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嬰靈討債(四)

2016-07-01 作者: 寒君梅
第18章 嬰靈討債(四)

我迅速又蹦到床上窩進殷衡的懷裡:“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牛斕喘著粗氣:“我當然是人啊!”

我指著她的手直發軟:“你撒謊,你怎麼穿牆進來的?你還說你不是鬼?”

“門沒關我就進來了,尹先生,快救救我吧,我老公中邪了,非要殺了我!”明晃晃的匕首在她的腦門上矗立著。

殷衡冷漠道:“你先去醫院吧,我怕你去晚了,命就沒了。”

牛斕疑惑的看著我們。

“你腦袋上插著一把刀你不知道啊!?”我叫道“去醫院啊!”

牛斕看向我衣櫃邊的穿衣鏡,大叫一聲,暈死過去。

我懵了,這什麼情況,弱弱的問殷衡:“怎麼辦?她死在我家裡了。”

殷衡道:“她沒死,隻是氣血上湧,嚇暈過去了。”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腦袋上有把刀。”

“人在太激動的時候,痛感會下降。她老公被邪祟控製,把她嚇得魂飛魄散,扭打中受了傷都不知道。愚蠢的凡人,一遇到突發事件就喪失了神智。”說完殷衡搖了搖頭。

他又在罵凡人了,這個占領智商高低的壞家夥。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現在怎麼辦?”我心情煩躁,這個晚上太漫長了。

殷衡走向橫在地上的牛斕,從口袋掏出一顆黑色的藥丸,捏開她的下巴,將藥丸放了進去。

不到五秒鐘,牛斕霍然睜眼,直挺挺的坐了起來:“我怎麼了。”

殷衡負手道:“你受傷了,去醫院吧。”

牛斕看起來快哭了:“我傷得這麼重,你們就不管了嗎?”

殷衡冷眼看她:“我給你服了丹藥,提住你的一口氣,足夠你撐到大夫那裡,現在太晚了,你的事情回頭再來找我。”

牛斕咧嘴要哭,殷衡又道:“如果你在這裡胡鬨,你身上的小鬼,我就袖手不理了。”

又一個悲劇砸向牛斕:“小鬼???”她哭了:“我去了醫院又怎麼樣,還不是得被小鬼害死。”

殷衡瞥了一眼她身上的小鬼們:“我已經壓製住它們,近幾日不會做怪了。”

說完慢慢踱了回來,把我摟進懷裡,輕輕摸著我的頭發:“還不出去?!”

牛斕滿臉驚恐,但是實在害怕殷衡不再管她,咬咬牙起身走了。

看著牛斕一瘸一拐的出去,我心有餘悸:“阿衡,她不會有事吧。”

“我說不會就不會。”

我微笑道:“阿衡,你心腸真好,雖然討厭她,但還是不忍心看著她死。”

殷衡道:“她死了,我還怎麼賺她的錢?”

敢情還惦記著這茬呢,我額頭上三根黑線:“阿衡,你在魔界一定是富商巨賈吧?”

殷衡不答,握住我的兩隻胳膊,把我拖到床頭,正好枕在枕頭上,他力氣奇大,拖一百多斤的我就跟拖個布娃娃一樣。

他的手肘撐在我的枕邊,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留下兩道陰影:“你困了,睡吧。”

我啞然:“喂,你不去客廳嗎?”

他已經伸出胳膊關掉了台燈:“沙發太小,不舒服,睡吧。”

呃,你這個小矮子居然還挑三揀四,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下一秒我就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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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點,鬨鐘準時響了,我抬手關了鬨鐘,艱難的睜開眼。露娜端正的坐在我床頭注視著我,見我醒了,喵的叫了一聲。

“早上好。”我對她說,伸手把她薅進懷裡,打算睡五分鐘的回籠覺。

但是現實就是這麼諷刺,我覺得自己隻睡了一分鐘,但當我再次睜開眼,已經七點四十了!

糟了糟了糟了,我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顧不上換衣服衝向衛生間,三分鐘洗漱完畢,用梳子胡亂梳了兩把長發,找出一件乾淨襯衣和短裙穿上,拿了包包就要衝下樓去。

在門口被人死死拉住了,我一看,是精神抖擻的殷衡,真的不太適應屋裡多了一個人,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又嚇了一跳。

我安慰道:“阿衡,我要去上班了,病假後第一天上班,不好遲到的,乖。你和露娜在家,我十一點半就回來了!”

殷衡態度堅定:“吃了飯再走。”我抬手看表,七點五十了:“不吃了不吃了,時間來不及。”

殷衡不說話,也不撒手,我在門廳奮力扭動,始終無法掙脫,最終放棄了:“真是服了,好,吃。”

被拖到餐桌前,按進椅子裡,眼前又是一桌花裡胡哨不知道什麼玩意做出來的食物。

我沒時間問了,沉默的一勺勺往嘴裡猛填,照例味道鮮美。

不得不說這家夥廚藝了得,但是太不接地氣,做出來的菜都跟滿漢全席似的,吃的人心理壓力很大覺得欠了他很多錢。

我拍拍肚子:“飽了,真飽了,不信你摸摸。”

沒想到他真的探手過來摸了摸,滿意的點點頭:“嗯。”

我的尷尬癌瞬間到了晚期,他摸到我的小肚子了,我要減肥,天啊沈情啊降個雷劫劈死我吧。

我起身就要逃離這個尷尬之地,又被拉住了:“大哥,又怎麼啦?”

殷衡遞過來一個金杯:“喝掉。”

這是我喝過的芳瑜玉液,是好東西,我這回知道了,端起杯子一飲而儘:“走了哈,在家不要調皮哦!”

揮揮手告彆了英俊的殷衡和可愛的露娜,想到家裡有這麼一對賞心悅目的萌物等我,心情大好。

不對,殷衡並不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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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如今這社會世風日下,人情冷漠,同事之間一點同事情同時愛都沒有。

我一看課表,我這一上午居然給我排了三節課,就算請了幾天假也不至於這樣吧。

三節課下來我口乾舌燥,嗓子冒煙。

好在孩子們依然那麼可愛,許久不見我,看到我回來一個個小臉笑得跟花兒一樣,下課的時候爭相跑到我麵前要我抱。這就是這份職業的價值和意義了,我很喜歡的一個叫陳墨的小正太還跑過來握著我的手說:“柯老師,你越來越年輕漂亮了,你請假是去做美容了嗎?”

小嘴哄得我心都要化了,眼看著第三節課就要結束了,教室窗戶外麵卻出現了一個陌生男性的身影,他一身黑衣,直勾勾的盯著我,機械的衝我招手。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什麼好事,我叫孩子們先自己看看書,緩步走了出來,順手反鎖了教室的門。

我走到老師辦公室門口道:“有事這邊說。”

男人走出陰影,看清了他的麵容,他就是牛斕的老公徐亮。他表情陰鬱,眼神發癡,聲音乾啞像鐵絲球劃過玻璃:“牛斕呢?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我後退一步,他右手袖口處露出的半截匕首發出寒光,他的脖子上附著一個黑黢黢的小鬼,正挨著他的耳朵,小聲念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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