沒有死刑的法律來說，殺死一個人判刑五十五年，十二個人就是六百六十年。然後按照三十年生養一代來算，我將有二十一代後人！”
席琳和小蘇一邊吃著，一邊看著喬凱思的想法，不由是相視一看，一同在想這小子是在想什麼？怎麼就突然偏到繁衍生息的事情上去了。
喬凱思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拍案而起，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席琳，大聲喊著：“席琳，我們先把孩子生了吧！”
“咦！”席琳完全沒想到喬凱思會說的如此的突然直接，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絲毫沒有顧忌的樣子，不由是驚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觀景餐廳裡的人，也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她和喬凱思。
一個拿著冰激淩的小女孩正好是路過席琳的身邊，不由是看了看驚得直冒冷汗的席琳，又看了看喬凱思。
“喂，小屁孩，你看什麼呢？”席琳從來沒有感覺到過如此的尷尬，她感覺小女孩那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神，此刻如同毒針一眼刺進她的心臟。
小女孩卻是忽然長長歎息了一聲，搖頭說道：“大叔，都什麼年代了，連五百塊的水鑽戒指都沒有，還求婚，真是窮得隻剩愛情了。”
說罷，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舔著冰激淩，往著自家的餐桌跑了過去。
而她的這一句無心的話，卻是不經意之間接連傷到了席琳和喬凱思的軟肋。的確，一個是為了愛情寧為凡人卻得不到相守到老的誓言的神族，一個是窮得連房租都給不出的落魄富二代，似乎兩人真的窮得隻剩愛情了。
小蘇在一邊倒是冷冷一笑，起身說道：“我也要去拿個冰激淩，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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