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害人之心(一)

2016-07-02 作者: 清商弦歌
第一百零三章 害人之心(一)

“**師,汗妃讓我來你這裡取些藥。”燕都進了帳子,就向**師開口求藥。

“汗妃有什麼不適嗎?我與你先去診治一下再用藥。”**師以為是烏洛蘭身體不適才找他的。

“汗妃隻是手上蹭破點皮,讓我來找您拿些藥膏。”燕都攔住了**師的腳步。

**師不疑有他,轉身去了藥架子上找藥膏,燕都跟在他的身邊,四處張望,不時還把那些瓶瓶罐罐拿起來看一看。**師在一旁提醒道:“這些東西你彆動,有些可是毒藥,萬一你搞混了可是要害死人的。”

“**師,”燕都走近一步壓低聲音,“有時候致人性命的毒藥也是救人危困的解藥,你說呢?”

“你的意思是?”**師皺起眉頭,不明白燕都話裡的意思。

“您隻需告訴我這裡有沒有塗在傷口上讓人不知不覺死去的毒藥就好。”

“你想毒害那個晚奴?”**師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意圖,於是瞪大了眼睛說道,“大汗日前剛剛宣布了這個晚奴的身份,汗妃此時下手可是不明智啊!”

“**師,汗妃也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難道您忍心讓她被一個大周的女奴壓在頭上作威作福嗎?說句難聽的話,若是沒有汗妃,大汗又怎麼會有今天。”

“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你這是在害汗妃。”**師製止燕都,隔牆有耳,萬一被赫連城知道了,可是要被治罪的。

“大汗以前和汗妃也是很好的,可是,您看,自從這個女奴來了以後,大汗就經常一人獨居,見那個女奴的時間比見汗妃的時間還要長,您說,再這樣下去,汗妃還有什麼地位。”燕都說的很傷感,也許,烏洛蘭的日子確實因為楚向晚的出現變得不好過。

**師看看外麵,裝似告誡的樣子:“這裡的藥都有毒,通過人的傷口進入皮膚會讓人神誌不清,漸漸陷入昏迷,你可不要把我這裡的藥弄混了。”

燕都上前一步,說了聲“是”,卻悄悄地拿了一瓶有毒的藥膏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回去以後,燕都把藥膏給了烏洛蘭,問道:“汗妃,現在大汗讓魯達在帳子外麵看得很緊,這藥膏要如何要到那個女人的身上?”

“燕都,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烏洛蘭把瓶子攥在手裡,遲疑著問道,也許她問的隻是自己的心。

“汗妃,您不能心軟,這個女人必須要除掉,您忘了,她之前在您麵前保證不會勾引大汗,結果呢,她一早就是大汗的人了,而且大汗為了她······”

“不要再說了。”烏洛蘭想到之前赫連城對她說的那些話,字字錐心。

“汗妃,我知道您善良,可是想想大汗,您不能心軟。”燕都繼續勸道。

“你把伊爾叫過來,就說我有話要問她。”烏洛蘭握緊了手中的瓶子,燕都會意點頭,轉身出去了。

“伊爾,你這是乾什麼去?”燕都在路上假裝巧遇伊爾,不經意地問道。

“我要去給晚奴姐姐換藥。”伊爾說完還努努嘴,示意手上捧著的藥。

“汗妃有事情找你,你跟我去吧。”

“能讓我先給晚奴姐姐換完藥再去嗎?”

“汗妃就是知道晚奴身體還很虛,所以才讓我找你去,畢竟晚奴也是大汗的女人,汗妃關心她也是應該的。”

伊爾想想,於是點頭跟著去了。一進帳子,燕都就接過了伊爾手上的東西。烏洛蘭緊跟著說道:“伊爾,晚奴的身體好些了嗎?”

“回汗妃,已經好多了,隻是依舊不能多下床走動,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上次你來求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壞了規矩,要知道她是大汗的人了,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烏洛蘭解釋道。

“汗妃,當時我也不知情,這不是您的錯。”伊爾天真地開解道。雖然楚向晚向她澄清過,但是伊爾也不敢隨便說楚向晚不是大汗的侍妾這樣的話,她自覺有這層身份可以保護楚向晚。

“好,你回去吧,好好照顧晚奴,需要什麼儘管來找我。”

伊爾拿了東西,燕都笑著把手上端著的藥膏換給了伊爾。

“都弄好了嗎?”烏洛蘭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手,她並不擅長心計,草原兒女都是直來直往,可是,為了赫連城,她也第一次暗地裡害人了。

“汗妃,您放心吧,剛剛我已經把有毒的藥膏摻進去了,那個晚奴日日要上藥,不久就會沒命的。”

伊爾還是像往常一樣給楚向晚敷藥,楚向晚脫掉了外衣,隻著一件肚兜讓伊爾上藥,伊爾一邊上藥還一邊讚歎說:“姐姐,你的皮膚比我們草原的女孩白多了,就好像是天山上最聖潔的白雪,如果這個傷疤不能去掉,那就太可惜了。”

“不過是一具皮囊而已,我並不看重這些。”楚向晚淡淡說道。突然她皺起眉頭問伊爾:“今天的藥怎麼味道有些奇怪?”

“是嗎?”

“你聞聞,是不是比平時多了一股苦味?”

伊爾低頭,聞了聞,剛想說話卻被屋外魯達的聲音打斷了。

“參見大汗。”

楚向晚和伊爾兩個人一聽赫連城來了都慌慌張張的,今天伊爾被叫到烏洛蘭那裡,所以給楚向晚上藥的時間晚了,赫連城此刻掀簾而入,楚向晚手上有傷來不及穿衣服,赫連城就進來看見楚向晚的外衣隻拉到了手臂上部,露出半個肩膀和纖細的鎖骨,一張芙蓉玉麵不施脂粉,讓赫連城也愣住了。

“參見大汗。”伊爾跪下來,喚回了赫連城的沉迷,楚向晚趁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你下去吧。”赫連城咳嗽一聲,麵色恢複了正常。

“大汗,晚奴姐姐的手臂傷口還沒有上藥。”伊爾提醒道。

“把東西丟在這裡即可。”

“大汗,我自己來就行了。”看見赫連城抓起她的手掀起袖子,楚向晚縮著拒絕道。

“彆動,想讓傷口再裂開嗎?匈奴可沒有那麼多的藥給你浪費。”嘴上雖然說得難聽,可是下手的動作卻很小心,楚向晚不動了,因為她腦子浮現的畫麵是,曾經那個人也在山穀的小木屋中為她細心包紮,隻是,已經許久沒有見他了,此生,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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