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神燈(五)

2017-02-27 作者: 寒君梅
第199章 神燈(五)

空氣,我需要空氣,我想要將全世界的氧氣吸光,我的雙腿酸軟,有些站不住了。殷衡抱著我的腰,讓我伏在他的肩膀上。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也許我該說些什麼,可是好像什麼話語都是多餘,我愛這個人,就算他嫉妒,懷疑,我仍然愛他,對他永遠不可能真的生氣。

在我蒙受冤屈的時候我多麼想看到他堅定的眼神和維護我的態度,而不是一整天的冷落疏遠。

這麼想著我又委屈起來:“你不是討厭我不理我嗎,還親我做什麼?”

殷衡也沒什麼好態度:“我說過我討厭你?”

“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說的話,都不願意相信我的人品。難道我們在一起這麼久,還不能讓你對我有足夠的了解嗎?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因為外人的一點點挑撥,你就動搖了不愛我了嗎?”我越說越委屈,忍不住紅了眼圈。

殷衡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背:“我沒有不相信你,我隻是生氣。”

“生我的氣嗎?”

“不是,生盛楠的氣,生我自己的氣。我嫉妒他,嫉妒他見過你小時候的樣子,成為第一個讓你心動的男人。我嫉妒他見證了你的成長,看著你長大,而且居然現在還不死心惦記著你。我生我自己的氣,氣我為什麼現在才遇到你。”

我啞口無言,這個傻子,原來一整天都在糾結這個。

殷衡輕輕撫摸著我的嘴唇:“我也生你的氣,在我沒出現的時候,你怎麼能隨便喜歡彆人,為什麼不能等等我。”

感動、欣喜、酸楚在內心交織著,我哭著道:“他怎麼能和你比?他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怎麼能和你比?當初他和林暢走了,我隻是難過了幾天。如果你不要我,我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殷衡捏著我的下巴搖了搖:“首先,我不會不要你,其次,為他難過幾天我也無法忍受。”他輕輕咬著我的脖子:“這都是你欠我的,我要你賠我。”

我喘著氣,心早化成一灘水:“君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們兩口子真有意思,白天還哭哭啼啼的鬨彆扭,這會兒都親上了啊!白讓我當了半天的知心大姐了。”清冷的聲音很耳熟,我匆忙放開摟著殷衡脖子的手,原來是孔應。

他一身禮服站在落地窗外,身後是觥籌交錯燈火通明的宴會大廳,他通身的疏離淡漠氣質,頗有些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

孔應絲毫沒有當電燈泡的尷尬:“我到處找你呢殷衡,你女朋友委托我和你談談她短暫失憶的事情,你想不想聽聽專業醫生的意見?”

殷衡仍不放開摟著我腰部的手,就這麼寡廉鮮恥的抱著我這個人體掛件道:“請講。”

孔應道:“據文娜的陳述,昨天下午將近四個小時的時間裡她的記憶的空缺的,她自己認為是睡著了,我認為她是被催眠了。人在被催眠狀態,就像一個可以隨意操控的機器人,做什麼都由不得自己,大概這就是那些照片的出處吧。這幾天你們挑一個晚上到我家來找我,我給文娜催眠,看看能不能喚醒那段記憶。”

殷衡道:“好的謝謝。”

孔應揚了揚眉毛:“你一點兒也不吃驚啊。”

“你們凡人稱呼為催眠,我們稱之為攝情,大同小異。”

孔應愣了一下:“我覺得你們可以組建一個神經病聯盟,應該會紅。”然後他指指我和殷衡:“還不放開嗎?當著我的麵大跳貼麵舞,不利於我這個單身漢的身心健康。”

他怎麼這麼貧……

“你怎麼來了?小如呢?她也來了嗎?”

孔應拿出一張精美的請柬:“殷總邀請我來的,沈如現在害怕見人,在家呢。”說著調亮了手機屏幕給我看,上麵是沈如坐在沙發上看書的畫麵:“確保病人安全。”

殷衡道:“我怎麼不記得邀請你了?”

孔應一字一句的讀著請柬上的文字:“恭請美華醫院董事長攜夫人(攜家人)光臨,高氏集團敬邀。董事長和夫人沒空。”然後他點點自己:“家人來了。”

怪不得他開的起法拉利,我讚歎道:“哇,你家裡就是開醫院的呀,那你乾嘛不在你家醫院工作呢,跑人民醫院乾嘛啊?”

孔應冷笑一聲:“美華醫院費用太高,一般市民去不起,醫者行醫不論患者貴賤。在美華隻能給你們這些有錢人看病,沒意思。”

“說得好像你不是有錢人似的~”我翻了個白眼。

正說著話,羅純跑了過來,一臉興奮:“哥!快來,要放二十年回顧了!放完了就是煙火環節,快來!”

然後他就看到了孔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呃,孔醫生,你你你,你也來了啊。”

孔應不理他,徑自進了宴會廳,他走之後,羅純舒了一口氣:“嫂子,走呀!”

我們和羅純一起來到了宴會廳,音樂停止了,燈光也調的暗了些,大屏幕定隔著一個畫麵,上麵用花體字寫著:高氏集團——二十年回顧。應該是個小紀錄片吧。

主持人走上了台,風度翩翩的鞠躬,掌聲四起。

“二十年來,我們風雨兼程,二十年來,我們奮鬥不已,二十年來,我們從無到有,從篳路藍縷兩手空空發展到擁有固定資產七十個億的上市集團。感謝那些在風雨中一路陪伴的人,感謝在挫折失敗中一直堅持的人,感謝那些雖然二十年過去卻依然滿腔熱血的人。現在,讓我們靜心聆聽,他們的話。”

主持人說的慷慨激昂,我都被煽動了,激動的鼓掌。

全場靜悄悄的,幾百雙眼睛盯著大屏幕,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屏幕閃了閃,開始放映。

喘息聲,含含糊糊的呻吟聲響了起來。畫麵上出現了兩具擁抱著的身體,女人衣服被拉到肩膀,恍恍惚惚的靠在男人身上,男人光著上身,急吼吼的吻著女人的脖子。

女人的頭往後仰,散亂的長發垂到了床麵上,她的兩隻手無力的抵在男人的胸膛,說不清實在推搡他還是在撫摸他。

那是我,還有盛楠。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