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見林媽媽

十、再見林媽媽

沫雪拉著行李箱站在這棟平凡的小樓前，深吸口氣，斂去臉上多餘的表情，攏起耳邊被風吹散的發絲，帶上一抹輕鬆愉悅的笑容，上樓，伸手拍了拍門。

“誰啊？”

“媽——，我……雪兒。”

門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憔悴的麵容，臉上卻洋溢著驚喜之氣：“雪兒，你——”

沫雪撲入林媽媽懷裡，眼眶濕潤：“媽，好想你。”

母女倆好容易平複了心情，林媽媽端著果盤坐下：“雪兒，這次……你，還走嗎？”

“恩，媽，”沫雪頓了頓，“這樣，我才有更多機會。媽，你心裡會更舒服點吧。”

“雪兒，我……其實……”林媽媽欲言又止，囁嚅著，“雪兒，其實，這四年，我想通了很多。當初我也是魔怔了，若是，若是你和那孩子還是……我沒意見。”她伸手攏攏沫雪的劉海，輕歎一聲，“到底你們是孩子。”

沫雪感受著林媽媽粗糙的手掌在臉上擦過的澀澀感覺，伸手握住放在膝蓋上，靠過身體，頭枕在林媽媽懷裡：“媽，我明白的，落落告訴過我，生命像一場華而不實的視覺盛宴，一朝櫻花雨落紛紛，一夕枝頭獨留餘香，最好的，就是把馨香留在鼻尖，用心房拍攝最美的那瞬間。我叛逆過、瘋狂過、擁有過，所以不遺憾。”

一直到半下午，沫雪都窩在林媽媽懷裡談心，眼角掛著淚，嘴角含著笑沉沉睡去。林媽媽低頭用手背輕輕滑過沫雪的臉，喃喃道：“孩子，累了就回家休息，以後的懷抱都給你備著……”

“將頸鏈咬在你嘴邊，就當吻我都需要磨練，若有天哭到對望都不相見……”沫雪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揉揉睡迷的眼，滑過接通鍵，帶著濃濃的鼻音：“喂——，夏夏？什麼啊？現在嗎？好吧，我跟我媽說一聲就過去，恩，好啦，知道知道，拜。”

沫雪塔拉著拖鞋，理著亂糟糟的頭發走到客廳，看到林媽媽在織毛衣，不由得皺眉：“媽媽，不是跟你說過彆太累了，以後這些不需要你弄，好好等著我養你就好了唄！”

林媽媽笑笑：“雪兒，媽心裡高興。”

沫雪走過去坐下：“偶爾弄弄可以，彆再像以前那樣了。對了，媽，晚上夏夏補辦生日宴，我得過去，你晚上要吃什麼我帶給你。”

林媽媽扭頭：“我沒事兒，你去吧，玩開心點。”

“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