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開發公司裡，聽過好幾個人讚賞過你，都說你能力強、業務熟，工作認真，做事一絲不苟。這個……按理說，你是個資曆不深但上手很快的人啊。不應該……出此……錯誤吧？”馮文儒小心翼翼地選擇著詞彙，字斟句酌地對譚杏說。生怕某句說話得罪譚杏了，惹譚杏不高興的樣子。
其實，譚杏還沒有小器到因為自己出錯而惱恨批評自己的人的程度。特彆是譚杏的主管就是陸天昊！譚杏真出什麼差錯了，就等於丟他的臉了。“馮總，你就拉下臉來批評我吧！不關陸天昊的事的。”譚杏心裡如此說著，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
“是不是，近來遇上什麼煩心事啊？不然，按理說，你是不會出這麼低級的錯誤的。你彆不好意思，說出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上忙，或者，僅僅是開解開解你，也好讓你心情愉快一些？”馮文儒微笑著對譚杏說。態度溫柔中帶著真誠。是那種放低姿態，與人隨和、容易接近的誠實樣子。可他是開發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啊！
“我……有啥煩心事？我會有煩心事嗎？”譚杏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吞吐著回答馮文儒。其實，也隻能這樣了。難道譚杏還在馮文儒麵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陸天昊是如何背叛自己的事嗎？
“哦，沒什麼煩心事就最好。隻是，日後多加注意就是了。你是知道的，開發公司把項目部分成兩個，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互相競爭。所以，隻要一不小心，被人抓住把柄了，都會成為彆人攻擊你們的理由，對吧？”馮文儒的說話聽上去非常柔和，可話裡藏著話，細細揣度一下也不是好受的。
譚杏知道馮文儒在婉轉地批評自己。但很遺憾的是，譚杏至今仍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打從進入馮文儒的辦公室後，心裡就一直惴惴不安、想入非非。可以說，譚杏的心亂如麻，人也處在糊裡糊塗的狀態中。
這當然不是馮文儒希望看到的結果。果然，馮文儒有些不太滿意譚杏的狀態。他一手托著另外一隻手的肘，一手彎著手碗，下巴附在手背上，兩眼盯著譚杏，不好意思直接指責譚杏。而是柔柔地問譚杏道：
“你好象不在狀態上呢，心裡麵真的有事嗎？很傷心的事？是不是？不是的話，你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了？”他說著，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譚杏。可能怕眼神太過犀利不好，就把嘴角微微地扯起來，好堆出一個笑容來。
其實，他不必如此謹小慎微的。他畢竟是譚杏的最高上司，譚杏做錯什麼了他大可直截了當地指出來，讓譚杏改過來就是了。現在，他躲躲閃閃地欲言又止，反而讓譚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當然，譚杏明白他有難處，怕萬一因工作上的事搞僵了自己和他的關係，那樣，之前說不出口的那種相遇和感覺，就會蕩然無存。而且，今後還抬頭不見，低頭見呢！
可譚杏自認為自己還沒有小器到那個程度。雖然譚杏是那樣的沉默寡言、謹小慎微。但譚杏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心間，能夠正確處理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事，不會讓它們混為一談。隻是譚杏的內心真實，不知馮文儒能夠理解與否？
說實話，現在，譚杏恨不能將自己這些心裡話告訴馮文儒。然而，很顯然的一點就是，譚杏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向他說明這些。現在不是男女交心的時候。
譚杏真的愚笨。馮文儒都這樣子說了，可譚杏仍然不知道自己錯在那兒！譚杏知道馮文儒為譚杏好，不想直接撕破臉皮把問題擺上桌麵，免得令自己難堪。所以譚杏不得不再看一次他的電腦屏幕，那上麵的方案的確是譚杏編寫的，但譚杏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譚杏轉過身來正麵對著馮文儒，臉上感到有些熱辣辣的，正眼兒不敢看他一下。譚杏囁嚅著，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老師的麵前一樣。“馮總，能夠直接告訴我嗎，我到底做錯什麼事了？”
“你……真的……看不出來嗎？你製定的項目裡，有些不對的地方呢！”馮文儒顯然不想過份責備譚杏，抬頭一臉關心地看著譚杏，那種柔情不應該出現在上下級關係的對話中的。譚杏不傻，這些譚杏能夠感受得到。所以，譚杏的心跳在加速，譚杏的呼吸感到了困難，窒息使譚杏臉色發青。
“我想，我一定做錯了。但我真的不知道我錯在什麼地方了。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我實在看不出我錯哪了……”譚杏囁嚅著懇求道。
馮文儒有些驚訝的樣子，臉上充滿了異域。“不對啊！你的業務能力是很不錯的，今天怎麼老走神呢你……”馮文儒還想說什麼來著，忽然明白是什麼似的停住不說了。不說就不說，乾嗎忽然滿臉通紅起來呢？
譚杏一時之間也有些莫明其妙的尷尬起來，一直低垂著的頭不知何來勇氣，竟然抬起來，兩眼充滿了熱切與曖昧，大膽地注視起馮文儒來。那劍眉下的大而有神的眼睛，真讓人的魂魄跟著走！畢直的鼻子，嘴唇性感地微張著，露出了雪白整齊的牙齒，就如同珍珠一樣閃爍著亮光，真是好看得讓譚杏發蒙。
譚杏就愣在了那兒，看著馮文儒那張俊俏的臉，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來著。那一瞬間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時間真的停止了，譚杏的大腦裡除了馮文儒那張好看的臉龐，就什麼都沒有了。直到馮文儒突然之間如同在夢中醒來的一哆嗦，譚杏才回過神來。
“你沒看出來嗎？”馮文儒說，聲音囁嚅。“你編的這個項目是怎麼回事呀？出差錯了！而且還很厲害，賣出的價格比成本還要低……可能是小數點弄錯了！”馮文儒繼續說著，忽然發現譚杏和他已經站得太近了！彼此的呼吸都掠到對方的臉上了，便趕忙往後退一步。
馮文儒的辦公室內瞬間岑寂無聲，一種說不上來的曖昧氣氛彌漫了整個辦公室。
“是嗎，怎麼會這樣？”譚杏仍然懵懂無知的樣子。
馮文儒轉過身去，用手指著電腦屏幕上的文檔。譚杏趕緊湊了過去，因為這個項目是譚杏做起草的，出了問題自然得由譚杏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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