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包圍老左

2016-07-01 作者: 南隱真人
第三十章:包圍老左

我頓時感覺天都要踏下來了,我腦袋空白了幾秒,眼睛一下子就熱了起來,我咬住嘴唇,我的眼淚不能掉下來,竹竿和燕子都還在呢。

這時候竹竿走了出來,可能看我臉色不對勁,說小天,怎麼了?

我沒說話,我又用手去試探了一下叔叔的鼻息,依然沒有,再去摸了摸叔叔的心跳,也是沒有,而且,叔叔的身體確實涼了,但是還有那麼一點點溫度,不至於冰涼啊。

我不相信,我走之前叔叔的鼻息都很平穩,心跳也正常,怎麼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叔叔就沒了?那個神婆都說叔叔還能撐個兩三天的,可這才一天啊。

我又用手去摸叔叔的脈搏,我的手抖得厲害,根本捏不住叔叔的手,但是我能感覺到叔叔手的冷。

我用兩個手去抓,終於捏住了叔叔的脈搏,我深呼吸了幾口,靜下心來,一小會後,我能感覺到叔叔似乎還有一點輕微的脈搏,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錯覺。

竹竿在旁邊問我說小天,叔叔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正好這時候燕子弄了個大鍋進來了,我站起身說趕快熬藥。

我們三個人都趕緊忙活了起來,燕子的灶是個小液化氣灶,用那個小鍋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我抗起大鍋,就去了樓下的飯店,給了飯店老板幾百塊錢,借了飯店裡麵的大灶用。

我把千裡光弄碎,丟進鍋裡,再把蛇膽丟進鍋裡,把火開到最大,熬了起來。我不相信叔叔就這麼走了,叔叔雖然是瞎子,但是他的身體特彆好,是屬於那種一掌就能劈斷一口磚的角色,而且,叔叔還會換氣法,哪怕呼吸停止了,身體機能也還可以挺一段時間的。

飯店的猛火灶的威力很大,兩三個小時的時間,那一大鍋的水,就熬成了大概隻有一小臉盆的稀糊。

我把稀糊舀了起來,就衝到樓上,讓燕子和竹竿把叔叔扶起來,我再一勺一勺的給叔叔灌下去。

燕子和竹竿可能感覺到了叔叔身體的冰涼,竹竿的臉色很沉重,而燕子,緊緊的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麵打轉,我知道燕子那是在忍住哭。整個房間裡麵,彌漫著無限的悲哀的氣氛。

我心裡也沒底,我不知道叔叔是不是還能活過來了,但是我還是要做最後的努力。

叔叔因為肯定是沒有知覺了,我喂藥喂得特彆困難,把藥用湯勺送到他嘴巴裡麵,他不會咽,而等藥自然流進去時間太久了,我喂了幾口,我就去找了一根吸管,先吸一口藥,然後再把吸管伸到叔叔喉嚨裡麵,吹進去。

喂了大概兩碗的藥,我又在叔叔身上塗滿了藥,然後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可是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叔叔依然沒反應,叔叔的呼吸依然沒有,心跳也沒有,我又去摸脈搏,脈搏依然那麼微弱,我不知道是確實有脈搏還是隻是一種錯覺。

竹竿走到我麵前,輕輕拍了拍我肩膀說小天,叔叔可能,可能已經過了,你也不要太難過,我們,我們一起料理後事吧。

我搖了搖頭說不,我叔叔還沒死,我叔叔怎麼可能死,現在隻是藥性還沒到,等藥性到了,叔叔就醒過來了。

竹竿走過去,用被子把叔叔的身體蓋了起來說小天,我們去找輛車吧,把叔叔運回老家去,入土為安。

我走過去一把把被子揭了開來大聲對竹竿說你他媽乾嘛,我叔叔沒死,你聾了?

這時候燕子嚶嚶的哭泣了起來。我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感覺全世界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突然,我腦袋裡麵靈光一閃,叔叔可是會換氣法的人,我的換氣法也是叔叔教的,而換氣法的最關鍵,就是鼻子和耳朵,也就是說鼻子和耳朵裡麵有一個開關,當開關打開的時候,人就可以不呼吸維持一段時間,而叔叔現在沒有呼吸了,會是因為叔叔在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那個開關打開了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再讓叔叔把那個開關關閉,叔叔不就又能呼吸了?

我趕緊起身去裝了一臉盆清水,不顧竹竿喝燕子的勸阻,把叔叔的腦袋全部浸到了清水裡麵,沒過了耳朵和鼻子。

浸了大概一分鐘,水裡麵突然有了氣泡,我心裡一震,那是叔叔在呼吸了。

我趕緊把叔叔的腦袋從水裡抬了起來,用手放到叔叔鼻子麵前一試,果然,叔叔又有呼吸了,呼出來的氣還是熱的。

此時我心裡那個喜悅,比我自己死裡逃生還要興奮,燕子喜極而泣,笑著哭著,鼻涕泡都流出來了,我真的想衝過去,抱住燕子,大大的狠狠的親上兩大口。

叔叔有了呼吸後,我把剩下的稀糊全部給叔叔喂了下去,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叔叔的身子動了,手揮了揮,沙啞著聲音說小天,你在嗎?

我趕緊衝過去,抓住叔叔的手說叔叔,我在呢,我在,你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叔叔說我渴,給我倒點水。

我趕緊給叔叔倒了滿滿的一杯溫水,沒想到叔叔喝完一杯,還要,我又倒了一杯,又喝完了,一直連喝了四杯。

第四杯還沒喝完,叔叔的身體突然做了起來,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那血帶著濃濃的腥味,黑乎乎的,把整個床,被子,甚至還有牆上都弄黑一大塊。

噴完血,叔叔又昏迷過去了,不過氣息正常。

到了晚上的時候,叔叔醒了過來,又要喝水,這次,我不敢給那麼多水給叔叔喝了,給他喝了兩杯就沒給了。

叔叔身上的泡也已經消退了,隻是還剩下一些斑斑點點的疤在臉上。叔叔已經可以聊天了,他說他以為他必死無疑,沒想到居然還活了過來,這可能是上輩子修來的陽福吧。

叔叔的病好了,但是沈佳的手機卻還打不通,而昨天晚上,我看到沈佳的彆墅裡麵還亮著燈,會不會是沈佳還在彆墅,還在她房間裡麵呢?

當天晚上八九點鐘,我又打車去了彆墅,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沈佳還在彆墅。如果真的是沈佳在彆墅的話,她為什麼不和我聯係,為什麼手機關機,我想不通。

彆墅一片黑暗,我圍著彆墅轉了一圈,裡麵沒動靜,我便在彆墅旁邊的一個灌木叢裡麵等了起來。

我特地買了一包煙,昨天竹竿給我抽了一根煙,我覺得隻要不一直把煙吸進肺裡,抽著玩玩還不錯。

等了大概一兩個小時,彆墅那裡就有了動靜,四五輛小車同時開進了彆墅,那小車我認識,最前麵那輛是老頭子的,後麵那些都是以前那些黑西服開的。

我仔細看清小車上麵坐的什麼人,卻看不清楚。

那些車子開進去後,我馬上就繞道彆墅旁邊,爬上了圍牆。

彆墅大廳的燈打開了,大廳裡麵或站或坐擠滿了人,其中,我一眼就看到了老左,老左那個王八蛋,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而老頭子的對麵,還坐著一個人,正在和老頭子說著話,這個人從背影看過去,很熟悉,可那人和老頭子正聊的歡,不時的笑著,我看不到是誰。

等了一會,那個人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往樓上走去,這下,我終於看清楚了,那個人居然是昨天我在火葬場燒了的那個劉伯。雖然那家夥留了個山羊胡,但是其他地方還是一模一樣啊,甚至連走路的姿勢也一樣。

我糊塗了,這畜生不是死了嗎?我可是親眼看到他在火爐裡麵被燒了的,我還取了他的人油的,難不成他被燒成灰還能複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陷入了混沌裡麵,這事情太不可思議了,但是我轉念一想,這會不會是兩兄弟,可是即使是兩兄弟,也不可能長得這麼像啊,就除了那點山羊胡有區彆。

那個人走上樓後,很多黑西服也都跟著上了樓,大廳裡麵隻剩下老頭子和幾個黑西服還在沙發上坐著,說著什麼。

我跳下圍牆,走到沈佳房間下麵那裡,沈佳的房間開了燈,我躲在牆根下麵,豎著耳朵聽著裡麵的動靜。但是聽了好大一會,裡麵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拿出手機,打了燕子房間的電話,竹竿還在,我讓竹竿聯係一下龍哥,找幾十號弟兄,到彆墅這邊來一趟。

龍哥是我們老鄉,是竹竿以前在夜場上班的時候的一個罩場子的,在龍華一帶混的還行,手下帶了很多弟兄,專門給幾個夜場罩場子。其實我不想把竹竿連累進來的,但是這個時候了沒辦法,我必須救沈佳,而且老頭子這裡,也沒幾個人,那些黑西服加起來,最多也就十幾個。

我在火葬場前麵兩三百米遠的地方等他們,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龍哥和竹竿真的帶了最少有三四十個人,開著七八輛麵包車來了。

我帶著他們悄悄的走到彆墅,讓他們把彆墅包圍了,如果我在大廳裡麵大喊,他們的人就爬圍牆衝進來。

交代完他們,我一個人爬進了圍牆,大廳的燈還亮著,老左和幾個黑西服還在那裡談事,我整了整衣服,推開彆墅大門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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