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就彆急著回去,想必你也想見一見寧彥辰吧?”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皇甫敬垚根本不在乎赫連城是否知道寧彥辰的立場,至於寧彥辰的身份,沒有人能查得清楚,除非他自己說。
“也好,反正嫣兒姐姐那裡也沒什麼事情,待姐姐生完孩子我就回天山了,大汗就算知道我瞞他師兄的身份,相信也不會對我做什麼的。”瀟兒倒是沒有生氣,赫連城作為匈奴的大汗,有他自己的考量,她隱瞞師兄的事情是不想乾涉大周和匈奴的政事,但畢竟欺騙在先,赫連城現在試探她,也算是打平了,她不會再覺得有所愧疚。
“嫣兒?是赫連城心愛的那個女人嗎?”皇甫敬垚又聽到這個名字了,不禁好奇地問道。
“是啊,大汗為了她甚至可以犧牲一切。”
“哦,赫連城這樣冷血冷情的人,居然也能為彆人犧牲一切,這個女子真是不簡單。”皇甫敬垚笑道。想當年,赫連城為了刺殺皇甫敬文甚至挾持晚兒這樣手無寸鐵的女子,這樣的人也有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愛人?可是皇甫敬垚不知道的是,當年赫連城無所顧忌的女人恰恰就是今日讓他投鼠忌器的女人。
“嫣兒姐姐就像九天仙女下凡,而且溫柔大方、氣質高貴,如果我是男人也一定會愛上這樣的女子。”瀟兒真心地讚歎著。
九天仙女?皇甫敬垚不自覺地歎息,他幽幽地說道:“我曾經也有這樣心愛的女子,可是......”
“可是什麼?”瀟兒追問道。
“沒什麼,你先去上次的帳子休息吧。我回封信給寧彥辰,讓他回來見你。”
瀟兒的臉有點點紅紅的,是有些日子沒見到寧彥辰了,她確實挺想他師兄的。瀟兒不知道,當她在大周軍營滿心期待地等著見寧彥辰的時候,楚向晚那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二天的晚上,**師再次給楚向晚施針,依舊是上次那樣,楚向晚渾然不覺,而孩子在她的身體裡已經漸漸不再跳動。
這天晚上,寧彥辰也回到大周軍營了,其實他本來就準備這兩天回來的,因為潼安鎮的糧食調配已經全部安排妥當,可是看了皇甫敬垚的信,他卻有些猶豫了,瀟兒啊,他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該拿這個小丫頭怎麼辦了。
進了皇甫敬垚的帳子,寧彥辰就說:“我師妹怎麼來了?你怎麼沒有事先告訴我?”
“沒告訴你就不能來嗎?”瀟兒從外麵進來,搶先說道。
“怎麼會呢?隻是你這樣貿然前來,赫連城不會起疑嗎?”
“正是他引你師妹前來。”皇甫敬垚插嘴道。
“他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了?”寧彥辰反問。
“這正是我找你回來的原因,照瀟兒姑娘的說法,想必咱們軍中已經有人把你的行蹤透露出去了。”
“這軍中知道我的人都是你的心腹,沒有幾個人,隻要留心,一定會發現。”
皇甫敬垚點點頭,他的心裡有了可疑的人選。
“好了,陪你的小師妹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她以為你出事連夜趕來,不知道多緊張呢。”皇甫敬垚調侃寧彥辰,寧彥辰卻回以警告的眼神。
晚膳用完了,瀟兒和寧彥辰坐在帳外的小山坡上看星,他們也有許久沒有這樣安靜的時光了。瀟兒很開心,寧彥辰也覺得輕鬆。
“師兄,等嫣兒姐姐順利生產,我就回天山找爹娘了。”瀟兒沒有看寧彥辰,隻是說出了這個決定。
“這樣最好,天下即將烽煙起,我也要隨敬垚各路征戰,天山地處匈奴最偏處,那裡是最安全的。”寧彥辰聽到瀟兒的話,放心不少,現在各處都不太平,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兒女情長,瀟兒回去是最好的。
“師兄就是想打發我走吧?”瀟兒故意生氣地說道,其實她知道寧彥辰是為了她好,不想讓她卷入這些紛爭之中。
“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寧彥辰也故意訓道。
瀟兒笑了,她依著寧彥辰的肩膀,哼起了一首童謠,之前在天山上經常聽楚向晚哼這首《星星謠》,她很喜歡,於是楚向晚教她唱了這首歌。
寧彥辰的臉色有些變化,臉上的表情定格了,這歌謠怎麼那麼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在哪裡聽到過?
“這歌謠是誰教你的?”瀟兒才哼了幾句,就被皇甫敬垚從背後扯起手臂,此刻皇甫敬垚的表情有些嚇人,他緊緊地盯著瀟兒的眼睛,大聲吼道。
“這是姐姐教我的呀,怎麼了?”瀟兒不知道皇甫敬垚怎麼是這副樣子,隻知道自己的手快被皇甫敬垚捏碎了。
“誰?什麼姐姐?”皇甫敬垚繼續問道。
“嫣兒姐姐呀,她的歌聲簡直天籟。”瀟兒回答。
“不可能,她一個匈奴女子,怎麼會唱中原的童謠?”皇甫敬垚搖著頭卻鬆開了手,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
“姐姐以前一直在大周生活,雖然記不起往事,但是卻記得這首歌。”瀟兒揉著自己的手腕,好痛。
“師妹,敬垚他搞錯了人,你不要介意。”寧彥辰也想起來了,他第一次和楚向晚見麵勸她離開皇甫敬垚的時候,楚向晚就哼的這首歌,剛剛他也有一瞬間的激動,可是看來是他們太過敏感了。
“是,對不起,是我剛剛失禮了,我從不認識什麼叫蒙嫣的女子。”皇甫敬垚轉身,長長的影子落在瀟兒的眼裡,很是悲傷。
“哦,對了,嫣兒姐姐以前好像叫什麼‘向晚’,你們認識嗎?”看到那樣的皇甫敬垚,瀟兒不知怎地,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皇甫敬垚回身衝到瀟兒的麵前,那樣子幾乎要吃人。
“叫向晚呀!大汗以前在天山曾這麼叫她。”瀟兒又回憶了一下,肯定自己沒有說錯。
“那她姓什麼你可知道?”寧彥辰追問道,他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去,瀟兒覺得,今晚這兩個人好像都瘋了。
“姓——姓——姓楚!姐姐和我說過!”長久地等待,瀟兒終於想起了這個名字,是的,楚——向——晚。
可是等待瀟兒的卻是寂靜,死一樣地寂靜,皇甫敬垚和寧彥辰都沒了聲音,有的隻是令人無法說清楚的複雜表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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